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海飘香 by弱水





母芯酢?br /> 楚留香没有骗他,在清水的洗涤下,西门吹雪原本无力的身子渐渐恢复,可是,楚留香温柔的动作使的他觉得很是舒适,懒懒的一动也不想动,直到再度被抱起,他才从昏昏欲睡中惊醒。水湿的身体接触到微冷的空气让他清醒了许多,不过,没等他有什么动作,楚留香就已经用浴巾替他拭干了身体,随后把他安稳的放在床上,
“你睡吧,”看着西门吹雪疑问的眼睛,他接着说道,“我就在旁边。”他指着旁边的软榻。
纱帐轻柔的落下,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波纹。隔着轻纱,帐外人的身影朦朦胧胧,西门吹雪看着那个身影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一会,灯被吹灭了,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房间里的一切都沐浴在如水的月辉中。房间里很静,西门吹雪听着楚留香均匀的呼吸声,不知不觉间,朦胧睡去。





鸟鸣啾啾,简单而又婉转的声音把西门吹雪从沉睡中惊醒,他张开了眼睛,却没有动,多久了,他不曾睡的这么熟过,西门吹雪有些忡怔,他是个很难接近的人,警惕性比常人来的更高,可是对楚留香,他却完全丧失了这种警惕,不知为什么,他莫名的信任着这个男人,这个挟持了他的男人。西门吹雪微有些焦躁,对于这些事情背后的原因感到不安。随即他觉察到自己的心思紊乱,不愿再去细想。于是,慢慢的坐了起来,他正欲下床去拿自己的衣服,目光落在枕边,那里放着一套衣服。
衣服是雪白的,轻柔而且很是合身,穿着也极是舒适。
房间里没有别人,西门吹雪慢慢的在桌子边坐下,不动。
门开了,一个明朗的声音响起,“你起来了,睡的好不好?”
西门吹雪抬头,对上一张可以让所有的少女都心跳的笑脸,还有一个大大的托盘。
“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弄了几样,你尝尝看,很好吃的,要是你不喜欢,再换别的,”楚留香一面把饭菜摆在桌子上,一面说着。
菜很精致,清清淡淡的,白粥熬的也很好吃,西门吹雪慢慢的吃着,一言不发。
楚留香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吃着饭。间或楚留香会抬起头看看西门吹雪,目光中柔情万状,在他们中间,有一种静谧的气氛正在悄无声息的弥漫开来。





楚留香没有告诉他要去什么地方,他也不问。对西门吹雪而言,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他没有想去的,也没有不想去的。
一路上,楚留香待他非常的温柔体贴,而且举动守礼自持,绝无逾越。平日里对他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楚留香本是个极懂得享受的人,坐卧起居,舒适为上,每到一地,必要带着西门吹雪游玩一下,地方上的美食更是绝不放过。西门吹雪平日出门只为杀人,且独来独往,从不与人同行,几曾这般逍遥自在过,况且平时在万梅山庄里,他也是练剑,沉思,很少与人闲谈,如今楚留香与他天南海北,侃侃而谈,他虽不大插言,但听来也是兴致盎然,竟隐隐觉得,就算是这样子一直的走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






