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太史慈
放在心上,有赵云这和太史慈绝世悍将在此,又何惧之有?
更何况生而何欢,死而何惧,既然生死我们无法掌控,何不让生与死之间的这段时日过的精彩些呢?
想到这里,郭嘉心中更是变得空明无比,好似大厅中的一切变化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故直视韩馥道:“刺史大人难道不知自己早已经是命悬一线吗?郭嘉此来别无所求,特来救刺史大人的性命。”
此语一出,大厅之中哗然一片。
“什么?”韩馥失声道。
辛评等人更是大惊失色,沮授面色凝重地看着郭嘉。
荀谌心知不妙,断喝道:“哪里来的腐儒?竟敢口出狂言,来人,把他两人拿下!如若反抗,格杀勿论!”
韩馥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从门外就冲进四五个体态彪悍,一看便是近身搏击好手的亲兵,在大喝声中迅捷无伦的抽出腰中佩剑向赵云攻去,声势惊人。
这些格斗经验丰富的亲兵当然懂得在出手前要先判断局势,以便达到最好的攻击效果,他们一眼便看穿一看便是领头的、身材纤细瘦弱的郭嘉全无武功根底,要对付他实在是手到擒来,倒是郭嘉旁边那个面白如玉的年轻人显得颇为厉害,有此人在赵云身边,要擒贼先擒王拿下郭嘉实在是不大容易,所以要先把赵云制服,最低限度也要迫使赵云远离郭嘉,这样他们才有机会对郭嘉下手。
只要拿下郭嘉,赵云就会弃剑认输。
银光闪烁中,四五把锋利的长剑如水银泄地般攻向傲然而立的赵云,攻势极为凌厉,更重要的是其中蕴含着纯属默契的配合,一旦赵云向后躲避,那么后面的招数就会连绵不断的攻来,大有让赵云至死方休的局面。
转眼间,五人便如同千军万马般杀到了赵云的眼前。
大厅中的人纷纷躲避,生怕刀剑无眼,误伤到自己。
面对如此声势惊人攻击的赵云却是一付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连动都未动,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打算,不少冀州武将都在心中暗叹赵云太过托大,所谓“先发制人”,易地而处,为赵云作打算,赵云现在的做法,无疑已经失去了先机,变成了有败无胜的局面,更有不少人面带喜色,仿佛已经看到赵云血溅当场的样子。
张郃却眉头大皱,他的眼力何等高明?哪里看不出这几个虾兵蟹将奈何不了眼前这个莫测高深的赵云?只怕一个不好,还要把小命搭上。
正要出手援助,就见站在原地、不见有任何动作的赵云脸上绽出一丝漫不经心的微笑,左手魔幻般的一探,那把太史慈送给他的流光溢彩、有若幻象、不似人间所有的银剑已经被抄在手中,手腕闲淡优雅地一抖,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那柄细如筷子的银剑好像变成了五条柔韧飘飞的银白丝带,带着奇幻的弧线,在不分先后地搅断了五人手中的长剑后,又匪夷所思的点在了那五名亲兵的手腕上。
“当——!”五声清脆悦耳的断剑声连成一片,幽幽好似鹤鸣,清亮悦耳。
鲜血标出,五名亲兵惨叫倒跌,连身体向前冲击的惯性都被赵云银剑中蕴含的力量所抵挡。
这五名军中好手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得自己手中的长剑被狠狠的击中了一下,然后手中一轻,接着手腕处传来剧痛,不受控制的传遍全身,自己向前猛冲的身体也像是撞在了一堵看不见的坚不可摧的墙上,被弹得向后倒仰而去。
手才搭在自己腰间长剑剑柄上、还未来得及拔剑的张郃看得瞳孔一缩。
只此一招,赵云剑法的高明便表露无疑!虽然换了自己,凭借着自己高明的剑术,也可以击退这几名亲兵,若是全力以赴下,也能达到一招退敌的理想效果,但自己却绝对做不到像赵云这样站在那里不动便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地解决掉敌人,而且刚才这五名从不同方向进攻的士兵长剑的断裂处和手腕的受伤处完全相同,更是叫人惊骇莫名。
张郃清楚地感觉到此时手持长剑的赵云比之在战场上白马银枪的赵云也不遑多让。那即是说刚才即便是自己下场出手相帮,也讨不过好去。
惨叫声、跌倒声、兵器坠地声交织在一起。
赵云连看都未看,身上的杀气有若实质般如惊涛骇浪向四面八方拍击而去,就连那些不懂武功的文人都可感觉得到,不少人更是被震慑得好似吞掉了千堆雪般说不出半句话来。
窗外的鸟雀也感觉到了这惊人的杀气,纷纷振翅高飞,远离这莫名的凶险。
一刹那,天地似若静了下来,大厅内除了那五名士兵的呻吟声外,再无半点声响。
赵云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淡淡扫了大厅中所有人一眼,不带半点感情道:“还有谁?”
