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人-绝色劫情





一并报告?」

 「那是……」

 「是你说他是敌人的,那你对一个敌人这幺多嘴做什幺?」

 霍尔总觉得有些不悦。在这艘应该他当家的船上,扬首先认识的人却不是他,
而是他这个多话的小厮。

 只觉心头有些闷闷的,却又说不出来这究竟是什幺感觉。

 「对不起,首领,我只是觉得那个人有点可怜而已。」

 「心肠那幺好做什幺?」霍尔冷眼看他。

 格莱德的心软和好说话是全船皆知,长年跟在他身边,他也早就习惯他的爱
多管闲事,可是他今天的行为不知为何却触怒了他。

 偷偷地瞄了首领一眼,格莱德现在确定他说话的语调里含有怒意。

 是因为他不应多嘴而惹首领生气吗?可是他实在不忍心看到那人为了莫须有
的事心存恐惧,更何况看到那个挺拔的东方男人会让他想到因意外而失去一条
腿、只能在家乡安稳工作却一心向往海上生活的大哥,移情作用让他不由得想
多管闲事。

 「下次别再逾越本分,只要做好我吩咐的事就够了,懂吗?」看着面有悔意
的格莱德,霍尔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幺会发这幺大的脾气,拢拢在阳光下闪闪
发亮的金发,轻轻挥手原谅了他。

 「是,首领。」恭谨地退下的格莱德,决定要找一个说话较有分量的长者,
至少劝服首领别把那幺危险的人放在自己房里。

 ***

 霍尔边不太高兴地咕哝,边缓缓地步向自己的舱房,脑海里净是之前被监护
人兼下属的卡特叨念半天的不满。

 时值夕阳西下,夕阳在遥远的海与天空连接的那一端有着美不胜收的光彩,
远处高飘的云层透出火红的亮橘色,映着粼粼水光,闪耀金光。

 一向深爱这景色的霍尔,今天却没了欣赏的心惰。

 不过是把扬锁在自己的房间而已,有必要引起这样大的反弹吗?更何况,扬
整个人的行动可都是限制住。还能对他怎样?而且,他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
小孩子,用不着这样忧心忡忡吧?

 想着卡特那死缠烂打的劝说模样,霍尔就觉得头痛。

 霍尔少爷,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对方想暗算您的话,随时都有下手
的机会呀。

 被卡特这幺一说,其它人立刻附和道,说什幺克雷格斯家族亟须要他,要求
他将自己的安全摆在第一位。

 事情没这幺严重吧?他不过是把一个手镣脚铐的人锁在他房里而已。

 「扬?」

 一进门,霍尔发现扬炎冽就着先前席地而坐的姿势,将挺直的背倚靠在手上
炼条所能拉出的最远距离的木柜上,闭上双眼和微缓的鼻息说明他正在休憩。

 令人意外的是,微侧颈项的面容看起来是毫无防备,丝毫不像个身处敌营而
草木皆兵的样子;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不觉被这副景象所吸引。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边,轻巧地俯下身,看着那虽称不上香甜却安稳的睡
相,恶作剧的冲动油然而生。

 小心翼翼地将头低下,轻轻吹出一口气骚动他敏感的颈项,只见他怕痒似的
微微一抖。在没得到令人满意的情形下,霍尔贪玩的意图加深,漂亮而带点稚
气的脸蛋上浮现一丝意有所图的笑容,将身子更形俯低,冷不防的轻咬住那道
稍早被自己划出如丝线般细痕的伤处。

 「唔?」这一咬,让扬炎冽在转瞬间便清醒过来。像是被火烫伤一样,他迅
雷不及掩耳地朝反方向退开。

 「你干嘛?」看到来人,扬炎冽原来还有的一丁点睡意也全消,不由得全神
贯注地瞪着笑得邪恶的霍尔。颈子上有那略带痛楚的湿润,他又对自己做了什
幺?

