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by 青葱蛋炒饭
很荒唐的想法,但也很真实,一想起来就能让顾卫东的理智丧失殆尽,现在的顾卫东没有理智可言,完全沉浸在原始的欲望里,陆平体内热的要把他化掉了,时缓时快的插入和抽出,怎么要也要不够,翻过来又推过去。陆平惨白着一张脸,双目紧闭。除了第一声惨呼,再也不肯开口。
顾卫东也不管他,只顺着自己的意愿操弄个不停,陆平晕过去好几次,又被做醒了,一醒过来就看见两腿间肮脏的景象,然后浑身都是顾卫东的Jing液和气味,简直又是一场噩梦。
饶是顾卫东过后再怎么低声下气的说自己是畜生,一时冲动,还给陆平做善后清理,陆平望也不望他一眼,有这么冲动的么?眼睛死瞅着墙上一个灰点,好像能瞅出一出戏来。
再待下去也是自讨没趣,顾卫东临走时都晚上八九点了,顾卫东说明早再来看你,陆平没一丝动静。等顾卫东走了,眼珠才转起来,走过去拿起掉在窗边的信封,捏了捏里面厚实的一叠钱。
晚上突然接到陆平的电话,叫自己到楼下来,陆母想儿子肯定不乐意跟他继父打照面,只得编个谎出了门,母子俩跟做贼似的在自家楼下碰面。
塞给老妈一万块钱,陆平对着目瞪口呆的老妈暴跳如雷,“你试试看再把钱扔给那个无底洞!”然后软下来,说妈我要出去很长一段时间不来看你了,又想了想,还是暴跳如雷,“早离了早省心!”
陆母不知怎么回事,今晚上一见陆平就觉得不对劲,现在听他这么说,只能哭着回答,“离了我找谁去,不就是图个伴儿,他也不酗酒了,现在只好个小赌。”
陆平翻翻白眼,狠下心来转身就走了。
夜风飕飕的,陆平背着个小旅行包,坐着公车到了W市的火车站,买上去北京的票,好几百大洋又出手了,陆平觉得钱可真是不经花,盘算着到了北京一定要精打细算,也没个投奔的人,全得靠自己了。
坐候车室里正想着,眼前突然出现几双锃亮的黑皮鞋,腰里一凉,透着衣服发出森森寒气,陆平咧嘴一笑,格老子的,拦街的遇上抢劫的,这触感起码是把淬钢,一个个还穿的人模狗样、西装笔挺。
半夜接到邱先生的电话,说有要事过来谈,电话一挂,顾卫东和莲姐都觉得事有蹊跷,赶紧叫附近的弟兄们赶过来。过了半小时,门被敲的震天响,把风的螃蟹打电话来了,“是陆哥!”
门一开,陆平就被推进来,接着一只包横摔到陆平身上,邱先生也进来了,一脸的不耐烦。“三更半夜我还得赶过来,敢情是你手下的兔崽子要开溜。”邱先生把脸转向莲姐,“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说好了你们的人,一个都不能走。”
看见陆平一脸晦气的站在灯光底下,脚边一个包裹,顾卫东心里像打了鼓一样,惊讶、愤怒、后悔、惭愧,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陆子想离开自己?顾卫东连邱先生在说什么都没听见。莲姐一看这情形,心里也咯噔一下,可嘴上没放松,“陆子只是去探个亲戚,陆子,是吧?”
陆平没有回答,顾卫东盯着他看老半天,忽然就闭了眼,再睁开时好像老了十岁似的,往那儿一坐,顾卫东对莲姐挥挥手,“你一个妇道人家别乱插嘴。”然后抬头看着邱先生,沉声道,“陆子不是我们的人,他脱离我们了,弟兄们也都知道,如今他就是个不相干的人,走不走也没关系吧。”
邱先生睁大了眼睛,好半晌说不出话来,然后忽然对着顾卫东的一个手下说,“齐三,你陆哥跟你们划清界限啦?”
齐三吓得一哆嗦,看这架势,瞒是瞒不下去了,只得往邱先生那儿靠靠,嘴里嗫喏着,“没听说啊。”顾卫东及其手下几十道愤怒的目光箭一般射向齐三,好你个齐三,原来已经巴结上新主子了!
邱先生似笑非笑,“哦?有人没听说呢,顾老大。不过话说回来,陆平要真不是你们的人,我这就叫人把他做了,难道留着活口捅篓子?”
