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勿语
人上了年纪之后,阳气日衰,阴气日盛,此消彼长,所以身体疾病全来。当人的阳气牵制不住自身魂魄时,三魂七魄便很容易逸失,于是人开始健忘、胡涂,等都丢的差不多了,这人也就老年痴呆了。如果魂魄全跑没了,则此人也就挂了。
照我看哪,胖老太现在这状况多说只剩下一魂一魄,也就比死人能多出一口气。按说她现在这智商基本看不懂手表了,更甭说骑自行车了,居然还能偷从大女儿家跑出来,走上五十多里不迷路,顺利找到儿子家,只不过是摔了几跤而已——这与其说是奇迹,不如说是人的本能或者用母子天性之类的词形容更贴切些。
贺正国两口子正忙活胖老太,书桌上的电话也响了,他接起电话,没听两句就火了:“大姐,你怎么照顾妈的?让她一个人跑出来,这么远的路,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办……”他冲电话发了一通脾气,然后“砰”地将电话挂了。气呼呼地喘了半天地气,然后吩咐家人将胖老太搀扶去房中等待医生。
赵月容和保姆上前来扶胖老太,老人却说什么也不走,两只手牢牢地抓住沙发扶手,谁也拖不动她。
我突地心中一动,“贺董事长,老太太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我看还是不要强迫她吧!”
贺正国望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母亲年事已高,家里的事情,我不想惊动老人家!”
我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笑了笑,说:“贺董事长也不用太过担心了,有些事情,应该来的是躲不掉的。”
他考虑了一下,挥手令老婆和保姆退下。一时间,书房的气氛非常沉闷,我们三个面面相对,只有胖老太傻呼呼地坐在沙发上,偶尔发出一声短促的喘息。
好半天,贺正国叹了口气:“俞大师,家母现在身上伤很是严重,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让她老人家先去医院看看,免得……有什么后患。”
“贺董事长,关于令堂,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说。
“俞大师请讲,我母亲她……她怎么样……”贺正国担忧地问。
“依我看,令堂恐怕命不久矣,速速准备后事为妙!”我做好挨骂的准备。
贺正国果然勃然变色,脸沉了下来:“俞大师,这话怎么说?我母亲虽然神智不清,但身体仍然健康的很,上个月在北京医院检查,医生还说老人家身体一点毛病也没有,再活个一二十年没有问题的。”
我摇摇头:“肉体的健康,并不意味着就可以长命百岁,这位老太太,是生机已断,虽然目前侥幸未死,但也活不过百日了。贺董事长如果不信,我可以替你招来老太太的生魂一问便知。”
“你说什么?招我母亲的生魂?”贺董事长惊问,“这是什么意思?”
“等下你一看便知!”我看看他,又看看老太太敷着药的伤口,“威子,你去把我的东西拿来!”
孙威这次挺给面子,居然没跟我顶嘴,答应一声去到我们住的客房里,把我那一大包东西抱了来。
“老俞,你这里装的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沉?”孙威把包放在桌子上。
在外人面前,我当然要装的人模狗样些,不方便对孙威进行现场职业教育,只是挺装B地微微一笑,自顾自地打开了包包。
在里面翻了半天,找到一个翠绿色的玻璃瓶,这是我老妈用完去皱人参霜剩下的瓶子(我曾给老娘配过一副去皱增白的药膏,可惜她死活不肯用),我拾了来洗干净排上用场。打开瓶子,一股淡淡地药香飘了出来,“威子,把老太太头上的药膏给我擦下去。”我递给他几张符纸。
“好勒!”孙威答应一声,假装没看见贺正国变色的脸,接过符纸顺手在胖老太额头上擦了起来。
呵呵,今天的更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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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燕山绝脉 第九章 浓烟灰火 字数:2259
接受上次在长白山深潭符纸经水一泡就烂的教训,我现在用的符全是用高质量复印纸画的,那叫一个硬,孙威虽然妇产科大夫出身,手脚比较轻柔利落,但在擦掉药膏的时候也疼得老太太直咧嘴。
倒底是母子连心,贺正国也心疼得跟着老太太咧嘴。我用一个小匙将瓶中淡黄色药粉舀出一些,轻轻地洒在老太太的伤口上,然后又从包里取出一张面膜——别惊讶,就是面膜!只不过是被我用法术祭炼过,又加持了一些收敛伤口的金创秘药而已。《天机不泄录》上本来是用的黄裱纸,我嫌这种纸质量不好,又见面膜比较简单好用,就加以改良了。甭问,面膜也是偷我老妈的!
