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太史慈
管统的必经之路上设计了第二次伏击,想一举要了张举的性命。要知在那种情况下,任何怀疑子义的人都不会想到在同一天内会出现第二次刺杀。而一向防范甚严的张举之所以会这么轻易地受伤,就完全是这种大意的心态所造成的。”
太史慈听得目瞪口呆,同时背后感到有一阵凉气冒了出来,第一次感到曹操谋略的惊人。这曹操实则上是为自己提出了另一种事情发展的可能性,而且比自己的猜想更加合理。太史慈甚至感到在临淄城背后有一只巨大的黑手在操控这一切,让他这个原本明了历史走向的人也如坠雾中。
突然间,太史慈第一次发觉自己在临淄并非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占尽优势,自己在与人虚与委蛇的同时,看到的东西并不真实,实际上临淄的形势并非如自己想象的一般完全操控在自己的手中,今天的两件刺杀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此看来,自己必须回去重新布置一切,否则自己休想在张举之乱时在青州捞到半点便宜。
再想得远一些,自来临淄之后,自己的心态始终不正确,究其原因还是把自己当成了置身事外的人,更加愿意旁观,以为可以利用现在还变化不大的历史心安理得地捞取利益,即便是面对敌意,也是万不得已才反击。
但实际上恰恰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历史已经出入越来越大了,即便是自己再躲避,历史也不可能回到原来的轨迹上了。就那张举这件事来看,你太史慈在布置,难道别人就没有在布置吗?
秦周、孔义、甚至是眼前的曹操,心中各有一套打算,与他们这么尔虞我诈的平等来往到底可以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好处?
是不是自己过于被动了?
哼,既然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自己变成现在临淄城背后最大的黑手!难道自己西北六县手下的精兵是摆设吗?
看看谁怕谁来!
要知太史慈在西北六县的这几年,一直努力的适应着这时代,虽然培养出了坚毅沉稳的性子,但同时却在不断地消磨着血性,直到此刻,因为眼前的危机才触动了太史慈那日渐沉睡的豪情。
此刻更决心放手大干一场。
其实太史慈有了这种想法更是受到了眼前曹操这三国第一枭雄的刺激。
单就是曹操刚才的假想出来的那一番严密的推理,那是多么的环环相扣,毫无破绽啊!
要知刚才曹操实则是为他心中的假想出来的张举的仇家设计了一个精妙绝伦的刺杀计划。要知曹操仅仅是凭借着蛛丝马迹而设想出来的如此完美的计划,自己却是在深悉内幕下尚且做不出如此的判断,与曹操相比根本就是瞠乎其后。当然,这里有自己思考问题时过于拘泥于史实的因素。
太史慈第一次发现自己与曹操的差距在哪里。
太可怕了,不愧是三国第一枭雄!太史慈怔怔地看着曹操。心中却第一次涌起了自来三国后求得谋士的渴望。
该正视自己了,太史慈,在这些古人面前,你并没有优势可言。太史慈默默想道。
曹操此时却毫不在意,犹自目光炯炯道:“所以我敢肯定刺杀张举的人现在还在临淄城中,而且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虽然我们不知道他的根本目的是什么。哼!想要搅乱我大汉的青州,先要问问我曹孟德手中的利剑!”
随即转过头来,看向太史慈微笑道:“我说子义揣着明白装糊涂并非是因为此事,这等小小的鬼蜮伎俩尚且瞒不过我曹孟德,更何况是你太史子义了?”
太史慈本来在想着曹操刚才那句豪言壮语,此刻闻言苦笑道:“孟德兄过奖了,小弟哪有那么厉害?”
曹操“哦”了一声,看似不经意却又奇兵突起道:“那么子义派人监视管统干什么?子义那套小妹外出巧遇管统遇刺的说词骗骗别人还可以,我在事后也曾派人调查过此事,据临淄城守卫说,令妹今天根本从未出城,也就是说即便是贵属下无异中救下了管统,那也是在出城之前,而管统遇刺的那条街道绝非是出临淄城南门最近的街道,既然令妹那么急着出城,贵属下怎么可能绕道呢?”
