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太史慈
太史慈心中暗叹,这个何进也太贪图眼前的这点东西了,这种人如何可成大事?转头看看曹操,这三国第一枭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仿佛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似的,心中暗赞。
旁边的郭嘉凑过来,悄声道:“这曹孟德非比寻常,奉孝非常的欣赏。”
太史慈点头赞同。
这是何进等人已经开始为刘辩的登基忙碌起来,至于新皇起草的诸多诏书自是难不倒众人,孔融、陈琳、王粲、徐干、边让等人文笔极佳,各种各样的诏书流水般倾泻而出。
不半响,那陈琳就把讨伐蹇硕的檄文写了出来,递给了何进。
何进是个大老粗,哪里知道好坏?连忙把这檄文递给了袁绍,后者有些才学,一看陈琳这篇文章,眼中掠过惊异之色,显然是被陈琳的文章震撼住了,不由地高声地朗读出来。
太史慈虽然鄙薄陈琳的见解和为人,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位建安七子之一的卑鄙文人自有其过人之处,一篇文章作的是花团锦簇,慷慨激昂,听得众人毛发须张,有冲冠之意。
檄文即成,何进便开始调兵遣将。令淳于琼等人把守宫中的各个要道,然后令袁绍领五千御林军,带着一干人等直奔汉灵帝亡故的宫中而去。
分隔线=
肩头一阵火热,蹇硕闷哼一声,手中长矛悍猛击出,偷袭者惨叫一声,被扫到了半空中。
身边没有一个自己人。
那又怎样?蹇硕狠狠的想道。
自己本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小黄门,赤条条来去,有何牵挂?什么仁义道德,对我蹇硕来讲都是狗屁,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这就是我蹇硕的生存之道!所以我蹇硕这辈子最信赖的就是皇上,管他是不是昏君色鬼,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现在皇上死了,自己活着生无可恋。只可惜却无法完成皇上交给自己的遗命,看来自己是不可能扶持刘协殿下登上皇位了——也许,皇上那句“立协儿为帝”不过是驾崩前神志模糊下的内心话,并非是真正的遗命,但自己却不能不照办。
皇上就是皇上,何时都是金口玉言!
又是一矛,刺穿了对面敌人的肚子,蹇硕木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人大小便失禁,好似眼前生命的逝去与自己全无半点关系似的。
哼,早就知道他自己免不了一死,毕竟何进那匹夫的势力太大,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小的上军校尉所能抵御的,但蹇硕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败得这么快,当站在那宫门外的袁绍声色俱厉地读起新皇登基的诏书和讨伐自己的檄文时,自己的手下不战自溃,纷纷投降,甚至自动打开了宫门,引袁绍等人入内。
要不是自己尚有百十个忠心的手下护着自己,只怕自己早已死在乱刃之下了。蹇硕边想着边看着周围,发现掩护自己的手下无一例外被剁成了肉泥,心中一阵悲愤。
蹇硕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他的嘴里、鼻腔里和眼角都是自己被敌人兵器震出来的鲜血。
无端的,蹇硕开始微笑,还是那么的阴阳怪气。
刘协殿下此刻已经安全,自己虽不喜欢王越,但却知道王越是信人,刘协殿下此刻只怕已经被王越送到董太后那里去了吧?有骠骑将军董重在,何进在短时间内也不敢动刘协殿下分毫!
