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铁树花 作者:林继明(腾讯2013-12-1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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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沈默然相比,吴涛个子很矮,她一动不动埋在他的怀里,宛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这让沈默然不知所措,勉强拖着她的全部重量在原地转着圈子,他意识到这可能是宇喜多井使出的美人计,正想着如何摆脱,突然吴涛很不经意地问:“你来上海多少年了?”沈默然回答道:“有十年了,我记得你问过。”吴涛惺忪地应了声:“哦,对,我问过你,我想刚才在你怀里睡着过。”沈默然道:“真有趣,跳舞跳出困意来了,要不回到沙发上躺一会?”吴涛紧贴着他扭动了下身子,就像在被窝里换个睡姿势一样,轻轻说:“不,睡在你怀里有种安全感,你是一个饱经风霜有故事的男人,我很想听听,你能讲给我听吗?”吴涛勾不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胸口慢慢的抚摩着,沈默然忙说;“加藤太太别这样,加藤太太……”
歌声戛然停止,灯光在瞬间的照耀下重新熄灭,黑暗又包围了整个舞池,一曲《今夜多珍重》凄婉的响起,沈默然还未来不及放开她,被吴涛抱得更紧了,两只手移到他的背部渐渐的往下滑,不停地催促着:“你讲嘛,我要听。”沈默然明知这是圈套在探他的口风,事实上他经过包装的经历在来到东亚商事会社时就跟宇喜多井社长陈述过,但是假的终归是假的,说多了容易出现纰漏,他搪塞道:“我有什么故事啊,都是些做生意的破事,再说这环境太吵了,以后有机会跟你讲吧。”
吴涛给他来了个激将法,说:“看起来沈先生的过去非常神秘啊,那我不问了。”
沈默然被她这么一说,反倒觉得一定要讲了,开玩笑的语气说:“好好,我说,英子小姐。”吴涛头抬起来笑了,抓过他的手往捏在自己手上,这回沈默然也不忸怩,大方的让她握,将早已杜撰好的经历,用故事的方式轻松的讲起来……
吴涛温柔的与他十指相扣,像是很安静的倾听着,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似的,摸了摸他手掌的虎口,惊讶的发现这只手应该是握枪的,心中暗暗得意,她并没有立刻点穿,仍然若无其事的样子摆弄着他的手,闻了闻,顺着脸往脖子方向滑,沈默然并没有注意,他的大脑都集中在谎言不要说错的思考中。
舞池中微微有些吵杂,他转脸望去,在中央位置好像有对舞伴不愿意跳下去了,女人从更黑暗的混乱中悻悻走出,定睛一辨认吃惊不小,原来是住在他家楼上的那个姓郝的太太,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沈默然低头抱住吴涛,歌曲拖着长音尚未停止,舞池的聚光灯已经闪亮,人们纷纷散尽,沈默然不想这个邻居认出他而暴露自己的住处,拉着吴涛往别处走去,嘴上说:“我们到那边安静的地方去吧。”
第四十一章 无可换回的贞洁
白敬斋带着郝允雁来到百乐门舞厅时,舞会已经开始,宇喜多井笑着招呼他们先轻松一下,郝允雁不想跳,问白敬斋什么时候介绍她认识拍广告的公司老板,白敬斋笑着说:“你别急嘛,你看大家都在跳交谊舞,兴许那位老板正在其中呢,我们刚到就跟人家直奔主题显得有些急噪,放心,有我在,今天一定搞定,来,我们入舞池吧。”
郝允雁以前跟丈夫去过其它的舞场会跳一点,此时音乐的旋律很缓慢,一对对都亲密的抱在一起,有几个舞女更是嗲悠悠搂着舞伴的脖子,很多男人的头都埋在女人的脸颊边,白敬斋携着郝允雁穿梭到舞池中央,头顶上是一只灯球转动着,五彩的颜色频频划过纸醉金迷的脸,郝允雁害怕地咕噜着:“我们不跳了吧。”白敬斋拉过她摆好跳舞的姿势道:“进也进来了,好歹走几步,别让人笑话我们落伍啊。”
