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铁树花 作者:林继明(腾讯2013-12-16完结)
唐辛亥听得不耐烦了,眼睛一瞪,说:“你这回去嫖客家也是卖身,到哪不是卖?这样,你卖一次多少钱?我双倍付给你成吗?”说着已站在她的面前唾手可得的位置,关洁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好心救他,却反倒要被他强迫,就是晚上不去朱伯鸿家她也断然不会接受这样的卖身,突然站起来要闯过去,被唐辛亥推倒在床上,她气愤地道:“你再这样我要喊啦,被抓你的人听见你就惨了。”唐辛亥迅速掏出驳壳枪,长长的枪管用力顶进关洁的嘴里触到喉咙口,关洁“啊啊”的叫着,声音根本传不出去,周教授这时贴着门在探听里面的声音,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房间里本身就是他的兴趣所在,他边听边朝三楼的王守财和郝允雁指指门里,又耸耸肩意思没有动静。
唐辛亥用枪顶着关洁的口腔,另一只手便去解她的衣服,伸进去胡乱摸起来,威胁道:“你老实配合不许喊,我就留你条命,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明白吗?”
关洁恐惧的点点头,这要是他不小心枪走火自己就完了,唐辛亥抽出枪顶在她脑门上,命令道:“脱衣服,一件也不剩,别让我对你起杀意了。”关洁色内厉茬地说:“你不敢开枪,开了你也跑不了。”唐辛亥说:“我手上有枪,能不能逃走不知道,但你立刻就完蛋是肯定的,要不要试试?”
关洁低下头慢慢开始脱衣服,等脱尽了唐辛亥将她反剪双手用飘带捆住,堵上嘴,这样他才放心的自己宽衣,今晚有的是时间,就算要死也得饱餐一顿。
郝允雁站久了见楼下没有动静,衣服穿太少有点冷,对丈夫说:“没什么好看的,我们睡觉去吧,万一他们要打起来,我们是目击者也没有好处。”王守财问:“奇怪,那个唐先生躲关小姐房里不逃走是什么意思?”郝允雁说:“这还不明白,他害怕呗,外面情况他不了解,想晚点再走,难不成我们这样候一个通宵?”
周教授听了无趣也正想回家,周太太最近犯关节炎很早就上了床,迷糊中醒来不见老头子,便妒忌这老不正经的一定又和对门的婊子聊上了,披衣服出来看究竟,周教授依依不舍想回家又不甘心的看关洁的家,周太太嚷道:“你这老不死的在干什么,有觉不睡偷东西啊?”
声音惊到了楼上的特务,余文强提起裤子拔枪让小特务去看发生什么事情,唐辛亥已经脱光衣服钻进被子里,慌忙穿衣服举枪贴着门在听,吴涛也起来穿衣服,探出半个脑袋往下瞧,轻声对余文强说:“不是我丈夫,没事,这是楼下的教授家,这对夫妻就这样老吵架。”
关上门,余文强说:“唐辛亥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今晚住外面了?”
小特务说:“也许睡窑子里了吧?”
余文强满足过后对吴涛失去了兴趣,朝小特务挥挥枪说:“我替你看会,你上她,快点,别让老子站久了。”
小特务心花怒放,刚才心猿意马早就憋出劲来,抢过吴涛就扯她的衣服,吴涛也没有办法,命在人家手里,身体根本就不值钱了,听话的顺从着。到了半夜十二点一过,他们认为这个唐辛亥不会来了,由小特务摆了把椅子守在门口打瞌睡,余文强正儿八经的脱光衣服在被窝里抱着美人昏昏入眠。
唐辛亥看时间已过十二点,觉得离开这里的时间成熟,穿上衣服拍拍关洁的脸说:“本来我可以杀你,念你刚才救我,我们就当是做了笔生意吧,说着掏出三块钱放在她胸部,说:“别嫌少,我看对你差不多了。”说着谨慎的打开条门缝听听外面动静,判断安全便离开了房间,一闪溜出大楼。
第十五章 重回危险之地
第二天清晨,大楼像往常一样,该烧早饭的在烧早饭,沈家阿婆拿了把扫帚在扫二楼的走廊,她每天清晨起来要干这活,家里扫完了顺带着外面也划几下,昨天晚上周教授家吵架她隐隐约约的也听到,早就司空见惯懒得出来看热闹,儿子最近托朋友来看过她,说结婚了,年内回家住段时间,所以她现在心情特别的好。郝允雁穿戴整齐送丈夫上班,在走廊上碰见她,沈家阿婆喜形于色地告诉她:“小妹啊,我家儿子结婚啦,过段时间要回来。”郝允雁眼睛一亮道:“那太好了,你老终于盼到儿媳妇了,赶明儿再抱个孙子多有趣。”沈家阿婆听了乐呵呵,扫过的地方又扫了遍。
郝允雁送丈夫到弄堂口叫来黄包车看着他走,然后回家带女儿去幼稚园。刘秋云昨晚人不舒服起来得晚,郝允雁没有见到她。刘秋云起来要去买菜时想约她作个伴,王家的门关着,自言自语着提着竹篮子下楼,走到二楼时唐辛亥家出来一个陌生男人拿了个热水瓶,气候寒冷他们三个需要洗脸喝茶,吴涛说弄堂口转弯的地方有家老虎灶可以泡水,小特务便出去顺便带早点上来。刘秋云见是一个生人,警惕地问:“你是?”小特务笨嘴笨舌的不会敷衍,生硬地道:“管你什么事?”刘秋云见这男人长得小鸡崽似的也不怕,生气地嚷道:“我是这的房东,怎么不管我事?你哪来的,是不是贼啊?”