第七卷
~第七章谋变(七)~
五名冀州军队的军中好手,居然不是人家一合之敌!
大厅中的众人,不管是否懂得武功,均被赵云的盖世剑法所震慑,各个噤若寒蝉,做声不得。高手如张郃者则眼中露出奇幻的神采,显然是在回味赵云刚才那惊世骇俗的剑术。
表面上不动声色的郭嘉却在心中暗赞赵云聪明乖巧,知道自己对韩馥口出狂言的意图,所以才有了刚才毫不留手的反击,在冀州众人未发难前先一步给对方来一个下马威。
看现在大厅中众人深受震撼的表情,郭嘉就知道自己威慑敌人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否则,在现在这种敌众我寡、己方势单力孤到只有自己两人的情况下,哪来的和韩馥谈判足够的砝码和斤两?不被群起而攻之,弄到身首异处才怪呢!
就在这时,门外脚步声起,在刺史府中闻声而来的其他士兵各个手持刀枪,喊打喊杀,蜂拥进大厅,足有二三十人。
谁知,甫一进厅,这二三十人就被大厅中的诡异气氛所感染,声音小了下来,在低头向地面看去,却见自己军队中素所公认的高手无一例外躺在地上,断剑受伤,狼狈到极点。大厅中那些平日里脾气暴躁、受不得一点气的将军们现在到一个个好似泥雕木塑般站立不动,即便是公认的军中第一高手张郃也是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那些巧舌如簧的文臣们更是一个个脸色苍白,更有甚者,扶柱而立,一付未老先衰、风烛残年状。
对面那个傲然而立,左手持长细到令所有人都感到诡异地步的银剑、一看便是这件事情罪魁祸首的白衣年轻人却不损分毫,那把银剑上更是连一滴血都未有。
最可怕的是这些士兵发现自从自己这方刚刚进入到大厅中时起,那身材远胜常人的白衣少年的杀气便已经紧紧地锁定了他们,那凛冽的杀气好似塞北霜天雄浑无匹的朔风般飞扬地不可抵御,又好似厚德载物的大地不屑花巧却又毫无破绽地压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不要说难于呼吸了,就是想要移动自己的身体分毫也力不能逮,甚至连自己的灵魂都有一种从身体中被压榨出来的彷徨无助的无家可归感。
单只这份精神上无可抵挡的压力就令这些气势汹汹的悍卒杀气力减。
“狭路相逢勇者胜”,打斗最重的就是气势,这二三十人气势一旦衰竭,那就谈不上争胜之道了。
气势此消彼长,这些冀州士兵就感觉到更加的难受。
虽然从己方进得的大厅到现在为止,那白衣少年看都未看己方这些人一眼,令人感到分外的气苦。但这种仿佛当他们不存在的高高在上的狂傲和那种不可抵御的绝世高手的气质却令他们完全丧失了动手的欲望。
尤其是现在,还未曾交手,这些士兵就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大量的透支,浑身上下好像在蒸笼里蒸过一般,汗水如同地表山间的小溪般从汗毛孔汩汩流出,弄得身上的衣服完全湿透,身上那从来未当成负担的精制铠甲就像是一个气若游丝的病人爬伏在自己的身上般,不受控制地向下滑落。
这样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强大敌人是他们所从未见过的。感觉即便是自己转身逃走都不可能。
赵云何等样人?哪里会感受不到这些士兵气势上的变化,目若朗星的他眼中射出慑人的精芒,口中冷哼道:“就你们几个吗?”
在赵云锐目的注视下,对面士兵意志完全崩溃,筋酥骨软,全无出手反抗的意图。
赵云口中清啸,左手的银剑梦幻般美妙不可言传地柔韧跳动起来,在赵云那好似龙吟的啸声中,那把长剑已经化身成了在瞬息间就可跨越万里关山,在浩渺的云海中隐约矫健、不可羁绊的白龙,就在赵云左手抬起的短短一刹那,便已经产生了可以穷尽天地奥妙的无限变化!
