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别欺负我
过了几年,万一我结了婚、生了小孩,只要你不说出去、也不吵闹、不吃醋,我不介意结婚後和你继续来往……』
突然间,他想起前不久的那些话,心又彷佛被刺伤,手机被他再度放回口袋内。都说要结束,现在打回去又能怎样?在一起?不,不会有那可能性存在。
他晃了晃头,不想再去想有关周宓炫的事。
「婉毓,钱的数目……两万块可以吗?」
她想了想。「应该可以,我手头上还有些钱,我拿给你。」她走进房内,过没多久她走出手里拿著一叠千元大钞。
接过两万元後,伍幸福感动的不知该说些什麽。「谢谢、谢谢……」
所谓的朋友──就是这样吗?好温馨、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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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已经迈向三字头了耶
转眼间已经贴这麽多《欺负》了
可不可以别欺负我之三十一
周宓炫连忙挂上电话。
伍幸福的手机,被一个女生接起。
他呆愣好一会儿,苦涩渐渐涌上喉间。
原来他所说的结束是这麽一回事呀,难怪──难怪他能将结束说得这麽简单。
摆脱掉伍幸福不是很好吗?他不用再时时刻刻惦记著他,不用再因为他瘦下的双颊的揪心,不用再担心他吃得不好、睡得不好。
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也不用顾虑伍幸福,想结婚就结婚,更不必害怕自己早晚会沦落成同性恋。
他用了上百个、甚至上千个理由说服自己和伍幸福结束关系是再好不过的事。
但面对那不断攀升的痛,他该怎麽解释?
他竟然难过到──想掉眼泪?
带著二万元及临时采购的粉蜡笔跟画纸坐上火车一路南下,票买到哪便画到哪,游玩了四天後,他来到书本上常提到的「嘉南平原」,步在田间小路,放眼望去,一大片黄金色的稻田,他看得目不转睛。
除了书本以外,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所谓的「稻田」。他有时蹲下身盯著已结了谷子的稻穗瞧,摸了摸。
有时玩心一兴,变坐在田里把玩泥土,捏成球状,当成丸子,捏成三角形当成御饭团,对著空气:「请你吃!」不亦乐乎玩了一会儿後,才拎出粉蜡笔及纸,坐在略高的小土堆上,将画板搁在曲起的腿上,拿起一只粉蜡笔开始涂涂抹抹。
作画期间,几位农夫穿著汗衫、扛著锄头经过,热情和他打招呼,他难为情地点头,他们的热情让一向薄脸皮的他有些承受不住,几个小孩凑过身盯著他的画纸,直说「哥哥好厉害!」他微笑,多画几张,全送给那些小孩,他们笑得好开心,连伍幸福也沾染上喜悦,笑得开怀。
天很快就暗下来,他夜宿於民宿中,隔天一早,他坐上火车继续南下,最後到了屏东的垦丁南湾,秋天的风吹来有些凉意,沙滩上的人潮并不如想像得多,三三两两的人群有些稀少。
比起山或昨天造访过的田野,相较之下,他更喜欢海,他也不知道为什麽,望著广而无际的大海,还有随波袭来的白浪,这些景象都让伍幸福觉得「美」及些微的感动。
大海是这麽地广大无边,人们的那些烦恼摆在它面前,似乎都显得微不足道。
静坐在沙滩上,他望著海,耳里听著海浪拍击声,他盯著、望著,很专注、很专注。
不知不觉间,眼睛红了,泪也落下。
他不想抹,让由泪水淌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笑了,扬起嘴角,像是做了决定似的,站起身,拿了画具离开。
回到台北已经临近傍晚,他并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到了学校递出辞职信,人事处的职员脸上露著讶异收下。「伍老师,你要离开学校?」
他轻青点下头。「有些原因必须离开。」
「这样呀……有些可惜。」那人露出不舍的表情。「我会帮你转达上去的。」
「谢谢。」
离开学校後他便回到住处,才一开门,漫天扑鼻而来的酒味让他连连咳了好几声。
「谁?」里头传来询问声,声音里有著浓厚的醉意。
昏暗的视线让伍幸福看不清理头的人,但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後,他的心跳顿时跳漏一拍。
他怎麽会在这?为什麽还没走?
伍幸福按下电源开关,日光灯将客厅照得明亮,连那人狼狈的模样也映照得一清二楚。
伍幸福本能地後退几步,转回身打算离开,手碰上门把後却又迟疑。
「……伍幸福?」
他没回答也没转身看他。
「是你吗?伍幸福……」
握著门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里头传来急促的步伐声,然後又传来巨大的「碰」声,之後又是急忙脚步声,但过没多久却传来「碰」,伍幸福握得死紧,不敢回头看。
他摔得很疼吧?毕竟脚受了伤──摆摆头,告诉自己别再想他的事。
忽然,他被人从後头抱住。「你很多天没回来了……」
伍幸福挣扎。「放、放开我……」
周宓炫没听从他的话,环在腰间的双臂却收得更紧,而他的头更是埋入伍幸福的颈项间。
伍幸福颤抖著身体。「周宓炫……」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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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倒数计时.....
