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风流武状元
们也老早想让我走人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跟着将军下江南。与特种营的兄弟们天天在一起。我这心里也舒坦!”
秦霄看了一眼范式德,一身行装打扮还背着包袱:“范先生,那你呢?你在大理寺虽然官职不大,可也是个好衙门。而且你不是在长安有家室了么?”
范式德微微的笑了笑:“将军,良禽折木而栖,范某深明此道。我在京城混了大半辈子,加起来也不如跟在将军身边这一年活得清彩!长安家室不过是纳了个烟花小妾,昨天我就将她休了去。只怕是将军嫌弃我这个老朽,不肯带在身边……”
“这是说的哪里话!”
秦霄笑道:“有范先生这样博学之士跟在身边。受益无穷呀!不过,范先生的老家好像在洛阳吧?要不要将家人一起接来?”
“不忙。”
范式德见秦霄愿意留下他,欢喜说道:“我已给洛阳家人送了信过去,告诉他我随将军下了江南。我双亲早故,只有一个老妻和一对儿女。老妻有儿女奉养,料也无妨。”
李嗣业在一旁恨得牙痒痒:“老酸腐,你手脚可是便当啊!这么快就又混回到将军身边了。留着俺一个人在长安,还不知道瞎混到什么时候!”
范式德哈哈的大笑起来:“黑……哦,李将军,你现在可是堂堂的左卫率大率,怎么还跟当初一个德性?将军这是看得起你,才放心地将左卫率交到你手上知道么?你可别贪玩大意,将左卫率这块金字招牌给玩得砸了!”
李嗣业跳起脚来:“你个酸腐,又当着这么多人数落我!——将军,你放心吧。左卫率只会越来越牛气,绝不会窝囊!”
秦霄笑着在李嗣业胸口擂了一拳:“有你在左卫率,我就放一万个心。还有田珍,你手下的右清道率,也可以仿照左卫率的样子把兵马训起来。如果要什么帮助,可以直接找太子,他会尽力帮你的。你也是特种营里出来的将军,可不能被人看扁了。我若有机会回长安,会来看看你手下的兵马的。”
田珍拱手道:“将军放心,田珍也不会懈怠。特种营里出来地男人,定然不会居于人后!”
李嗣业咧嘴一笑:“敢情田珍在跟我叫板儿哩!左卫率可是将军一手打造出来的,你比得了么?”
众人一起大笑起来,秦霄说道:“好吧,兄弟们。该说的话都说过了,兄弟们的情谊,我秦霄也领会到了。就此别过吧!”
李嗣业和田珍等人齐齐拱手:“将军保重!”
秦霄翻身上马:众位兄弟保重!说罢策动马缰朝前走去,三十特种营将士骑着马,护着一队儿车辆也开动了。
李嗣业看着秦霄渐渐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心里一阵发酸,大声一喝:“左卫率,恭送大率!“说罢膝就跪倒下去。
身后地十余名左卫率将士,包括田珍也齐齐拜倒:“恭送大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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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没有回头,听着身后的那些人大呼自己‘大率’,不由得也回想起在左卫率度过的那段日子。
那段豪气、爽快、生死与共地情谊,让秦霄深深感动。心里喃喃的说道:“再见了,战友们!”
一行人走了半日,歇过脚吃过午饭,继续前行。墨衣嫌坐车儿太闷了,于是将范式德换进马车里也骑上马了,和秦霄、邢长风、万雷走到一起。
秦霄想起了一件事情,对墨衣说道:“墨衣。钟老先生的家事都给他安排好了么?他这么大岁数了也还跟着我下江南,可不能让他受委屈。”
墨衣点点头:“候爷放心吧。钟老先生的女儿那里,已经过去跟她说清楚了,她也没有意见让父亲跟着候爷下江南。另外,也给了一些钱给他女儿,当她帮着在老家,先替钟老先生物色好坟地。他日钟老先生入土为安的时候,也不会手忙脚乱了。”
“候爷?”
秦霄不由得笑道:“这新名儿听起来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墨衣你办事就是让人放心,看来钟老先生肯定要对你感激涕零了。对了,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情要问你,你和紫笛带的那两柄剑。远比将作监打造出来的还要坚韧锋利,是从哪里得来地?”
墨衣想了一阵,说道:“说起来。还有一段来历。虽然我们从小就跟韦庭学剑,但一直都是用的普通地铁剑。大约是在三四年前吧,那时候我和妹妹在洛阳陪着仙儿,遇到一个奇怪的男人。那个男人见了我们姐妹俩,就说我们虽是女子,将来却是将才,于是就将这一对儿的剑,送给了我们。”
“送的?”
