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勿语
几张符下去,洛蓝老实了一点,挣扎得也不那么厉害了,只是脸上神色越发的狞厉。
我一看有门,拎起洛蓝,提出卫生间,往沙发上一扔,呼呼喘气。
洛蓝歪倒在沙发上,目光中充满着怨毒。
“你看我干嘛?恨我也没用,谁让你。。。。。。”话没说完,孙威忽然大叫着扑上来,将我撞倒在地。
我猝不及防,被摔了个结实,顿时火冒三丈,刚要骂人。一柄利刃‘嚓’的一声剁在我刚才站的地方。定睛一看,正是刚才洛蓝怀抱的德国菜刀。
还没等我跳起来,屋子里忽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沉重,先是厚重的窗帘攸的无风自起,房间里蓦的卷起阵阵的小旋风,随着风力的加强,房间里的东西都造了反了。茶杯、*垫、椅子、菜刀。。。。。。凡是能动的,全飞了起来,电视、冰箱、电脑等比较笨重的东西剧烈的震动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不好!我堵住洛蓝的嘴,堵不住她的心。那老鬼现在是念不出声来的,但是心里却可以默念咒法。。。。。。真是谓为奇观哪——我不是被这满屋子的异动吓着了,比这再厉害的东西咱也见识过——我是被老鬼的道行给折服了!
这就是奇门遁甲之术!我一直以来所知不多的高深道术,被一个老鬼玩的如此娴熟漂亮,用之前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用时却声势惊人!
佩服归佩服,不过我可不能等着人家揍我,心念电转,如何才能让老鬼心里不能有啥想法?要做到这点,看来老俞我不出绝招是不行了——当即扑上前去,在洛蓝头上重重一拳,直接将她打晕了过去。
不管对方是什么物种,有的时候,最简单的办法,却是最有效率的办法。类似的话好象古龙在哪本书里说过吧?我在心里悄悄向这位已逝的前辈致敬了一下。
洛蓝是打晕了,接下来怎么办?当然是要制住那老鬼,不能让它再有精力跟我们斗。
这可有点犯愁,常言说的好,管住它的人,管不住它的心,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想了又想,还是先得拿朱砂将洛蓝镇上再说。朱砂可是捉鬼的必备之物,少了它做不成席。
洛蓝现在一身污血,实在找不到干净地方可以画符,而且,我好象也不方便在孙威的老婆身上动手动脚,琢磨一下,用朱砂在地板上画了一道大符,然后提着洛蓝放到符中。一看蹭了自己一手血,恶心!赶紧去卫生间洗好几遍手。
光用朱砂还不够,我掏出玉髓佛珠,看看洛蓝,没舍得往她脖子上套,那一身的污血,对老鬼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污我这串佛珠可跟玩似的。
又在带来的东西里找了半天,拿出下午在潘家园掏的一个小小的铜莲坠子,塞到洛蓝的口中,压在舌下。这铜坠是出土的明器,死者在下葬之前,家属要在死者的嘴里放置一些玉珠或者铜钱之类,除了人们赋予了一些特殊的意义外,其实主要是镇尸用的。但在死者心脏部位压上莲花,则是安魂之用,富者多用玉莲,家境一般的则以铜莲代之。因莲花在佛教中是一种圣洁之物,用这个镇尸,是冀望死者安心超脱,来生做个好人。这朵铜莲坠因为在土里伴尸埋了很长时间,阴气较重,所以镇魂之力更强。洛蓝不是尸,而只是被老鬼夺了舍,用它镇住老鬼的凶魂再合适不过。
然后找出一张红纸,撕成七片,封住洛蓝的耳鼻口目七窍。来的时候在路边柳树上拽下来好几条柳枝,我把柳枝拧成鞭状,‘唰’的一下抽在洛蓝身上。
只见孙威心疼的脸上一真抽搐,但总算他知道事情严重,这次没开口埋怨我。
柳枝抽人能疼到哪去?何况我又没使劲。不过这一柳枝下去,洛蓝身子突然一阵痉挛,整个人被一层黑气笼罩,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只有身上的缚鬼索,此时突然变成金红色的光圈,在这种光耀之下,洛蓝头部现出七点暗红的光芒,正是七窍的位置。
此时,呈现在我眼前的那张脸,完全是陌生的。
苍白的瓜子脸,纤长的眉毛,眼如杏子,黑若点漆,鼻高而挺直,嘴角微微向上弯着,仿佛带着浅浅的笑意,挽着高髻,鬓边几绺散发披坠如流云。。。。。。宛若古代仕女画上走出来的人物。
我惊呆了。好漂亮的人。。。。。。鬼!聂小倩!这绝对是聂小倩哪!只是眼神太凶悍,眼睛里恨意太浓,有点破坏了它的美感。不过也对,谁被收拾得只剩半条命了也不会给人好脸色看。
仔细看,这女鬼却有着窘然不同于画上仕女的婉弱气质,虽为鬼物,身上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倔强、三分孤傲、三分贵气、三分凛然。。。。。。者绝对不是过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能够形成的。如果忽视性别,倒有点象我心目种的赵云赵子龙。
这就有点扯远了。
一个念头忽然涌上心间,我打了个冷战——花木兰!莫非她是花木兰!从古到今,傲岸不群、超卓须眉的女子英豪所在多有,但有哪一个能如花木兰那样光芒四射!这种凛然凌绝,孤傲云端的气质,除了花木兰这样的天纵奇女子,何人能有之!嗯,近代鉴湖女侠秋瑾应该也算一个。
呆呆的看着它,一句话脱口而出:“我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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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迷失故国 第七章 岁月伤 字数:4971
是的,我见过你!我在梦里见过你!
