旧年





钭抛约旱谋砬椴灰で!?br />   他表情淡然,只有眼里闪着一点点诚挚。 
  “不用了。”我淡淡回绝。 
  听到拒绝他没离开,愣在旁边却也不说话,我垂下头不去看他的脸时就注意到了他手上缠着的纱布,想起那一晚惊心的声音,他走后我发现白色的墙面上留下了血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手骨有没有碎掉? 
  “手还好吧?”忍不住还是问了。 
  “没事,死不了。”他一点都不关心地回答,说完就掩嘴咳了几声,看他表情,像是生气。 
  “感冒了?” 
  “大概吧。” 
  还是不甚关心的态度,很讨厌看到他这样,就算难过也不用拿自己当惩罚,难过的究竟是谁。我取下围巾,缠到他脖子上,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淡淡说,“拿自己健康开玩笑别人是不会在意的。” 
  “哎,师傅你怎么总是乱跑。”舒宣?原来和她在一起,低眉掩去淡淡的嘲讽,下意识把围巾要收回来,萧磊先一步按住围巾,我抱起二宝拉着大宝走开……颇像是落荒而逃。 
  身后还传来舒宣的清脆声音,头有些痛。 
  “小秦,你练竞走呢?”小染笑嘻嘻的声音出来,我眼前仿佛出现一道阳光,力气一下子都被抽掉了,露出有些虚弱的笑容。 
  “带着两个孩子走够累的吧。”邵阳帮我抱二宝,心细地给我找了失常的理由,我才发现自己刚才很神勇地一只手抱着二宝,一只手拖着大宝飞速前行,人的潜力无穷。 
  “嗯,先进去找位置吧。” 
  成人组在儿童组后面,没轮到他们上场的时候邵阳抱着大宝,小染抱着二宝,我则在一旁录影,还顺便拍了好些他们四人貌似一家四口的温馨照片,更搞笑的是正处于急欲模仿大人以显示自己长大了的大宝的言行。 
  他在邵阳背后拍了邵阳一下,邵阳奇怪地看着他,“饿了吗?” 
  大宝非常得意地笑,摆着胖手,“我暗箭伤人。” 
  逗得周围一群人哈哈大笑。小孩子就是这个时候最好玩了。 
  台上的小孩扭着腰跳拉丁舞的情形也是引得颇有父爱母爱的大人们哈哈的笑,全场充满了快乐的气息。 
  轮到邵阳和小染了,把二宝搂在怀里,交待了好几遍大宝一定要紧紧抓住我的衣服,我可不想把染群姐的宝贝弄丢了。 
  “叔。”大宝高兴的叫唤让我侧过头去,旁边压来一个身影,抱起了大宝。 
  我看着他在我身旁坐下无法言语,好半天才找到一句,“你的手……”一个小孩的重量可不轻。 
  “很好看吧?”亮了亮纱布上被某些人涂抹出来的卡通画,用着根本不是说笑话的语气讲着笑话,“你录你的,等崔染香他们回来我就离开。” 
  半是神游地拍着邵阳和小染,站在镁光灯前的他们仿佛离我很远,那样一个眼神的交换中就能表现真情的境界我是永远也达不到的吧,萧磊在身旁一句话都不说,好像只是因为看到手忙脚乱的人出手帮一把那么简单。 
  果然邵阳和小染回来之前萧磊就走了,我也说不清自己心底到底是失落还是什么。 
  “刚才那个是萧磊吧?”还没坐下来小染就好奇地问,顺着她的视线去看,果然看到他身旁另一个身影,然后收回视线。 
  “是他,凑巧碰见,他帮忙抱了会儿大宝,表演完了干脆我们先离开吧,两个小家伙也饿了。” 
  “怎么了?” 
  “如你所愿。”我笑道,觉得一切都很讽刺。 
  “其实我也不是想怎么样,就是觉得你和他不太合适……”她内疚什么? 
  我摇头截住她的话,“别说了,我又没怪你。我和他的事跟别人没关系。” 
  “我就说你们不可能,他那人让人不放心,你个性又敏感压抑,在一起就是相互折磨。” 
  “你非要这样落井下石?” 
