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太史慈
家大族的荣誉所在。
纳入怀中,去见自己的母亲。
房中只剩孔悦一人在回味那妙不可言的快乐。
碧玉破瓜,羞身赧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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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太史慈来到母亲居住的园中时,蓦地发现在那百花的姹紫嫣红中,隐约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竟是小貂蝉。
太史慈突地感到一阵歉意,虽然他始终伴小貂蝉当成孩子,甚至是自己的妹妹,但是潜意识已经告诉自己,小貂蝉早晚是他的女人。
自临淄回来后,自己便把小貂蝉送到母亲那里,美丽善良又善解人意小貂蝉很自然的博得了母亲的喜爱。
不过太史慈看得出小貂蝉眼中的幽怨,自是因为太史慈这一段时间无比的繁忙没有时间理她而造成的。
尤其是自己订婚之后,心中更是有一点不敢见她的味道。
这种情况细细想来颇为奇怪,须知小貂蝉仅是个垂髫之年少女,太史慈哪来那么多的歉意?
大概是因为自己对历史上的貂蝉的敬重吧?
不过眼前的貂蝉不大同于往日,越发地动人起来。
此刻在晓露晨风中宛若依依杨柳般摇曳生姿的小貂蝉并未梳妆,显然是想不到这么早会有人来此,只见这小美人长发披肩,白衣赤足,有如冰绡,蛾眉淡扫,当真的风华绝代,在淡淡微醺的晨风中那举世罕见的容姿优雅至无以复加的地步,可于此种清逸中偏又娇媚入骨,最令人动容是她那种惯有的在玉立婷婷,弱质纤纤中透出无比坚强的气质,分外得惹人怜爱。
此刻的小貂蝉正对着一株在他面前黯然失色的明媚花朵纤手前探,那明润似雪雕般的手掌正托着一朵鲜花,要用手中的小银剪子剪下一朵。
“这一株花定要给子义哥哥插在前胸的衣襟上,唔……,最好是两朵,……名花有主,这两朵便是孔悦姐姐和刘璇姐姐了。”
太史慈一愣,想不到小貂蝉竟会有如此的言语。还未来得及反应,又见小貂蝉蹲下身来,用手中的银剪子在地上反反复复地划着。太史慈眼尖,一眼便看出小貂蝉划的是“子义”两字,不由得痴了。
不知过了几时,却见小貂蝉长叹一声,对着自己面前的那一株刚刚生长、还未开放的不知名的洁白的花蕾道:“你又何时可长成那般开放的模样,也能插到子义哥哥的胸前……”说到后来,声音转低,几乎细不可闻,太史慈而里这么好的人也是勉强能够听到。
蓦地,小貂蝉长身而起,踮起了白柔如雪的秀美脚尖,又剪下了一朵鲜花,轻声道:“子义哥哥,你要等我……”
园外的太史慈心神皆醉,哪里注意到此刻小貂蝉已经转身回房?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东风残红,闲愁万种。眼前的空谷幽兰,便要由自己来怜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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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州打得热火朝天,青州却一片安宁。自打来到三国,太史慈还从未如此的心满意足过,但也有令太史慈担心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隐患重重。
太史慈权力激增的同时,西北六县的市场开始完全的向青州打开,西北六县与青州其它地方种种的不协调处也一一地暴露出来。表面上看似乎是简单的管理制度的问题,实则是思想意识冲突的问题。
西北六县的百姓经过太史慈几年的熏陶,要比其他地方的百姓脚踏实地的多,而且做起事情来一丝不苟,他们分外地受不了其他地方的人办起事情来毫无规律可言的缺点,问题是西北六县又不可能和外界断绝关系。
而青州其他地方的世家大族也无法忍受自己居然要向这些“贱民”低头,要是放到他们势力可控制的地方,这些“贱民”命都是他们的,那会给他们讨价还价的机会?可是西北六县是太史慈的根本,哪有人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矛盾的爆发还是来了。
自青州安定后,西北六县的一些施政措施开始在整个青州普及,尽管太史慈已经非常小心地尽量不去触动世家大族的神经,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有某些事情仍然惹起了世家大族的不满。世家大族时时刻刻想要推翻西北六县的那一套做法。
机会终于来了。那就是兴办学校的问题。
汉代文化鼎盛,兴办学校当然无人反对,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学校的学习内容和到底哪些人有资格上学上。
此刻的太史慈颇为头疼地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些参与会议讨论的人。
这里包括太史慈最初的班底,王豹等人,还有自临淄与自己归来的名士管宁等人,还有泰山群盗臧霸等人,以及一些于自己在方方面面来往密切的世家大族的代表。
现在这些人正在为因为学校的问题而争论不休。
青州各个世家大族的代表齐齐认为学校的设立当是为世家子弟而存在的,那些“贱民”的后代岂可登堂入室?
