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铁树花 作者:林继明(腾讯2013-12-16完结)
没有报警,这次同样只能忍气吞声,想到这另一只手从她旗袍的下开叉间伸了进去,白敬斋之所以要在这种场合冒天下之大不韪,是为了报复欧阳雅夫曾经对郝允雁的冒犯。这时,上官露的姨妈久等她不回来,便到洗手间找她,发现人不在,便着急的在走廊上喊她的名字,白敬斋警告她:“如果你敢出声,那你和我的声音将公布于天下,不仅你声名狼藉会被休妻,而且你丈夫从此在上海滩也抬不起头来,你自己掂量着吧。”
第八十一章 意外的强奸犯
上官露屈服了,父母已经过世,如果被欧阳家休妻就等于没有依靠的人了,何况肚子里有了孩子,所以她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就像碗里的肉,摆在一个饥饿的人面前,除了成为他人的果腹之物别无选择,她松开抱紧自己胸口的手,羞怯的恳求说:“不要伤害我孩子。”白敬斋嘴一撇回答说:“只要你听话,我自然会温柔对待你,完事后大家就当没发生过,这对你我都有利。”
上官露沉默不语,她唯一希望的是早点开始早点结束。白敬斋也是这么想的,在这恶劣的环境下不可能慢慢的去品尝一道清口的点心,随时会发生变故,甚至被发现后同样让他声名狼藉,但是对欧阳雅夫曾经占有过郝允雁的复仇之火,夹带着对孕妇另一种风味的渴望,促使他不得不铤而走险,上官露已经放弃抵抗,顺从得犹如一只轻巧的摆设任凭他变换着身体的各种角度。突然门被外面有人重重靠了下,传出上官露姨妈的说话声:“嗨,阿狗,你看到欧阳太太吗?”关阿狗刚才肚子疼在洗手间方便后出来,摇摇头回道:“我在厕所里怎么会看见?怎么了姨妈?”姨妈焦急万分,咕噜着:“这孩子说上洗手间,人到底哪去了?”关阿狗说:“会不会回宴会厅了。”姨妈说:“这门就在跟前,她进没进去我会没看见?”关阿狗说:“说不定你出来前她到别处透透气去了。”姨妈不耐烦地骂道:“放屁,十二月份外面寒风凛冽透什么气?”
一门之隔,上官露弯着腰,手臂支撑在门板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只要她在里面喊一声救命,他们便会听见,但是她不能这么做,也不敢这样,事实上也已经为时已晚,白敬斋早已攻克她的所有女人的防线,体内火辣辣的滋味摧毁了她意志,这是自己丈夫从来不曾给过她的。
欧阳雅夫从宴会厅出来见到他们问:“姨妈,我太太呢?”关阿狗说:“我们也在找。”欧阳雅夫显然生气了,语气生硬地说:“这女人真多事,都快开始了人跑哪去了?”关洁也跑出来问:“发生什么事啦,上官小姐失踪了?你们在这站着有什么用,四周找找看呀。”一语点醒梦中人,欧阳雅夫和姨妈分两头去寻找,关阿狗被关洁拉住,埋怨地问:“哥,你也是,这么久上哪去啦?也不告诉我一声。”关阿狗委屈地说:“我拉肚子呀,这也要先请示?”关洁说:“好了,不跟你油腔滑调了,快点跟我进去,我常对你说起的那个允雁姐也来了,你们认识认识。”关阿狗玩世不恭地问:“就是你说的那个像贵夫人的美女?好好,我得去欣赏欣赏。”关洁提醒道:“哥啊,你可不许胡言,她曾经可以说是我的恩人呢。”
白敬斋动作越来越粗野与猛烈,上官露近五个月的肚子长时间压迫着非常难受,她甚至觉得白敬斋正搅动着胎儿,身体慢慢的往外躲,白敬斋不爽,一使劲将她的头往下压去,她顶不住双膝跪在水门汀上形成趴的动作,臀部高高的翘起,这个姿势让上官露更受不了了,不断的求饶,而白敬斋只顾自己,根本不去理会她依然我行我素,也许是在如此环境下偷食的刺激,他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很满意,一边撞击着她,一边喃喃有词骂着欧阳雅夫,说:“你玩我的女人,我就玩你的太太,要不是我生不出孩子,他妈的我给你送个双胞胎。”白敬斋说的无心,上官露听着有意,吃力地问:“你说你生不出的?”白敬斋顿时觉醒,知道自己失口,狠狠的一拍她的臀部,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别动。”正在这时,一股电流般的潮水冲出,就像挖走了他腹中所有的东西,他放开上官露穿上裤子说:“我先走,你整理一下自己晚点出来。”
关洁拉着哥哥来找郝允雁,在背后喊道:“允雁妹,我哥哥来了。”
郝允雁猛的转过身,看见关阿狗就如遇着鬼似的,惊恐的问关洁:“这,这是你哥?”关洁回答:“是啊,怎么不像吗?嘿嘿嘿。”郝允雁的神经几乎要崩溃,几天前强奸自己的乞丐竟然是关洁的哥哥,而且明明看他脑袋被筢子戳出几个洞血流如注的死过去了,现在居然西装革履的站在面前,此时她倒希望这不是真的,强奸她的人已经死去,至少这段不幸的丑事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关阿狗也认出了她,从惊谔到尴尬的苦笑,继而他的眼前浮现出那天的情景,跟前穿着漂亮旗袍的女人,便是自己曾经床上的俘虏,向他哀求过,迷茫的呻吟过,也对自己下过毒手,他也没想到正是冤家路窄,居然是妹妹的好朋友和邻居。
关洁觉得两人都不对劲,连忙问:“喂喂,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木头人似的,认识?”
