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太史慈
这个风和日丽的无聊日子终于被人们的离愁别绪弄得与众不同起来。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重感情的孔义尤其对孔融这族中的少见的人才恋恋不舍,说话的语音亦有些颤抖。
还是孔融豁达,转过头去不看自己这日渐年迈的族叔。
曹操看了看此刻仍然恬淡如水的许子将,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异变突起!
在众人骇然的眼神中远处尘头滚起,大队人马风驰电掣而至。
还未反应过来,一直在人群中一言不发地张举和王武蓦地策马而奔,向那尘头疾驰而去。众人连反应都没有。
曹操神色凝重,转过头来去看孔义,后者更是不知所措。
管宁和邴原对望了一眼,知道太史慈一直在提防的事情终于发生,知道太史慈必有准备,也不惊慌。
在人们的哗然中,对面的神秘军队终于露出了真正的面貌。
那是一伙一看便知是强盗的军队,不过没有人敢去轻视他们,因为对面的军队中有一种凌厉的杀气,那是一种扑面而来的久经沙场的酷烈气吸,你在这些战士的脸上绝对找不到半点与人类情感有关系的词汇。
那是一种是生命如草芥的野兽的本能表情。
张举现在就在这群野兽的中间。
孔义脸上变色道:“张举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举木无表情的哈哈一笑道:“孔义大人此时此刻还有心情讲笑话?不过我没有时间和兴趣向你解释。”
面容一整,挥手喝道:“一个不留,城里的女人正等着我们呢!”
后面的贼兵轰然而上,向着对面的文官冲杀而去。
孔义这方大乱。
从在前面的是杀伤力强大的骑兵。
越来越近,张举嘴角狞笑起来。仿佛看见了他的女人在对着他脱衣服。
只是谁也想不到当整队骑士离孔义等人近在咫尺时,号角声起,千多枝蓄势以待的劲箭由两边的树林中射出,雨点般往这队骑兵射去,一时人仰马翻,血肉横溅,大半人摔下马来。
第三卷
~第十二章决战(下)~
这一突变使得孔义方面有了一些应变的时间,曹操随机应变的能力最强,连忙指挥自己手下为数不多的士兵抵抗在刚才那阵箭雨下侥幸活下来的骑兵,一面组织者达官贵人们向后退却。
在旁的孔义在此时仍然不忘对曹操说道:“孟德大才,此间事就交由你了。”
曹操肃容应诺。
其他的太守如梦方醒,连忙也指挥着自己的军队向前抵抗。曹操稍稍放下心来,开始大声吆喝着在场所有犹如梦游的达官贵人,要他们听从自己的调遣。无奈曹操此时的威望还是不够高,场面还是乱成一团。
曹操双眼喷火,显然是动了真怒,一言不发,策马来到两个嗓门特别大,又不听他指挥的达官贵人身后,掣出腰间的倚天剑斜肩带背向两人劈去,寒芒闪处,;两颗斗大的头颅飞上了天空,向上喷出的血雾使得已经没有脑袋的尸体获得了暂时的平衡力,令两具尸体长时间的留在马上,形象诡异到极点。
这时候孔义方面的人才稍为安静下来。
曹操傲然看着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现在却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上流贵族们,心中一阵嘲笑,他们还真是没有一点进步,三年前黄巾之乱时,他们就是这样惶惶不可终日如丧考妣的样子,这样的人居然都是当今的名士?
转头就看到了此刻已经满脸煞白的袁谭,又看到了在他旁边看样子要随时昏过去的陈琳,无端地想起了太史慈。
忙一摆头,心知此时正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自己不可胡思乱想,高声喝道:“我奉青州刺史令,凡不听将令者定斩不饶!莫以为曹某手中宝剑不利!”
众人喏喏,为曹操马首是瞻。
而在战场的另一边,在那一阵箭雨过后,两边的树林中就冲出了数千名全副武装的士兵,透出了无穷的杀机,才一现身便表现出了强烈的战斗欲望。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令张举这奸雄的神情动摇半分,坦白而言,这张举确实有过人之处。
在张举旁边的泰山三大贼寇之一,叔孙无忌面色凝重,提马向前,来至张举近前,对张举道:“主上,这事情有点不对,对方好像早有准备。”
张举傲然笑道:“无忌你胆子太小了,临淄守军总共才三万余人,卢甫在城内就可煽动一万多人叛乱,你说这里有多少士兵?就算是孔义有准备,他把兵力都放在这里,城里怎么办?”