太史慈的心剧烈跳动起来,暗叫厉害,没想到曹操竟然如此算无遗策,早就知道曹操的惊世骇俗的计谋,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真正面对曹操时还是败下阵来。可笑自己刚才还在为对方的安全担心,实际上人家早已经把你调查个清清楚楚。
太史慈此刻已经知道自己的行为终是瞒不过眼前的这枭雄,唯有迅速地在心中编造理由,看看能否顺利地过关。
念及此,太史慈面上继续苦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孟德兄,若我再不说实话显是对不起朋友了。不过还请孟德兄原谅小弟有难言之隐。”
一顿又道:“孟德兄应该知道小弟在西北六县与刘氏宗族关系不大融洽这件事情……”
曹操打断道:“子义有话请直说,不必在乎我与公山(刘岱)和正礼(刘繇)的关系,我们虽是私交好友,但做人自应当公私分明。”
太史慈闻言,心下佩服,同时也知道曹操此话非假,要知早年的曹操当真是铁面无私,一旦讲起原则来,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这两年曹操在济南的作为就是最明显的例子,更何况有前两天两人同游牛山时那一番倾心交谈,太史慈实在没有什么好顾及的。
念及此,太史慈亦爽快道:“子义最喜孟德兄这种性格。好,我便直说,自这张举来到临淄后就与管统来往密切,同时和刘氏宗族的代表孙邵也有联系,小弟正是不放心,才在暗中对管统等人进行监视,其间发现有人在跟踪管统,想要对其不利,才派人暗中保护管统,要知我虽然对管统没有好感,但也不想管统出什么意外,否则到时小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曹操闻言哑然失笑道:“真是服了子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想不到此刻子义还会说笑?”
太史慈自家事自家知,当然并不去接口,不过却知道眼前算是度过了曹操这关,因为刚才自己的一番编造出来的说词恰恰与曹操的猜想相一致,而且毫无破绽,由不得曹操不信。
况且人类是种极为奇怪的动物,再证明什么事情时总是不由自主地期望事情是按照自己的设想发展的。在这种状态下的人实际上是最好骗的。
果然曹操不再追问,两人在下一条街道口分手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不过分手前,曹操却对太史慈千叮万嘱,要太史慈有事时向他开口,不要客气。
望着曹操远去的背影,太史慈却越发的感觉到一阵震撼,他这才发觉日后自己将又面对的敌人到底是个多么可怕的家伙。但同时心中却无法遏制对这未来敌人的欣赏。
不得不承认,与曹操分庭抗礼实在是这人世间最有趣味的事情了。
最难得是棋逢对手!
第三卷
~第七章夜战(上)~
待太史慈讲出曹操的猜想后,高顺和徐盛呼出了一口凉气。显然也被曹操的猜想所打动。更为己方现在的处境堪忧。
徐盛年轻气盛,不假思索道:“主上,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直接干掉张举,如此可一了百了,如此还可逼迫那背后的主使者浮出水面。有我一千特种精英在临淄城足可做成任何事情。”
太史慈没好气的瞪了徐盛一眼,道:“你说得容易,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结果?难道我不想除掉张举吗?问题是现在贸然行动的结果只会便宜别人,哼!张举之流都会借刀杀人,你怎么不动动脑子,想想别的办法?”
高顺亦在旁说道:“硬来肯定不是办法,现在不管刺杀管统到底是不是张举下的手,但张举受伤是个不争的事实,在如此情况下张举要是不提高防备才奇怪?先别说以硬碰硬到底值不值,单是除掉张举后我们如何自处就是一个问题,莫忘记现在临淄城的守军就有三万多人,真正的主宰实则是孔义!更何况张举要谋反的事情只有我们知道,在别人的眼里他还是堂堂正正的大汉官吏,你可能猜想出在张举死后,这些守军和临淄的达官贵人们会是什么反应?”
徐盛闻言,不由张口结舌。
太史慈一拍徐盛肩膀道:“高顺大哥言之有理,此时要从长计议,不过我们肯定不会令张举舒服就是了。”
顿了一顿道:“现在临淄城情况复杂,我们不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别人的手中,否则定会是‘一子错,满盘皆落索’的局面,虽然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来看,似乎很强大,因为至少从表面上看孔义是站在我们这一方的。可是一旦有起事来,我们只能看孔义的脸色行事,正像高大哥说的那样,我们并非是这临淄城的主宰。”
高顺在一旁道:“尤为可虑者,如果曹操的假设成立的话,那么那只操控一切的黑手才是真正的危险人物。哼!在戒备森严的临淄城搞了一连两次暗杀,居然让守军茫无头绪,毫无线索,若说这刺杀之人在临淄城中没有人支持,打死我都不信。只怕这人在临淄的势力不会比张举小!”
