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勿语





笊健?br />   秀娣一直空洞洞大睁着的眼睛,忽然轻轻闭上,一粒水珠,从眼窝里滑落,悄悄地顺腮而下。然后整个倒了下去。
  我急忙伸手撑住它,告诉大家不要慌,这是因为支撑尸体的那股怨气散了。又示意孙威去送客。孙威唠唠叨叨吓唬着他们三个,说如果食言秀娣还是会找上门去,到时候厉鬼难收,只怕不仅自己危险,连家人也受连累云云。
  我又在秀娣这一阵忙活,终于再次使之立起,然后在它额头上贴了镇魂锁阳符后,引到墙边去面壁。
  五哥突然说:“老俞,这位老爷子好象不太对劲!”
  “嗯!”我黯然说。透支生命之后,罗根水能撑那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容易,刚才,他已走了。
  虽然与他相处时间不长,但我的心底仍然有着深深的难过,孙威看上去从容的多,倒是当医生的,对生生死死看得比普通人淡然。趁着老人的身体还没有僵硬,我叫孙威去买酒精和药棉,然后我把给老人买的衣服拿来,没想到这身衣服竟然成了他的装老衣。
  很快,孙威把东西买回来,我们几个用酒精帮老人擦净身体,然后我在老人随身带的物品中,找出各种赶尸必备之物。先用僵尸粉——正式的名称是九阴固形散——把老人的全身涂擦一遍,以保证尸身可以经久不腐。又找到辰州朱砂,用新笔蘸了在老人身上画了“起灵、移驾、断行、涉路、援高、夜随和生人勿近”七种主符,再画上四十九种变符中的寿寝符,这是专门用于寿终正寝之人的。
  接下来又分别在老人的耳鼻口三魂塞入朱砂,用神符堵住,在其印堂、前心、后背心等七魄处分别以辰砂镇住,用五色线缚住神符,总之,都是按照罗根水生前的吩咐去做的。
  一切弄好之后,我念起咒语,一边使用老人教的赶尸三十六功法的站立功,敲起了阴锣和摇动摄魂铃。随着锣声,罗根水直直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五哥和孙威虽然都有精神准备,但还是被骇了一跳。
  我在老人头上贴了镇魂锁魄符,然后引着老人向墙边走去,由于技术不熟练,老人走的东倒西歪的,看得孙威满头大汗。
  好不容易把老人和秀娣并排摆好,我去书房找到罗根水生前画的生身符,将他的一张烧灰吞服,然后把另一张和秀娣的挂在书房的门楣上。
  “老俞,你真要把秀娣它们的尸体送回湘西啊?”
  “我都答应他们了!”我看看孙威:“不然你说怎么办?难道火化之后送骨灰回去?你先想个辙,怎么跟有关部门解释我家有两具尸体再说,尤其其中一具女尸死亡时间在半年多前!”
  “可是要赶着它们回去难度也太大啦!难道也跟罗老爷子似的,走上半年?不用说一路上关卡重重,尸体也不听你的话呀!就你那现炒现卖的赶尸技术,让它们扭着大秧歌回家啊?!”
  “你怎么那么笨呢?我有车不用,干嘛非得赶着它们走啊!”
  孙威让我噎没词了。
  这时天已很晚,大家肚子都饿了,可是一来家里伫着那二位,不敢远离;二来五哥身份特殊,还是少到公共场合为妙,所以我们决定在家自己起伙。孙威一直很细心,出去买酒精和药棉的时候已带回不少的食品,现在只要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大家边吃边聊,孙威说在楼下听邻居们讲,昨天晚上附近的小学被打砸抢,警察都来了,正挨家挨户调查呢。不过坊间传说是在闹鬼,把学校的两个保安都吓病了。
  五哥对警察比较敏感,立刻追问是怎么回事,我把昨天晚上找秀娣的事情说了,他一听到我说被人跟踪和偷窥,神色凝重起来。我又把家里进来“蜘蛛侠”的事也跟他讲了,五哥的眉头一皱:“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来北京找你的,没想到还是落在了他们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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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苗域桃源 第十八章 整装待发 字数:2484
  五哥来了之后,家里发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根本就没来得及细问。我想起他先前打的电话,忙问:“五哥的意思,那些人是日本人?”
  五哥点点头:“东北道上的朋友传来的消息,说是田边等人的失踪引起了日本黑帮组织山口组的注意,已经有不少的山口组成员潜进中国,秘密调查田边事件。”
  居然是黑社会的!