此语一出,众皆哗然,马钧这大发明家不善言辞,闻言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开言。
伊籍是最早跟随太史慈的人物,虽然在观念中一样轻视百姓,但是西北六县几年的变化让他深深知道太史慈创建平民学校的好处,至少西北六县的制品已经越来越精良了,而且太史慈在去临淄前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但基于对世家大族的敬畏,伊籍无法开言反驳,甚至在内心中还认同世家大族的说法。
王豹这墨家弟子最受不了的便是这样的言论,正要出声反对,大儒管宁便已开口道:“此事往往不可。所谓‘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万民的教化岂可有一日之缺?百姓知义好礼对国家才有帮助。”
管宁是当今名士,又出身寒门,当然对世家大族的说法不甚赞同,此刻他一开口,别人唯有听着的份儿,哪还敢开口?
不过管宁也觉得在同一所学校中世家子弟与平民学生同进同出不合于礼,所以补充道:“最好是以出身门第来划分学校。”
这句话使得世家大族勉强接受。
王豹却不满意,不过墨门子弟最重实际,既然已经达到了自己让平民百姓也能够读上书的愿望,也就不出声了,更何况,他对管宁还是非常的尊重的。
岂料孙邵在旁说道:“不过这学校的教材却要仔细斟酌斟酌,那些什么‘算术’、‘冶金’(打铁)、‘农术’、‘木工’(工匠)‘格物’(物理初步)等岂会是圣人先王之道?哪能和圣人之言并驾齐驱?”
众人闻言有不少人不仅为孙邵捏了一把冷汗,因为西北六县学校的教材正是太史慈的手笔,孙 现在这么说等于公然的反对太史慈。
不过孙 却不担心,因为他虽然与太史慈接触的时间非常短,但是却非常了解太史慈的为人,深知太史慈胸襟宽广,善于纳言。
王豹在旁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道:“孙先生所言差矣,所谓君子之学,在于‘礼乐射御书数’,齐头并进,不可偏废,就是孔老夫子也是因材施教,三千弟子,七十二贤,各个不同,怎可偏废?子贡经商,才可救国,一言之下,可存鲁、乱齐、灭吴、霸越、弱晋……”
王豹尚未说完,孙邵便接言道:“王将军怕是误会了孔夫子的本意,子曰‘文质彬彬’,何为‘文’(表面)?何为‘质’(本质)?天地万物当然有其自我运行的轨迹,但本质却是别无二致。子贡之才实则是‘文胜于质’,他那纵横春秋之事不也是令孔老夫子所斥责吗?难道樊迟喜欢农桑稼穑,孔老夫子便也会去和他的这位徒弟一样喜欢吗?君不闻孔夫子‘吾不如老农’之语?”
王豹终非辩才,闻言不禁语塞,更何况墨家子弟原本就重行轻言,脚踏实地,那会是孙邵这种生长在齐鲁大地最崇尚辩责的文士的对手?
廖化和杜远就更帮不上忙了,孙观军的几个将领都是大老粗一个,比之两人还不如,在这种场合当然是保持沉默。
孙邵不给王豹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礼乐射御书数’的君子六艺更非是那些下贱的手艺可以比拟的。岂可混为一谈?”
此语一出,连管宁都不自觉的点头,此番话算是说到在场所有文人的心里去了。
见到众人争论不休,太史慈心中烦躁,偏又知道眼前的事情避无可避,毕竟这事情关系到今后青州的思想形态问题。一个处理不好,必会留下隐患。历史上的曹操就是如此,由于没有一个众所信服的思想,导致了曹操集团内部的权力斗争非常的激烈。
要知太史慈的手下对付起外敌来,那是众志成城,但思想意识却分成了两大块儿,以王豹为代表的墨门子弟在军中有着无比的影响力,而以管宁为代表的文人阶层在行政管理的阶层和声望上也有着不可企及的影响力,否定哪一个都是不现实的。
否则太史慈怎么会感到头疼呢?
