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卷入火星谋杀案 -[俄] 基尔·布雷切夫
之地就在儿童岛上,那么完全可能,他也属于岛上的居民。既然他是岛上的居民,那么找到他并且同他谈谈会是很有意思的。米洛达尔还从来没有机会同一个真正的幽灵交谈过。
仔细看过一遍,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米洛达尔顺着一条不太显眼的小路向岛的腹地走去。这片树林不会告诉普通人任何事情,但是局长亲眼看见一根折断的松针,穿透一片酢浆草叶子扎在沙土上……两只乌鸦在头顶上彼此对叫,声音过响且不和谐。
在山崖的裸露地段,落有一片树叶,不用放大镜也能看出树叶上面有脚印。啊哈,米洛达尔寻思道,就是说,我们这位幽灵能够穿鞋,大概,在自己的密室里换服装——这是一个有意思的细节。
小路把米洛达尔引到一片长满榛子树的地段,空地上耸立着城堡的后墙。
“瞧,我快到家了。”米洛达尔大声说,一群乌鸦像故意激怒他似的,不祥地哇哇乱叫。
不显眼的小路穿过槐树丛,引着米洛达尔找到了城堡后墙的一道暗门。门前有一个不大的水池泛着绿色,水池岸边的苔草和池沼绿草丛中蹲满了睡觉的青蛙。一只乌鸦俯冲下来抓起一只最肥的青蛙,其余的青蛙纷纷跳进水里。水池里的水动荡起来,米洛达尔绕着边向门走去。
小门吱吱嘎嘎稍微打开,露出了一个灯光微弱的房间。一股浑浊的水往从门里射了出来,打到米洛达尔的脸上,落进水池里。
随着他的一声喊叫,两名洗衣工从门里探出头来,是她们刚刚泼出了一桶肥皂水。
“上帝,我们见到的怪人还少吗?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人!”其中的一个惊叫道。
“怎么,我不是第一个怪人吗?”局长一边作出反应,一边甩掉自己身上的水草、青蛙和苔草茎,一颗硕大的睡莲留在他的头上,使得局长显得有点调皮冒失的样子。
“经常有,”洗衣女工含糊地回答道,“可您是从哪里溜到我们这里来的?”
“是这样,穿过树林,就走到这里来了,”米洛达尔回答道,“我看见水池,刚打算站在岸边观赏它的景色,你们就泼了我一身的水。”
“这么说,您是在散步?”洗衣工问道。
“还看见了水池。”另一个洗衣工补充说。
她们俩都很年轻,两颊发红,在新鲜空气中的健康生活使她们变得单纯漂亮,面色红润。
“可如果看看周围,”一个满脸雀斑的洗衣工说,“你就会看见,掉进了污水池,污水桶就在那边。一个极好散步的地方……”
她们嘴上这么说,脸上笑容可掬,却慢慢地从两边靠近局长,铁钳似地努力把他的两臂扭到身后,突然使脚想绊倒他。
然而,这些招数未起作用。
洗衣工的手穿透米洛达尔的二头肌就像穿透空气一样。她们扫出的腿如同扫过空地,结果两名洗衣工自己失去了平衡,了无障碍地掉进了水池中央。
米洛达尔走开几步,靠着门把手,等着两名洗衣工爬到干地上来。
“口令——佛罗伦萨。”等两名洗衣工刚刚蹦跳着抖出灌进耳朵里的水,他说。
“回答——米开朗基罗。”两名洗衣工齐声回答。
“应该看清楚你们攻击的对象。”米洛达尔说。
两名洗衣工同其他许多服务人员一样,都在银河系警察局供职,各自负有职责,比如洗衣工,搜查交给她们的衬衣,为了发现其中有无遗忘物或者字据。
然后对材衣进行化验,努力发现,譬如孤儿们浸在枕巾上的眼泪中是否含有什么可疑的成分等。
此外,洗衣工还守卫城堡所有的入口和出口,因此没有及早说出口令的米洛达尔才会成为她们高度警惕的牺牲品。
不过一切结果还算圆满,两个洗衣工都没有遭罪,米洛达尔的全息图像也没有遭到损坏。
局长马上开始盘问。
“你们在这里值班有很长时间了吗?”他问。
一个洗衣工回答说是从早晨开始。
“有谁进出过?”
