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铁树花 作者:林继明(腾讯2013-12-1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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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的一声清脆的玻璃碰撞,他们全部喝下,滴酒不剩。
朱伯鸿哈哈大笑,说:“好浪漫啊,别说,你们俩倒蛮投缘的,哈哈,好,关小姐就坐在你这作陪,他今天一个人好寂寞。”
朱伯鸿无意中暗示出王守财的太太来,白敬斋来了激情,原先他吩咐王守财带太太一块来,恰巧郝允雁高烧刚退,王守财婉言谢绝了,白敬斋很想再见见这位令他朝思暮想的女人,甚至还想借喝酒的机会重演上次的艳遇,但人家生病他也不方便强迫,正说到这里,他乘机道:“是啊,我让他请太太一起来,可他说太太生病还未好,真没劲啊,把个太太藏这么好干什么?你看连我都把姨太太带出来了,下次你可不许推托啊。”
王守财点头敷衍着答应下来,关洁遵照朱伯鸿的意思搬了只椅子靠着王守财坐下,一股从未闻过的香味刺鼻而来,王守财面部僵硬挺直着身躯,显得拘束不堪。朱伯鸿开涮他道:“看来王先生是个老实人啊,即便家中有娇妻,外面红旗飘飘也很正常,婊子嘛,生来就是给我们男人玩的,我很大方喔,今天下午她归你了,一会去开旅馆好好乐乐。”
王守财听罢,本能的颤了颤身,顷刻间,腹内潮水汹涌,酸酸的就要漫溢。
白敬斋也想拉他下水,这样就有机会占有他的太太,忙附和道:“对对,不玩白不玩,你看关小姐人漂亮,身材又肉鼓鼓一定有货。”
王守财心旌荡漾,妻子发高烧病了三天,他怜香惜玉没有与妻子行房事,此时酒气涌上脑门,嘴上拒绝着,但外人一看就知道是假惺惺,朱伯鸿是老江湖看得出来。其实他花钱雇来的女人送人玩并非是因为行善,王守财是这次两家贷款项目中宝顺洋行的具体操办人,套住他对自己今后的贷款事务有利。他和白敬斋的借贷额为一百万,分三次贷出,具体分贷上有限定的日期,但是合同上也定有“不可抗”情况下延期放贷条款,即甲方(宝顺洋行)可以在认为必要时,比如资金特殊情况下未到位时缓贷,限期可以长达三个月,这样对朱伯鸿的阜昌参店分店便会产生财务上的危机,所以用一个婊子可以换来诸多好处,况且朱伯鸿白天上班,关洁闲着也是闲着,这叫充分利用剩余价值。
“王先生你就别推辞了,在我和白老板的这笔生意上,你也很辛苦,也算是老朽答谢你吧,你要不接受那就是看不起我朱某人了。”他说。
白敬斋也向着王守财坏坏的使眼色,催促道:“别忸忸怩怩的,男人玩个把女人怕什么?你太太又不会知道,现在下午两点时间长得很,不耽误你回家抱太太的,哈哈哈。”
朱伯鸿见王守财仍没有答应的意思,口气强硬的对关洁道:“你这婊子是怎么当的?像根木头人,今天王先生不要你,晚上我要你好看。”
关洁很害怕,这老头变态的手法越来越离谱,要是今天不如他的愿,晚上恐怕会陷入地狱般的煎熬,她看看王守财,一表人才,多少年来自己服务的对象个个都是年纪很大的老板,肥头大耳,其貌不扬,尤其现在这个朱伯鸿简直让她恶心,与其让这些人糟蹋,不如给自己一次真正属于自己的性高潮,这一刻,她内心油然产生了一丝渴望。
她的手在王守财的胸脯上职业的徜徉着,挑动了他本来就无法抑制的神经末梢,感觉自己就像一堆干柴,被关洁的火焰点燃,痛苦的闭上眼睛,大脑里不情愿的闪现出妻子郝允雁的影子。



第十一章 可尊敬的妓女

席散,关洁跟王守财上了黄包车去附近的一家旅馆,两人的情绪都十分紧张,对王守财来说这毕竟是第一次真正的背叛自己太太,平日里虽然看不大起关洁,见她满满的胸部与太太的形状不大一样,也有几分好奇和瞬间的精神出轨,那不过是男人常常有的臆想,现在这个女人正温柔的贴在身边,手臂已经感觉得到她胸部的肉感,而他甚至还有希望快点到达目的地的迫切心情。
