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铁树花 作者:林继明(腾讯2013-12-16完结)
男子带郝允雁到白敬斋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喊道:“老板,客人到了。”
房间内传来白敬斋的咳嗽声,然后道:“进来吧,门没关。”
郝允雁运了运气,紧抓着香包推门进去,男子替她关上门守在门外不让她退却,里面烟雾腾腾充斥着冲鼻的雪茄味,郝允雁很不习惯,捂着鼻子进去喊了声:“白老板。”白敬斋很拽,坐在沙发上继续抽着雪茄,往上吐了几个圈,咳了下,拖着长音有气无力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郝允雁见他般冷漠心冷了半截,这一点也不像他以前的态度,估计今天这钱很难争取到。
旁边有张沙发,白敬斋没有请她坐只得站着,说出了自己的来意,白敬斋抽了口烟,眉毛一扬问:“你说钱会还给我的,你已经欠了我8000块,还向我借,你还得起吗?”郝允雁低下头沉默了许久,终于含着眼泪说:“白老板你大人有大量,我丈夫后天就没有药了,医生说过,连续断药三天病人就会死去,我求求你再借给我1000吧,我现在正在替人做活,很快就可以有钱了。”白敬斋搁下雪茄抬眼望着她问:“你现在有工作了?每月多少薪水?”郝允雁说:“两个礼拜拿了七、八十块。”白敬斋听罢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丈夫一个月的药费就需要2000多块。靠你这点钱就能保住他的命?”
白敬斋起身慢慢向她走去,说:“跟我结婚吧,我非但能够保证你丈夫的生命,而且可以让你从此荣华富贵,吃好的穿好的,你这脸,这身材就应该生活在富人家庭。”
郝允雁退后几步避开他,心平气和地道:“白老板,别说你这是强人所难,就算愿意,我丈夫还活着,如何与你结婚?”白敬斋道:“这个我有门路,只要你答应,让你和丈夫离婚的手续对我来说是小CASE。”他得意洋洋的做了个OK的手势。郝允雁回击道:“你别做梦,这根本不可能,我就算死也不会抛弃丈夫,再说女儿也不会接受。”
其实白敬斋也想过这个问题,让郝允雁与植物人丈夫离婚是做不到的事情,从她的角度既要面对女儿,又要面对街坊邻居,以她的个性拉不下这个脸,他分析过郝允雁的心理,虽然她一直在说对丈夫忠诚,上次奸污她后并没有见她去报告巡捕房,原因是她怕丑事传扬出去,上次她自杀被救进医院,后来因为拿不出钱结帐无法出院,曾经默认了他在医院的病床上对她的侵犯,这说明她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名声,所以只要对外保住她的清白,为了拯救丈夫她一定会妥协。于是他笑道:“这样,我不提结婚的事了,我们做情人吧,我给你足够的钱救丈夫,养活你女儿,你呢在我需要的时候随时出来伺候我,如何,这样公平吧?”
郝允雁听了大怒,呵斥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妓女吗?不,我绝不,我不会背叛我丈夫!”
白敬斋很意外,没想到她竟然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心里顿时烦躁躁的,软的不行就想来硬的,露出奸淫的目光向她逼近……
第五十八章 丈夫请原谅我
白敬斋摇头晃尾地步步紧逼,面前是一个高贵的被他剥去过外衣的女人,他的得意是有道理的,此时,就像一城墙慢慢向她倒去,郝允雁有这个准备,边退边掏出剪刀指向他警告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我就……”她握着剪刀的手在颤抖,自杀她曾经敢过,杀别人她绝对不敢,出门的时候为了壮胆一瞬间她冲动过,现在危险就在跟前,她的手是软的。白敬斋见她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知道她没有胆量,把她逼到了门口退无可退,白敬斋勇敢的将胸口顶着剪刀,讥讽道:“动手呀,不动手的话我就动手啦?”郝允雁真的急了,抽回剪刀指向自己的脖子大声道:“你要是再非礼我,我就死给你看,你什么也得不到的。”她这一举动倒真把白敬斋吓着了,想起她曾经自杀过,忙说:“别别,我后退就是,别干傻事啊。”郝允雁乘这间隙开门就要往外闯,被门口守着的保镖狠狠的推进屋,剪刀掉落在地上白敬斋一脚飞到远处,郝允雁绝望的瘫软在地,知道噩梦将要重演。