  我跟孙威互相看看,都觉得脊背发凉,据说世界上有三种人最好不要与之打交道,那就是“特务、黑社会和恐怖分子”,原因很简单,其冷酷、血腥、残暴比之我们秀娣这样的非人类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令人觉得恐怖的是,这些人的后面都有一个强大的组织,蚂蚁多了还啃死象呢,被他们缠上,绝对不能擅罢。
  虽然在中国境内,日本黑社会不敢太嚣张,但咱自己却是一个普通人,真要对上黑社会,只怕还力有不及!
  “老俞,你明天就送罗老爷子和秀娣上路,先离开北京城再说。”孙威说。
  “我离开了,你呢?”知道孙威的担心,可我们哥俩是两位一体,哪能我避出去,把他自己扔旋涡里,真要出什么事,他一个白面书生对上日本黑社会,那还不是白给啊!
  孙威苦笑:“我动不了,这些天老婆身体一直不好,老做噩梦,还盗汗,身体越来越虚弱,我不太放心,想这两天陪她去医院检查检查。”
  “不会是你们没做好防护措施就那个了吧?嘿嘿,搞不好你要升级当爹了!留神二兔子来投胎啊!”我开玩笑。
  “瞧你说的!我是干什么工作的,还会连这都不懂!”孙威瞪了我一眼。
  “威子说真的,把你一个人留在北京,我也不放心。不如你把老婆交给萌姐照顾,咱们一起去湘西吧!反正现在通讯和交通都方便,如果真有什么急事,很快就能回来。”我看看罗根水和秀娣,“再说带着这两位爷上路,我也没底,万一路上有什么事,也需要帮忙。”
  “我——”孙威犹豫了一下:“五哥呢?五哥去不去?”
  五哥淡淡地说:“如果不碍事,我也跟你们去。北京管的太严,办事不方便,我们把那些人引出京城,在路上收拾他们!”
  “五哥打算……杀了他们?”孙威试探着问。
  五哥脸上带着杀气:“那要看他们想要什么!反正不能让他们把咱们干了!”
  五哥这丫的太凶悍了!以黑碰黑,这杀气十足的风范和思维,绝对不是孙威我们两个一向生活正常的普通人可以跟得上的!
  我跟孙威相顾无言,他是医生,一向以救死扶伤为人生目标,而我从小到大受的教育也是做个良民,碰到五哥这样身份和性格的人,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天意。
  当下孙威也答应同行,我们三人商量定路线、装备等一切具体事宜,然后睡了。
  第二天,五哥在家待着,孙威去采购帐篷睡袋、炊具和食物等用品,因为我们根本不可能带着两具尸体住店,所以只好把一应野外用品准备妥当。我则把我那辆二手车开到汽车修理厂检修。我这辆车是别克GL8商务车,七座,买的时候花了七万人民币,车况还不错,平时都是在北京城里转悠,这次要跑长途,就得好好整理整理。
  修车的时候接到单位电话,刚一按键就听到部主任呜啦呜啦的咆哮,我本来就心烦,哪有时间搭理她啊,顺手就切断通话!去他妈的,爱咋地咋地!
  把家里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我们决定出发。临走时安排了装修公司帮忙装修房子,琢磨了半天,找林茉来监工,她和血婴树魅娘俩生活的挺不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重要的是,林茉有血婴树魅的保护,如果日本山口组的人敢惹她,***就让宝宝掐死他们!
