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勿语
怕越陷越深,不敢挣扎,伸出左臂喊道:“老孟拉我一把!”
孟迈“嗯”了一声,一双干巴巴地手青筋暴露,握住我手腕。我心中一凛,知道情况不妙。丫的小蓝精灵没怀好意,这一下。正扣在我左腕的寸关尺上。
寸关尺是中医切脉地位置,“阳出阴入。以关为界”,这一被捏住,我顿时全身发麻。*!大意了!本来一直防着孟迈地,刚才竟然不察。给他可乘之机。
我勃然作色:“老孟,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没过河就拆桥,早了点吧?”我虽然也一直没对他存什么好意,不过给他先得手。就是不爽!
孟迈呲牙一乐:“金银珠宝,真是诱人哪!”瘦骨嶙峋的手用力一捏,我只觉“酥”地一下如过电,全身的筋都软麻了,若不是卡在石碑里,非瘫在地上不可。
心念急转,这会儿硬拼是不行的,咱有心没力,当下装得若无其事:“老孟,你太心急了!没搞清楚状况就动手!”
“先动手再搞清楚状况也不迟!”孟迈阴沉沉地说。
“切!懒得跟蠢材废话!来来来,你动手吧!这一屋地东西全归你了!恭喜你发财啊!”我装得满不在乎地说。孟迈人很精明,做事阴险果断,我的话未必能骗得了他,但一般阴狠之人都多疑,至少他不会马上下手。
看来我是押对宝了,孟迈的小眼睛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耐烦地说:“痛快点行不行?*!咋跟女人似的?你不是退休地老人妖吧?瞧你那模样,比三寸丁武大郎还挫,当人妖估计得赔死!”
孟迈目露凶光:“找死!”左手上来想抽我嘴巴。可惜他实在太矮,我一米八多的大个,就算卡在石碑里,也不是他一个挫地炮能轻易够到脸的,因此孟迈只能跳起来。这样一分散,捏我寸关尺的力道顿时松了。
我左手猛地一翻腕子,点金指反钳住他的小细胳膊,使劲一拧一抖,就把他右臂从肩部卸了下来。孟迈疼叫一声,顿时萎了,我左手二指在他右手寸关尺上一弹,将那条软绵绵的胳膊荡开,然后海底捞月,趁机又把他左臂握住,往上一顶往下一拖,把这条胳膊也拽脱臼了!
嘿嘿,个子高就是占便宜啊!别看我一只手,中国擒拿术的动作也没做到位,但卸他胳膊仍然跟玩似地。
孟迈反应也快,膀子虽然耸拉下来,两条小腿可没闲着,飞脚踢起边上的一个双耳三足方壶向我头上砸来。我无处可躲,左手一抄,刚抓住方壶,孟迈又踹过来一个铜马,眼看如果被砸中,不死也得满脸开花,也顾不得文物不文物了,丢出方壶来个空中拦截,把铜马撞到地上。
紧接着,什么紫花盆彩灯、白玉佛像青铜钟、苏妲己地骑马布、秦始皇御用金调羹……是凡那小个子踢得动的,全向我身上招呼。
我是单拳难敌两腿,再加上石碑内部很强地吸力,没几下子,就被砸进石碑里了!我这个气哟,肚子里拼命祝愿孟迈全家都“……”,可是人都进来了,也无可奈何。
石碑内部依然胶滞,正在想办法,忽觉足踝一紧,左脚腕子已被什么东西抓住了,用力往下拖!我吃了一惊,飞起另一只脚就踹,可惜阻力太大,宛如电影里的慢动作,就算踢中也没什么杀伤力!唉,意思意思,聊胜于无吧!
“老俞疯了你!瞅准了再蹄之!”正是孙威的声音。
闻听此言,我顿时乐了,精神一松,只觉身子一沉,“叭”地一声掉到了实地上,摔得我屁股生疼,顺着孙威手电所指看去,顿时就傻那儿了!
额滴那个老娘咧!咱今天是掉进神龙岛了是咋地!俺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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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迷失故国 第四十一章 冯贱人 字数:5202
前是个巨大的洼地,跟个大盆子似的,里面全是蛇,着一个蛋一个蛋的:有的蛇头呈三角形,有的呈倒三角形;有的尾巴粗短如铲,有的细长如绳;有的颜色斑爛鲜艳,有的看上去就一堆泥土狗屎;有红有绿有带圈的带环的顶冠的长毛的有毒的没毒的长的短的……那真是鳞光闪闪,腥涎阵阵,红信吞吐,S曲线哪!