海阔天空,西门吹雪现在才知道这四个字写来简单,真正的看到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大海无边,人站在海边,是如此的渺小,一层层细白的浪卷来,又缓缓退下,此刻已到正午,五月的阳光温暖的照下来,在海面上映出无数的光芒,天是宝石蓝的颜色,越往远处越是晶莹,直到与海水融在一起,分不清那里是水那里是天,一望而去,海天一色,波澜壮阔。
西门吹雪被震撼住了,他伫立在沙滩上,几乎是迷醉的看着。
“喜欢吗?”耳边响起一个含笑的声音,
他没有回头,半天,才低低的开口,“它好美。”
“我知道你会喜欢,”楚留香转到他的面前,眨着眼睛,笑着,“多看看海,你就会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世上的人也大都是很善良的,心情也会好很多的。”
西门吹雪有些迷惑了,他定定的看着楚留香,这个男人似乎永远活在阳光的下面,他自己也象是阳光一样,明亮,温暖,在他身上,充满了欢乐与希望,他所看到的,似乎也只有光明和美好,没有丑恶,没有黑暗,更没有寒冷。
“跟我来,”楚留香自自然然的牵起西门吹雪的手,沿着沙滩走过去。
西门吹雪默默的跟着他,静静的让自己永远冰冷的手掌被那双坚定有力的温暖包围住。
沙滩上留下凌乱的两排脚印,海浪涌起又落下,脚印也随之消失,仿佛从来不曾有过。
他们并没有走很远,楚留香带着西门吹雪绕过一座很大的礁石后,他,他们就看见了一条船,一条很精巧,很结实的船。
这是一艘三桅船,洁白的帆,狭长的船身,坚实而光润的木质,给人一种安定、迅速、而华丽的感觉。这是初夏,阳光灿烂,海水湛蓝,海鸥轻巧地自船桅间滑过,天地间充满了祥和和温馨。
船静静的停泊在水里,楚留香放开西门吹雪的手,轻烟一般掠上了船头,立在船头上,向西门吹雪招着手。
西门吹雪悄悄把自己仍然带有楚留香余温的手缩回袖中,不去理会心中那一丝空落的感觉,抬头向站在船头的楚留香望去。
楚留香今天穿了一身宽大而又舒适的淡蓝色袍子,深蓝色的海天映衬下,楚留香黑发飘拂,丰神俊朗,眉宇间英气逼人。阳光照在他俊美的面容上,从下望去,仿佛光芒自他身上发出。海风很大,楚留香衣袂飘飘,直如将临风而去,他就这么样的站在那里,那么和谐的溶进了海天之中,仿佛正是海上的帝王,尊贵无比。
西门吹雪凝视着楚留香,竟似是痴了一般。
“你怎么不上去?”楚留香已然跃下了船,又拉起了他的手,“走,我们一起上去。”
金色的阳光下,一蓝一白的两条身影犹如凌波仙子一般飘落在船上,优美如图画。
“来,看看我的窝,”楚留香没有放开西门吹雪的手,一直把他拉到了船舱楼梯处。
西门吹雪慢慢的下到船舱中,走下楼梯是间精致的起居室,然后是卧房,墙壁上有很多精巧的柜子和搁架,东西虽然很多,却摆放的很巧妙,给人的感觉很是舒适,一点也不拥挤和杂乱。
楚留香推开一扇门,“这是你的房间,喜欢吗?”
房间很小,只够放一张床,不过床很大而且很舒服,有着柔软的被褥,是让人看见了就忍不住想躺上去的那种。
“别的人呢?”西门吹雪几乎走遍了整个船,没有看到其他任何人,整条船上,只有他们两个。
“你说谁啊?”楚留香一脸的茫然,却让人一看就是装出来的。
“楚香帅的三位红粉知己,天下皆知。”西门吹雪冷冷的说到,走到床边坐下。
楚留香揉揉鼻子,“蓉蓉她们出去有点事情,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他走到墙壁旁边,在一个象是装饰物的小金环上一拉,居然拉出来一个小小的抽屉,他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的瓶子,递给西门吹雪,“这可以防止晕船,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会晕船,先给你吧,如果觉得不舒服,就闻一闻。”
“现在,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就在旁边那间屋子里住,有事情可以叫我,”楚留香走到门口,轻轻阖上房门,准备离开。
“楚留香。”西门吹雪突然出声,
门又开了,“什么事?”
“为什么,”西门吹雪静静的看着楚留香,
“什么为什么?”楚留香不解,
“人遇到喜欢的东西不是都想要据为己有吗?你似乎并不想。”他顿了顿,继续说:“为了成全你君子的美名,还是你确实是一个圣人。”
楚留香笑了,眼睛微微的弯着,唇间露出一抹洁白,很纯,很真,很动人,“我不是君子,更不是圣人,”
他又开始摸鼻子,“对你,我当然有欲望,可是,如果因为这样我就勉强你做不喜欢的事情,那是伤害,不是爱。”他的目光澄澈,“爱是尊重,不是掠夺。我希望我们在一起是两情相悦,如果你不喜欢,我只求一时相伴。”
西门吹雪垂下了目光,不语。
门悄悄的关上了。