郝允雁决定马上离开这里,思前想后她只能保持沉默,如果把这事情说出来,他完全可以抵赖,因为时隔几天已然无凭无据,还会让自己名声扫地,于是她对关洁说:“对不起,我身体突然不舒服,先走了。”说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忿忿的往宴会厅大门走去,关洁莫名其妙,追了出去问:“妹,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有事啊?告诉我,告诉我。”
欧阳雅夫和姨妈从另一扇门入内,没见上官露回来便更加紧张起来,一个不详的念头在脑海的波涛中翻腾出来,与妻子结婚那天,遇上日本人轰炸,她失踪了一夜,结果遭到白敬斋的奸污,此时他也不在宴会厅,这次会不会噩梦重现?白敬斋走了进来假惺惺问:“怎么人都不在啦?”他一扫周围不见郝允雁,看看关洁也不在,以为是去找上官露了,反倒安慰起欧阳雅夫说:“欧阳兄,你太太还是个孩子嘛,看到新鲜的地方到处逛逛,别急马上会回来。”郝允雁望望四周,问:“怎么关洁也不在,找她去了吗?”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原地转了几圈,喃喃道:“我这人大概命里不该有女人,上次跟太太结婚,日本人打炮弹,这次总算不打仗了,好,太太失踪了,整个层面我都找过了。”姨妈坐不住重新站起来说:“要不我去楼下一层层找去?”她转身想离开,抬眼看见上官露从门口往里走来,兴奋地喊道:“她来了来了,完好无损。”上官露装着没事一样跟大家打招呼说:“不好意思啊,我刚才跑到大门口想去透透气,结果迷失了方向,这地方真大。”关阿狗这回也恢复镇定,对姨妈说:“你看,我说是去透气了,你非不信,还骂我来着。”欧阳雅夫将妻子小心翼翼的扶到位子,冲着客人拍拍手高声喊道:“让各位久等了,我的姨太回来马上就开始。”说着吩咐关阿狗:“大舅子,你去把你妹妹找来,说要开始了。”
郝允一跑出宴会厅眼泪就涌了出来,正好有部下行电梯打开门便了冲进去,关洁没有赶上,等她乘一部电梯跑到大门口时,郝允雁已经不知去向,六点多的光景天色已然黑下来,一眼望去,穿过停车广场是车水马龙的霞飞路霓虹灯闪烁,关洁内心空荡荡的的惘然若失,同时也为刚才发生的事情感到茫然,她何以一看到哥哥脸色骤变,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她漫无目标的往四周喊了几声,正要回去追问哥哥,关阿狗找到饭店的大门口,说:“妹啊,上官露回来了,欧阳先生让你上去,说宴会马上开始就等你了。”关洁严肃地问:“哥,你和允雁刚才大眼瞪小眼的怎么回事?”关阿狗不敢道出实情,装模作样耸耸肩回答:“我很正常啊,你说她像个贵夫人,我被她的气质惊呆了,至于她,我就不清楚了。”关洁知道哥哥不肯说实话,但又一想,这两人浑身不搭界,想必不会有什么瓜葛,一时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与哥哥先回了宴会厅。
欧阳雅夫纳妾的礼仪正式开始,其中有一个重要环节,是姨太太跪拜正房太太,并恭恭敬敬的递上酒,如果接过证明太太接纳了她,如果没有接证明不同意,当然这只是个过场,关洁之前就知道有这一个细节,死活不肯的对欧阳雅夫说;“让我给一个小我十几岁的人跪拜,太没有面子了,以后她还不知用什么眼光鄙视我呢。”欧阳雅夫哄她说:“你要觉得受委屈,完事后晚上我给你跪拜如何?”关洁笑了,说:“你就会寻我开心,你以前是少爷,现在是老爷,关洁如何消受得起?”欧阳雅夫说:“她好歹是正房,你是偏房,在这大场面上走个形式而已,大不了她,小不了你,倘若她以后轻慢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出气如何?”