这些蛇花里胡哨,品种齐全、式样繁多,要是被蛇类研究专家看了,估计得乐屁颠屁颠的!可是哥哥我哪,却眼泪哗哗的——突然掉进密室没什么可抱怨的,值得抱怨的是这个鬼地方竟然是蛇窟!天啦,难道咱老俞人品就这么差?还是上辈子没积德问候过蛇神的妈?!
回顾身周,立身之地是一处黑色高台,孙威正笑嘻嘻地看着我,公主则神色肃穆,一言不发。顾不得说话,四顾找路。*!才穿过一道石碑就进了两重天地,还是外面的空间好啊,有金银财宝,还有小蓝精灵等着我去扁哪!
转了一圈,心凉半截,这个黑色的高台是圆形,大约十几平米,位于蛇盆之中,四周黑漆漆的只见蛇头攒动,就象蛇海中的孤岛一样,根本就没有退路。想想自己似乎是从上面掉下来的,立刻抬头上看,顶上同样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老俞,你看出什么来没?”
“当然看出来了!”我随口蒙他:“这个地方,叫做万蛇池。始建于公元一千六百年多前——哎,你还别跟我抬杠蛇的寿命有没有那么长。哥哥我也没给它们掐万年历——它们孙生子子又生孙,虽然不晓得计划生育,但住房面积狭窄,又忍饥挨饿,生活条件不好,‘蛇口’数量也没有暴涨,因此克服重重困难。一代一代传承至今……”
“别瞎掰了,留神公主抽你!”
“她抽我干嘛,我又没招她!哎,我说,你们进这地方怎么不打个招呼,看刚才把我急地!”
“我是公主推进来的。她是自己走进来地!”孙威简单地说道。“对了,刚才我看你骂骂咧咧,骂谁哪?孟迈呢?”
“我就骂他呢!*!我是让他砸进来的!”我也不怕丢脸,把刚才的事情说了,把孙威乐得直蹦。
扯了几句,我去看公主,她老人家自打在上面看到石碑,就一直怪怪的,此刻又站在高台边上发呆,真怀疑她神经突然出现有问题。打算跳蛇盆里自杀。
“公主!公主!”喊了两声。她仿佛没听见一样,我想了想。伸手入怀。把那柄黑拂尘摸了出来,在她面前晃了晃。
公主回眸看了我一眼。流露出憎恶的神情。
“公主,这个东西是不是那个拓跋流云的?”
公主似乎很不愿意提这个人的名字,迟疑了一下,才冷冷地点点头:“这是他随身武器之一。”
“他是不是也用剑?”
公主一怔:“你怎么知道!”
我把在上面潜龙入渊处看到地图描述一翻,公主沉思一下,眼神有些恍惚。半晌,她冷笑一声:“他对那贱人倒情深义重,居然用‘金龙登天’和‘玉带环腰’来护她!”
“那个青衣人像真的是拓跋流云?”我好奇地问。“哪儿又冒出个贱人?”
公主叹了一口气,在包里拿出一张符纸,迎风一抖,符火自燃。她随手将符抛在地上,就见我们脚下迅速烧起一道火线,跟点着导火索似的,火头迅速窜了出去。
火线蜿蜒,很快,脚下石台之上出现一个火的图案。这图案我认识,正是放大了的清净神煞符。随着火符的完整现身,蛇窟顶部正东方,突然“篷”地迸出一团火焰,紧接着,正南、正西、正北也顺时针依次亮了起来,然后是东北、西北、西南、东南地逆时针方向也有火燃起,火焰四壁游走,也就两三秒的时间,蛇窟光线大亮,在四壁的山岩上,纵横曲折,呈现无数的火焰道符。
在我们正对的方向,几十米外出现另一个石台,两个石台正是太极图黑白双眼的位置。
那个石台呈灰白色,台上有一张腰形玉床,轻纱低垂,明珠点缀,在火光的映照下,床上隐隐约约躺着一人。此人侧卧着,背对着我们的方向,腰肢纤细,臀部浑圆,曲线惊人。
“这就是那个贱人?”
公主淡淡地说:“这贱人是逆贼冯跋的女儿。!”
“冯贱人?不也是当初害你的五人之一吗?”记得她说过,那五个人是拓跋流云、她地侍女还有冯跋及其妻女。
公主轻轻“嗯”了一声!
我皱起眉头,突然冒出个冯贱人,把我先前地推论全部打翻了。初时还以为既然发现段冷的血尸,那么根据狮凤雕刻推断,下面应该是公主地尸体才对!咳,其实倒也没错地太离谱,这不真的出现一具女尸嘛!虽然不是我们这位公主慕容绝色,但冯贱人,好歹也算是个北燕公主啊!