太史慈从容笑道:“所以我才要从我西北六县再调援兵,潜伏在临淄城外。”
徐盛闻言眼前立时闪亮,显然是把握到了太史慈的意思。
高顺也无异议,接言道:“人数最好不要少于一万,不过,主上,要从东莱赶到临淄,中间隔着北海,只怕我们一旦行动目标过于明显。晤,以属下看来,主上最好还是去和北海太守秦周商量一下,看可否让他帮忙掩护一下。”
徐盛赞同道:“高大哥这主意好,主上完全可借口察觉到北海的孙氏家族和卢氏家族有异动,然后诱使秦周主动请求主上出兵镇压……”
太史慈闻言大有其头,未等徐盛说完便道:“文响过于小瞧秦周了,若我如此去对秦周说,秦周的第一个反应绝对是要我道出详情,不要说我们编造的谎言人家是否会相信,即便是相信,但以秦周在北海的势力他决不会求人帮忙。若是夸大其词,谎言更是马上露馅儿,要知秦周对自己的敌人的监视从未间断过。若让他知道我们从东莱出兵,马上就会猜测起我们的意图,无论其是否料中,均会做出反应,到那时,临淄城的局面岂非更乱?更何况,我才不信在我西北六县没有敌人安插的奸细,如此大规模的调动岂能瞒过别人?”
高顺大皱眉头,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徐盛叹口气道:“真是的,临淄和东莱之间偏偏多了一个北海,他要真是一片海该多好!”
太史慈于本为此事愁眉不展,闻听徐盛此言,脑中灵光一闪,高声叫道:“我知道办法了。”
高顺和徐盛闻言大喜,太史慈信心十足道:“我西北六县每一年总有几个月要出海到到那个‘日自己’岛进行练兵的活动,今年因为我到临淄来参加孔义的宴会,所以没有进行……”
高顺虽然初来乍到,但身为蓬莱的猎户,自是听说过太史慈军的这项军事活动,马上明白了太史慈的意图,接口道:“主上好主意,如此一来,我们便借口练兵,带领士卒坐船出海,然后在晚上择一无人注意的地点登陆,化整为零,分成几批潜往临淄,如此一来,西北六县的奸细必会被迷惑。”
徐盛加入赞叹了两句,仿佛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道:“此计果然大妙,但问题是士兵们带着武器盔甲上路是否过于显眼,惹人生疑。”
太史慈赞道:“文响终于懂得用头脑了,这的确是个麻烦,不过却难不倒我,难道文响忘记了前两天与我谈定的生意……”
看着太史慈笑意甚浓的俊脸,徐盛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士兵与武器铠甲分成两路赶往临淄,士兵那里走海路,暗潜临淄,武器铠甲这里可以借着与做生意的借口,正大光明地通过北海,运往临淄,然后在临淄再重新集结装备部队!这样连秦周都不会怀疑”
高顺此时舒展开粗眉,点头道:“如此最好。不若就由属下回去统领援军,不知主上意下如何?”
太史慈点头道:“此事还真需高顺大哥你亲跑一趟,毕竟对于外人来讲,高大哥是生面孔,无人注意,更可方便行事。唔……我让张戈和樊涛协助你,你来带兵,他们两人负责押运武器铠甲,待回去后,高大哥可抽调一万常规军,如何?”
高顺轰然应命。
徐盛在一旁道:“既然如此,高大哥还是趁早出发的好。”
太史慈还未答话,外面敲门声起,三人愕然,待徐盛推开门后,一名特种精英进来禀告道:“樊涛大哥那里传里消息,今晚张举要请任任燠过府,看来是有要事相商。另外,在张举的府外出现了大量的护卫,这些护卫都是从这几日进城的张举的手下抽调的,其中不乏高手。”
太史慈闻言苦笑,对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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