白敬斋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望着那具待宰的羔羊,对他来说,要的不是一次两次的强暴,而是永远的占有,是她心甘情愿的投入自己的怀抱,他欲擒故纵地说:“我不强迫你,如果你真的想走可以,我让保镖别阻拦,但是你这一走要考虑好后果,谁来救你丈夫,谁来养活你的女儿,另外你欠我的钱我会天天派人上门催讨。”他话锋一转又劝道,“其实,我们已经有过一次了,你早就在丈夫那失去贞节,还守什么,一次和若干次有区别吗?相反,如果你答应做我的情人,你目前的经济情况将完全改变,而且我可以保证我们的关系不会让第三人知道。”
郝允雁没有出声,仍然趴在地上似乎在思考,在下决心说服自己面对现实,这样的抉择是艰难而痛苦的,对丈夫的忠诚像块石头重重的压在她的心中无法撼动。
白敬斋穿的是拖鞋,抽出脚羞辱性的戳戳她的嘴问:“想好了吗?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
郝允雁闻到一股强烈的臭味,拍掉他的脚毅然站起身,怒目圆睁的看着他,胸部起伏不定,然而坚强的外表下她的意志却渐渐的脆弱下来,白敬斋刚才一番话句句击中她的要害,一走了之固然很容易,但是丈夫怎么办?往后下去女儿如何去抚养?怕连自己也没饭吃了,还谈什么贞操?她的大脑走马灯似的浮现出被眼前这个恶魔奸淫的场景,想起了自己控制不住生理的需要卑贱的呻吟,想起赤裸裸的在崔大夫的检查床上明知道对方有所不规,却为了能够顺利堕胎而假装无知,她问自己,难道当时自己没有想过,一个什么也没有穿的女人接受昏迷麻醉的后果吗?
她觉得自己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已然很肮脏了。
白敬斋准确的洞穿到这个女人内心的犹豫,决定赌一把,冷冷地说:“该说的我已说了,你要走就走吧。”大方的拉开门对堵在外面的保镖说,“你别拦她。”
郝允雁反倒一楞,问:“你真的放我走?”
白敬斋没有回答,走到窗户前“刷”的拉开厚厚的窗帘,房间里顿时充满了阳光,他潇洒的点上半截雪茄望着外面的风景,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门外的保镖已经退到一旁,郝允雁往门外走了几步,突然发现自己的脚步那么的沉重。十几秒的无声等待,白敬斋背对着她也不敢往后看,突然“砰”的一下门被关上,然后房间里一片寂静,白敬斋的心怔了下,长长的烟灰沮丧的掉落,不用回头去看那是她决定离开的回答,刹那间,白敬斋有些后悔,撇下身边的工作精心设计的爱巢就这样白忙了,还不如刚才强迫她就范,就像上次一样,他情绪激动的猛抽着雪茄,自言自语地说:“好,你有种,看老子怎么对付你这婊子。”
猛然,他咬在口中的雪茄被一只细钎的手夺去,他楞住了,缓缓的回过头,在她跟前的果然是郝允雁,而且身无片缕,正夹着那半根雪茄用力吸着,她高高的昂起头,仿佛要一口气把燃烧的烟雾全部吞进肚子里似的,不断的吸,不断的呛,两座横卧的山峦犹如镶着蜜枣的巨大果冻上下抖动着,白敬斋惊喜的将头埋过去,含着它动情的嗷嗷叫起来:“啊,我的宝贝,我的心肝,我会对你好的。”郝允雁没有理他继续吸着剩余的雪茄麻醉自己,任凭他肆无忌惮的寻找着自己的兴奋点,仿佛没有丝毫的感觉。
白敬斋腹中的欲火冉冉而起,放开她就去脱衣服,郝允雁望了望握在手中的烟蒂,闭上眼往自己臀部戳去,惨叫了声痛苦的捂住伤口,雪茄烟头落在地毯上冒出黑烟,白敬斋忙拣起说:“你这是干什么?要着火的,来,让我看看伤严重否?”他扳开她的手心疼地说:“啊,一会要起水泡了,既然同意我了何必要自残?你原来整个身上白壁无瑕,现在恐怕要留下永恒的疤痕了,罪过罪过,是我摧残了一件美仑美奂的艺术品啊。”说着假惺惺的用舌头舔舐着,痛得郝允雁浑身颤抖讨饶道:“别舔别舔……”
稍候她慢慢平息下来,如释重负般说:“好,我惩罚过自己了,白老板你想做什么就随你吧。”