“公主,你刚才说什么?拓跋流云布下‘金龙登天’和‘玉带环腰’来保护冯贱人?”
公主点点头。
金龙登天和玉带环腰是两种地局,金龙是山脉,玉带是水脉,前者本指穴地前有上天梯形砂,望之如拾阶而上,后者指有水护穴,如风吹罗带。在这座地宫风水中,金龙登天和玉带环腰又被实化了。以蛇为龙,即有巨蛇水怪,又有双头石蛇盘柱,还出来一个蛇窟,简直龙气十足。从最上面地水潭一直到蛇窟,地宫一层比一层低,如梯升阶抬,意为登天。此外上面还有潜龙入渊,化为玉带护穴。
据我分析。公主被害之时不惜两败俱伤布下血拘魂,拓跋流云虽非庸手。却也无法可解,因此只得想出一些办法来抵挡,这地宫说不定便是他特意为冯贱人建造的保险箱。就算破不了血拘魂,也希望以煞挡煞,让其报复不是那么凶残狠厉。
咦,我们先前还猜拓跋流云暗恋公主不成,因爱生恨。所以残害她和段冷,可是现在看来,他对冯贱人真不错,嘿嘿,搞不好还有奸情!
“公主,这冯贱人和拓跋流云是什么关系?”
公主苦笑一下:“这贱人是拓跋流云地表妹。是段冷将军的师妹!”
我摸摸头,似乎辈份有点乱,他们
代关系不像咱们现代这么简单清晰,我也懒得追纠。不是也涉及什么四角恋爱醋海生波地,反正问了公主也不会回答,就别自讨没趣了。
“公主,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要她!”公主向前一指,说。
我目测了一下距离,两个石台大约距离五十米左右,中间蛇头济济。我是蹦不过去啊!“呃——这个没办法!我没长翅膀!”
公主凝视着我:“让她自己走过来!”
“啊?这不太好吧!”我有意见。“公主,您得有这个认识。我们三个每人只有一条小命。离那些危险品越远越好——这具尸体可不是什么好相与!您老人家不就是想出气吗?我建议咱想法子把那死倒儿五雷轰顶、千烧万炼,您看怎么样?”
公主眼里带了一抹讽刺:“你胆子可真小!”
“我那不叫胆小。叫谨慎,是不威子?”
“就是就是,我也不赞成冒险!”
公主手一摊:“可是清净神煞符燃起,逃跑已经晚了呀!”
孙威捅捅我:“老俞,对面那个美女在动哪!”
我向对面望去,不知何时,本来背对我们的冯贱人,竟然变成面对我们,只是轻纱朦胧,看不清相貌。窟中的蛇不知受到什么打扰,突然骚动起来。
我心里打了个突,就知道把尸体处理得这么美观漂亮,绝对不简单,和孙威面面相觑,同时苦笑摇头。
公主的眼睛里有了一丝笑意。
自从进入地宫以来,她神色一直郁郁不欢,这还是第一次有点开颜呢。我忽然有点心疼的感觉,唉,公主也够可怜了,只要她开心,只要她喜欢,随便她想做什么就做吧!
这时,对面台上的冯贱人已欠身而起,她倦倦地伸个懒腰,一只手支在床上,另一只手轻轻地掠了掠头发,然后耳边传来清脆的钗环碰撞声,就如美人春睡初起,说不出地娇慵诱惑。
“老俞,你确定她真的是死人?还是一千六百多年的死人?”孙威张大眼睛,忍不住问。
“当然,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不过是一具艳尸而已,再艳也是尸!”
“那不是普通的尸体。”公主凝重地说:“想不到为了逃脱血拘魂的追杀,拓跋恶贼竟然在这贱人死后,将她的灵魂直接封在原体内,不让其坠入轮回,你看,这尸体到现在栩栩如生,行动如常,就是因为生机虽断,灵魂却没有离体地缘故。”她冷冷地说:“拓跋流云以为这样就能保护她了,真是可笑。”
此时,冯贱人已经坐了起来,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撩开轻纱床帐,试探着把腿伸下床站了起来。她面容姣好,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穿着鲜红的裙子,同色的绣花鞋上用墨线绣着花朵,初时动作有点僵硬,可能是躺太久的缘故,但在石台上活动了一会儿,便利落多了。
我不禁摇头叹息,这么漂亮一大姑娘,当初咋就那么狠毒,参与残害公主和段冷呢!害了别人自己又落什么好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么年轻就夭折了,也没比公主她们多活几年嘛?再说了,公主魂魄虽然被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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