西门吹雪慢慢的从船舱中走上来,却站在楼梯的阴影处,没有走上甲板。他不喜欢阳光,更不喜欢夏天的热烈的毫无保留的阳光,可是有人喜欢,非常喜欢,西门吹雪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那个躺在阳光下的人。
楚留香正舒适地伏在甲板上,让五月温暖的阳光,晒他宽阔的,赤裸的,古铜色的背。海风温暖面潮湿,从船舷穿过,吹起了他漆黑的头发,修长而有力的手臂伸展着,任凭阳光洗礼着。他似已在海洋的怀抱里入睡。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楚留香翻了个身,仰面躺着,阳光照在他俊秀的脸上,他始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冲着西门吹雪眨了眨眼睛,笑了。
西门吹雪楞楞的看着他,他被这个笑容蛊惑了。
他突然发现,楚留香很爱笑,尤其是面对他的时候,他从来都是笑着的,温柔的,明朗的笑着,象是春日的阳光,可以把千年的冰雪融化,又象是春风拂过大地,让一切的生命都焕发出生命力,充满的希望和快乐。他的心也一点点的被融化开,融成春水,暖暖的,柔柔的。 
他是天才,孤独的天才,远离人间的天才。
他有的,不过是远山上冰雪般高傲的性格,冬夜里流星般闪亮的生命,天下无双的剑……
还有寂寞, 远山上冰雪般寒冷的寂寞,冬夜里流星般孤独的寂寞
他吹落他剑尖最后的一滴血,只不过像风雪中的夜归人,抖落衣襟上最后一片雪花。
他吹的是雪,不是血。
这寂寞,让他练就了绝世无双的剑法,也把他变成了一个红尘之外的人,渐渐的,感情对于他,变成了一种遥远的东西,纵使他娶了妻子,很快还将有自己的孩子,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不是真的西门吹雪,他只是觉得太冷太寂寞,而万梅山庄也冷寂的让他几欲发疯,所以他利用了那个爱上他的女子,他自私的要抓住一点点温情,他怕,怕有一天他真的被这寂寞杀死。
每个人都羡慕他,江湖中每一个少年都希望自己能成为他,可是这寂寞带给他的疲倦又有谁知道,寂寞是会杀人的,他疲倦了。
他喜欢雪,喜欢梅花,也喜欢寒冷,因为他自己的血都是冰一般的冷,他也渴望温暖,可是他怕,怕那温暖会灼伤自己。
可是,这个人,这个有着阳光般的笑容的男人是那么温暖,象是冬天里的一抹暖阳,不会灼伤他,却一点点的把他的心熨贴的柔软起来,舒适起来。
“怎么了,我知道我很英俊,那你也用不着看呆成这样吧?”楚留香好笑的半坐起身子,伸开五指在西门吹雪眼前晃来晃去。
西门吹雪瞬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楚留香身边,并且坐在了他讨厌的烈阳之下,他的脸上迅速的洇出一层胭脂色,忙忙的调开视线,看向茫茫的大海。
“我发现你越来越爱发呆了,”楚留香叹口气,又躺回甲板上,闭上了眼睛接着享受他的阳光。
西门吹雪调回自己的视线,垂下头,凝视着身旁的男人,他的目光滑过楚留香漆黑的眉毛,秀挺的鼻子,静静的落在了那看来很坚毅却又奇异般的线条优美的薄唇上。好美,西门吹雪不由自主的慢慢凑近楚留香的脸,唇却在距离另外一张丰润的唇十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楚留香有些奇异的感觉,疑惑的睁开了眼睛,却被距离自己太近的俊颜吓了一跳,他张嘴刚想问,却被一张冷冷的唇把所有的话都压回了喉咙里。
西门吹雪轻轻的在楚留香的唇瓣上摩擦着,很舒服,他又试探着伸出舌头,轻柔的舔了舔,他专心的做着,忽然一抬眼,就对上了一双黝黑的象是要把他吸进去的眸子。危险,警觉性在此刻发挥了作用,他一撑地,就想离开。
楚留香是那种永远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人,察觉到西门吹雪的动作,他反手抱住身上的人儿,轻松的把他拉回自己身上,唇舌也变被动为主动的开始吸吮着他的。 
好凉好清,就象是冬天的雪水一样的纯净,楚留香陶醉的又舔又吮。
西门吹雪先是身子一凛,随即又柔软了下来,主动回应着那在自己口中恣意索取的唇舌。
许久,他们才放开了彼此,对视着,都无法忽略各自那急促的呼吸,发烫的面颊,嫣红的唇以及被燃烧着的情欲染成黑如身潭般的眼睛。





楚留香含住西门吹雪的耳垂,舌尖轻轻的探入他的耳内,西门吹雪身子突的一个战栗,一股电流倏的从被他的耳内传至全身,下身的男性也被激的挺立起来,他的身体绷紧,楚留香满意的看着,舌尖退出,在西门吹雪的耳廓描画,西门吹雪松弛了下来,察觉到到西门吹雪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楚留香的舌头突然又再度探入他的耳内,舌尖还如一条小蛇般不停的游移,西门吹雪受此突袭,不禁从喉咙深处逸出一声悲鸣,身体象是被针刺了一下,蓦的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