  “不说就算了。” 
  十二月十七号是姬婉燕的婚礼,我原本没打算去,但王阿姨跟我妈说一定要让我也一同去。后来想了想还是去好了,不然也实在没什么好理由推掉。 
  酒家定在万福楼一楼大厅,我刻意磨蹭了一下才去,要爸妈先走,我自己打车过去。 
  万福楼在市最北边,出租车越行越荒凉,天空和地面都是白色的,沉寂笼罩在心头,脑袋里却抽空一般空荡荡的,我的心情悒郁得一点都不像要去参加婚礼的人该有的心情,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下车走进大厅,登了名字送上红包再往里走,新郎新娘和他们父母都站在门口迎接着宾客,姬婉燕穿着一件露肩的白色婚纱礼服,伞状的群摆逶迤至地,短发用发胶打理地很干净,戴着水钻公主冠,脖子上是一串多层珍珠项链,既古典又具有动感,今天的她真的非常美丽,张均邑一身传统白衬衣黑礼服站在她身边,笑容和煦。 
  这样的美人,难怪那么招人爱慕,看到我她笑得真诚,我亦回她笑容,“祝贺你。” 
  “你来了就好,改天我私下招待你。”她显得很高兴,“先进去坐着吧,叔叔阿姨他们早就来了。” 
  点了点头,我进入大厅,并没刻意寻找我爸妈他们,怕萧磊和他们在一起,这样的场合我并不想见到他。 
  年轻人聚集的地方多是张均邑或是姬婉燕的朋友,我一个都不认识,随便找了个桌子边坐下,等着婚宴开始,虽然已经流行起穿欧式婚纱结婚,但婚庆还是传统的中国方式,一群人吃吃喝喝,倒是少了闹洞房这一环,让乐趣变少。 
  人渐渐多了,一直没看到萧磊我放松警惕,直到一阵夸张的笑闹声让我的视线飘了过去,然后就像是被磁铁吸住一般再也移不开。 
  萧磊把头发梳了上去,穿了暗条纹的深色西装,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气势,仿佛他站着的地方声音全部消失,他眉浓,没有刘海的遮掩,眼深而锐利,习惯带着笑意的眼此时冰封着。 
  他的视线冰冷而专注,可那冰冷中却又仿佛透露着一种热诚,有如一张网,隔着人群把我捕捉,刺骨得疼痛也热烈得熏然。 
  我侧开眼,不忍去读他眼里的讯息。 
  不久婚礼正式开始,主持人讲话,新人出现,双方家长讲话,然后开始吃东西。 
  我重新找了个边角处和一群不认识的人一桌,不是有心寻找根本看不到我,热菜还没上来,对着一桌的凉菜我实在没什么胃口,却很有喝酒的心情,一杯接着一杯,倒酒的小姐干脆站在我身边,年龄大的人很不苟同地看着我,倒是没多嘴说什么。 
  “大人叫我来找你,过去吃些东西。”萧磊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和几个长辈打了招呼,然后对我说,我扬眉看了他一眼没回答也没动作,装得像是根本没看见他。他见我端着酒杯喝酒,眼神暗了起来,不由分说地一手搂着我的肩膀一手抓着我的手臂,用‘押’的方式把我拉到我老乡们都在的那一桌。 
  爸妈一见我就飞来不满的目光,“刚才跑哪去了?” 
  “在别桌坐着,干嘛非要让我坐这边来?”我低低抱怨然后坐在妈妈专门留给我的座位上。 
  “老乡都在这,你阿姨特别要你来,你呆别处人家还以为你没来。”妈妈教训我不懂事,回头就满脸堆笑地感谢萧磊把我‘认领’回来,他露出了在我面前的第一个笑容,“阿姨太客气了,小秦既然来了就要吃好。”他紧紧地握着我的肩膀,肩膀被他捏得生疼,我气愤地扭头去瞪他,却被捏得更疼了,只好乖乖敷衍过去,“……我会吃的。” 
  多管闲事,来吃喜酒我当然会吃够本,不然红包不是白掏了。 
  接下来的节目是主持人让新郎选四个哥们,新娘选四个姐们,我一向少参加这种场合,倒是没明白在做什么游戏,只是因为我跟姬婉燕并不熟,所以不担心会叫到我的名字,她自己那群朋友一桌都不够坐,所以最后一个叫到我的时候我差点被刚咬进嘴里的鸡块噎死。 
  拍着胸口喝了口水,我打算装死不上去,反正看见没人上去他们就会换个人,比较失策的是周围一群老人家丝毫不体察我不想出风头的想法,积极地表示我在这里,然后全场的目光都快要招呼到我身上来,我无奈地用纸巾擦擦嘴,然后上台,漠然看着已经站在台上的男人,最后一个是萧磊。 