秦霄不由得奇道:“还有这样的怪人,不认识地人就这样送剑了?你问过他的名讳没有?”
“说起来,的确是很怪。”
墨衣也道:“当时我们姐妹俩见了这剑,都十分开心。就打算给点钱,可是他却说,有缘人举手相赠,无缘人万金不卖,问他姓名,也不说话,我们只知道,他似乎是个道士,说了一些我们听不懂的命理玄机、谶语批文。”
这时一直在旁边安静着的邢长风突然说道:“墨衣姑娘,你们遇到的,不会是我师父金梁凤吧?”
众人齐声道:“你师父?”
邢长风说道:“是的,他就是这样地怪人。大约是在四年前吧,那时候我刚到长安当捕快,正在抓一名飞贼。追了几天也没有追到,就遇到了他。他当时也说我跟他是‘有缘人’,就随手替我卜了一卦,说我将来得遇明主一飞冲天,但是一生都要在马上度过。然后他还告诉我,飞贼藏于城外东南十里处废庙的古井之中。我按他说的赶过去,果然将人抓获!我当时非常的震惊,知道是遇到高人了,于是就回去拜谢。他便告诉了我他的名讳,同时让我拜他一揖,叫了一声‘师父’,与我在一起住了三日,教给我三门功夫:打|穴、轻功和暗器。说是这三样功夫,就是将来用来安生立命地。今日想起来,长风的这些本事,还正好在候爷手下派上了用场。”
秦霄甚感惊奇:“真是世外高人哪!后来你再见过他没有?”
“没有。”
邢长风摇头:“至从那三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长风资质驽钝,师父教的三门功夫也练得不到家。师父他人家,精研紫微斗数,擅长异术相面,星相占卜,同时也有一身地好功夫,一手铸剑,的绝技更是炉火纯青玄妙无比。但他平生却极少铸剑,连我也没得过他打造的兵器。”
这时,马车后的范式德掀开车帘说道:“长风,你师父就是金梁凤?此人我知道。早在三十余年前,此人年方弱冠,拜得术数名家袁天纲为师,习研术数。后来又承了一手家传的武艺和铸剑之术,名声直达朝堂。朝廷数次要召他入朝为官,或为司天监,或为将作监,但他却一直不肯出仕,游历四方,是为方外高人!后来袁天纲被武皇所弃,此人就更没了人影。”
“袁天纲?”
秦霄惊奇道:“这人我知道,听我恩师狄公说起过,此人极善相面占卜,当年武皇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他就断言,武皇将来能够龙御天下。给人看相说面,说人富贵寿命,无不应验。是个奇人。”
墨衣插了一句:“候爷,你无端的,怎么问起这些来了?”
“哦,是这样的。”
秦霄笑了笑:“现在回江南了,闲的时间会很多。于是就准备将特种营好好地训练训练。可是一直以来,特种营都没有很好的佩刀。像那种军中普通的横刀,虽然漂亮也还能用,但毕竟有些不利索,遇到好铠甲威力要大打折扣。特种营干的都是些精细致命的活儿,没个趁手的兵刃怎么行?于是我就想找高人打造一批佩刀。就是在横刀的基础上稍加一点改造,不管是马上还是马上,日常还是战阵都能用上,这多好。”
邢长风说道:“若是要找到我师父,怕是极难。大约是一年多前,我略听人说起,仿佛在岭南韶州曲江见过他,和几个才子文人混在一起。”
秦霄不由得苦笑:“高人哪,神龙见尾不见首。要想去岭南那种地方找人,谈何容易。像他那样的异术大师、铸剑大师,脾气终归是有些怪异。看来也只能说说而已了。”
“韶州曲江?”
马车内的范式德惊疑道:“我倒是认识一人,是韶州曲江人。当年在旧都洛阳时,我有一同僚姓张名士泉,就是韶州曲江人。而且他还有一个侄子,早年就在岭南一带极负才名,被人称作当世奇才,名唤张九龄。”
“张九龄?“秦霄心中惊道——有名的大诗人、盛唐名相张九龄?