真想抓住周宓炫对他大吼:「你以为说句对不起事情就能解决了吗?你以为这样幸福就会原谅你吗?」然後对他拳打脚踢一顿。
哈!〈挥汗〉真是太爽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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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别欺负我 32
更新时间: 11/13 2006
可不可以别欺负我之三十二
忽然,他被人从後头抱住。「你很多天没回来了……」
伍幸福挣扎。「放、放开我……」
周宓炫没听从他的话,环在腰间的双臂却收得更紧,而他的头更是埋入伍幸福的颈项间。
伍幸福颤抖著身体。「周宓炫……」
「……对不起。」
细不可闻的歉语传入耳里,伍幸福感觉自己的双眼又红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伍幸福深吸一口气,将盈眶的泪水逼回去,苦笑,「何必呢?你现在说这些话又能代表什麽?伤害都已经造成……你没有必要道歉的。你放心,我那天也说过我不会再出现你面前,说完东西後我就会走……你也尽早离开这里,回你该去的地方……」
「你不喜欢我了吗?」
伍幸福低头,轻轻地点下头,力道轻得差点让人看不见他的点头,「嗯,差不多了。」
手臂力道再度收紧,模糊不清的话语从颈项间闷闷传来。「不要走。」
心头顿时揪了。「你说什麽?」
蓦然,伍幸福被一股力道转过身,一抹柔软瞬时压上他的唇,双唇被周宓炫反覆揉压,从濡沫交间中,他嚐到苦涩的酒味。
「不要走……我承认我很自私,这五年来我其实都在想著你……如果你真的走了,我该怎麽办?」
伍幸福的双手伸到周宓炫背後,本能地想拥住他,但当他的手指离周宓炫的背不到十公分时,他却忽然停下,僵了许久,最终还是垂下手,并没有回抱。他微微叹气,「你别这样……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
「我不懂……你那天说的话我一字也听不懂。别离开我,我道歉行不行?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周宓炫紧紧的抱住他不放,口里不断重复那三个字,就连他倒下,力道仍未放松。
醒来後,房内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周宓炫连忙下床,打开房门便看见他蹲下身收拾散乱一地的酒罐。
吐了气,周宓炫走向前也一道帮忙收拾。
见到他,伍幸福吓了一跳。「你、你醒了?」
「我以为你离开了。」
从伍幸福离开的那一天起,整整五天他不敢阖上眼,就怕万一他回来,他会见不到伍幸福,更怕他趁他睡觉的时候回来,然後悄悄离开。所以这五天他一直睁著眼,哪怕眼睛酸涩的紧,他也不敢睡著。
当他见到他,也确定自己已经紧紧抓住他後,他才让自己紧绷的情绪放松,安心睡去。
「等你脚伤好,我就会离开……」
「你还是要离开?如果我说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上你,你也坚持非离开不可吗?」
一一将罐装的啤酒放入垃圾袋里後打上死结,伍幸福起身背对著他。「两个男人……有什麽将来可言呢?到最後还不是得因为父母压力而去结婚?既、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当初就不要在一起。」
「我父母那边我可以和他们商──」
「别再说了……那些好听话,我很难相信的……」打断他的话,伍幸福拎著垃圾袋往角落一丢,拿了扫把,扫起地来。
「为什麽你不肯相信我?」
伍幸福一顿,低头。「因为──我受的伤比你所想像还要深、还要痛。」
他呀然,盯著伍幸福的背影说不出话,许久,才道:「……对不起。」
伍幸福摇头,「别道歉。我们──就这样子吧……等你伤好,不要见面、也不要联络。」
「对不起,我做不到。」他一口回绝,没有半点犹豫。
「你不要这样……你为什麽就是不肯放过我呢?自从和你再相见起,你就是这样,不断地强迫我,要我付出却又将我推拒在外,我明明好几次都决定要离开你、要忘记你……可是,你总是有办法扰乱我的心……让我想放弃却又放弃不了……」
「我爱你。」
伍幸福愣了下,转过身对著他浅笑。「别说笑了。」
「我是真心的,我喜欢你、我爱你」
「不要、不要再说了!如果……如果我当真,你是不是又要嘲笑我,是不是要骂我是变态、同性恋?」紧握扫帚的掌颤抖著。这话来得太突然,他根本无法接受,他只不过离开五天,短短五天内,周宓炫怎麽可能爱上他?
「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
「你的话,我还是无法相信,还是──让时间证明吧……」
可不可以别欺负我 33
更新时间: 11/13 2006
可不可以别欺负我之三十三
他已经向学校递出辞职信,所以他白天陪周宓炫到医院复健,有时无聊就在纸上涂涂抹抹,安静的日子过了几天。
这天,学校突然打了电话过来,人事主任再三恳求他回来继续任职,还说这是学校最有影响力的股东所下命令,并威胁要是伍幸福不回学校继续任职,他以後不再投资学校建设任何一毛钱。这件消息似乎惊动全学校,连校长也对人事处下了压力。
「可、可是我近期可能会离开北部……」
「没关系,只要你能立即回学校任职,到时你要走,学校方面绝不会强制要求你留下。」
他犹豫再三後,最後还是拒绝不了而点头答应。
回学校前,他先到邮局领了二万元还给谢老师,他再三感激,而她微笑著说可以不用那麽早还,和她稍稍寒喧几句,上课铃打了,他整理画具,便上课去。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比起一个人待在家里沉闷,在学校果然好得多。周宓炫已经回公司上班,只有复健那天他会先回住处接他,两人一同到医院。
周宓炫的伤势恢复得出乎意料的快速,现在的他不用拐杖也能行走自如,只是上下楼梯较为吃力。
等他伤好了以後──就离开他吧。
一个人,静静的离开。
复职後的那个一个星期他几乎都忙到七点多才回家。
才一开门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
他坐在客厅里,周宓炫面前的矮桌上摆著四菜一汤,似乎已成了习惯,习惯周宓炫下厨,习惯每天品尝他的好厨艺,习惯他一回家,迎接他的是晕黄而温暖的夜灯,而非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