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乐当及时(就是前面虐的要死,后面宠的要死,最后要死没死,完了.)
他单单吃了幼凡而没有与服用了幼凡之人的血同食,幼凡就成了毒药,十年之后必定把他毒死。根本没得救。
见他不喝,林煜城亲自舀出一勺放到嘴边说:“这里面有我的血。”
季为乐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才接过碗勺。林煜城想说小心烫,就见季为乐突然举起碗往地上砸。
咣的一声,佣人们被吓的跳起来。
季为乐随后若无其事地躺回床上。林煜城也一脸平静,只叫佣人再去熬一碗。
第二碗端上来,季为乐还是直接砸了。
又端上来第三碗。一个长的很像小一的女佣气不过季为乐这么任性不顾林煜城在旁边气呼呼地说:“季少爷,你知道这一碗药要多少钱吗,五万!是五万不是五千也不是五百,林先生把自己的血都加进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把女孩子拉到一边,紧张地对她使眼色。他们很了解这位林先生,平时不动怒,动怒了你也看不出来。他从不和人亲近,但这回对这个叫季为乐的人非常不一样。他们从没见他这么重视一个人,还对他百依百顺,这绝对不是他装出来的。这个年轻不懂事的丫头要是把这人给得罪了,保不齐会被林先生怎么惩罚。
果然,她一说完,林煜城就抿起唇看了她一眼。
女人心想,这丫头完了。
季为乐看看这个跟小一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很像的女孩子,虽然被骂了也一点没生气,反而对她有了好感。下巴朝女孩子的方向送了送说:“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自知说错了话,心下紧张,磕巴道:“我叫张张张……张辰。”
“你叫张辰还是叫张张张张辰啊?”季为乐打趣道。
叫张辰的女孩子笑了出来。见她笑了,季为乐又忽然换了一张脸说:“反正那玩意儿我不喝,你要觉得浪费就自己喝了吧。”
“张辰。”林煜城发话,“你以后不用再来了。”
女孩子听到立刻皱起脸,嗫嚅道:“林……林先生,我……”
女人见状,拉着她就要往外走。女孩子委屈得哭出来。
季为乐也不想为难她,他只是气林煜城罢了。不忍见女孩子哭,他招招手说:“把药端过来。”
看他把药喝的一点不剩林煜城才满意,对还在抽泣的张辰说:“以后就由你来伺候季少爷。”
听到“以后”季为乐的怒气又上来,他对着模糊成一团的林煜城说:“你到底要把我关多久。”
“直到确保你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林煜城答,想了想又说,“我不是关着你,只是希望你时刻待在我的身边,只要你能保证按时回来,你去哪里都可以。”
一听他说去哪里都可以,季为乐立刻跳下床走出房间。佣人想阻拦,被林煜城挥推,他好象很有信心季为乐不会走远。
季为乐看没有人拦他更加快脚步,可是走着走着又慢下来。
这里跟他的家太像了。走廊地板木头的走向都是一致的,墙上挂的装饰画也分毫不差。经过老头子的书房,他忍不住推门进去望了一眼,书桌上居然还摆着一杯刚沏好的茶,那味道一定是青山茅锋。目光把书房的每个角落都贪婪地注视了半晌。那个放着老头子珍贵药材的柜子顶上,红色的锦合还在。他踮起脚取下,打开一看,五条胖乎乎的冬虫夏草一字排开,好象已经在里面酣睡了很久。
怕自己落下泪来,他赶紧把盒子合上。听到脚步声他转头,林煜城站在门边看着他。他有一瞬间的错觉,似乎他们还像多年以前,林煜城来他家做客,他们跑到老头子的书房偷药酒喝。
不想让林煜城看出自己的心绪,他摆好盒子直接从林煜城身边走出去。
他强迫自己不看任何一样东西,他不段提醒自己那都是假的,只是做的很真的赝品。
走到院子的时候他呆住了。他以为林煜城一定也弄了棵一模一样的银杏树种在院子里。可是没有,院子里原来种着银杏的地方只有一棵两米高的苗木。看样子刚移植没多久。
“我想了很多办法。百年的老树移不过来,只好找到原来那棵树的树种培育成幼苗移植到这里。”林煜城在他身边说。
他看着瘦弱的树苗像个委屈的孩子垂头站在院子里,笑说:“也有你林煜城办不到的事。”
林煜城没有接话,领着他在院子里看了看,问:“你看还少了什么没有,不管少了什么我都会弄给你,我会把你的家分毫不差的还给你。”
季为乐走到树苗旁,笑嘻嘻地看了会儿说:“好象是少了点什么。”
“少什么?”林煜城问。
季为乐转头看他,笑的灿烂。
“两个老头子。”他说。
第二十五章
“让我走,林煜城。”
“不可能。”
“让我走!”