我将面膜盖在胖老太太脸上,又在包里找出七枝草香,点燃了,往地上一摔,七支香倏地立在地上,无凭无依却立得笔直,吐出袅袅香烟。那些香烟在室内缭绕着,慢慢地七股烟拧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旋风,香烟越来越浓,室内渐渐地看不清人影。
我们给一股烧锯末的味道呛得直咳嗽,孙威说:“*,老俞,你那是香还是烟雾弹啊?什么假冒伪劣的玩意儿啊!这么大烟,待会消防该来救火了!”
“你知道什么,烟雾大的才有效果呢!”我嘴里训斥他,心里也在生气,***,连草香都光掺锯末不掺香料,卖香的也不怕醺着祖宗和神佛,真是太缺德了。哎,从吃到穿到用,咱们中国就找不到没有假货的商品!后来实在呛得受不了了,我悄悄地拿袖子按住自己的口鼻。
灰白的烟形成的旋风包围了胖老太太,朦胧中,只见在旋涡中的胖老太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忽然有几缕黑色的雾掺进了烟气之中,眼见着黑雾向老太太的身体渗了进去,我端起桌上的茶碗,大大的喝了一口,“噗”地一声,喷在胖老太脸上盖的面膜上。
那面膜突然现出一片血红,随即从中间部位燃起灰色的火苗,贺正国大惊,生怕烧着他老妈,扑上去将那面膜揭了下来,烫得他直甩手。然而,在胖老太的面上,仍然有一层极淡的灰色火焰在灼灼燃烧着,火焰过处,她脸上的伤痕竟然全部消失,灰火很快地漫延她的全身。
“快救我妈!”贺正国叫着又要扑上去。
“等等!”我拦住他,“不要乱动!”
“舅舅,你冷静些,你要相信俞大师!”孙威也上来帮忙,在后面抱住贺正国。同时回过头来瞪着我,意思是:“老俞,你成吗?咱们哥俩可只图财,不带害命的啊!”
“少废话!瞧你俞哥我的手段!”我瞪回去。
“切!我说你要点面子成不成,别给个梯子就上房!”
“*!你再罗嗦,惹恼了我当心甩手不管啊!到时候让你退钱,哭死你!”
我们俩这里眉来眼去的斗嘴,胖老太身上的火焰却渐渐的熄了下来。当最后一缕火苗灭掉,胖老太突然张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贺正国,“大……兔子……”也许是时间太久不说话,声音非常嘶哑难听。
贺正国惊喜交集,扑上去抱住胖老太,“妈,妈,你认识我了?你认识我了!你会说话了!太好了!”他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孙威得意了瞥了他一眼,“看到了吧?舅舅,我们俞大师那可是真功夫,和寻常的乡下巫婆神棍可不在一个档次上!”
我的心里则为这个著名企业家的小名感到好笑,哈哈,大兔子,二兔子,这胖老太和她老公可真是起名字的天才呀!
胖老太看来只清醒了一会,叫了儿子的名字之后,整个人重新陷入痴痴呆呆之中,嘴里反复念叨着:“大兔子,二兔子,大兔子,二兔子……”
“妈,妈,我在这里!”贺正国搂着母亲,回过头来:“俞大师,我妈这是怎么回事?她都认出我来了,怎么……怎么……又……不行了?”
