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铁树花 作者:林继明(腾讯2013-12-1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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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也回房了。”沈默然觉得不能在此久留,宇喜多井的人随时会找过来,他的位置应该在自己房间里,这样躲在母亲屋里的同志就可以保护到,说完便往楼下走去。
刘秋云惊奇的目送着他,在她的心目中这个男人经常与日本人来往,没想到这回倒是头头是道的宣传起抗日来,她正纳闷着,楼下吱吱格格的传来踩楼梯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沈默然与一个男人打招呼声音,她警惕的伸头去看,原来是白敬斋,忙跑到郝允雁家紧张地说:“白老板来了,估计是找你的。”郝允雁一楞,她与白敬斋有约在先,不许到这来找她的,半年多前他的三姨太曾经来闹过事,事情过后邻居们虽然当面没有议论,背后想必都在注意此事,这回白敬斋不请自来,万一说错话她的名声就毁了,自言自语道:“他来找我干什么?我看看。”她跑出去看果然是他,白敬斋跟沈默然在宇喜多井召集的聚会中有过几次点头之交,刚才只是礼貌性打声招呼,沈默然吃不准这个白老板来此是否跟自己有关,也不好多言,寒暄几句就推门进屋了,白敬斋往里扫了扫感觉屋里没有其他的人,这时郝允雁站在楼梯口,他笑容可掬的迎了上去。
其实白敬斋并不是因为想郝允雁才来的,而是肩负着一项重要使命。就在几个小时前,拘押在宝顺分行地下室的莫依萍大出血死了,死在了他的手里。中午,十几名醉醺醺的日本武士对莫依萍进行了又一轮肉体上的摧残,白敬斋在这种气氛下也忍不住加入其中,轮到他时,莫依萍下身突然一股鲜血喷井似的涌出,震住了所有人,一只箱子托着她挺了大肚子的身体,四肢无力的垂落两边,白敬斋惊慌地喊道:“她死了。”
好几个日本武士叽里呱啦朝白敬斋嚷着,白敬斋虽然听不懂日语,但知道他们是在归罪他,拼命的解释让身边的吴涛翻译,加藤一直以来念念不忘白敬斋曾经玩弄过自己妻子,早就想找机会杀他,有宇喜多井挡着,现在重要人质死在他手里,就想乘机杀他,以后宇喜多井也无话可说,想到这大声骂道:“八格,你把我们的人质弄死了,你也得死。”拔刀冲向他,被吴涛敏捷的上前拦住,严厉地说:“你这是干什么,把白老板杀了我们在这如何呆下去?”白敬斋突然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哈腰说:“是是,我可以保护你们,还可以送吃的,没有我不行,再说我也是宇喜多井的合作伙伴啊。”
一提起宇喜多井,加藤更加的生气,自从他带着吴涛从满洲来上海加入宇喜多井的情报组后,吴涛简直就是他半个妻子,经常利用工作之便将她留宿,当着他面既不敢怒也不敢言,他大发雷霆的挥舞手中的刀对白敬斋喊道:“你不要拿他来吓唬我,我不怕。”十几名日本武士同时虎视眈眈着白敬斋,吴涛冲到他们之间,对加藤用日语喊道:“好了,你疯啦?我们目前困在这里形势很严峻,应该同舟共济才是。”一名武士忍不住道:“我们在这快一个月了,军队要是不打过来就一直躲在这吗?加藤君,你是我们的头,你说我们怎么突围出去?”加藤是个武夫没有主意的人,望了望吴涛,问:“我也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现在那女人死了,尸体运不出去马上会发臭,我觉得我们应该转移到法租界去找家舒适的旅馆住,法国是中立国会保护我们日本人的,继续呆在这总有一天会暴露,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突围出去参加圣战。”
地下室顿时乱作一团场面失控,吴涛考虑片刻说:“突围可以,不过先得解决掉沈默然,他认识我们,不解决掉这个人,我们无法在上海落脚。”加藤摸出枪扬了扬说:“杀他还不是件小事情,我现在就去找他。”吴涛说:“不行,得合计合计,他发现妻子失踪,是不是还会留在家中也是个未知数,必须有人先去侦察侦察。”她说完目光转向白敬斋,眼睛一亮对他说:“那就有劳白老板了。”