他很悲哀,欲望轻而易举的战胜了对太太的忠诚,不得不说服自己这是唯一的一次。
关洁依偎在他的身上,瞬间的渴望后,她开始纠结起来,尽管在她的脑海里已没有贞洁二字,理论上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她的客户,只要有钱就可以轻易主宰自己的肉体,让她在男人面前说对方想听的肉麻话,做对方命令她做的任何姿势,只要有足够的钱,可现在不同,她内心深处隐隐的藏匿着人的尊严,在她住的那栋大楼里,虽然邻居都知道她是个妓女,但至少在表面上大家都对她非常客气,这点对她来说已经够了,在远离家人的陌生之地有一块没有歧视她的地方内心很满足,她因此给自己定了个规矩,卖给鸡卖给狗,家附近的男人不卖,她不希望这个世界没有她干净的安身地。然而今天她将不得不毁灭自己仅剩的尊严,尤其这个男人的太太一直对她格外的热情,没有丝毫的另眼相看过,他们夫妻俩是这一带公认的恩爱模范,万一事情传扬出去,自己将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罪魁祸首。
可是,她今天必须这样做以逃脱朱伯鸿的鬼门关。
车夫停住放下黄包车,道:“先生小姐,德邦旅馆到了。”
这是一家位于南京路靠近四马路的小型旅馆,由法国人开设,别看规模小,里面装潢富丽堂皇,关洁常常来,是她介绍到这里的,当然王守财一次也没有光临过。
他没有下车,探头望望那座旅馆,心里在想,只需要几分钟,身边这个浑身充满湿淋淋香味的女人,就会在他面前脱下华丽的衣裳,而自己又多么渴望宣泄掉不能再克制的欲望,是进去还是放弃,他痛苦的思考如何抉择。
关洁推了他一把带着怨气说:“发什么呆嘛,旅馆到了,你们男人不就是喜欢进这种地方吗?”
车夫奇怪的望着他们俩,一阵凉风吹来,王守财哆嗦了下,仿佛从迷梦中醒来,坚定地说:“不,我不进去了,车夫,去霞飞路同泰里。”
车夫楞了楞,抓起车杠拉起车来,关洁急了,忙吩咐车夫:“停下停下。”转脸对王守财说:“你这样不是要害我嘛,朱伯鸿这老家伙要是知道你没占过我,晚上我得被他折磨死。”王守财强烈克制着说:“不,这样不好,我很爱我的太太。”关洁说:“我们是逢场作戏,跟爱无关,你行个方便占我一次让我过关,我们以后就当没有这回事,允雁妹妹不会知道,好不好。”
王守财沉默着,思想又开始在斗争中挣扎。
关洁毫不顾及车夫在一边看着,激动的抓起王守财的手往自己胸口贴,说:“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想占我的,来吧,就当是在帮我,行吗?”提到朱伯鸿她越来越害怕,纵然与这个男人上床意味着她再也没有安静的地方,可是她现在顾不得了。
王守财的手在她乳房上贴了会猛然抽回,严肃地道:“关小姐,我是正经人,请你自重。”
这话说得太伤人了,关洁意识到,他之所以不肯,不是因为怕对不起自己太太,而是从骨子里鄙视她这个妓女,怕脏到自己,既然如此也只能听天由命,她淡淡地对车夫道:“拉车,霞飞路同泰里。”
车一路小跑,两人在车里默不作声,关洁惊慌的内心思索着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命运。
到了同泰里不远几百米的小弄堂内,王守财喊停车,付车资打发完车夫,说:“我们谈谈。”
关洁冷冷说:“有什么好谈的?我知道你是位正人君子,但你没有一点同情心。”
王守财不解地问:“怎么讲?”
关洁板着脸气呼呼地说:“你不了解朱伯鸿,这个老头子表面上看斯斯文文像个读书人,其实是个变态狂,如果你刚才进了那家旅馆就会看见我身上的淤血。”
王守财惊讶地问:“他打你?”
