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太史慈
太史慈同情地看着韩馥。
曹操说完后只是笑,刘备面无表情,在那里淡淡的喝酒,关羽直接就把眼睛闭上了,张飞有些急,看向自己那不动声色的大哥,显然在这张屠夫的眼里,只有他心爱的大哥才有这等资格。
袁术则是满脸的嫉妒,不过心知自己争不过袁绍,只能坐在那里生闷气。另一个袁氏家族的人、袁绍的哥哥袁遗倒是无所谓,一看就是没有野心的人,见到自己同族的弟弟当上盟主当然叫得欢了。
袁绍心中大喜,不过表面上还是要谦虚一二的,呵呵笑道:“绍何德何能,岂可尸位素餐?”转头看向曹操道:“曹孟德为此次传诏之人,深明大义,可为盟主。”
曹操连连摇头道:“本初,你饶了我吧,我这人出出主意还可以,盟主我当不了。”
袁绍又去向韩馥谦虚,后者自称老朽,推辞出去,袁绍最后竟然看向了正在看热闹的太史慈,微笑道:“太史子义,治经极深,‘君子配五德’之说,众所信服,可为盟主。”言罢,神情中竟然露出微微的紧张,显然是怕太史慈答应。
站在太史慈身后的郭嘉眼中充满了笑意,展开扇子挡在了自己的嘴边,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古怪的表情。
看着袁绍,太史慈心中涌起恶作剧的冲动,真的很想看看如果一旦自己答应当盟主,这个外宽内窄的袁绍会是什么表情。不过他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要争霸天下,不用争一时之长短。
好不容易才压下冲动道:“本初公何出此言?本初公才是真正的‘君子’。”
一句话就令袁绍放松了下来。
在众人的“共同拥戴”下,袁绍昂然登上了盟主的宝座。
其后便是诸侯出帐,歃血为盟。
“汉室不幸,皇纲失统……”
袁绍才念了两句,跪在地下的太史慈就在心中暗叹:果然和郭嘉与徐庶料想的一样,这个袁绍还真是拿被废的刘辩说事儿,听听那句“皇纲失统”。看来这个袁绍还真是想恢复容易控制的刘辩的帝位。
哎,也不知道刘辩死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这个袁本初怎么想。
不过看看众人慷慨激昂的反应,就可知道袁绍这篇文章写的不错。
太史慈正在想着,却见一名斥候模样的士兵慌慌张张跑到众人面前,嘴唇哆嗦道:“禀告诸位大人,弘农王被杀了!”
什么!众人愕然。
一时静到极点。
第五卷
~第八章奇才(半章)~
(今晚还有半章,写完了就发。)
二月,洛阳大火。
这是令天下所有儒生痛哭流涕地日子。
太史慈独自徜徉在月夜中,抬头看看洛阳方向,知道这把大火已经烧了三天了。
太史慈心情沉重,想起那城中无辜的百姓、那无数珍贵的典籍、那宏大悠久的建筑,不由得发出长长的叹息,仿佛要在一口气中倾吐出这几天的所有郁闷。
几家欢喜几家愁,并不是所有人都长着心肝,在袁绍等人的脸上是看不见悲伤的。甚至当袁绍的叔叔袁隗被董卓斩杀掉的消息也没有令袁绍被真正触动。也许这位本初公反而在心中暗暗的高兴吧?
袁氏家族的大权终于落到了袁绍的手中。所以,在盟军重兵把守的酸枣,诸侯们一片歌舞升平。
宴会,不断的宴会。
自从听说了弘农王刘辩死亡的消息,盟军就开始按兵不动。
袁绍唯一的行动就是不出太史慈意料的以诸侯的名义向刘虞寄去了一封要立其为帝的书信。还自以为妙绝,其实不过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看样子,刘虞的答复将会直接决定袁绍的行动。
不过官样文章还是要做的,若是一味地停在这里岂非成了天下的笑柄和儒生诟病的口实?所以袁绍还是作出了“大规模”的军事调动。
袁绍看不起的江东猛虎孙坚早就被调到了洛阳的南线鲁阳作战,美其名曰:“文台勇烈,可为先锋。”
太史慈心中冷笑,古往今来的官僚还真是一模一样:任务,是交给你了,有困难自己解决,完成了,那是他领导有方,完不成,那就是你有负他的厚望。
只是孙坚此去结果会如何呢?