[第三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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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万里黄沙 第233章 岳州群英
一路马车颠簸,走了几天才好不容易过了雍州,进入商州境内。秦霄不由得十分怀念起汽车、火车、飞机那些东西来。自己一人单骑飞奔,以淡金马的脚力速度倒是不慢。这样马匹车辆男女老少的混合队伍,行进速度着实不怎么样。原来还打算去一趟洛阳拜祭狄仁杰,顺道找张士泉打听一下张九龄的消息,看到这样的行进速度,天气又不是太好恐怕碰到风雪,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趁天气还算晴朗,加紧赶路。
进了商州,已经是薄暮时分,于是投到了驿站准备歇脚过夜。
驿丞让秦霄在礼簿上盖了个印,睁眼一看:乖乖不得了,来的是个候爷,朝廷三品大员!忙不迭的将车马请进驿站,跑前跑后的安顿去了。
商州驿站好不气派,三间斗拱大瓦屋,数十间客房收拾得一尘不染,器具考究环境幽雅。后院一个回廊,还有小溪亭阁,花榭楼台,简直就是个大庄院。
驿丞差下人安顿了车马,将秦霄一行领进大堂奉上了茶水,就去招呼安顿晚宴。刚刚坐下来还没喘上一口气,一人在大堂门口一边朝内走来,一边大声吟着一首诗——“本为贵公子,平生实爱才。感时思报国,拔剑起蒿莱。西驰丁零塞,北上单于台。登山见千里,怀古心悠哉。谁言未忘祸,磨灭成尘埃。”
“秦兄弟,让我逮到了吧!”
秦霄听着这首出自陈子昂之手熟悉无比的诗歌,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早已想到是谁——草书疯人张旭!
来人进到堂内,入眼一看,可不是他!
秦霄欢喜迎上去:“张旭兄弟,你可真是神出鬼没呀!江南一别,有大半年没见了吧?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你!”
张旭一身净爽白衣,头带白纱双翅帽。似乎比平常打扮得要亮爽了许多,哈哈大笑道:“可不是么!不过,我今天是特意在这里等你的。”
秦霄打量了张旭一阵,不由得好笑起来:“哟喝,兄弟今日怎么打扮得这么光鲜漂亮,莫非又是要与哪家的名媛幽会?”
“放屁,尽瞎扯!”
张旭低咒了一声,环眼看了屋里的人一眼,有些惊疑的说道:“好些陌生面孔呢,秦兄弟也不介绍认识一下?”
秦霄将范式德、万雷、邢长风他们一一介绍给张旭认识,说到李仙惠的时候,秦霄道:“这是拙荆仙儿。”
李仙惠款款的行了一礼:“见过张大哥!”
张旭顿时一脸严肃,弯腰一长揖拜了下去:“拜见秦夫人!”
秦霄看这架式,不由得心里暗自有些好笑:这张旭平常疯疯癫癫地,在礼仪约束上还是一点也不怠慢。现在的人都这样,对于朋友的妻室,都不敢正眼相看,礼仪一点也不能含糊——当然,个别淫荡之徒(例如武三思等众面首)专猎人妻者除外!
说到墨衣和紫笛的时候,张旭狠狠的轮了轮眼睛,甚至还晃了一下头:“哪个是姐哪个是妹呀?我弄了半天还是没弄清楚。上次在彭蠡湖军船上见到的是哪个?”
姐妹二人咯咯的笑了起来。墨衣上前一步:“是我,我是姐姐墨衣。”
张旭恍然大悟道:“哦……那另一个,就是太子殿下整天疯想的紫笛了?”
紫笛脸色一变,冷哼一声瞪了张旭一眼。吓得张旭一跳脚再也不敢正眼看紫笛了。
驿丞安顿的酒菜很快送了上来,一行人坐下来入了席。
秦霄和张旭对饮了一杯问道:“张旭兄弟,你刚才说特意在这里等我,有事找我么?你怎么知道我就要从这里经过?”
“何只是知道,简直一清二楚。”
张旭说道:“你看我打扮得这么工整吧?其实是准备去长安做官的。李重俊当了太子,死活要保举我当个官儿,好到长安天天陪他玩。我不乐意吧,他还生气了。连着写了两封信到岳州骂我,无奈只好准备动身去长安。说是让我当个什么金吾长史,跟秦兄弟这个右金吾大将军天天混在一起,我这才答应的。怎料几天前我刚要准备动身,就在岳州刺史那里听来消息,说你弃了官儿准备下江南。吓!那我还去干什么,跑去见了那些烦心的事儿生闲气么?所以,嘿嘿,在这必经之路截着你,想讨你一纸文书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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