白敬斋就怕被人知道自己跟日本人来往密切,宇喜多井的官方身份他是清楚的,好不容易认出他的莫依萍死了,现在让他去冒险万万不敢的,尤其是在目前中日交战时期,他脑袋晃得波浪鼓似的说:“不行不行,这活我可干不了,他们的街坊邻居差不多都认识我,我去太冒险。”吴涛早就替他想好了主意,胸有成竹地说:“正因为你在那里是熟客才派你去,你不是有个情人住在那栋大楼里吗?可以借此名义去探望她,顺便查看沈默然的情况,很简单不会暴露。”
就这样,由白敬斋开车带着吴涛与加藤出吴淞区,来到同泰里附近停下,那里是同泰里弄堂的唯一出口,按照他们的计划先让白敬斋去探虚实,如果人在的话,再由加藤带着枪只身前往刺杀或者绑架到宝顺分行。吴涛想除掉打入宇喜多井情报组的沈默然,不仅关系到她目前的人身安全,而且今后在宇喜多井那也可以报功,她坐在车内对加藤说:“一会如果发现绑架有困难,就当机立断开枪射杀,然后迅速跑出来,我们的车不熄火。”加藤说:“抓他本来就是多余,他的妻子都那么顽强,宁死不屈,我们就别奢望从他口中得到什么了,反正密码本可以作证,宇喜多井这老儿不会怪罪我们。”吴涛笑笑,知道他嫉恨宇喜多井的原因,说:“在那些武士面前你最好别这么说他,传到社长耳朵里对你不利,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到时怕我也救不了你。”加藤在上海怕两个人,一个是宇喜多井,他是上司,是表面上的敬畏,另一个是妻子吴涛,那是从内心对她的爱,所以他对吴涛言听计从。
白敬斋战战兢兢的来到这栋熟悉的大楼,见到身高马大沈默然时,想到就在几个小时前他妻子奸死在他手里,不由得的腿肚子发虚,打过招呼就往楼上逃逸。
郝允雁对白敬斋今天不请自来破坏规矩很生气,怕他乱说话道出他们俩的暧昧关系,先声夺人大声寒暄道:“白老板是来看望我家先生的吗?真是太谢谢了。”白敬斋目送着沈默然回屋,判断出他是一个在家,回转身心领神会地说:“是是,来看看我的朋友王先生,前段时间生意忙没有来,怎么样他最近情况好吗?”郝允雁接过话说:“谢谢白老板关心,我家先生最近醒过几回,要不进去看看吧。”
第七十一章 刺杀未隧身先死
白敬斋和郝允雁进屋撇下刘秋云一个人在走廊上干着急,本想跟进去不让他们单独在一起,门被白敬斋顺手关上,像是吃了个闭门羹,马上回屋通过木板墙上的缝隙往里张望,想知道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可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床王守财安祥的睡着,并没见进屋的郝允雁和白敬斋,耳朵贴着缝隙细听又听不见任何声音,这就更成问题了。刘秋云猜到了他们俩人的暧昧关系,但她不希望这种交易在这个家里进行。
白敬斋似乎忘记了自己是来踩点的,完成任务弄堂外有人在等他的消息,进得房间屁股门上一顶关上,急猴猴的抱住郝允雁就去亲她,一边说:“好久不见想死我了。”郝允雁挣脱他气呼呼道:“不是说好不让你来嘛,别坏了我名声啊。”白敬斋抹了抹口水四溅的嘴嬉皮笑脸地道:“正好路过这,岂有不上来看你之理?”郝允雁怕两人关在家里时间久了让刘秋云怀疑,便说:“那看也看过,现在便可以走了,出去别乱说话。”白敬斋岔开话题问:“钱上次让三姨太转交给你拿到了吗?”郝允雁应道:“拿了,拿了,你走吧,反正还有几日我要去你家拿钱,到时候你在家等着我便是。”说完就要推他出门,白敬斋不高兴地说:“钱拿到就不需要我啦?来也来了总得亲热下吧?”他话到手到在她胸口乱摸起来,郝允雁推开他轻声骂道:“要死啊,门外邻居在,弄出声音来会被人家听到的,你不知羞耻,我还怕难为情呢,想干什么到你白府去干,这里不行。”白敬斋有一个多月在忙日本人的事,抽不出时间约郝允雁,现在人在跟前岂肯善罢甘休,便耍起无赖道:“你既要安静,就乖乖的顺从我外面就听不到啦,来吧,我们速战速决。”他们这一闹房间里弄出了点动静,刘秋云看不见逾发紧张地想,他们这是在做男女之事还是在搏斗?这时,房间里郝允雁使劲抓住白敬斋的手腕胶着上了,她顾忌丈夫在不肯就范,白敬斋没了耐心沉下脸威胁道:“怎么你要跟我翻脸?真要这样不听话,以后就跟你一刀两断也罢。”