  刚才新郎叫他的名字的时候我就奇怪他们有交情吗?再怎么说萧磊都像是女方这边的客人,只是萧磊没坐老乡这一桌而是在男方年轻人那一桌让我没多想,现在这时我开始明白这是预计好的节目,究竟是姬婉燕的预谋还是萧磊亦或是他们俩就不得而知了。 
  主持人让我们男女分别按照刚才的顺序面对面站成两排,然后介绍规则,简单说来就是最近电视上流行的玫瑰之约之类的相亲游戏,男方做一件事说句话来追求女方,女方同意就收下对方送来的玫瑰,符合婚礼的主题,但是——有够无聊的。 
  第一对由新郎新娘示范,张均邑是老实人,讲话不花哨,实实在在的老实话,轮到其他男人,经典搞笑台词全都搬了上来,什么‘曾经一份爱摆在我面前我不知珍惜……’或者是‘我对你的爱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之类的,第三个男的更是个极品,把河东狮吼里面那段台词一口气背完了,都顺利博取佳人芳心。 
  看的时候我心里一直翻腾着,强烈地想要不顾一切地离开这里,太荒谬了,让我如何接受与萧磊一起玩这种性质的游戏,他又怎么能那样无所谓地站在这里,谁来喊停,我已经完全后悔来参加这个婚礼。或许是因为我抱着一丝想要看着萧磊如何面对过去曾爱过的女人的婚礼的恶毒想法,才会处于这样的境地。 
  我低头闭起眼,强忍心头那股排山倒海一般的痛苦。 
  终于轮到了萧磊,我抬头看着他,不到五步的距离在我看来如隔天涯,爱并不能穿越一切阻隔让我们心心相印,我始终看不清他的心,他也看不懂我的挣扎。 
  他拿着话筒,露出了一个笑容,“我要抗议新郎新娘的不厚道,明知沈秦看不上我还故意整我。” 
  “谁让今天新人最大,你作为他们的朋友就牺牲一些吧。”主持人当他开玩笑,也开着玩笑,“好吧,你试试看能不能在这一瞬间打动美女的心。” 
  台下一片笑声,我爸妈他们也含笑看着这一幕。我看着好像真的只是在给婚礼带来笑料的萧磊,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反对无效,萧磊被迫还是要向我求爱,他说要唱一首歌,就去看曲目找歌曲,那是一首我没有听过的歌曲,只是歌曲名字莫名有着让人心动的魅力——《我一直都在》。 
  遥望着你背影 
  有孤单太苍白 
  我多么想陪着你 
  走过人山人海 
  当天空变灰白 
  你的忧伤澎湃 
  我多么想走进你 
  紧锁的心海 
  我一直都在你身后等待 
  等你有一天回过头看我 
  我的笑送给你希望你快乐 
  你的难过都给我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 
  好好收藏着 
  等你有一天能感觉到我 
  就算我在你世界 
  渺小像一颗尘埃 
  我也会给你我所有的光和热 
  在他开始唱歌的时候刚才那样热闹轻松的感觉没了,一股淡淡的悲伤传达到每一个人心里,他并没有多认真地去演绎这首歌,只是淡淡唱着,仿佛很不经心,然而那白描似的歌词令我无比心酸。 
  “我一直在等你回头,让我的笑带给你快乐,让你的难过都给我。”他单膝拿着玫瑰跪地。 
  “既然是笑,这位先生怎么不先笑一个?”主持人把这当最配合的游戏。 
  萧磊缓缓露出个笑容,带着温柔的笑容凝视我,我无法分辨他这到底是做戏还是真实。 
  拿着话筒,我的沉默让场面变得有些奇怪,喧闹也似乎要慢慢沉寂下来,实在没胆量做那破坏别人好事的恶人,我苦笑,然后轻问,“各位觉得我该相信他是真的在等我回头吗?” 
  台下重又一阵喧闹,清晰的‘不同意’响起来,我又接着浅笑,对他说,“观众代替我回答了。” 
  “不可以这样,人生不是这样的。”他起身装作痛苦,然后把玫瑰硬塞进我手里,并且握着我的手不容我放开玫瑰,朝主持人喊着,“好了好了,她接受了。” 
  “这位先生的追求方式是诱拐加强迫啊。”主持人反应很快地玩笑道,大概是怕我让整个游戏下不了台就没再难为我,而是难为起剩下几个人,“大家在这相识也是缘分,共同参与了这个游戏,最后也来个拥抱吧。” 
  第二位女性刚和男方拥抱,台下传来了一阵大哭,她的小孩站在餐桌上哇哇地哭着,主持人笑道,“啊,有人反对呢。” 
  于是漫长的游戏圆满地在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