“今天想吃什么?”
“再不让老子走,老子绝食!”
“我帮你把那个厨师的资格证吊销了,换一个合你胃口的。”
“……让我走吧。”
“不行。”
“你要让我走,我给你□!”
“……”
这样的对话每天上演一遍。连佣人们都习惯了他们之间特殊的交流方式。
五万块一碗的药,每天固定熬三碗,两碗让季少爷摔着玩,一碗等季少爷心情好的时候再拿给他。
在外人看来,林煜城对季为乐真是没话说。且不看他为给他治病访遍名医,光是为了讨季为乐欢欣什么要求都答应。当然除了让他走。不过他们只当是林煜城为了季为乐的身体着想。而季为乐也实在太任性。二十多岁的人了连吃药都要人操心。
年近而立的林煜城一直没结婚,凭林煜城的条件,不管是外表还是家世,要找个女人结婚轻而易举。但从不就见他对女人上过心,再看他对季为乐的态度,明眼人一猜便知其中奥妙。对季为乐也就越发恭顺,拿他当未来的林夫人。
对于林煜城的这些好,季为乐一点都不受用。他拽,他闹,他就不信林煜城能一直忍着他。他甚至公开说林煜城喜欢他,林煜城是同性恋,没想到那些佣人都没反应。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佣人。
眼看二十六岁一天天临近,他却还在这里喝那些没用的东西,对着一些无关的人浪费生命。每天愁的头发一大把一大把的往下掉。
直到有一天,他意识到该染个头发了,就叫林煜城放他出去染发。没想到林煜城看了他的头发倒抽一口气。他这才发现他引以为傲的头发的发根全部变白。上面一段黄|色,中间一段灰色,底下是白的,还真像后现代抽象派艺术。
“我说过,那些药没有用。”他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对林煜城说。
冬去春来,季为乐又长了一岁,二十四了。
去年冬天反常地下起雨,阴了大半个月,让人的心情也莫名的糟糕起来。
林煜城反反复复找了几十个医生来看他,每个都说没办法,他身体的器官都在退化,查不出任何原因。连基因都查过,正常的不得了,都可以放大做成模型给医学院的孩子们上课了。
后来又陆续来了几个中医,季为乐被他们看的无聊,就找些刺激的话题说个不停。
“您有六十了吧。”他问。
老中医专心致志,只从鼻子里恩了一声。
“牛鞭真是牛的小弟弟做的?”
迟疑了会儿,又恩了一声。
“您在床上,身体还吃得消啊?平时也吃牛鞭?”
老中医的手明显抖了一下。后来就再没见他来过。
即便是这样,林煜城还是没有放弃。他对季为乐好到甚至从来不要求跟他□做的事。而且他每天都睡在他隔壁,季为乐怀疑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冷感了。
他们的关系也一直不咸不淡。季为乐反正是破罐子破摔,但每次摔完都有林煜城帮他捡起来。
要不是之前林煜城对他做过那些事,他真的要被他感动。
不过他这次记吃也记打了。
也许是冬天雨水太多的缘故,银杏树一直没发芽。不过这不影响季为乐喜欢在树下面坐坐的习惯。林煜城好象把气都出在树上,让人无论如何都要把树救活。好象树活了,季为乐就不会死一样。
“没用的,它的根被泡烂了怎么救也没有用。”季为乐端着一杯茶悠闲地做在院子里看林煜城在树下忙碌。
林煜城手里的活没停,只吩咐小辰给季为乐拿条毯子别让他着凉。
季为乐耸耸肩,自觉地回房间当病人去了。
隔了几天,他已经把那棵悲剧命运的银杏给忘记,林煜城突然开心地把他拉到院子里,现宝似的让他看那棵发出几朵小芽的银杏。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从林煜城脸上看到这么真诚的笑容。
枯枝上确实长出了绿芽,青翠欲滴。季为乐细细观察了一番,掐了掐树皮,树皮一掐就掉。
“这是假活。”虽然不忍心打击他,季为乐还是勇敢地说出事实。
“不可能,它已经发芽了。”林煜城一口否定。难道他连一棵树都种不好吗?他要它活它就必须得活!