那个梦里有一个背弓挽箭的古代少女,还有一名轻盔短剑的少年将军。。。。。。我猛的把短剑抽了出来,“你,认识这把剑吗?”
那女子(我实在有点势利眼,看到这么漂亮而且气质出尘的,真的不忍心用老女鬼来称呼之)看到这把剑,脸上的恨意更浓,如果不是已经被法术克制削弱了力量,还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切!牛叉什么啊!你再厉害还不是被我制伏了!要不是看你还算漂亮,我哪会跟你这么客气!“我知道你恨我们,不过你占据了我兄弟老婆的身体,我们这样对你并不过分!”
我盯着她的眼睛:“如果我放开你,你能不能冷静的和我们正常的交流?”
那女子大大的眼睛瞬也不瞬,冷冷的盯着我。
为了保险,我当然不能将她全部放开。就算她真的是花木兰的生魂也不成——最初的震动过后,我回想了一下黑曜石的来历,觉得它是花木兰的可能性不大,年代对不上。
我上前将封住洛蓝嘴巴的红纸揭下来,让它七窍通了一窍,可以借助洛蓝的身体正常说话。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旧话重提,心平气和的问她。
“你们又是什么人?”一个清冷冷的声音反问。
“呃——”这话应该怎么回答呢?我们是什么人,说了你也不认识。同理,她是什么人,说了我们也不认识。想了一下,只好说:“我姓俞,俞越。他姓孙,孙威。你现在用的这具身体,是他未婚妻的。”
那女子明显迟疑了一下:“现在。。。。。。现在是谁做皇帝了?”
“这个。。。。。。”这话更不好回答。“现在执掌朝政的不是皇帝,据说是人民,是人民当家做主的!”切!我说话也有毛病,啥叫执掌朝政啊!
“人民是谁?”
“人民就是。。。。。。就是人!”眼看再问下去,我就要拿党章给她开一堂共产主义理论课了。急忙抢回发问权:“你是谁?从哪里来的?”
“我。。。。。。我叫慕容绝色。字龙颜。”
慕容绝色!这名字起的太有才了!就算这女子长得是挺好看的吧,但自己说自己绝色,会不会过分了点啊?
“那你是从哪里来的?”
慕容绝色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辛酸,“我是燕国人!”
孙威问:“哪个燕国?”
我有些不满他的插话,回答:“她自称是姓慕容的,中国历史上,鲜卑慕容氏建国是在五胡乱华时。当然是那时候的燕国,你以为是战国的那个?”
慕容绝色眼睛一亮:“你知道我们燕国?”
“知道一些!”五胡乱华时历史我倒也了解一些。问:“你是前燕后燕北燕南燕还是西燕的?”
慕容绝色一怔:“什么什么燕?”
“呃——我是说,你们燕国的皇帝是谁?”五胡乱华那会儿乱乎着呢,这前后左右燕是后人为了方便所以这样称呼的,当时却未必是这个国名。
慕容绝色眼里涌起悲伤之色:“我的父皇名讳是慕容盛,不过。。。。。。他已经去世了!”
这不废话嘛!要是不死才怪了!等等,她说什么?父皇?难道她还是个什么公主不成?
“威子,你家电脑还能不能用?”我的意思是让他查查这个慕容盛是什么来头。
“我试试!”孙威看了她一眼。去另间房子。没几分钟,他在屋里喊:“老俞,你进来!”
“什么事啊?”我问。这小子!没见我正看管犯人呢嘛!哪能擅离职守!