就在这时,蹇硕远远地看见了太史慈。
虽然隔着老远,两人的眼睛还是对视上了,蹇硕知道自己在对方的眼里实则不值分文,不过他却不希望太史慈不守答应过汉灵帝的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太史慈,手中的长矛也倒戳在地上。
太史慈心知他的意思,虽然对他全无好感,但也不想让他在受折磨,冲着蹇硕微一点头。
蹇硕大喜,正要自杀,却感到胸前一痛,低头看时,一截雪白的剑尖儿带着血丝从后背贯穿过胸前,同时耳边响起了郭胜那阴的发冷、甜得发腻的声音:“蹇硕大人慢走,小郭不送了。”
蹇硕嘴巴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终究没有发出声音,便摔倒在地。
他的性命就仿佛是他跌倒的瞬间激起的尘土,没有半点根蒂。
第四卷
~第十二章鬼胎(后半章)~
(小弟今早才回来,昨晚醉的人事不知,在别人家里谁的,现在还头疼得要命,耽误了大家看书,对不起各位了。)
汉灵帝的葬礼十分的隆重。
古人重礼,皇帝驾崩更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殓、殡、葬”这葬礼的三个步骤下来就耗费了一个多月。
人世间的人与事就是这样,忙的忙死,闲的闲死。这两句话放在此刻的何进和太史慈身上是再恰当不过了。
殓的时候,招魂、沐浴、小殓、大殓、含玉、下棺;殡葬时的五服、殉葬的准备等等,凡此种种,无不琐碎的令人头疼,对何进这种心焦气躁的人来说更是一种折磨。
无奈何进这大将军是在其位当然就要谋其政。
太史慈就清闲的多了,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何进此刻无暇提及亲事,何琳大概是从未经历过那么可怕的事情,现在一天到晚躲在家里不肯出来。如此更好,太史慈落得耳根清静,倒是心地善良的刘璇去过何府两次去看望何琳。
这期间,于禁的大军终于秘密的开到了洛阳的城郊,按照太史慈的意见把这只奇兵隐藏起来,只留下了张戈当联络员,当然留下的还有一大堆的探子。
乱世降至,虽然太史慈没有能力控制洛阳,但这支军队却可使太史慈随心所欲的达到很多的目的。
就在这匆忙而又清闲的时间里,汉灵帝的葬礼终于迎来了最后的一刻——下葬。
=分隔线
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好似压地银山般铺满了洛阳的城里城外。
洛阳的达官贵人倾巢出动,太史慈亦不能免俗地坐在马上,跟随着刘府的众人混在这送葬的行进队伍中。
看着眼前众人一脸哀思的样子,再想一想这些人给汉灵帝起的庙号,太史慈就觉得讽刺。哼!“乱而不损”谓之“灵”,好色的汉灵帝驾崩时年仅三十四岁,这还不够“乱而损”吗?
不过这场合也有好处,因为可以见到一些平常根本就见不到的人,这对太史慈来说实则是一个彻底了解洛阳势力分布的好机会。
比如太史慈第一次看到了洛阳城中除了十常侍与何进以外的第三方势力——骠骑将军董重。
此君五短身材,相貌丑陋,但并非是面目可憎,语言无味之人,满脸的坚毅果敢令人望之肃然。
可以看出,这董重与何进亦是水火不相容,在这送葬队伍中独树一帜,不与何进势力方面的人半点好脸色。弄得许多人望向董重时充满了敌意。
不过任何人都对他无可奈何,毕竟董太后在朝中也有非比寻常的影响力。
太史慈面对此君颇不友善的目光当然可一笑了之,不过并非所有的人都是心胸开阔之人,比如说何进的那个一脸酒色过度模样的弟弟——车骑将军何苗,看到董重时就是满脸的怨毒之色,显然是恨之极深。
汉灵帝一死,何太后和董太后的冲突马上尖锐起来,原因当然是刘协。
太史慈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局面,在旁边的郭嘉悄声道:“主上也注意到何苗了吗?这小子颇不妥当,张戈派出的探子说这小子与十常侍走得非常近。”
太史慈点头,这事情他早就知道,历史上的何苗就因为这一点,被何进部将吴匡等人乱刃分尸,不过太史慈感兴趣的却是这个何苗为什么会和十常侍联手谋害自己的哥哥。
那显然不是因为兄弟两人不和,实际上何进与何苗的关系非常融洽,这是有目共睹的,更何况何苗是那种毫无作为的人,何苗的胆小怕事在洛阳是出了名的。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太史慈实在看不出来何苗对于十常侍来说有什么价值,值得他们大肆笼络,难道就是想要在何进的身边留下一个能为自己说话的人?有何太后在不是足够了吗?
这些事情背后的原因当然要靠张戈的情报了。
=分隔线
待葬礼结束,众人回府后,张戈早已经在太史慈的屋中等待半天了。太史慈眼见这小子一脸的兴奋样子,知道定是有好消息,大喜下询问。结果被张戈吓了一跳,原来这小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戒备森严皇宫,今天又安然无恙的跑了出来,活蹦乱跳地向太史慈汇报情况,让人听了匪夷所思。
郭嘉好奇得要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张戈笑道:“今次可以得到重要的情报还得归功于咱们青州生产的马车呢!要不是主上设计的车厢底部设有只有我们才可打开的暗格,手下的兄弟哪有那么容易潜入宫中?”