“这个入口没有人使用。”第二个洗衣工回答说,“只有持准人证的同事们。”
“夜间呢?”
“夜间锁上门,我们就去睡觉。”
“就是说,夜间可以通过这个门,你收多少钱?”
“绝对没有,”第一个洗衣工回答说,“特别专利锁经过保密局检验,没有人能打开它。
“清楚了。”米洛达尔仔细查看了锁和门,然后命令两名洗衣工向城堡里面退后一步。当门在洗衣工身后关上之后,他吩咐把门锁上。她们照做了,米洛达尔听见锁“喀啦”响了一下。
“锁好了吗?”他问道。
“锁好了。”
这时,米洛达尔开始用食指指甲捅进锁眼,尽管是他本人的全息图像,但指甲保有一定的硬度和弹性。一分钟之后,镇头“喀哒”一响,门慢慢敞开了。
“这不可能!”第二个洗衣工惊叫道。
米洛达尔推开两位部下,顺着狭窄的螺旋梯,胸有成竹地登上二楼。
他来到了办公楼走廊。门上写着“办公室”的房间首先映入他的眼帘,他认为这是个好兆头。
办公室里只有院长一个人,她正在检查班级日志。胖女人黄色间白的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拳头样的髻。
“请您把儿童岛所有的男性工作人员花名册给我。”米洛达尔请求道。
“是年轻、强壮、高个子、浅紫色皮肤的吗?”院长问道。
“最后一条不一定。”米洛达尔打断过于敏感的阿尔托宁太太的话。
“您误会了,”院长说道,“在我们院的工作人员中,没有一个基奥柳特,也就是没有一个幽灵。”
“查清楚这个问题是我权限之内的事情。”米洛达尔疲倦地说。
院长的胖手指在微机键盘上一阵快速滑动,很快把打印结果递给米洛达尔。
但是,如果不算男生,说实话,男生之中也找不出一个身量像已故的约翰·格利勃科夫一样魁梧的人,在岛上只能找到3个强壮的青年男子。其中一个是交通艇艇长,负责小岛同陆地之间的联系。他每天驾驶自己的小气垫船跑一趟,运出需要运出的东西,拉回必需品。第二个年轻力士是口腔科医生,他有嫌疑,而且他是个黑人,他非常可能选择淡紫色涂料作为合适的伪装,不过全岛都知道,口腔科医生骨膜炎缠身已经第二个星期了,他的脸肿得走路都能碰到墙,不会有闲情逸致去想风月之事。
剩下的第三个最为可疑。
体育教师,教养院男孩子们的偶像,可爱迷人的阿尔焦姆·杰尔一阿科皮扬。
正好,还在去码头的路上,米洛达尔就觉得他可疑了。直觉是一名侦探的基本优点。
“劳驾,”米洛达尔用非常冷淡的声调说道,“体育教师阿尔焦姆·杰尔一阿科皮扬的人事档案。”
“我碰巧在看他的资料,”院长回答说,“我对我们院新同事的人事档案非常感兴趣。”
“多么惊人的巧合啊!”米洛达尔说,他忍不住笑了,“您也觉得他是幽灵的合适人选吗?”