他做了个儒雅的动作手轻轻搭在郝允雁的腰,郝允雁很不情愿的象征性搂着他的脖子边缘,彼此拘束的移动着步子,周围的空间也不允许他们动作太大,尽管这样,白敬斋的血管里的血已经沸腾,贴着她腰的手冒出虚汗。郝允雁难为情的眼睛望着别处不敢去看自己正搂着的男人,转了几圈后,他们被一对舞陪碰了下,两人本来间隔得相对比较开的距离被撞到一起,她的乳房可以感觉到白敬斋胸部急促的起伏,仿佛在为它们按摩,她想避开却发现白敬斋的手臂犹如钢绳牢牢的栓住了她,头也渐渐低垂下来,白敬斋轻轻哼着舞女正在唱的《今夜多珍重》,热呼呼的口气喷在她的脸上,她躲开,白敬斋得寸进尺的靠过去就像要亲吻她一般,在她的耳边哼道:“南风吻脸轻轻,飘过来花香浓,南风吻脸轻轻,星已稀月迷朦,我俩紧偎亲亲,说不完情意浓,我俩紧偎亲亲,句句话都由衷……”
郝允雁左躲右闪,当听到最后两句时想起了自己的丈夫,顿时泪水夺框而出,使劲要去挣脱白敬斋,轻轻说:“我不跳了,我不能跳,你不是给我介绍老板认识吗?现在就带我去,要不我就回去了。”
白敬斋很尴尬拉住她说:“音乐还没有结束啊,别惊动了别人。”
郝允雁挣脱他冲出舞池,白敬斋尾随其后敷衍道:“好好,这就去找他。”
白敬斋本来想跳会舞找找感觉再实施下一步行动,他事先早就安排妥当,这时一曲《今夜多珍重》结束,全场灯光大亮,人们纷纷回到位置上等待下一曲,白敬斋装模作样的往四周环视了一圈,问站在旁边的白府管家:“你看到过欣欣广告公司的杜老板吗?”管家欠身说:“哦,刚才你跳舞时他来过,见你在跳舞就上楼了,说一会让你去他房间找他。”白敬斋假装生气道:“这老杜,有这么忙吗?他的办公室在楼上是吧?你带路。”他说着对郝允雁道,“杜老板的办公室在楼上,我们现在就去好吗?”郝允雁点点头随他们坐宾馆的内部电梯上楼,出了电梯是宾馆的前台,郝允雁认识,发现不对劲,问:“这不是宾馆吗?”白敬斋不慌不忙地道:“是啊,他包了几间房间做私人办公室。”
郝允雁将信将疑的同他们弯了几条走廊,走到越来越深的地方,本能的有点发怵,道:“白老板,时间这么晚了,要不我们明天白天来吧?”
白敬斋没有怎么理会继续走着,来到一个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保镖,那也是白府的人,他礼貌地问:“小兄弟,杜老板还在办公室里吗?”那人回答:“是的,您是白老板吧?杜老板吩咐你来了立刻进去。”
郝允雁似乎安心了些,那人掏出钥匙打开房间的门,说了句:“二位请。”
白敬斋大脑高度紧张中,总算一路上把这个女人骗到房间门口,等门一打开,里面的灯是开着的,郝允雁还未来看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办公室,就被白敬斋从后面挤了进去。
这是一间典型的快餐式宾馆房间,室内摆设简单,只有一张宽大的高级弹簧床特别的引人注目,上面铺着洁白的床单和被褥高高的蓬起着,郝允雁环视四周发现不对劲,刚要转身走,白敬斋换了副猥琐的面容挡在面前,郝允雁严肃地问:“白老板,您这是何意?杜老板人呢?你不是说这是办公室吗?”
白敬斋咕咚跪地上抱住她的腿肚子,哀求道:“白太太,我太喜欢你了,就给我一晚吧。”
郝允雁吓了一跳,拼命的去挣脱,大声说:“白老板,我是正经的女人,请你尊重我点,是的,你帮助过我,我记在心里,你的钱我一定会还你的,现在你让我走,不然我要喊了。”在这一刻,她仿佛全都明白了,白老板之所借钱给她,又对她如此关心,真正的目的是想要自己这个人,今天所谓的找工作是他设的圈套。
白敬斋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站起来理直气壮地问:“你还我钱?拿什么还?告诉你,就算我现在不逼你还钱,请问你丈夫的药还能够支撑多少天?不想让他活下去了?”郝允雁顾不了那么些了,纵有再大的困难绝不能失去贞操,对不起自己的丈夫,她跑到门口说:“这不要你管。”
白敬斋到了嘴边的肉岂会错过,冲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往里拖,郝允雁纵然奋力反抗也无济于事,被推倒在床上,白敬斋笨重的身躯顺势压了上去,被郝允雁抓伤了脸,白敬斋愤怒的掐着她的脖子连扇了几个耳光,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就凭你的借条就能把你买到妓院里去,你信不信?”