那肯定不会出现什么“孙坚大败,关云长温酒斩华雄”的演义情节。要斩华雄,孙坚自己就解决了,而且那应该是明年的事情。
说话直接不留情面的鲍信显然也得罪了袁绍,被袁绍命令带兵驻扎在河内郡,孤军深入。这鲍信也不耻与袁绍为伍,带着自己的人马扬长而去,屯兵河内。独自面对时刻有可能到来的董卓大军。
现在太史慈还记得曹操担心自己这位老朋友安危的眼神。可惜曹操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五千人的曹操实在是帮不上鲍信什么忙。曹操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这几天还在费尽心神的劝袁绍进军。
可是这可能吗?太史慈苦笑。孟德兄,你还不知道吧?这位袁本初想要做空手套白狼的无本生意,你看看他除了带几个谋士之外,自己才带了多少人?颜良文丑都没有来。
看看这些人,现在有能力单独出兵的倒是不少,比如自己和刘备。
还有那个老糊涂韩馥和应声虫王匡。剩下个张邈是个老好人,两边不得罪。这些人都是袁绍的势力。
一想到刘备,太史慈就很期望三英战吕布的发生,但现实不是《三国演义》,不过太史慈依然期望这件事情的发生,因为今日的刘备已经不再是历史上的刘备。
看看刘虞交给刘备指挥的多达五万人的精锐军队就可说明刘虞对这位同姓晚辈的看中,再加上刘备幽州别驾身份的,这使得刘备在实力和声望上都决不逊于其他的诸侯。
既然拥有这种实力,刘备的行动就不可以按照历史去判断了,急需要扩大声望的刘备当然渴望一战,而现在吕布正在洛阳放火,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所以太史慈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刘备此刻是外松内紧,时刻准备进兵。也许刘备等待的就是刘虞怎么去答复袁绍了。
自己也一样,太史慈才不想管袁绍的什么号令,进一步自己的声望才是最重要的,时至今日,以太史慈的力量还真的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一群居心叵测的胆小鬼,又能拿我如何?
与刘备不同。现在自己等的就是情报了。
又转过头去看了看青州的方向,惦记着正在处于实践阶段的稷下学宫、五德院的教学,祈祷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旋即哑然失笑,有管宁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在徐州围剿昌稀的臧霸大军,太史慈是一点都不担心,十个昌稀也打不过一个臧霸。太史慈只是关心,在徐州自己能够得到点什么。
就在这时,高顺来到太史慈的身边,沉声道:“主上,前线的消息到了。”
太史慈转过身来,看着高顺道:“高兄,看来你我舒活筋骨的时候到了。”
高顺早就知道太史慈的心意,点头道:“还是主上知我。”
太史慈笑道:“那我们就为董卓献上一份大礼!”
两人相视大笑,充满了知己相得的味道。
太史慈担心青州的事情不是没有道理。就在今天下午,在临淄的五德院中爆发了一场辩论。
辩论的双方当然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和出身寒门的读书人。
当时马钧正在为一个两个学生办理入学事宜,却见一名瘦弱的学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道:“院长,不好了,孙芳和王基吵起来了。”
马钧闻言面色一沉,也顾不得和眼前那个中年人说话,便站起身来,匆匆向学堂走去。
这已经是第几回了?马钧记不清了。马钧只知道孙芳是高密孙氏这一代中的杰出子弟,天资聪慧,不过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了世家子弟看人的那套方法,对五德院中的寒门子弟根本就是不假颜色,而且一有机会就会出言讽刺那些寒门子弟。
不过马钧却对他无可奈何,不说高密孙氏在青州的影响力,就是现在那个名为自己的助手,实际上就是个太上皇的孔融也对孙方维护的很,他认为这个孙芳与自己小的时候很像,是个可堪造就的大才,那种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因之孙芳更是有恃无恐,毕竟可令当代大儒孔融看重的人并不多。
那个王基是王豹的儿子,深得乃父风姿,生性沉稳,不作虚言,好行动,但每言必中,条理清晰。更从来不因为自己父亲在青州的崇高地位而恃宠生娇,书院中传授知识的墨门子弟无不喜爱这个小大人。