她躺在床上微微的分开双腿等待着,什么也没有去想,也不想任何人,拿自己的身体换来丈夫生命的延续她认为是值得的,有朝一日丈夫醒来知道了妻子曾经这样的背叛,那就让他抛弃不洁的妻子吧,她愿意受到惩罚。白敬斋兴奋的奔过去,压在她身上就要去亲她嘴唇,被郝允雁用手拦住,轻轻问:“那我们全家就依赖你了?”白敬斋点点连说:“当然当然,白某说到做到,要说谎你以后别出来。”得到了他的保证,郝允雁不胜惶恐的望了他片刻,恍然间,她想起了关洁,本来在她的思想里总认为女人要自爱,即便饿死也不可失节,而她现在开始明白了什么叫走投无路,虽说她是为了给丈夫治病,为了养活女儿,但这种用金钱来交换的身体出卖跟妓女毫无区别,然而为了丈夫,她宁愿当这样的女人,并默默的提醒自己就是一名妓女,这样心里就会好受些,耻辱对堕落的女人来说是种快感,想到这心一横搂住白敬斋的脖子疯狂的吻起来……
四点的时候,刘秋云不见郝允雁回家来觉得这里有问题,打电话到宝顺洋行,店员说白老板不在,她无计可施只能等待,先去学校接她的女儿。学校已经放学,有专门的老师在照看家长还未接走的学生,老师喊到:“王月韵,你家有人来接你了。”王月韵蹦蹦跳跳的过来一看不是姆妈,略带几分警惕地问:“阿姨,我姆妈怎么不来接?”刘秋云尽量装着很轻松地回答说:“她出去办事儿去啦,说不定你到时她已经在家了。”王月韵想了想问:“那我爹爹谁在照看?”刘秋云说:“我让二楼的莫阿姨代我看着呢。”
刘秋云是个做事保险的人,不会让王守财一人在家,走的时候托付给了莫依萍,本来她不好意思让大肚子上楼下楼的,万一有事担当不起,但最近几日沈家阿婆身体不好总躺在床上,连家里的买菜做饭都是她揽下的,这倒没什么,直当是孕妇锻炼身体,可是去菜场还有尾巴跟着,有时想顺路外面逛逛也不能成行,怕给丈夫替麻烦。
王月韵到家时没有见到姆妈,跑到爹爹床边看看他,用小手摸了摸他的脸庞,她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爹爹醒了没有,然后摸摸他的脸,早上去读书出门时,还会在门口大喊声:“爹爹我上学去了。”仿佛刻意要让邻居们听到爹爹是醒着的。礼拜天在家的时候,做完功课她不像以前那样吵着要下楼弄堂里玩,而是坐在爹爹床边跟他说说话,拿了本小人书将故事念给他听,她相信爹爹虽然睡着但一定听得见的。这回她坐下来做作业,却一直心神不宁,听到有走楼梯声音时就急着跑到门口探头望望,刘秋云在烧饭炒菜,说:“囡囡,你姆妈回来会进屋的你看什么呀,专心写你的作业。”
走廊烧饭的地方有两只菜橱并排靠着,一只是刘秋云的,另一只是郝允雁家的,她烧好的菜总会各分一份放在郝允雁的菜橱里,而不是直接端她家里,怕王月韵知道在吃邻居的饭伤自尊心,她在这方面考虑得很周到,郝允雁也心领神会吃饭时往菜橱里端出来,有时让女儿过来帮忙。那天王月韵望着桌上的鱼问她:“姆妈,你现在在做活钱有了是吗?”郝允雁应了声夹菜给她吃,看着女儿幸福的面容她泪花莹莹,不敢去想象如果没有刘秋云这样好的房东,这日子怎么过下去?这点点滴滴的伤痛汇聚在一起想到尽头时,大脑总会出现白敬斋,她不断的告诫自己会有办法的,人穷志不能短,然而她的坚定很快会被床底下越来越多的空瓶子击碎。
六点钟了,郝允雁还没有回来,刘秋云急在心里,表面上还得淡定,对王月韵说:“囡囡,要不你先吃饭吧,你姆妈一定有要紧的事情走不脱,来,帮忙端菜,这是你姆妈中午出去前烧的。”王月韵端着的碗是温热的,其实她心里是明白的,本来还以为是姆妈做活赚了钱,后来无意中瞥见刘秋云往自家菜橱里放菜的情景,她没有点穿,幼小的心灵已经过早的成熟,知道说出来姆妈会很伤心的。
宾馆的房间内,空气中散发出淫秽的气息,笼罩着一头白熊摆弄着到手的猎物,黄昏的天色灰暗中夹带着血红的云丝,从房间的大玻璃上看,就像一副美丽的抽象画,描述的是人性的残忍,郝允雁翘着臀部趴着正好尽收眼帘,猛然回到了自我,想起了家,气喘吁吁地说:“白老板,大概要四、五点了,我得回家烧饭给女儿吃啊。”白敬斋也在着急,玩弄了她近两个多小时感觉已经麻木了,力不从心的自然滑落出来,只能靠虐待她取乐激发他的欲望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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