尤其是现在,在今日的青州,否定世家大族的力量肯定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太史慈的势力虽然在青州迅猛扩张,但太史慈先天的不足势必决定了要在很长一段的时间内依靠世家大族,不说别的,即便是加上孙观军和临淄城的守军,太史慈的人马也不过才十万多人,青州一马平川,要是没有世家大族诸如刘氏家族和孙氏家族的支持,太史慈要想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取的青州的稳定实际上很不现实。
而一心想要追求天下至道的管宁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主张在青州积极扶持世家大族。可以说从管宁的角度上去看,这么作没有错误,但正如太史慈心中担心的那样,世家大族的寡头政治是造成中国分裂的一个主要原因,如果这种情况出现了,即便那是太史慈统一了中国,自己的后继者最后也难逃如西晋般的命运。因此,太史慈要打击世家大族,扶植新兴阶层还来不及呢。
所以按照太史慈原本的意思是待自己站稳脚跟后,再慢慢地收拾世家大族,可是世家大族并非是傻子,人家支持你,向你表示诚意,就是要从你那里得到好处,那若是把人家当成了傻子,人家不出卖你才怪呢!
太史慈心下电转,脑海中转着无数个念头,就是没有一个行得通的。
哎,要是许子将在这里就好了。这老先生要自己借助管宁的人的名声来实现自己的主张,可是就眼前管宁这个坚决的态度,他非得强迫自己承认他的主张不可。
等等,太史慈突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对呀,自己在临淄的时候不是接着打击张举批驳襄楷的时候说过什么自己的师父知道真正的“五德终始说”吗?此时此刻,何不拿这东西来说事?
心中略一计较,便想出了一个计划。
连忙阻止了众人的辩论,缓缓道:“各位的意思我都明白,不过我却另有想法。”
管宁精神一振,在他的心目中,太史慈每每有惊人之语,常常独辟蹊径妙想天开有言之成理,所以此刻对太史慈自是期待非常。
太史慈转过头来看向管宁,又看着众人精神集中的样子,大感满意。缓缓道:“我早年与恩师在山中学艺时,受益良多,其中感触最深者便是老师对我讲过的上天之法。恩师对我说天道便是人之道。”
众人点头,无论是信奉五德终始说的世家大族又或者是管宁这样的大儒,还是墨家信徒王豹等辈,都对太史慈的这个说法认同。
太史慈像是自然自语道:“可是天道是什么呢?老师跟我解释过良久,我始终是似懂非懂,觉得要任何一种语言上的表达都不够准确。”
这话在管宁和孙邵等参加过临淄之会的人听来感触尤深,因为就是在那里,太史慈驳倒了号称天底下对五德终始说知之甚深的襄楷,让他们感觉到太史慈口中的“五德终始说”并非是那么简单。
其他的人虽然为亲眼见到那幕精彩的辩论,但因为太史慈的大明现在已经响彻青州,这件事情可以说在座众人均有耳闻。所以此刻谁也没有反驳太史慈的资格,因为在他们看来,太史慈在五德终始说和天人感应方面的理解要远远超过他们。
太史慈当然对这种情况心知肚明,所以不等众人的反应,接着说道:“直到一天,我随师父上山采药归来,无意中得到了启示,这才明白了天道的意思。”
众人精神大振,太史慈又道:“那天我与师父归来途中路遇大雨,便找地方躲雨,就在这时,我发现在那场瓢泼大雨中,对那些生长在枝叶茂盛的参天大树底下的小草们非常的不公平,因为他们机会接受不到雨水的灌溉。他们怎可能得到良好的生长呢?”
众人心知太史慈还有下文,不过此刻自己的心神已经被太史慈所吸引,没有一个人插话,太史慈喝了口茶道:“果不出我所料,待到大雨停歇后,属下的小草还是一片嫩绿,宛如新生,可是那些旷野之上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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