  当然,也没忘了在自己书房又下诅咒又布阵,把制作出的那些古里古怪的东西重重保护起来,《天机不泄录》不仅被锁在隐秘的保险箱中,防护上更是下了重手,用的是一种滴血诅咒和血灵戮仙阵,除了我,接近的人会立刻中毒昏迷,既使是我自己,救着也困难。
  看着万无一失了,早晨四点多钟,天还没亮,我穿着一件衣兜很多的摄影装,兜里全装满了,各种法器、灵符、用具能带的都带着,赶着秀娣和罗根水进了电梯,孙威和五哥背着我们所有的用具,大家下楼上了车,然后悄没声息地离开北京。
  我负责开车,孙威坐在副驾驶负责看地图指路,秀娣和罗根水换上了新衣服打扮的很整齐,并排笔直地坐在第二排位子上,虽然没有赶尸时尸体必备的毡帽、高帽或者粽叶斗笠,但它们两位也戴着围巾帽子,将脸遮去大半,以防万一过收费站、检查站的时候,被细心的人看出不对劲。五哥坐在后面,和所有的装备一起。
  这样的安排主要是怕出事,万一在路上秀娣和罗根水不高兴了,照着我脖子脑袋掐一把啃一口的,后面也有个人照应。
  鉴于我跟孙威一起出去总没好事,而且要提防的不仅是僵尸,还有在暗中的日本人,所以这次我们都带了家伙。孙威衣袋里揣了一个防暴高压电棍,还预备了一个女士防狼自卫双头喷雾器,一个喷头里面装满辣椒、芥末,胡椒粉,又跟我要了一大把僵尸粉装在另一个喷头里,自觉已是万无一失了。我也带上那把在燕山带出来的短剑,本来还想给五哥找个家伙,五哥不要,说他有。
  然后想想还是不保险,主要是怕秀娣和罗根水万一暴动闹革命,普通人会受不了,我又画了几道护身的宝符,让孙威和五哥缝在内衣里,这哥俩懒得要命,谁也不动针钱,只找几个别针把符别身上了。
  车轮滚滚,上路没几分钟,孙威突然笑了起来。“咱们三个可真是组队升级打BOSS的最佳组合,老俞是法师,五哥是战士,我是医生,好歹也能充当个道士,哈哈。”
  五哥没言语。我一听,可不就是这样嘛,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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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苗域桃源 第十九章 江湖切口 字数:3906
  虽然是送秀娣和罗根水回乡,但由于不是赶着它们走的,所以我们也没和传统的赶尸一样昼伏夜出,而是乖乖的天亮赶路,天黑就在野外搭帐篷宿营,白天三人轮流开车,晚上则换班守夜。
  由于一路上要小心避开行人密集的地方,我们足足开了四天多,总算进了湘西。不知道玛吉寨在哪里,又和杨剑之取得了联系,他告诉了我们进山路线,然后说他正在准备行囊,不日也将启程。
  我们没有时间等他,决定自己先进山。
  按照杨剑之说的,我们在湘西乌龙山界转了四个来小时,终于找到一个叫昂岩的村寨,这里虽然是镇政府所在地,但位置也已在乌龙山深处,能行车的土路到这个寨子为止,出了寨再往西行,就踏上去玛吉寨的山路,凭两条腿,在这条陡峭的山路上最少要走一天才能到玛吉。
  看看已快中午,大家决定在昂岩寨打个尖,好好吃一顿,然后找个旅店休息半天,晚上上山。由于下面的路车不能行,只能是赶尸上去,所以也只好依赶尸的规矩,夜行昼伏了。
  我开着车进了昂岩,昂岩寨并不大,镇政府就在寨子的中间,是一座平地屋,屋前还停着一辆越野车,看车牌是黑龙江的。大家都有些奇怪,怎么会有黑龙江的车来到这个偏远山寨呢?
  我也把车泊下,将秀娣和罗根水留在车里,拉好车帘,自己三人下了车,镇政府里面立刻出来一个人,自称是镇办公室主任,问我们是做什么的。我说我们是杂志社搞摄影的,来这里进行艺术创作。他显得很热情,一个劲地要我们多拍些好片,帮寨子宣传宣传。
  问了他寨子里的一些情况,我指着那辆东北车问这车是谁的,主任说这些外乡客是来寨子收购土特产的,也刚到没多久,正在饭店吃饭呢。又聊了几句,我们问清楚饭店的位置,就跟他告辞了。
  这间所谓饭店是一座吊脚竹楼,看我们到来,一个穿苗族服饰的小姑娘立刻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去,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长的有点黑,但笑容甜甜的。
  我们进了竹楼,发现火塘边已坐着五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身材不高,但却显得精神,举着烟袋锅,正在抽旱烟。还有一个胖胖的中年人,看上去很精明,象个土老板。另三个年纪都不大,三十多岁的那个紫黑色的脸膛,身子颇为结实。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左边的那个一脸的横肉,牛哄哄的,右边的则有些瘦弱,戴个细边眼镜,很有几分文质彬彬。
  我们进去的时候,他们的目光齐齐转了过来,盯在我们身上。我笑着对他们点点头,那个老头和中年人也回点了一下,另三人连理都没理我们。
  于是我们三人坐在火塘的另一边,小姑娘过来送上油茶,然后问我们点什么菜,孙威跟她说捡最好吃的拿来。结果没多久,饭菜就上齐了,油炸粑粑、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