刚刚在太史慈手中吃完大亏的昌稀在旁拍马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主上。”
三大贼寇的另外一人——劳丙最烦的就是昌稀这等拍马之徒,不过他也承认张举说得有道理,接口道:“看敌人的架势,大概只有三四千人左右,对我们没有什么威胁,现在就算是他们要逃跑也有所不能,须知临淄城现在已经乱成了一团,主上埋伏在城内的三千余人只怕已经在卢甫兄策反的一万多守军的支援下控制住了临淄城内的局面,眼前的这些人不但回不去城,连家族中的妻儿老小都在我们的控制之内。”
昌稀闻言便想起来那天在牛山外无意中撞见的孔义的女儿,心中发痒,口中嘿嘿淫笑道:“先杀孔义,在干他女儿,***!”
在旁的王武深有同感道:“昌稀兄言之有理……只可惜跑了刘璇那小美人。”
劳丙鄙夷地看了两人一眼,对张举道:“不过,主上,我始终担心臧霸,自那晚他夜闯主上的府宅失败被人救走后,他似乎就消失不见了。尤其是那救他之人,武功之高,难以想象,现在的临淄城除了太史慈以外实不作第二人想……”
张举打断道:“臧霸不足挂齿,区区几十人也想要对付我们吗?即便救他的人是太史慈又如何?现在他已经出了临淄,能奈我何?更何况当晚那人的武功套路和太史慈没有半点相像的地方,担心什么?至于那为了报信身负重伤跑了的孙康现在只怕已经不知道被什么野兽叼走了。”
众人大笑,只可惜他们不知道,太史慈早就知道三大贼寇手下颇有擅长侦查之辈,否则太史慈的人跟踪他们就不会那么难了,所以太史慈早早的就设计了孙康重伤身死,尸体被野兽叼走的假象,否则焉能骗过其奸似鬼的张举?
就在几个奸人得意的狂笑中,战场的局势悄然变化。
从树林中冲出的战士正是高顺埋伏下的伏兵,这些战士个个手持长枪,身上是经过太史慈改良后的铠甲,这些士兵冲出树林后并没有漫无目的的进行冲杀,而是在迅速地集结着阵形。由于站在最外围的士兵严阵以待,所以并不怕敌人的冲击。任何打算来冲乱阵形的人只要看看面前那一派成四十五度角斜标向上的长枪的枪尖,就会马上打消这个念头。若是贸然撞上去,立时就会被扎的透心凉。
这两队人马的组织者正是张戈和樊涛,不过两人去有闲得很。
要知太史慈的军队的编制效仿的是后世的现代军队结构以每十个人为一个战斗的团体,凝聚力极强,每个团体的将校又形成了一个行之有效的配合整体。所以现在的军队集结阵形根本就用不着他们两人操心。
张举的军队都是多年作战的悍匪,最擅长的便是分析战场上的情况,见到此情景,马上并分两路,众多步兵面对着太史慈的军队呼啸而上,希望用缠斗的方式打乱太史慈军队的阵形,因为长度的关系,一旦让手持短兵的步兵欺到近身,长枪将会因为转动的不灵活而无用武之地。
另一方面,张举身后剩余的骑兵发动了第二次冲锋,由于现在战场上敌我双方即将混战在一起,所以现在张举的骑兵并不怕树林中的弓箭手再次发箭。两翼各飞驰出一队二千人的骑兵队,分两翼杀来,马蹄狂奔,起漫天尘土,有如两条威力无匹的龙卷风,配合着迎头向曹操方向赶去,数百匹骏马同时狂嘶,千余只马蹄在平原上奔驰,一时天地间给雷鸣般的蹄声填满,踢起漫天尘土,。
一时间,张举似乎占尽了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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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城内的战斗也已经打响。
卢甫勾结的军中死党在同一时间的不同地点发动了临淄守军的叛乱,瞬间内占领了城中的西门和南门的大小各个卫所,稍有抵抗者便是人头落地的局面。
城内的兵荒马乱令武安国这兵曹从事措手不及,原本他在军中就没有那么高的威望,平日里他就可感觉到那些表面上貌似恭谨的人们在背后对他的轻视。但他性格坚毅,对此毫不放在心上,不过今日叛乱一起,他便深深地感到无力。
除了几十个亲兵尚且可以指挥外,其他人均已不听号令。
手中的流星锤连摆,惨叫声中,身前的两名试图要袭击他战马的叛军被砸成了肉饼,血污四溅。心中却一阵无奈。
城内的消息也已经乱成了一团,有人说孔义已经身首异处,有人说临淄城已经被贼人占领。
此时的武安国顾不得其他,既然自己无力挽回大局,那么至少也要救出孔义的家人。方不负他提携之恩。
士为知己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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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西门和南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东门,这里安静得能听得见地上蚂蚁爬过的声音,最突兀处是城门大开。
此时,太史慈和徐盛带着出来临淄时带着的五百人已经悄悄地进城,胡童站在那里迎接太史慈。
太史慈骑在马上,手持着名震天下的银枪,悠然自得地看着胡童道:“胡将军,宣高兄已经在城里动手了吧?”