太史慈这才明白过来,连忙向郭嘉解释,原来自临淄一战后,太史慈越发的重视情报,所以在所有新生产的马车的底部均加有暗格,在这暗格中可以轻易的隐藏一个人,而且还安有可以扩音的装置,使得车厢内的声音可清晰地传到暗格中。当然为了防止别人误打误撞,这暗格上设置了暗锁,只有用特殊的手法才可推开暗格的格门。
如此一来,太史慈派出的间谍就可轻易得此谈到各种情报了。向张戈今次潜入宫中就是利用了这在上流社会极为流行青州马车。
郭嘉恍然大悟,眼中智慧的光芒闪动,显然是在想如何最大限度的利用这新发明马车。
张戈继续说道:“原来一直与何苗联系的是十常侍中的段珪和郭胜。我就是看见了那辆可疑的马车进了何苗府,才悄悄地潜入何苗府,潜伏在车底,结果就在这马车回程的时候,听见了这两人的交谈。嘿!刚一知道是这两人,还被吓了一跳呢!”
太史慈眼前闪过郭胜那张伪善的脸,心中一阵不舒服,至于那个段珪,太史慈就不熟悉了。只是想不到这两人会秘密出宫,亲自去何苗那里。如此一来,张戈得到的情报就十分有价值了。
张戈又道:“听郭胜的意思说,那个何苗早已经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说这好色之徒,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儿,自去年起,何苗就在宫中借助郭胜的权力玩弄了不少宫中寂寞的绝色佳丽,现在已经是泥足深陷,不可自拔。皇上一死,郭胜更给他送了两个未经人道的神女过府,弄得这小子早忘了自己的老爹姓。”
太史慈点点头,这事情没什么奇怪的,要想控制住何苗还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这小子好色成性,全无智谋,若是没有落到十常侍的罗网中那才是奇怪。
岂料张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还有那段珪竟是何太后的面首!”
“什么!”太史慈和郭嘉以及管宁闻言愕然,叫出声来,尤其是太史慈,这事情在史书上毫无记载,更何况段珪是宦官,怎可能会是何太后的面首?
管宁沉声道:“张戈,此事事关重大,你说清楚。”
张戈搔了搔头道:“这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郭胜拍段珪的马屁,说他可在床第之上满足何太后那虎狼之躯。嘿!我就不懂,段珪不是宦官吗?怎可能驰骋床第?”
管宁看了一眼太史慈道:“此事没什么奇怪的,要知宫中的药物及多,段珪即便是宦官,只要他想,也会有特殊的方法可令女人满足。”
太史慈知道管宁看自己一眼的意思,那五石散不就是自己送进宫中的吗?再想一想郭胜那死人妖看女人的样子,太史慈就越发的相信了张戈的话,宦官虽非男人,但正因为其心理变态才会越发地喜欢折磨淫虐女子,自然会有千般的手段。
难怪那天自己进宫时发现何太后满脸的春意,毫无久旷之躯闺中怨妇的模样,可笑自己当时还以为对方看上了自己,哪里知道会有如此的内幕?
若是如此,就可解释为何在历史上何太后如此维护十常侍了。
管宁和郭嘉哪里知道太史慈心中想什么,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忧虑之色。
他们身在局中,当然不知道历史发展的走向,只是觉得这事情对太史慈非常不利,按照他们的想法,当然希望通过太史慈与何进的联姻进一步扩大太史慈在朝廷上的影响力。
正想太史慈所想到的那样,一旦联姻成功,何进就可转过头来彻底消灭掉十常侍。尤其是何琳差点出事被太史慈救了后,何进几乎已经把太史慈看成了是准女婿,那么消灭掉十常侍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眼下不仅何进因为蹇硕的事情对张让等人感激非常,就连何苗也被彻底收买,尤为可虑者是何太后根本就是站在十常侍一方,那么这样的联姻还有何意义?
在郭嘉和管宁看来,何进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消灭十常侍了。在这种情况下与之联姻,绝对的有害无利。
管宁转过头来,断然道:“主上,洛阳乃是非之地,不如尽早返回青州为妙!”
太史慈当然知道管宁心中的想?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