吵架声惊动了房间里的余文强和吴涛,吴涛听得出声音,说:“那是我们房东,他丈夫是38军里的师长,前几年阵亡了,儿子也在那当团长,不好惹。”余文强吩咐她出去打圆场,吴涛打开门热情地招呼道:“哎呀,是刘姐啊,对不起,对不起,他是我的远方亲戚,多有怠慢。”刘秋云转怒为喜,也大惊小怪的样子道:“啊,原来是唐太太,有日子没见了,怎么样,过的好吗?”说着往半开着的门里瞧,吴涛本能的挡了挡,刘秋云是想看里面唐辛亥在不在,如果不在的话,那么他们男女单独在一间屋里宿一晚问题就大了。没有看到,尴尬地笑道:“唐先生还睡着吧?他呀,等了你三个多月,总说你马上到,可你就是不到,看把他急得,嘿嘿。”这时,余文强从里屋大大方方的出来,跟刘秋云拱手行礼,问:“您就是这儿的房东?”刘秋云受宠若惊的应下,余文强和颜悦色地道;“我是唐太太的表哥,刚才去泡水的那是我的侄子,多有得罪请海涵。”又朝她抱拳供供手,刘秋云难为情地说:“客气客气,那都是自己人了呀。”余文强出来是打听唐辛亥的事情,他问:“唐先生去哪里了,我们等他一晚上还不回来,有急事找他,如果你知道的话……”
刘秋云似乎觉得味道不对劲,唐辛亥的事她不想多嘴,连忙笑着回答;“我不知我不知,嘿嘿,你们忙吧,我去买菜。”说着逃也似的下楼出门。
余文强进屋问吴涛:“你们房东怎么见到我像见鬼一样,简直是滚下楼的,很不正常。”
吴涛笑道:“她就那样,是我们这有名的十三点。”
“什么叫十三点?”
“就是脑子不正常,说话做事都很夸张,真不知道当初她男人怎么看上的她。”
这一阵闹当然没有逃过周教授的耳朵,他本来早早起来是去老虎灶喝茶的,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唐辛亥在关洁家走了没有,昨晚被老伴揪回家怎么也睡不塌实,想象着他们可能在里面做任何他能够想到的事情,有心想下床去看看又怕惊动老伴,一早乘老伴去菜场这工夫,蹑手蹑脚的走到关洁家门口贴耳细听。关洁双手反剪,两只脚固定在床脚上,唐辛亥是怕她出来喊人,至于她这样寒冷的气候裸着身体会不会冻坏就不考虑了,不过他还是良心发现留着一手,走时并没有关死门,觉得总会有人光顾她家可以相救,不至于饿死。
关洁在寒冷中挣扎了五个多小时已经筋疲力尽,在颤抖中流下了绝望的眼泪,她左右巡视着房间,难道这就是自己最后的归宿吗?此时她多么希望门突然打开,邻居门冲进来救她,毫不在乎自己现在的惨状,只要能够活下去。可是门纹丝不动,她觉得自己动不了又喊不出,这要是几天没有人砸开门救她,不是冻死就是会饿死,可是谁会贸然去砸别人的房间呢?
此时,她已经麻木了,身体没有寒冷和疼痛的感觉,只有时睡时醒的状态,仿佛自己只剩下灵魂在思想,在望着眼前模糊的一切,据说人在弥留之际会产生很多幻想,她到看王守财破门而入为她解开绳子,将被子紧紧的裹住她,并义愤填膺的说要去抓唐辛亥报仇,可一会又变成了对门的周教授,正用淫秽的目光盯着她看……突然,砰的一声门撞墙的巨响,关洁一个激灵,看清门真的开了,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人,啊,是周教授,果然是他,那是幻想还是在现实中?