说完再也不停留,一阵风的走了,齐三忙扑过去,“邱先生你带我一起走呀。”邱先生笑着摇头,“能出卖一次就能出卖两次,我带你走干吗?”拍拍齐三的脸颊,头也不回的带着几个西装笔挺的手下跑了。
“给我揍死他!”顾卫东跳起来,一帮兄弟立刻冲上去对着齐三拳打脚踢。顾卫东走到陆平身边,拽住陆平的胳膊,真没以前结实了,能抓住一把袖管,顾卫东心里一酸,“天马霸道的很,以后再说吧。”
五
邱先生带着顾卫东、陆平他们几个在天马大厦里转了转,天马大厦和一般的办公楼没什么区别,看的顾卫东直打哈欠。到了地下室,顾卫东和陆平才倒吸一口冷气,一个小储藏室,一面墙都是冷器械,还有一面墙上挂着林林总总的枪支,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一应俱全,居然还有AK
(注:①)。“这些给大厦保安应急的。”邱先生轻描淡写的说。顾卫东打了个冷战,天马果然是黑中黑,没想到他们一头撞上的是天煞。
邱先生自己的办公室在三楼,带几个人坐定了,他才发话,“城北废旧工地,这是地形图,一共五个人躲在里面,居然抢我们天马的金店,活得不耐烦,你们尽量抓活的,不行就毙掉。”邱先生把地形图放到桌上,还有六把点三八
(注:②)。
顾卫东的瞳孔收缩起来,指着点三八问,“这什么意思?”邱先生耸肩,“给你们防身用。”
回到自己地盘上,看着螃蟹、小蒋他们兴高采烈的摸着点三八,顾卫东沉吟起来,这才应了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那句话,小屋里气氛有点沉闷。最后顾卫东发话,冲着陆平,“陆子你别去了。”
这些天来陆平没搭理过他,也就人前还叫声东哥,顾卫东知道那是为了给他面子,不能在兄弟面前失掉威信,去天马也是邱先生关照,说一定得把那个姓陆的带来,陆平才不甘不愿的跟着他去了,看来上次的出走事件使天马对陆平有一千个不放心。顾卫东心下叹气。
“我去。”陆平斩钉截铁的回答。顾卫东早知道他绝不肯留守,索性黑着脸,“我说了你别去,到那儿要是发作起来,连累大家。”陆平气的发抖,“我哪次连累过大家?”顾卫东给他截回去,“搞不好就是这次。”陆平闭上嘴,然后把手摁上一把点三八,“留我一把。”顾卫东想陆平留在这儿也是有好处的,能有个接应,于是答应了。
顾卫东带着二十个弟兄出发,陆平、莲姐和其他几个弟兄留在屋里看电视、等消息,顾卫东前脚走,陆平后脚就看见电视里在播放金店劫匪的录像,五分钟的镜头,都打了马赛克,可陆平一看,立马眼睛就红了,怒不可遏的揣上点三八,甩门就走,莲姐忙问怎么啦,陆平指着电视机屏幕,“姓邱的王八!”
陆平直愣愣的冲到邱先生办公室时,几把黑管顶到他脑门上,女秘书打开通话器,邱先生听说陆平闯关,也有点意外,“放他进来。”
敞亮的办公室里除了邱先生,还有一个坐沙发上的中年人,穿着夹克,年纪不大的样子,头发却都白了,还拄根拐棍。邱先生把保安都喝退,正想问话,陆平突发制人,直接把点三八指邱先生脖子上了。
“M16
(注:③),五分钟搞定一家店,这些人哪是普通打劫的?天马叫我们兄弟去当炮灰,好啊,你拿点三八糊弄我们,我就用点三八送你上路。”说着就要扣扳机。邱先生倒吸一口冷气,还真小看了陆平,没想到是亡命徒,忙说,“别冲动。”
陆平自有主张,“你现在就到库里给我几把M16,我要带走。”邱先生冷笑,“你把天马当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
“给他!”此时从陆平进来后一直一言不发的中年人突然开口了,没有一丝慌乱,似乎对于面前的场景早就见怪不怪,白发中年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把拐棍往地下一戳,“给他AK,,再叫小柯他们跟着去,轰了那几只过江虎。”然后转向陆平道,“库里现在没M16,只有AK。”
这下陆平也愣了,这又是哪里冒出的神仙。邱先生却不敢怠慢,忙道,“是!卓叔!”
