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勿语
宝宝一条命,用命来偿还是理所应该的。丫的有钱就可以随便玩弄女人,玩出事就没人敢管么?让他受报应正合我意。
可不收了血婴树魅我又担心这小家伙害人害上瘾,捞谁祸害谁就麻烦了。
再说了,林茉一直联络不上,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如果小家伙好歹不分,把它老妈也一勺烩了,那那那……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非把它收了不可,免得为祸人间。
“威子,今天晚上你带我去周某那里看看。”
“看他干嘛?那味道臭着哪!顶风能呛你一溜跟头!”
“嘿嘿,不瞒你说,我最近正在自学捉鬼拿妖大法,觉得自个儿挺不含糊,老想找个机会试吧试吧,这好不容易碰上一个,正好去实习一把!”
“我呸!你还自学捉妖拿怪?当自己是张天师呀你!”孙威这小子很瞧不起人,“想实习吗?甭往周某那儿凑和,去我们医院太平间就够你招呼的。”
“咳咳咳!”我给他噎够呛。这小子智商号称145,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无奈之下,我只好和他简单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孙威张大眼睛看过来,我知道自己说的事搁一精神正常的任谁都不会相信,做好准备听他损我。
谁料孙威怔了半天,露出追悔莫及的表情,自言自语道:“早听说你大爷爷不普通,原来还真是世外高人!可惜老人家活着的时候,没多向他请教啊!”
这次轮到我瞪大眼睛,看他。真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就信了!还真是我大爷爷的知音哪!
“你看我干吗?还不走!”孙威扔下餐巾纸,催我。
“走?去哪儿?”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找我是干嘛来啦?捉拿那个树魅去呀!”
我苦笑:“你当你人见人爱、鬼见鬼踹,啥时候去人家都有空接见你啊?就这么去?你不想混了我还想哪!怎么着也得让我准备准备吧!”
“那你还不快去!跟我这儿墨即什么!”这孙子说话就是不招人待见,“把你那水晶法仗扛上。”
“我还他妈的还穿祖玛一套哪!”我也站起来,叫过服务员买单。(嘿嘿,俞越我虽然年纪老大不小,却是个有多年资历的网游迷,时不时会冒出几句网游“术语”^_^)
午夜十一时,北京×;×;医院重症监护区的走廊上走来两位医生,边走边小声地说话。在经过门口保镖的时候,其中一个随便点了下头,径直走了进去。重症监护区医生是24小时在线的,保镖们也没有留意。
这两个混进重症监护区的人,一个是非著名妇产医生孙威,一个是非专业天机弟子俞越——我。
中午和孙威分手后,他去上班,我立马回家翻书,牢牢记住对付血婴树魅的要诀,然后就是去准备东西。
前面说过,《天机不泄录》最大的特点是其搜集记录的所有秘术,全是非常简单实用的,不象其他的门派,整些有的没的甚至人们都没听过的东西糊弄人,所以收血婴树魅的道具也非常容易找,根本用不着什么桃木剑八卦镜的,只是需要用婴儿母亲的贴身衣物烧成灰,混合朱砂、鲤鱼胆汁和紫皮独头蒜汁,制成天雷地火符,因为血婴树魅为木质,怕火,而怨灵又最怕天雷,用这种符就可以炼化了它。
这些材料里就林茉的贴身衣物不好找,别说她已不知去向,就算在我面前,我也没办法要她内衣呀。而这内衣又必须是她的,而且时间越长没洗越好,这样气味浓,血婴树魅闻到母亲的味道,会本能的收敛凶性。
发了半天的愁,终于想起夏天大爷爷去世以后,自己很伤心,林茉来帮我整理房子,裙子被钉子刮破了,最后穿了我的牛仔裤和衬衣。虽然后来将衣物洗干净送回来,但她那袭弄破了的裙子却忘拿走了。
我找了半天,在衣橱角落的一个纸袋里找到这件碎花短裙,虽然不是贴身衣物,也只好将就着用了,立刻烧成灰,一口气画了三百多张天雷地火黄纸符,能不能灭了血婴树魅,就全*这些东西啦。