周教授贴着耳朵听的时候,不慎身体失去平衡,门没有关,顺着门打开的惯性,像被炮弹射进屋一样直扑到床沿上。周教授抬头一看惊恐万状,他朝思暮想的女人赤裸裸在面前,白花花的肉体犹如山脉般连绵起伏,这是他足足忘却了几十年的记忆,平时他嘴巴里对着老伴骂这女人垃圾,干这勾当有伤中华民族的风化,睡觉时没有一次不臆想她,想象着她衣服里的春光如何如何,甚至幻想她用身体伺候着自己,每到这时,就抱着老伴要干那事被老伴臭骂,但现在,关洁就像是一只油腻腻的肥鸭放在盘子里等他撕下肉来放嘴里咀嚼。关洁完全清醒了,频频摇晃脑袋,“嗯嗯”的叫着,示意为她解绳子。周教授也仿佛意识到应该帮她解开绳子,手足无措地问:“先解哪里,解哪里?”
门是敞开着的,老虎灶泡开水回来的小特务正好路过瞥见,进屋笑着骂道:“你这老头胆子正够大的啊?”
周教授回过神解释道:“不,不是这回事,等我解开了她后告诉你。”说着麻利的解开关洁,关洁连忙抓起被子护身,喊道:“你们都出去,出去。”
周教授对小特务说:“这不是我绑的,绑的人是……”
关洁直到现在还不愿意出卖唐辛亥,打断他道:“周教授,别……”向他直摇头。
周教授不想被人误解,也打心里希望唐辛亥被抓,凑近小特务耳朵把昨晚的事说了出来,小特务惊诧地问:“昨天我下来时他就在这房间里?我的妈呀。”他立刻冲上楼报告余文强。
余文强惊喜,带着吴涛下来询问关洁:“昨天真的是唐辛亥把你绑的吗?”
关洁紧裹着被子怯怯的看着没有回答,主观上她认为这个男人不是善类,余文强问了几声失去耐心,一扯关洁的被子把她的身体全部暴露在外,凶狠地问:“你哑巴吗?”又转头问周教授,“确实是唐辛亥进这女人家的?”周教授点点头,又觉得要保护关洁,搪塞道:“是,是关小姐正好要出门,唐先生看到你们有人要出来,就自个闯了进去的,不管关小姐的事情啊,你们也看到,她被那个唐辛亥欺负了。”
余文强又问关洁:“他几时离开的,去哪里?”
关洁还是默不作声,把余文强惹火了,一把揪住关洁的头发从床上拖到地板上,关洁惨叫的声音被刘秋云回来听见,她去菜场匆忙中忘记带钱包又折返,大楼门口就听到这杀猪声,往里瞧见关洁赤身裸体被唐太太的表哥猛踢着肚子,急忙回家向巡捕房报警,然后下楼在门口心急火燎的候着。
关洁家的门被关上,周教授也赶了出来,里面嬉笑怒骂一片狼藉的混杂声音,郝允雁买菜回来见门口刘秋云和周教授焦急的神情,问:“周教授、刘大姐出什么事啦?”
郝允雁听罢,二话没说,一改从前的小家碧玉形象,走到关洁家门口就用脚踹,喊道:“开门,开门……”周教授去劝她说:“别惹他们,我看到有枪。”郝允雁很可怜关洁绝不会袖手旁观,说:“那又怎么样,难道他们要打死我,没有王法啦?”
里面没有人理会,或许这踹门的声音根本敌不过关洁的哭叫和两个男人淫秽的浪言,时儿又传出余文强的怒嚎:“你这婊子再不说,老子就爆了你下面。”
一阵叮叮当当声,开来辆警车跳下几名中国巡捕,最后又下来一名法国探长,齐刷刷举着枪涌过来问:“人在哪?”刘秋云指给他们,说:“在里面,门反锁着,你们听,要出人命了啊。”
法国探长清清嗓子,用蹩脚的中国话喊道:“里面的罪犯听着,赶快开门出来,不然就当你们是拒捕冲进来统统枪毙。”
没有反应,又喊了几声,法国探长举枪对准门锁就是一枪,旁边的巡捕连开数枪,门把打出一个大洞来,里面的余文强提着裤子去掏枪,门被重重踹开几名巡捕的枪对准了他们。
吴涛是个聪明的女人,急中生智扮演成受害者惊慌的卷缩在墙角发抖,哭述道:“警察快救我。”
巡捕一涌而上,缴下余文强和小特务的枪,余文强倒很镇定,举着双手说:“别误会,我们是民国中央党部的调查员,是在执行任务。”
法国探长令人铐上他们俩,冷冷道:“侮辱良家妇女也是在执行任务?你们中国人脸皮怎么那么厚?带走,回局里去解释。”
关洁躺在桌上头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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