仪式进入跪拜程序,关洁斟满酒,很不情愿的朝上官露跪下,双手递上卑微地说:“关洁给太太敬酒。”
上官露端坐着,脑子仍然在白敬斋的阴影中,没有听见似的楞着并没有去接,亲朋好友憋住呼吸全都盯着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关洁以为这是给她的下马威,耐着性子又喊了声:“关洁给太太敬酒。”仍没有反应,底下的客人窃窃私语,有的说:“你看你看,对方太太不接受呢,”另一作了个嘘的动作轻声说:“别吵,有热闹看了。”欧阳雅夫坐在她身边凑过去小声提醒道:“快接呀。”上官露打了个激灵,接过酒杯往自己的嘴角象征性碰了碰,算是喝过然后放在桌上,全场响起零星的掌声,关洁深深的磕了三个头,一个佣人交给她一把戒尺,那是欧阳公馆执行家法时用的,双手举过头顶托起,语气虔诚地说:“我关洁保证今后听从太太的吩咐,如有违抗请太太用这把戒尺教训。”上官露接到手中,底下又是一阵掌声,她微笑着向客人示意,无意中与白敬斋不怀好意的目光碰到一起,惊慌失措的戒尺掉落在地上,欧阳雅夫很不满意,今天妻子一会失踪,一会神志恍惚,在这么多人面前越来越失态,但又不能发火,耐着性子拣起戒尺交还给她说:“可以让关洁起身了。”上官露说了声:“关小姐起来吧。”欧阳雅夫连忙站起身向大家打招呼:“各位,今天重要的仪式已经完成,其它的就从简了,太太身怀五甲多有不便,请大家海涵,下面就用餐吧。”
开席后,欧阳雅夫轻声问太太:“你今天怎么回事老出错?”上官露怯生生回答:“我肚子难受。”这回她没有说假话,被白敬斋玩弄过后小腹确实隐隐的疼痛,欧阳雅夫也没怀疑,让姨妈照看她,自己领着关洁到别桌去寒暄敬酒去了,此时白敬斋望着今天特别漂亮的关洁,举止温尔文雅,像个大家闺秀,似乎觉得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妓女,他开始后悔,前年朱伯鸿常常带她来参加饭局时,好几次他是有机会带她上床的,当时嫌弃她不干净错失了机会。转眼欧阳雅夫和关洁到了他这桌敬酒,林老板也来了,旁边坐着程姨太,林姨太和相姨太交错着分别坐在朱伯鸿与另外一个人来的老板身边,关洁走过去与他开玩笑说:“白老板本来风风光光的带着郝允雁来,现在人家走了变孤家寡人了。”白敬斋尴尬地自嘲道:“是啊,这里的美女们都看见了,以为我今天有伴,哪成想她突然回家了,哎,连招呼也不打一个,赶明儿好好教教她规矩,呵呵。”白敬斋陡然摆出一副郝允雁是他太太一样的架势来。
郝允雁正沿着繁华的霞飞路往家方向走去,她没有急着坐车,想一人静静,突然走来几个红头阿三朝她上下打量了番,被她的美丽所折服,又看她一个人在街上慢悠悠的逛着,断定是个私娼,挥挥警棍用生硬的中国话驱赶道:“你,晚上没事别在街上闲逛,赶快回家去。”郝允雁知道他们误会了,心里觉得好笑,也不生气,朝他们苦笑了一下,红头阿三以为她在勾引他们,吓得屁滚尿流逃跑了。她很好奇,并没有发现有人游行,巡捕房为什么出动警力维持秩序,她根本不会想到,今天十二月十三日下午,日本军队攻克了民国首都南京,此消息还未公开传出,法租界通过秘密渠道了解了此事,生怕出现声势浩大的游行和冲击租界内的日侨,继而给日本提供口实,破坏法国的中立地位,所以要防患于未然。
回到家女儿在做功课,刘秋云坐在旁边打毛线,看到她回来惊讶地问:“允雁妹,不是说好晚上不回家吗?”郝允雁平静敷衍说:“情况有变就提前回家了。”王月韵抬头轻轻喊了声姆妈后又低头写她的作业,她虽然不知道姆妈有时晚上为什么不在家睡觉,但她隐隐的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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