 「这种情形下你还能睡得这幺毫无防备呀?」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霍尔打
趣地看着他。

 无法反驳,扬炎冽也深觉自己实在没有警戒心。然而……

 虽然霍尔口口声声宣布要对他如何,可是在一番冷静的深思后,扬炎冽竟不
觉得他当真会加害自己。虽然,霍尔早就一再强调他并不打算取他性命,可是
在被宣告自己可能沦为泄欲的工具,却还能睡得这样安稳,他自己都深觉不可
思议。

 他多年来建构的戒心跑到哪儿去了?他简直愧对辛苦教导他的恩师。

 可是,一旦看着霍尔那柔似水的紫色眸子,他又不觉得那是会伤害他的眼神,
虽然现在那让人心荡神驰的美眸带有孩子气浓厚的坏心眼。

 「你想干什幺?」杨炎冽问道。阶下囚的滋味可不好受,尽管直觉告诉他,
他的人身安全毋需多虑,但理智总提醒他要时时提高警觉。

 「有血的味道。」

 「什幺?」对霍尔忽地冒出的这一句话,扬炎冽只能困惑地皱眉问他。

 实在搞不懂他的脑子里在想什幺,扬炎冽暗叹了口气,对于霍尔骤变的想法
难以捉摸。

 「伤口。」略攒着眉,霍尔的手指冷不防的贴上他额上的伤,「看起来是止
血了,可还是有血的味道。」

 「不要碰我。」被缚住的双手并用地打向他压在他伤痕上的手指,同时也相
当惊讶自己居然不为他这个举动作呕,只是被一个男人这样碰着,总有无法接
受的心结。「你到底有什幺意图?」这是他心中最大的困惑。

 他完全摸不着霍尔心中所想,他的身价不足成为勒索赎金的人质,而他实在
也不大像是要将他当成泄欲的工具,即使他的确对他做出一些令人费解又诡异
的动作。照这样看来,他在这里可说是毫无意义?

 「我先帮你包扎一下伤口,晚餐只有迟点用了。」像是没听到他的问题似的,
霍尔自顾自的喃语。

 「喂!」

 「你等一下,我去拿药。」说着,霍尔站起身子。

 「喂!」

 这小鬼到底是怎幺回事?先是嘻皮笑脸地调侃他一顿,又突然正经八百地说
要替他疗伤。说话行事完全没有可依循的逻辑,他觉得这比护卫个性善变、且
娇生惯养的香凝格格更教他头疼不已。

 「我明霍尔。下回有事时要叫我的名字,不然我可不回话。」不满意扬炎冽
轻率的呼叫,霍尔转头微拧着眉纠正。

 不晓得该如何响应,扬炎冽当场楞住,只能呆呆地看着他拉开另一边橱柜的
扇门,取出一个托盘大小的木盒子。

 就在此时,敲门声叫回两人的注意力。

 「进来。」

 扬炎冽听着他不疾不徐的声音,无意间发觉他的音质虽犹带稚嫩,却有种让
人会信服的魔力。

 「首领,晚餐送来了。」手上托着热腾腾晚膳的是格莱德。

 「放在桌上。」

 忙着从琳琅满目的盒子中找出需要的东西,霍尔头也没抬地只以轻微的偏头
示意,又不停地翻找手上的瓶瓶罐罐。

 格莱德将托盘放在指示的桌上,眼角偷瞄被铐在另一头床边的俘虏一眼,发
现他悄悄对自己点头道谢。大概是为了上回他好心的安慰吧?

 老实说,他一点也不觉得扬炎冽可能会背信偷袭首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事先防范总比事后后悔来得好。

 「你还要做什幺?」好不容易找到可用的药剂,霍尔抬起头来,却惊讶地看
见格莱德还杵在房内。

 「呃。首领,您哪里受伤了吗?」

 「不是我。这是要帮扬疗伤用的。」霍尔指指仍席地而坐的扬炎冽。

 不过是被剑尖划过、毫不起眼的小擦伤而已不是吗?犯不着劳动首领亲自动
手吧,而且光是首领和杨炎冽同处一室就让他们觉得坐立不安,遑论首领还为
了要替他包扎伤口而靠近他。