晚上十点,我和孙威会合。别说,没他领着,我还真进不去重症监护区,这地方外围戒备那叫一个严,楼梯口值班的有一老大爷,想当年可能是专门审讯日本鬼子的,愣说我们哥俩看着面生,将我们两人盘问个底掉,就差拿他那个放大镜查查我们的钮扣是不是窃听器、包里塞没塞摄像机了。
我说奇怪白天我混进来怎么那么容易呢。
孙威说你丫别得了便宜卖乖,住得起我们医院这间贵宾级重症监护病房的你当是一般人啊?当年国家某领导人还住过呢,那时戒备才叫严呢,一千米方圆内全是便衣。
我说你丫就吹吧,反正也没有拦着你。
其实我们心理都太紧张了,重症监护区整个走廊被灯光照得惨白雪亮,而且非常安静,连我们自己走路的声音都听不见——当然了,为了便于行动,我们两个都穿了软底的运动鞋。
一边小声斗着嘴借以放松精神,我一边心里犯嘀咕,医院这鬼地方真得要尽量少来,尤其是晚上,阴气太重了。这时已走到周某的病室前了,孙威左右看看没有人,拉开门就进去了,我立刻闪身跟入。
一个漂亮的护理员见有人进来,一惊,接着见是两个大夫,虽然不认识但也明显放松了。孙威对她笑了一下,假装去看插在周某身上的仪器,低声询问护理员情况,我则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周某的身上。
周某可能是打了镇定剂,正在昏睡。此时他的样子比我上午来时见到的还恐怖,不但腿上的肉在往下掉,全身都已开始掉肉了,透过肋骨的间隙,竟然隐约能看见内脏的微弱蠕动。那股腐烂的腥臭透过厚纱口罩仍然扑进我的口鼻,真服了孙威这小子居然脸不变色。
我顾不得别的,先找血婴树魅再说。也不知道这小家伙长什么样,四处找了一圈没见着,猛然醒悟人家跟咱不是阶级兄弟,肉眼凡胎是看不到的。***,《天机不泄录》上有开阴阳眼的功夫,这会儿是来不及了,回去非好好下功夫开了不可。
想了想,我从腰包(就是旅行用的那种围在腰上的包,方便易携带,放几百张符正好)拽出一张天雷地火符,念个“火”字诀,指尖燃起一小簇火焰,将符引着,青烟一散,发现周某的床头正趴着一个白胖胖的宝宝,小红棉袄,光着小脚丫,正森森地盯着周某,我刚发现它,它突然抬起头向我看来,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
“啊!”孙威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咕咚一声坐到地上。这小子才不是为了周某这人渣动了什么医者父母心呢,他这妇产科医生,对婴儿有种特殊的感觉,我甚至猜他跟我来是为了想见识见识鬼宝宝和人宝宝有什么不同。宝宝吓死他正好,省得丫老跟我做对。
“怎么了?”护理回头一看,二话不说就昏过去了。也好,省得我费事。
虽然之前想好了怎么消灭血婴树魅,但真的一见到这家伙居然是一个漂亮乖巧的婴儿,实在有点下不去手,何况它还是我创造出来的。
那——跟它打招呼吗?说“嗨,你好,还认识我吗?”或者“呔!小鬼,把你妈交出来!”
血婴树魅突然有了变化,从嘴里长出两根尖尖的牙齿,一条灰绿色的舌头长长地伸向护理员,卷住了她的脖子,昏迷中的护理员身体阵阵抽搐,我一见不妙,迅速抽出一张天雷地火符,“啪”地拍在那舌头上,那条长舌倏在卷了回去,它的神情一阵迷茫。
这时孙威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站起来了。
“老俞,它……”
“闭嘴!”我恨不得在他嘴上也糊一张天雷地火。
果然,血婴树魅刚有些涣散的意识立刻被唤醒,它的皮肤渐渐变成绛绿色,眼睛变成只有眼白没有瞳仁的球状物从眼框中掉出来,发出凄惨的笑声。它的头慢慢地转动着,两个黑洞的眼窝盯着孙威,一双小手平伸出去,“抱抱,抱抱”声音迟钝,但手臂却越伸越长,倏然就掐到他的脖子,勒得他直翻白眼。
孙威心惊胆战,平时跟我耍的威风全没了,拼命拨拉,“你……有事……找他……救……救命……”
我也不客气,马上往它手里塞了两张天雷地火符,“嗤”地一声,两只小手顿时焦黑。
血婴树魅忽然哀哀地哭了起来,一头栽倒在床下,向我们爬了过来。
我连忙用天雷地火符在身前摆了个八卦阵伺候它。
血婴树魅一*近天雷地火符,身上就被烧焦弹了出去,但它又不死心,仍然爬回来,然后又是全身焦黑地被扔出去,它就再爬回来……
哎,这东西就是没智商呀,真是死心眼!