等AK交到陆平手里头,陆平还不敢置信,几个戴墨镜的年轻人说是跟他一起去城北,陆平心想,天马要崩了自己不用这么麻烦吧,于是拉着邱先生当人质就往楼下去了,快出办公室大门时,被称为卓叔的男人转过身来,“年轻人,你不会用枪吧?”陆平闻言愕然,卓叔对着他微笑,怪慈祥的,“喏,左轮的保险栓没开。”
陆平一身的冷汗就这么直直淌下来,忙去看保险栓,邱先生翻了个白眼,“你也不用拽着我了,卓叔向来一言九鼎,说帮你就一定会帮你。”陆平有点迟疑,邱先生自己走回到卓叔身边去了,只听卓叔说,“有胆量是好的,可还得有身手。”
赶到城北废屋时,周围居然是静悄悄的,陆平大急,难道顾卫东他们全被摆平了?跟他一起来的小柯等人也不管他干什么,自行潜去屋后,顾卫东的手机早就联系不上,屋后此时响起了枪声,陆平正要赶过去,小蒋从石头后面伸出头来,“陆哥!”
陆平忙过去问其他弟兄呢,小蒋哭丧着脸,“这回栽大了,好几个弟兄都受了重伤,东哥也是,不过我们也崩了他们一个!那帮狗娘养的!”陆平一听没人战死,这才放下心来,“八成是职业杀手,”陆平拍拍小蒋的肩膀,“天马才是帮狗娘养的,叫我们来送死。”
见到顾卫东时,陆平说不出话来了,胸口一大片血,还好在右边,拿来AK有什么用,能有几个弟兄用的趁手的?陆平苦笑,废屋那儿此刻已是如火如荼,激烈的枪声划破了荒郊。陆平索性叫所有弟兄都别再动弹。
过了二十分钟,小柯几个走回来,没什么表情,陆平知道事情已经完结,车子开过来,伤兵都给送到了天马自己的私人诊所。陆平打电话把莲姐叫过来,自己不等顾卫东醒转,就回家去了。
此时,邱先生正陪着卓叔在去赌场的路上。“多伦多那边——会不会有麻烦?”邱先生试探着问。卓叔笑呵呵,“我知道你的鬼脑子,你想叫那几个小混混出面,不牵累天马,可那几把破左轮,能搞定麦克熊?老邱啊,你这趟可犯了糊涂,还没今天那个愣头小子精明。至于多伦多老杨那里,我来打招呼,不就是帮他清理门户了嘛。”邱先生不语。卓叔转过头来,“给他们安排个活计吧。”
顾卫东、陆平、螃蟹、小蒋他们再到天马大厦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顾卫东的伤势已差不多痊愈,众人被带到一个会议室,邱先生虎着脸在那儿,手里一本小册子,他念一句叫大家跟着念一句,是入会宣言。陆平眯起眼睛来,心想邱王八到现在才给我们搞入会仪式,敢情以前一肚子的主意就是要让大伙儿去堵枪眼,妈的。
“新开的赌档,也在蛤蟆街附近,不过,你们要多加小心,最近红头门要和我们天马会抢地盘,可能上门来挑场子,不过应该不会闹太大事,”说着转头对旁边的手下道,“带新来的弟兄们去练练靶子。”
到了射击俱乐部,螃蟹他们又乐开了,东张西望的,看着俱乐部明媚的落地玻璃和锃亮的地板,颠颠的跑去选枪。此时是工作日的上午,射击大厅里也没什么人,所以不远处的一堆人显得特别扎眼。
几个毕恭毕敬站一边的保镖,一个年轻人躺在休息椅上,上身穿件夏威夷花衬衫,底下一条花短裤,还戴个大蛤蟆镜,再打把花伞可以直接去加州海滩日光浴,嘴里嚼着不知道什么水果,三四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围着给他按摩肩膀、按摩大腿,一个保镖拿来几罐饮料,大概是买错了,年轻人把水果核给扔到保镖身上。
顾卫东他们看的骇然,年轻人发现有群陌生人在看自己,就直瞪过来,撑起上身来对他们扫了好几眼,长的倒挺秀气的,年纪也不大,可一脸的坏相,手上几个又大又显摆的戒指,陆平一看这架势,暴发户无疑。
上午在靶场大家玩的都很尽兴,离那拨暴发户远远的。两三个小时后,陆平正在瞄准芯,暴发户忽然蹩进射击室来,敢情他在外面吃了一上午的水果大餐,现在想起练靶来了。陆平顿觉没了兴致,平时就最讨厌这种人,这号人晚上落了单准得劫他一把。陆平转身要走,却被一气连着十来发的枪声给吸引过去,暴发户上来就开枪,狂扫一通,活动靶移到前面,陆平远远的一看,倒吸口冷气,几乎全都正中靶心。
“Shit!打偏一枪。”暴发户立马又拔枪,这次全中,陆平都看傻眼了,然后只见暴发户挖伐挖的、从花短裤后口袋里挖出个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