郝允雁终于敌不过白敬斋,一件件衣服在无力的反抗中剥下,直到一丝不挂,白敬斋用早就准备好的细绳将她双手反剪捆起,灯光下,郝允雁丰韵的胴体尽在白敬斋贪婪的目光之下,这是他梦寐以求了一年多的身体,是他玩过的女人中最美丽的一位,现在就他的面前,竟然一时不知从何下手,他跪在床上欣赏起来,生怕一会这具美丽的工艺品会被他弄坏似的。
郝允雁双臂被反剪在背后,将高耸的胸部顶起,犹如两座巨大的山峰相互晖映,她看见白敬斋尖锐的目光正在扫射,本能的双腿紧紧夹住最后一道防线,她没有停止呼喊,到最后只剩下哀求,眼泪夺框而出。白敬斋没有理会,脱光衣服翘着他的大屁股,像狗一般伸出舌头一寸寸的洗刷着她冰冷的胴体,每到一处,郝允雁都剧烈的跳动一下,这既是心理的排斥,也是生理上无法控制的反应,终于,她的腿不再那么有力,羞怯的不知是被分到两边的,还是鬼使神差的听从了恶魔的指令,室内温度很冷,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爬进了蚂蚁一样,不由自住的浑身蠕动起来,一边低声求饶着:“白老板,求求你放过我。”
在床上女人越求饶,男人越有成就感,白敬斋憋了一股子劲两只大手紧紧的揉捏着猎物,嗷嗷的叫着,仿佛在为借出去永远也还不了的8000块钱讨个说法。
郝允雁也不哭了,眼泪淌到床单上很快就没了踪影,她意识到自己的生理背叛了丈夫,自从他变植物人以来两个多月没有过房事,之前他们夫妻几乎天天做,一开始她是为了给丈夫解乏,渐渐的自己也有了这样的欲望,哪天没有做的话身体就像粘了层厚厚的灰尘,一定要到被丈夫脱了层皮才感舒服,而此时,她正被不情愿的剥去那种繁重。
白敬斋长满麻子的脸张牙舞爪凑过去亲她的嘴,郝允雁转过脸始终不肯接受,觉得男人和女人亲嘴会产生感情,起先白敬斋贴上去的时候就去咬他,但是渐渐的她失去了抵抗,当体内被白敬斋占领时,失态的嚎了声,伸出了她的舌头让白敬斋收入口中。
她的意识完全被性欲模糊了,脆弱的心在白敬斋婴儿般的吮吸中揪起,一股电流通过五脏六肺化成涓涓细水,加剧了腹中如铁钩挑动的震撼,顿时,卑贱的产生了一种献身的冲动与依赖,她忘掉了丈夫,忘掉了自己,当白敬斋最后的一撞热腾腾的急流冲击她的时候,郝允雁竟然情不自禁的抓住他的臀部不放手,与他一起痉挛。
白敬斋休息了片刻虚脱的放开她,郝允雁的搏斗似乎仍在继续,她的身体犹如一条刚刚被宰杀的鱼在砧板上跳跃着,数分钟后渐渐平息下来,缓缓的蠕动着,又不由自住的抽搐了几下,白敬斋气喘吁吁的欣赏着正不想就这样罢手,后悔昨天晚上跟三姨太有过房事。他刚才进来没有来得及开热水汀,平静下来觉得丝丝的凉意,给郝允雁松了绑抱进被窝。
大约十点钟的时候,楼下的舞会行将结束,宇喜多井笑着对坐在周围的社会名流们说:“今天只是大家聚聚,认识认识,哪天我邀请你们去虹口区昭和料理店享受我们正宗的日本文化。”说着望望四周,问,“白老板去那么久不回来了吗?”加藤凑过身道:“他在百乐门楼上的宾馆里,同带来的那位女子和两名保镖上去的。”宇喜多井笑着摇摇头,调侃道:“三男一女啊?这不是三明治嘛。”坐着的人哄堂大笑。
舞会散的时候,宇喜多井和吴涛坐加藤开的车回去,他们住在虹口区日本武馆内,是用红砖砌成的平房,最前面是练武的地方,和一般的会客室,这是为了掩人的耳目,后面有扇暗门,是宇喜多井在虹口地区的情报据点,分若干房间,除了有若干寝室和开会的房间,还有一间审讯室,用来拷问被他们抓来的人。宇喜多井打发走加藤,说:“明天上午我还要出车去,你先退下休息别等英子了,我和她还有事讨论。”
加藤似乎不大情愿,刚才在百乐门妻子跟沈默然失踪了二十分钟正要问在干什么,现在宇喜多井找她谈事,显然他今晚是不会回来了,这几乎是一种规律,即使心有不爽也无能为力,毕竟宇喜多井是他的上司。
宇喜多井走进内屋的塌塌米木板房,盘腿坐在桌边喝着吴涛为他斟上的清酒,屋的中央摆着一只火炉,热气充满了整个房间,与外面的气温天壤之别。吴涛洗了个热水澡进来,盘着发髻穿了件长长的和服睡衣,跪趴在宇喜多井的身边,她知道这在日本叫“土下座”,代表自己对男人的顺从。宇喜多井在外面对人一副温良恭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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