“它会发芽是因为它体内还残留一些营养物质,但它本身已经不能成活。”季为乐摇摇头,他对着这些花草树木这么多年还会不知道吗。
站的有些累,他坐到客厅门口的走廊上,看林煜城还是不相信的样子,叹口气说:“不信你叫人挖开它的根看看,肯定已经烂了。”
林煜城叫来园丁小心翼翼地挖开土。
根果然是烂了。
季为乐看林煜城一直在树旁发呆,有些奇怪。再怎么样也只是一棵树而已,依林煜城的性子总不至于跟一棵树叫劲吧。
可是他真的在那里站了好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为乐觉得他的背影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喂,”季为乐走上前碰碰他的手臂,“别看了。明天让人重新移一株过来。”
林煜城不说话,也不看他,接过园丁手里的铁锹把土重新填上。
季为乐差点没“切”一声。这是什么意思,对他无声的抗议吗?林煜城,你也太像个孩子了吧,还是个别扭小孩。
“你慢慢弄吧。”翻个白眼,季为乐裹紧毯子准备继续回房间躺着。想想又有点不甘心,走到走廊上的时候说了句风凉话:“林煜城,有些事,你怎么努力都没用的。树会烂根,人的头发会变白,我会死,这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咣铛,铁锹被林煜城扔到一边。季为乐不看也知道林煜城肯定被他的话激到了,就在原地站着等他过来修理他。
“季为乐!”林煜城吼道。
听到林煜城叫他,他乖乖挪到他身边,抱着胸,斜视他。
林煜城的下巴轻颤,极力控制着情绪,一边吸气一边说:“跟我说:我,不会死。”
季为乐终于“切”了一声。这个时候自欺欺人有什么用。
“我,会死。”他笑着。一阵吹过,把他额前的刘海吹起来,露出白色的发根。
“你不会!”林煜城用力把手甩到身侧,像是要甩掉什么不堪东西,力道强得把季为乐裹在身上的毯子挥到了肩膀上。
林煜城激烈的反应让季为乐有些吃惊。以往都是他主动挑衅,林煜城不做理会,每次都是一个人自导自演,连个佣人都不配合,很没劲。今天难得林煜城愿意跟他吵,他就趁这个机会好好让他认清认清现实。
“别再做徒劳的事了林煜城,我会死是肯定的,说不定都不用等到二十六岁。你何必这么执著,要是觉得欠我的那大可不必。我不需要你还,我就想过点正常人的日子,你知道我有多久没去过人民公园了吗?我……”
季为乐还想说什么,可是他想林煜城的脸色应该已经不是一般的差了,他甚至能听见他磨后槽牙的声音。
林煜城含着一股蓄势待发的怒气,一字一咬的说:“季为乐,我说过,我不是在赎罪。我救你是因为我爱你。那个对生命充满希望的季为乐哪里去了,为什么你现在总想放弃!季为乐,一定还有办法,为什么你要放弃!”
“为什么为什么!林煜城,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季为乐真的怒了,他把毯子甩到林煜城身上,他现在真的想直接冲过去揍他。
“难道你还不明白,现在多活一天对我就是多一天的煎熬,我他妈到底活着是在做什么,每天对着你对着这座假造的房子,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我连忘记的权利都没有!你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又回过头要我活下去,活下去做什么,每天温习一遍你对我做的事吗!林煜城!”季为乐喊完“林煜城”三个字像是用光了全身的力气,鼻翼不断扇动大口大口地喘气。
听到他喊他的名字,林煜城的胸口一下被击中,刚刚积蓄的怒气反噬着他的四肢百骸,他用手抓住胸口,背转过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