“老太太是多年来的魂魄消散,三魂七魄仅各余其一,以至于认人不清,老年痴呆,刚才我用我门中秘法拘魂术,强行将老人失散的魂魄拘回,可惜她的魂魄失散的年深日久,仅觅得一魄,只能令她暂时恢复一丝神志……”
“那……其余的呢?”贺正国热切地问:“俞大师可否将我母亲的病治好?我会重重的酬谢你们二位……”
我脸色一沉,“贺董事长这是说的什么话来?我派中祖训,门下弟子以替天行道驱邪救人为本,岂是贪图你的区区酬劳!”当然,你如果非要给劳务费,那孙威我们哥俩也不会推辞,嘿嘿!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贺正国忙说,“我只是……只是想捐些善款,替我家里的亲人们添些功德。”
“唔,这样啊!”我沉吟了一会儿,假装说:“虽然贺董事长其心可悯,但我派中确实有规定,要求门人拒腐蚀永不沾……”
这话说的实在虚伪,先前还收人家一百万呢,这会又想树立廉政为民的典型,连孙威都听不下去了,在后面悄悄给了我一脚,抢着说:“舅舅,您甭看我和老俞是搞封建迷信的,其实我们两个也都是共产党员,这样吧,如果您非要捐善款,我们向您保证,一定会用到救济贫困百姓上去……”
*!这话还不如我说的哪!什么叫搞封建迷信的呀!看来我们哥俩一个毛病,那就是见钱“智”短,孙威说的什么救济贫困百姓云云,那也是纯粹给脸上贴金的,因为相对某一阶层的人来说,我们两个可不就是一对贫困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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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燕山绝脉 第十章 母子连心 字数:2566
趁着这两人虚头巴脑地客套的时候,我仔细看看胖老太,她的神情虽然一样的痴呆,但嘴里却还在大兔子、二兔子地念叨不停,我琢磨了一下,升起个念头,也没跟贺正国商量,在心里画个困鬼阵,暗中念个解咒,眼前影子一闪,二兔子突然出现在书房里。
“妈的×;你这臭法师,有种别放你爷爷!”二兔子张嘴就骂。还没等我施法术修理它,突然脸色一变,转身就走。
“定!”我使个定身术,二兔子立刻做马踏飞燕状定在那里不动了。
(俞越注:定身术的修炼方法各门派大体差不多,只是各有巧妙不同而已。在《天机不泄录》中,关于定身术的修炼功夫介绍如下:正身趺坐,收视返听,双手置于胸前,结大莲花手印,即十指朝天,掌根及小指第一节外沿相抵,呈盛开的莲花状,沉心静气,默诵“奄”字真言,观想宇宙之灵化为金刚之气自百慧入体,继默诵“嘛”字真言,观想金刚之气入喉,继诵“呢”、“叭”、“咪”、“吽”的六字真言,同时设想金刚之气自喉至脐至丹田,从而弥散全身,反复进行三十六遍,此时全身灵气弥漫,双手结极天雷灵印,两手指尖并拢掌心虚对,全身的气机集中在掌心,用时喝一声“定”字,双掌变实心合掌印,全身的灵力气劲喷出,点射对方将台、血仑、膻中、丹田、章门、气海、关元、中极、会阴、足三里几穴内,初练时对方仅仅感觉到身上一麻,但功夫深了之后,便会定住)
此法是由佛门秘术和中华武术的点穴手法演化而来,上感诸天佛灵,三密相应,功夫练深,一般的鬼怪邪灵均可定住,而且可以锁定多个目标。不过我习练时间短,又没有专心一意,所以功夫有限。在家里是在楼下花园偷偷用邻居家的狗试验的,用上十回,有八回不灵,比较汗!
这次使用定身术,居然一次就成功了,连自己也觉得奇怪,想来是鬼魂的灵体比血肉的实体容易受控制。
真是母子之间有特殊的感应,一直傻里傻气的胖老太突然激动起来,“二兔子、二兔子、二兔子……”她张着两手乱胡撸,贺正国忙抱住她:“妈,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又转过头来喊我:“俞大师,俞大师,我妈是怎么啦?”
“没事,老太太是有话要说又说不出来,急的!”我说。
“那怎么办?”大兔……呃,贺正国急着问。
“我刚才替她拘回一个魄,只是令她稍稍恢复些神智,但却并不能人完全清醒,但是……”我语声顿住。
“什么办法?”贺正国问。
“就是……”
“王八蛋,不许说,说了我掐死你!”二兔子突然破口大骂。这小子虽然嘴一直都不干净,可还从来没这么着急过,它的身体虽然不能动,却突然膨胀了数倍,神气也狰狞起来。
我心中一动,住了嘴。
贺正国吓得退了好几步:“这……这是怎么回事?五弟,你……”
“我告诉你,少管我的闲事,不然甭看你是我哥,我也不留客气!”二兔子大骂。
孙威忍不住说话:“我说二兔子,你也太狂了吧?我看还得让俞大师治你!”
“关你屁事!少他妈的插嘴!”二兔子骂道。
孙威被他骂得脸红脖子粗,喘了两口大气:“老俞,我看你也别有好生之德了,干脆收了它算了,就没见做鬼也这么猖狂的!”
我笑了笑:“它这样……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也不能这样骂人呀!”
我没理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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