然而,渐渐地我发现血婴树魅并不是要对我们不利,它只是不住地爬向天雷地火符,这是怎么回事?想了一想,我明白了,它大概是受林茉残留气味的吸引,所以才不顾生死一直爬过来。
忽然间就有些心酸,一时没再扔符对付它。
血婴树魅在地上爬了一会儿,始终碰不到母亲的气息,终于停下来,仰起黑乎乎的脑袋,用空空的眼窝四处寻找,然后突然停下来,似乎听到什么,迟疑一下向门口爬去。
这下我真好奇死了,这家伙要去哪呀?莫非是想逃走?立刻跟上去。孙威也紧紧跟来。
血婴树魅爬呀爬呀,一直爬出重症监护区。一路上虽然没有人能看到它,但它留下两排黑色的小手小脚印却吓昏了好几个人,后来听说第二天北京×;×;医院忽然有很多的病人要求转院,而且不少的医护人员都纷纷申请不再值夜班,令院方莫名其妙。
我们一直跟着它爬出医护楼,来到医院中心的花园,这时已是午夜十二时多了,花园里却坐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血婴树魅直接向她爬过去。
我吃了一惊,怕它害人,急忙赶上前去,“嗖”地扔出一张天雷地火符,刚才在病房里,因为行法动静太大,怕惊动别的人,所我只是驱赶血婴树魅,并没有真正要打散它,现在到了外面,决不能容它走了。
“天雷动,地火劫,灵符出,妖鬼伏!破!”我轻喝一声,掌中已拿出一叠灵符,咒语一出,红光耀眼,向血婴树魅打去。
那树魅极为恐惧,“呀”地一声投入白衣女人怀里,那女人急忙将它护住。我大吃一惊,她居然是林茉!急急地散了符咒,快步走过去,惊喜地说:“师姐,是你!原来你没有死!我以为这小东西将你害了呢!”
林茉白了我一眼:“我才没死呢!这是我的女儿,怎么会害我!”
孙威从我嘴里知道整个故事,这小子嘴真欠,张口就来了一句:“周某还是它父亲呢,它怎么又害他了?”
林茉跟孙威也熟,冷冷地说:“宝宝还他的骨肉,他还宝宝的生命,谁也别欠谁,有什么不对?”
孙威还想争辩,林茉阴森森地说:“你还是多留心自己吧!你手下不知道有多少宝宝的命,当心它们都回来找你!”
孙威打个寒噤!没错,他做妇产科大夫,不但做接生手术,还做过无数例人流手术呢。说不定哪天就会有婴灵找上来!
“师姐,你把宝宝交给我,它很危险的!”
林茉将血婴树魅紧紧抱在怀里:“她有什么危险,她从来没害过别人!反而是你来害她!”
“师姐,你理智一些!”
林茉脸一板,“谁要害我宝宝,先杀了我!”抱着血婴树魅就走。
我也有些生气了,伸臂拦住她,“师姐,这件事不是玩的,你不能太任性了,真到它害人的时候就晚了。”
“我的宝宝不会害人!”林茉声音清淅地说。
“你又不是它,你怎么知道。这些异物不是我们能想像的!”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停!我不跟你玩诡辩,总之这件事今天一定要解决!我不能等到它铸成大错!”我脾气也上来了,这一个多月来就为这点事瞎忙活,结果弄个怪物出来,如果不把它解决了,我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党么?
“不会有大错的!”林茉紧紧地护着它,幽幽地说:“从前几天宝宝回来,我就已决定带宝宝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这又不是真的孩子,只不过是个半鬼半妖的小怪物,而且危险指数巨大,如果这血婴树魅未曾害周某,我还不是很担心,还真敢放任它留在人间。现在到这地步了,它如果害别人,这笔账全得算在我头上——一定得想个方法把它从林茉怀里抢出来。
这时,被天雷地火符烧得焦黑的血婴树魅得到母亲的血气补充,渐渐地恢复成正常的宝宝模样,咧着小嘴对着妈妈乐。它再生能力还挺强!
我硬起心肠把头转到一边,不去看它,免得心软。
“咳!”孙威见半天没人理他,不甘寂寞,又张开鸟嘴:“那个,我说老俞,我看这宝宝也不象是坏宝宝,不如就放过它呗!”这小子这么快就忘了刚才差点被它掐死的事了。
血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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