张郃的面部表情再也不受控制起来,心神完全被赵云所牵动,眼睛不由自主地与赵云那手中的白龙纠葛起来,好似在情爱的干柴烈火中的痴男怨女恨不得永生永世缠绕在一起,不再分离。
在赵云杀气的感染下,对面的士兵中不少人在自己心颤神迷、全无察觉中丢掉了手中的刀枪,更有甚者跌坐在地上,完全放弃了对生命的留恋。
赵云向前踏出一步。
杀气,潮水般袭至!
“住手!”一把深沉,带着几许神秘气息的男声传了过来。
赵云头也未回,对郭嘉朗声道:“郭先生怎么说?”
其实赵云当然不会真的去攻击眼前的这些已经全无反手之力的士兵,要知见好就收,做人要给别人留有余地,这对大家都好。
更何况自己的主要任务是保护郭嘉,自己一旦出手,就会远离郭嘉,虽然自己要收拾眼前的这几个人只手举手之劳,不过是呼吸间的事情,但生性谨慎、深明防守之道的赵云可不想节外生枝,谁知道自己一出手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说别人,自己虽然现在技压全场,但冀州方面也有高手,就比如那个自己才一进厅就盯着自己看的白袍小将,赵云当然记得他,在与并州军交战的事情,不就是自己把他从张辽的枪下救了下来吗?
这小子武功不错,假以时日,或可和自己在枪法上一较长短,不过在精神修为上,这小子要走的路还很长,否则很难成为真正的高手。
当然若是这小子现在出手的话,也会很难缠,自己要费很大的力气才可收拾此子。
又要保护郭嘉,又要收拾对面的冀州士兵,再加上一个不可小觑的张郃,赵云若是选择此时出手,一个弄不好就是顾此失彼的局面。
所以才有刚才此问。
郭嘉当然对眼前的形势洞悉无遗,知道自己也要适可而止,否则激起众怒就不好办了。
悠然一笑道:“子龙,我们远来是客,所谓‘入乡随俗’,客随主便就好,刚才人家要动手,我们就动手,现在人家要停下,你还不知道怎么做吗?”
赵云心中叫绝,郭嘉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而且把责任完全推到了对方的身上,更重要的事情是向冀州方面的人清晰地传递出“我不怕你”的信息,一付分庭抗礼的磊落气势。
果然,郭嘉此语一出,冀州方面所有的人都尴尬起来,觉得己方表现得实在是心胸和气量颇为狭小。
赵云点头,左手轻摆,那把银剑蜿蜒绮丽地被插入了腰间的剑鞘的细小鞘口之中,那准确的手法令人叹为观止。
漫天杀气突然消失。
对面的士兵这才缓过气来,不由的大口喘着气,说不出的狼狈。
那把深沉神秘的男声再一次传来:“还不下去!”
众士兵允诺,一个个疲惫的拿起掉落在地面上的兵器,扶起那最先受伤、跌到在地的五名士兵,盔歪甲斜、狼狈地退了出去。
郭嘉和赵云转过身来,循声望去,只见那发出声音之人,年纪在三十岁开外,一把山羊胡,一看便是智计过人之辈,此人当然是沮授。
郭嘉好整以暇的看着沮授,心中当然知道此君姓甚名谁,在青州军无孔不入的情报网下,郭嘉早已经借由画像认识了沮授,当然他也知道最初发出对自己两人格杀勿论命令的人是辛评。
辛评他不放在眼里,但这个沮授却令郭嘉颇为忌惮,要在此间达成愿望,哪里能给他出言搅局的机会?
现在唯一可供利用的就是那个草包韩馥,只要挑起韩馥对沮授的不满,那么沮授就只有选择闭上嘴巴。
心念电转下,郭嘉已有主意,微微笑道:“这位先生尊姓大名?”
沮授摇头道:“山野之人,承蒙我家刺史大人看得起才可站在这里,哪配和郭嘉先生说出自己的姓名?当然我家刺史大人可把贱名告诉先生,则又另当别论。”
众人闻言,齐齐一怔。
沮授在冀州名气极大,怎么可能是山野之人呢?即便是刚才冀州方面、输了一阵,也用不着这么低声下气吧?
郭嘉却心中暗赞一声,果然是冀州最深谋远虑的人。一眼就可看穿自己挑拨离间的意图,居然不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