关洁哼了声说:“打我?比打我还让我难受。”
王守财不置可否的望着她,没有理解她所指的是什么。他们在弄堂的旮旯里彼此相对无言,这里很安静,没有行人,只偶尔窜出几个顽童玩着铁轱辘从他们身后划过,又宁静起来。
王守财打破沉默说:“刚才的事真对不起,我没有进那家旅馆不仅是为了我太太,而且我隐隐的觉得这似乎是个圈套,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很害怕。”
王守财的大脑中一直没有忘记四天前他带太太去赴老板的宴会那档子事情,他们夫妻俩都醉得不省人事,尽管他当时庆幸被老板送了回来,但是理性告诉他,这里面会不会出现自己不想去承认的意外?第二天妻子就生了场大病,她不安的眼神仿佛告诉他曾经发生过什么,只是自己不愿意去询问而已,这个疑问一直埋在他的心底。
关洁以为他只是在敷衍,朱伯鸿用美色拉拢他不过是做生意人惯用的技巧,她在跟林老板的时候,就常常被送来送去的陪商业伙伴过夜,就像发香烟一样的平常,也没看见其中有什么阴谋,她说:“我知道你的真正顾虑,要我说出来吗?”王守财道:“说。”关洁斜视着他道:“说出来有意思吗?”王守财道:“我想你误会了。”关洁突然激动起来,大声说:“我是妓女,你是怕脏了你,对不对?”
空气凝固。王守财承认有这一点考虑,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不然在饭店里不会对她产生占有欲,他否认道:“不,这不是真相。”
“这是真相,你别虚伪了,我看得出你想要过我,可是又因为嫌我脏而作罢,如果你还要否认,那你现在手伸进我衣内摸我来证明。”说完将束在裤子内的上衣一角拉出,惊得王守财连忙按住她的手道:“你疯啦,这是光天化日之下。”
关洁冷笑道:“光天化日之下?刚才旅馆里你不也不赶进去吗?我不说了,好像我很贱一定要让你占,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我的命运你也别去操心了,反正不就是死吗?”
王守财被她越说越恐慌,竟然说出了人命来,安慰道:“没那么严重吧,你要是忍受不了那个姓朱的,可以离开他呀。”
“离开他回林老板那?你知道朱伯鸿花多少钱雇的我?”关洁狠狠盯着他问。
王守财不屑地道:“不就是2000块嘛,虽然很多,你当初可以不要,有些钱你为什么非要去赚?”
关洁突然眼泪夺眶而出,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襟痛苦地道:“我非要赚这个钱,我非要赚这个钱,你知道我的河南家乡去年遭受水灾,房子都塌了,政府没有一分钱的救助,我十二岁的弟弟饿死了,老母亲也患了大病命在旦夕,家里全靠我的一个残疾的哥哥支撑着挖野菜吃,这次朱老板用2000块雇我,我可以拿到三百块,前天我哥哥来到上海问我要钱,我全部给了他,三百块那是救命的钱啊,它可以给我母亲治病,还可以重新造起房子,如果我违背了朱老板的意志,他们就会逼我还钱,我哪里凑这个钱还给他们?”她停顿了片刻,又说,“你们只看到我天天晚上要出门,我不出门谁来养活我的母亲和哥哥?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我也要吃饭交房租,不卖身能干什么?”
王守财崩溃了,这是他听到的最悲惨的故事,而他之前对这个妓女的轻慢一下子荡然无存,反而觉得她是位伟大的女人,沉默许久,他说:“好吧,你告诉朱老板,我们今天上过床,如果他们来证实。我会默认。”
对王守财来说,这个决定是需要莫大的勇气,需要承担万一泄漏到自己太太那里有嘴说不清的风险,然而他还是这样做了,同时也为自己能够战胜邪念而骄傲,他必须马上回家,抱着妻子对她说:“你是我的唯一,我也是你的唯一。”
关洁激动得热泪滚滚,想扑上去抱着他又控制住,两手举着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半晌终于逼出一句话来:“王先生,您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男人,我会报答你。”王守财误会了她的话,男人听女人说报答往往跟性联系在一起,慌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们是好邻居应该的应该的。”说完张望了下四周又说,“我们回去吧,我太太一定等得急了,难得元旦我还在外面应酬没有好好的陪她和我女儿。”
关洁抹去眼泪,浓妆在脸颊留下两道明显的痕迹,掏出小镜子看了看笑道:“都成熊猫了,您先回去吧,和我一起走着,看我这样子怕会连累到你。”王守财其实也是这个本意,没好意思提出来,答应道;“好吧,那我先走,以后若有困难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