胡童肃然道:“主上可气了,可直接叫我阿童,……臧霸大哥此刻已经按照主上的意思领着潜藏在各处的另外五百特种精英展开行动。”
太史慈闻言欣然,知道臧霸此刻已经派人把城中各个实权人物的家保护起来了。剩下的任务就是交给自己,一个个的推平张举隐藏那三千人的各个地点。
太史慈正要说话时,西北方向的方向传来喊杀之声,像潮浪般波荡着。
长话短说,太史慈下令道:“不留活口!”
众人哄然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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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霸那里就轻松得多了。他生怕有失,城中战乱一起,他便坐镇到孔义家,也懒得跟惊慌失措的孔义家的家人解释,反正说了也是没用。
倒是那个孔义的女儿还像点样子,遇到这种事情还镇静得很,看看这女孩儿的花容月貌,臧霸这才明白昌稀那狼心狗肺之徒为什么要对这女孩下手了,当真是我见犹怜。不过臧霸倒是颇为佩服这位此刻手中拿着剪刀,随时准备自尽的千金大小姐。
不多时,张举埋伏在城中的人手来到了孔义府。张举的百多名手下,由左右高墙攀进府内,本以为可手到拿来,岂知四面八方箭发如雨,只霎眼工夫射倒了大半数人,其余的成功进入府内时,遇上臧霸领着几个格斗好手一阵砍杀,惨到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臧霸悠然现身在几个倒在血泊中已经命不久矣却还苟延残喘的敌人面前,眼中全是嘲弄之色,微笑道:“各位认得我们,我就是你们怎么杀也杀不死的泰山臧霸藏宣高!”
刀光闪处,臧霸长刀的锋芒出带出血珠,抬起头来,臧霸望向临淄城外,眼中射出刻骨的仇恨,轻声道:“张举、王武就剩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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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领着人马迅速地游走于张举在城中设置的各个据点,给之以个个击破。街上贼人各个左臂处系着红布,非常的好认,这简直就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银枪滚滚而出,美丽壮阔得好似海雨天风,白马优雅的游走于敌我之间,敌人的生命就在太史慈极动与极静的绚丽枪雨中破碎掉了外在的形体。
也许他们是幸运的,毕竟在临死前他们见到了这人世间最美妙不可方物的武功。那是一个关于生与死的奇迹——用他们的生命去见证。
在惨叫声中,也在天空中还有被太史慈银枪挑起、正在不断地向下落的敌人残肢断腿的尸体的奇妙景象中,太史慈停下马来
眼前已经来到一处贼人的住处,长枪奇幻般爆出无数的光芒,在身后那些见过太史慈枪法无数次至今仍然目瞪口呆的士兵的欣赏的目光中,轻点在了大门上。
木制的大门碎成了千万块儿,却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太史慈下马回头笑道:“既然人家不会应我们,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拔出那把流光溢彩的长剑,一马当先,领着手下往内府冲去。
才进入大门,十几个听见冲杀声大汉跑了出来,忽见来了这么多人,骇然大惊时,弩箭早雨点般洒去,人犬不留。
百多人布成阵势,有如破竹般杀往园子中的各个角落,不过却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那沉着的气质简直可以把人弄得发疯。
路上遇见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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