这两个人性格与出身乃至小的时候受到的家庭教育都是截然不同,更是五德院中世家子弟和寒门子弟的代表,所以两种不同的思维碰撞便集中的体现在两个人身上。
自两人入学来,相互辩论过几次,互有胜负,谁也奈何不了谁。
哎,也不知道今天又在争论什么。
马钧前脚走,那办理入学的中年人带来的两个孩子中,那个长得相貌清奇的小孩眼珠一转,便吵着要如厕,拉着自己的哥哥跑了,那中年人也不在意,出了门便不近不远的跟着。
待马钧来到教室的门口时,就见走廊中挤得水泄不通,显然是别的班级的学生也问讯而来。
马钧才分开众人,就听见孙芳侃侃而谈道:“刺史大人有言‘君子配五德’当然对,不过问题是谁才是君子!不是君子的人有何资格配五德?何为君子?君子应运而生,那是上天注定的,子曰:‘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早就告诉我们各人有各人的位置,上天生你为庶人,难道还想要成为君子吗?现在我临淄稷下学宫乃应运而生,是为天下有德君子而设立的,至于招收寒门子弟,则可以休矣。”
另一把清脆但不失沉稳的童声传了出来:“兰若兄此言差矣,孔老夫子还说过:‘有教无类’,更何况我大汉立朝之初,每多屠狗英雄之辈,我高祖刘邦亦起于微末,萧何、张良、韩信、曹参,哪一个是大夫?这人世间没有哪一个人是生而知之,是不是君子那需要后天的学习才能知道。”
马钧一愣,这声音当然是王基发出的,这番理论虽然并不新颖,但能够从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的嘴了说出来,那就不错了,这个王基总是给自己惊喜,嗯,那个孙芳也不错。
孙芳显然在这问题上考虑过很久,早就料到王基会有此说,马上接过话头讽刺道:“所以才会有王莽这等乱臣贼子的出现。”说罢,不再去看王基,对着所有的人朗声道:“王莽乱政,天下人公愤,可是到头来又是谁挽狂澜于可即倒?当然是我光武皇帝应运而生,看看我朝开国功臣又有哪一个是庶人?”
“现在刺史大人出兵在外,与袁车骑会盟,讨伐董卓,这与当初剿灭王莽何等的相似?举目看看各路诸侯,又有哪一个是庶人?”
一席话说的周围人暗暗点头,均觉得孙芳的一番话大有道理。
马钧皱了皱眉,他的身份和旁人不同,当然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内幕,而且由于性格的关系,马钧这人比较务实,虽然是儒家子弟,但反而和王豹等人的脾气更加投缘。
战争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像孙芳这样的夸夸其谈根本就是纸上谈兵,太史慈和管宁以及郭嘉对各路诸侯的评价他都知道一些。说实话,他反而更加赞同王基的观点,什么样的人才配称得上是君子并非是吹捧出来的,那要经过证明才知道。
至少从目前看来、从酸枣送来的战报看来,这个袁绍算不上君子,就这种人也能配五德?哼,给自己的主公提鞋都不配。
可惜人们惯于热血沸腾的表态,却疏于不怕麻烦的行动,听主公说这叫好大喜功。
这话是什么时候说的?对了!那是前年在军中举办蹴鞠比赛的时候主公对王豹将军说的一番话。主公说最怕蹴鞠比赛创办时一个口号接一个口号,刚开始的时候是豪言壮语,过后就冷冷清清无人过问,任其自生自灭。
可惜马钧不知道,太史慈当时是有感而发,觉得这古代足球别弄得像后世的中超联赛似的,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口号喊了一大堆,结果没有一项政策可以真正的落实。
(哎,其实我们中国人是有这个毛病,干什么事情喜欢大帮轰,开一个头后,就没有人管了。
别说足球,看看那些倒闭的企业,再看看我们的教育,无不有这样的通病。就拿语文来说,年年换教材,一年一个新精神,可是却没有一个教育专家站出来鲜明的告诉我们教育要符合孩子的心理。
明明初中生对故事最感兴趣,偏偏要学什么议论文和说明文,难道不知道学生一旦上了高中自然而然就对议论文感兴趣了吗?那些编书的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把所有的文体都在初中讲一遍,是想要显示自己多有才华和水平吗?仿佛这已经是最高等的学府了,要是学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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