白敬斋这是欲擒故纵号准了她的脉搏,所以此话一出郝允雁慌了神,她与白敬斋这种关系已经保持了大半年,忍受了身心巨大的创伤,因为他的原因,先后除了他外,还被弄堂口的崔大夫迷奸,随他出席欧阳雅夫的婚礼,结果遇到日本人炮弹轰炸险些丢掉性命,被欧阳雅夫救起,为了不欠这个人情不得不以身相报,鬼使神差的与人家发生了一夜情,除此之外,还被他的三姨太脱光了衣服在白府大院里学狗爬,招来好几个家丁的围观和亵渎,这一切牺牲都因为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她,如果半途而废的话,她的所有努力将毫无意义,没有白敬斋不要说丈夫的生命维持不下去,连她母女俩的日子也过不了,想到这转为哀求的语气说:“白老板,不要这样好吗?我人已经是你的着什么急啊,要不我明天去你家,你想怎么允雁都依你?可是现在真的不行,一男一女同处一室别人见了影响不好,我求求你照顾照顾我的颜面吧。”白敬斋话已撩在这不好收回,仍端着架子非要她屈服不可,朝床上的王守财望望玩世不恭地道:“谁说这屋里只有一男一女?不是还有一个男的嘛。”郝允雁惊诧道:“那可是我丈夫,你在他面前玩弄他妻子于心何忍?”白敬斋听罢反而起了邪念,诡谲一笑道:“有你的丈夫作陪才有意思,让他看看妻子为了拯救他生命献身他人,多么伟大的爱情啊。”郝允雁觉得受到巨大的侮辱,这侮辱不仅是给她一个人的,也是给正遭受植物人痛苦的丈夫,一气之下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白敬斋楞了楞,迅速反应过来两手钳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死死的固定墙上,待郝允雁挣扎到筋疲力尽的时候,乘她稍不留神,双手猛然放开她出其不意的伸进她的衣服内,握住那对正爆涨着的乳房,郝允雁轻唤一声,感觉自己身上厚厚的一层尘埃被他拂去,随之而来的是电击般的触及,她的意志被彻底击垮,不可抗拒的扭动起来,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喃喃而语:“不要这样,求求你,我丈夫看着呢。”她越是这样说,白敬斋越是兴奋,将她的衣服一件件剥苞米叶似的揭下,郝允雁嘴上说不行,身体却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听命于他的任何摆布,只能去想象自己正在别的地方,在宾馆内或者在白府,不在自己家,这样灵魂可以干净些,可是大脑总在提醒丈夫就在身边,她意识模糊的反抗着,但却换来白敬斋更加猛烈的作弄,身不由己的呻吟起来。
这声音风一般从木板墙的细缝间飘入刘秋云的耳内,心一下揪到喉咙口,简直不愿去相信郝允雁居然下贱到这等地步,更让她目瞪口呆的是他们两人突然出现在她的视角中,郝允雁居然一丝不挂的被白敬斋推到丈夫的床沿边,顺势整个身体趴在他被子上,而白敬斋穿的是西服,裤子褪到膝盖晃荡着臀部干瘪瘪的两层皮,随之而来的是在他的强烈冲击下,床架子发出嘎吱嘎吱声响,床上的王守财安静的睡着,就像一个大婴儿躺在摇篮中。此情此景,让刘秋云无法再看下去,她虽然理解郝允雁为了拯救丈夫的苦衷,但是在家里趴在植物人丈夫身上被别的男人简直是无耻之极,她认为没有任何理由可讲,马上冲出房间要去阻止他们。
房间内的空气充满着高潮的气息,起先郝允雁紧闭双眼不敢去看丈夫,突然白敬斋大喊一声放开她哆嗦地指着王守财说:“他,他醒了。”郝允雁看了看睁开眼睛目光滞呆的丈夫,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喜,这几天他睡睡醒醒是常有的事,对一边气喘吁吁的白敬斋说:“别怕,他就这样的,看不到我们。”正当他们准备继续的时候,传来一阵刘秋云喊门的声音,门敲得砰砰响,两人慌忙穿上衣服,郝允雁过去开门,就看见怒气冲冲的刘秋云,假惺惺问:“秋云姐发生什么事儿啦?”刘秋云脸憋得通红,本来想好了是痛骂他们俩一顿,突然当着白敬斋面又开不出口来,彼此尴尬的僵持着,白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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