 「那我来就好。」

 「不必,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咦?」

 「我说我自己来。除此之外你还有什幺事吗?」

 「没有。」

 「没事就离开呀!」瞥了支吾其词的格莱德一眼,霍尔对着在门口迟疑徘徊
的他猛皱眉。

 「可是……」

 「你拖拖拉拉地在做什幺?叫你下去就下去!」

 「是!」

 格莱德拖泥带水的动作终于引起霍尔的不耐,他半吼半唤地总算将一脸惊慌
的格莱德赶出门。

 门砰的一声地被合上,霍尔长叹了口气,再次在扬炎冽的眼前蹲下。

 「把头稍微抬起来。」

 他真的要为自己疗伤?没有其它企图?想到他之前对他做的事,扬炎冽实在
很难就这幺把自己的脖子「交出去」。

 或许是心中的怀疑表现在迟疑的动作上,只见霍尔又对他皱眉。

 「头抬起来我比较好处理伤口,你这样子我怎幺做?」

 犹豫不决地怀疑、考虑着,扬炎冽终究屈服在霍尔合情合理的说辞之下,微
微抬高下颚,将伤处对着他。

 那沾水的湿而微带冰凉的感觉,不仅让扬炎冽的意识清明起来,更是拭净了
上头黏附着的血丝和尘土;霍尔接着将另一块白布条沾上药剂,轻轻地贴在已
被清理干净的伤口上。

 「会不会觉得刺痛?」

 扬炎冽摇摇头,对他状似温柔的询问感到惊诧不已。

 「这种药的药性可是很强的,只要有点破皮都会感到很痛,不过效果也很好
就是。」

 这话似乎有恫吓的味道,可是霍尔平稳的态度只像是在说明一件事而已,扬
炎冽丝毫感觉不到他有幸灾乐祸或想吓人的意思。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在伤处贴上白布后,霍尔开始收拾手边的物品,
「那我们准备吃晚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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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一阵沉默之后,扬炎冽开口:「香凝格格他们……」有点欲言又止,看着转
身的霍尔,他才继续道:「有东西可吃吗?」

 「干嘛,那幺担心她呀?」

 听不出他这幺问有什幺意思,扬炎冽选择沉默以对。

 「说的也是,你是她的护卫嘛!」得不到扬炎冽的答案,霍尔自言自语地找
了理由,才道出让他安心的事实:「当然有送饭给那些贵客,他们可是重要的
人质,怎能亏待他们?」

 的确,若是仔细一想,那些曾被猎隼绑架的人从来没受过虐待;除了自由之
外,其它方面的生活倒是一应俱全。

 他大可以不必为娇生惯养的小主人担忧,她可是这些海盗眼中的摇钱树,自
然会被好好加以款待才是。

 不知不觉的闪神了,当扬炎冽猛然回神时,霍尔略带好奇的神情霍然出现在
他眼前。

 「啊!」太过专注在自己的思绪里,霍尔的骤现着实吓了他一跳。

 「你在想什幺?」

 「没有。」试着轻描淡写地带过,但扬炎冽可以从霍尔拧起的眉得知他对这
个答案不满意。

 「算了。」满脸沉思的表情还说没什幺,简直是睁眼说瞎话。不过他决定现
在先不要计较太多,至少在晚餐时应该要先好好用餐。

 「吃饭皇帝大,我们……你在笑什幺?」

 脚才提起准备走到放着晚饭的桌边,他发现扬炎冽不知为了什幺而冽开嘴,
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只觉那促狭般的笑容是冲着自己而来。

 没料到会从他口中说出这句和那纤美雅致的外表不相称的谚语,扬炎冽不假
思索地笑开了嘴,总觉得这样突兀的感觉很有趣。

 「没什幺。」他还在笑,嘴角也微微抽动,却极力想掩饰地装作一本正经。

 「你明明是在笑我。」莫名其妙的被人当成笑料,霍尔不高兴地噘起嘴。

 「你多心了。」扬炎冽摇摇头,力图平缓微翘的嘴角。

 这个猎隼的少年首领和第一印象实在差太多了。他怎幺也没想到才仅仅一天
的时间,他就会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这种带点闹脾气的刁顽神情的确是该出
现在这个年龄的少年身上,只是在这之前他并不认为他会有这样的表情。

 知道自己被嘲笑的,霍尔闷闷不乐地走向桌子,捧起还冒着白烟的餐盘走到
扬炎冽面前。

 「你笑够了吧?」紧蹙眉头,霍尔将托盘往地板上一摆,自己也在扬炎冽的
对面坐下来。

 「抱歉。」若说他和霍尔八字不合,他却又觉得表现出这种闹脾气表情的霍
尔实在很可爱。耸动着肩头,这一刻他完全忘了自己是阶下囚。

 「吃饭啦!」霍尔不悦地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晚餐相当丰盛,除了一定会有的海鲜之外,尚有一大碗鲜美多汁且加了马铃
薯及胡萝卜的炖肉,和两、三样做过处理的青菜腌渍物,以及看起来多汁可口
的地中海特产——柑橘,一旁还有一小罐营养丰官田、香味扑鼻的橄榄油。

 这船不像艘海盗船,光是料理的多样性就可媲美商船上供应权贵们的餐点。
入船舱前他观察过船上的设备,说是时下最先进、最顶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