孙威抱着笔记本出来了:“你来看!”
我到他身边,去看网页上的东西,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位慕容绝色,如果真如她所说老爸是慕容盛,那她们一家还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呢。
五胡乱华时,鲜卑慕容氏有着十足的风光。
慕容盛是后燕皇帝慕容垂之孙。慕容垂是一世英明,不仅功高盖世,威震北方,而且爱情转移至圣,是一个令人心折神往的人物。慕容盛的父亲慕容宝却是个超级糊涂蛋,窝囊到被自己的亲家所杀。此时慕容盛临危不惧,到岳父家为父亲奔丧,忍辱负重手刃父仇,复兴燕国。
这位慕容盛‘骁勇刚毅’、‘雄果英壮’,其身世一向是历史之谜。他自幼羁贱流漂,遭家多难,甚至生母是谁都众说纷纭。慕容盛是由伯母丁氏照顾长大,对丁氏有着超乎寻常的感情,但从不越礼,并将之奉为太后。
丁氏是一个尤物般的风流女人,照现在的说法是天生的狐狸精、骚货。慕容盛严于律己,苛以待人,因法令过严杀戮过多而激起宫廷政变,29岁身死。之后,四十多岁的丁氏拱手将皇位送给了自己16岁的情人慕容熙。
慕容熙是慕容盛的叔父,慕容垂的小儿子。他是一个超级流氓,*着老情人丁氏上位之后,一脚将之蹬开,寄爱一对符姓姐妹花。姐妹花爱游园,他命令老百姓在东北的冰天雪地里挖人工湖。姐妹花爱看打仗,他带人打契丹打高丽,忙得不亦乐乎!姐妹花死后,他痛苦的人鬼不分,当众奸尸。灵柩太大,出不来城门,他就让人把城门给拆了,结果一出城,城里部将高云就政变了。这小子脱了皇袍溜进树林,还是丢了命。
这真是多姿多彩的一家人!
我看看慕容绝色:“你是慕容盛的女儿?”
她脸上露出傲岸的神色。
孙威本来对慕容绝色占据自己老婆的身体不满,又见她一副高傲的模样,更是看不顺眼,张口就问:“历史上记载,你老爸慕容盛是恋母狂的变态,跟自己伯父慕容令的老婆丁氏胡搞是吗?”
慕容绝色愤怒的嚷:“你敢胡说!我杀了你!”又大力挣扎。
我急忙说:“别生气!别生气!不是他胡说,是历史在胡说!史书上摸不准的东西多了去了!”
慕容绝色瞪圆了眼睛:“你。。。。。。你说这是史书上写的?”
“嗯!后来的史书很多都这么写的!”
慕容绝色尖声叫道:“是谁?是谁写的?告诉我名字!我非要找到这个人!就算上天入地也要找到他,割了他的舌头!”
乖乖!脾气好大啊!她说上天入地也要找到那人,八成还真不是吹牛的,凭她这手奇门遁甲,真想找谁——不管是人是鬼,一点也不难。
“不是这样又是怎么回事?”孙威问。
慕容绝色迟疑一下,似乎不想说。
“说不出来就是你撒谎!”
慕容绝色不受激,嚷道:“丁太后。。。。。。太后是我亲奶奶,是我父亲的亲娘!”
这倒说的过去,丁太后如果是慕容盛的亲妈,他对自己老娘无论怎么孝敬热爱都不为过。史书上对慕容盛的生母一直含糊不清,八成就是为了避讳这件事。
“哈哈!原来丁老太婆是你亲奶奶!你奶奶可了不起,嫁了慕容令,跟自己小叔慕容宝也就是你爷爷偷情生下你爹。然后有跟更小的小叔慕容熙也就是你爸的叔叔偷情,把你老爸弄气死!”孙威是存心气人的,一套话说的绕口令似的。
“你胡说!你胡说!我要砍了你的头!来人哪,把他拖出去杀了!”慕容绝色脾气挺大,嚷了半天,没有人答话,想起风云变幻,早已今非昔比,自己已经连个人都不是,顿时气得哭了起来。(嘿嘿,她心里的念头是我替它想的,想来也不过是如此吧。)
对付女人哭,我没有什么经验,只好跟她打商量:“那个,公主,要不等你哭完了,咱们再继续?”
慕容绝色抽噎着,用力的咬住嘴唇,忍住泪,转过头去。几分钟之后,它重转过头来,神情已渐渐平复。
我犹豫了一下,“公主,你是怎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刚才在电脑上看到鲜卑后燕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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