“噢,是的!”院长回答说,“不过我没敢打扰局长先生严肃的思考。”
米洛达尔走近院长,从她手上拿过微机打印出来的体育教师兼运动员的档案,无论如何怀疑不到,他与约翰·格利勃科夫会是同一个人。
然而,米洛达尔马上把打印资料放到一边。
“不,还有点不妥!”他高声说道,“我应该同他谈谈。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现在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正在午休,”院长说道,“请允许我陪您去。”
院长站在门上挂着“阿·杰尔一阿科皮扬”牌子的房间旁边。
米洛达尔敲了敲门。
没有人答应。
米洛达尔又用力敲了敲。
“啊!”院长小声说。显然,她预感到不妙。
因为这一次仍然没有回音,米洛达尔推开了门。门开了,房间里空无一人。
院长站在门口大声喘了口气,看来,她以为年轻人因为害怕真面目被揭穿,从塔楼上跳崖了。然而米洛达尔的情绪没有这么悲观。
他环顾四周,白天的光线通过惟一一个狭窄的窗口射进来,昏暗的房间里面显出斯巴达式的空荡和不舒适。
狭窄的所谓的闺床上整整齐齐叠着一床灰色被子。地板上放着一对哑铃,角落里有一只足球。床头柜上放着几本抒情诗集,基本上都是俄罗斯和亚美尼亚诗人的作品。
米洛达尔尽管是个全息图像,细长的手指也可以翻书,他的目光马上就停在那些折角的书页上。但是,这几页只有“爱”字和“血”字的使用频率与其他的篇幅不同。接着,米洛达尔想对阿尔焦姆的房间进行搜查,然而院长禁止在房间主人缺席时这么做。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阿尔托宁太太激动地说,“您得等房间的主人回来,然后根据检查官的许可进行搜查。”
“我没有时间,一秒钟也不能等。”
“那也不行。”院长说得斩钉截铁。
米洛达尔耸耸肩膀,回答说:“等您懊悔的时候就迟了。”
“我决不会为遵守规矩而使侮。”院长不肯服输,于是米洛达尔让步了。他绕着房间走了一圈,不碰任何东西,仿佛是在房间里散步,院长不能干涉他。他的眼睛里射出的火花,照亮了阴暗的角落,这有些许好处,甚至可以看清自得很严实的石头墙缝。
“啊,这就是犯罪证据!”米洛达尔得意地大声叫着,从细细的石缝间掏出一张不大的,专供爱慕者收藏的薇罗尼卡的彩色活动照片。
“他能藏在什么地方呢?”米洛达尔向院长问道。
“也许,他在图书馆里?”院长似问似答地说道,她的天真只能同她的谦逊相比。
“好吧,”米洛达尔叹了口气说,“那您到图书馆去找他,我随便同谁聊聊。”
“同谁?”院长严厉地问。
“这个我暂且不告诉您,因为您马上会想参与谈话,可是我想保守秘密……”
“绝对不行!不允许私下约会!”阿尔托宁太太高声说道。
但是这四局长忍无可忍了。
“阿尔托宁太太,”他冷冰冰地说,“您完全忘记了,您管理的不是一所普通的学校,也不是一所普通的教养院,而是一所高度危险的少年犯监狱。”
“啊,不!您不能这么说!”院长吼道,胖乎乎的胳膊挥舞着,好像火鸡拍着翅膀,“这是些孩子,一群不幸的娃娃……”
“用不着辩论,”米洛达尔简短地回答说,“您到图书馆去检查一下,岛上的保卫是否可靠。而我宣布特别危险状态。”
说完,米洛达尔把不知如何是好的院长撇在走廊中间,快步离开体育教师的房间,沿着走廊急忙朝姑娘们的房间走去。
《卷入火星谋杀案》作者:'俄' 基尔·布雷切夫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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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姑娘们的房间里只有柯一个人在。
“薇罗尼卡在哪里?”米洛达尔一进门就问。
“她散步去了。”柯回答道。
“你能指给我,她在哪里散步吗?”米洛达尔问道。
“大概是在码头上吧,”柯回答说,“她很难过。”
“你能陪我去找她吗?”
“到那边去的路您很熟啊。”
“正因为如此,我才请你陪我去。我向你解释这是为什么,”米洛达尔说道,“一方面,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留下,因为你已经知道了很多情况;另一方面,我仍然担心薇罗尼卡的命运,所以我希望,在她目前艰难的时刻,她最要好的女友在她的身边。”
“感谢信任。”柯微笑着说道。这时,米洛达尔觉得,她从他的这一大篇话中听懂了比他想告诉她的更多的意思,而且比他指望的还要多得多。
柯从她刚才躺在上面看书的床上轻松地弹起来,穿上灰短上衣。
米洛达尔锐利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遍,似乎希望再找到一张照片,但是,一无所获,因为即便房间里有照片或者情书之类,也肯定已经万无一失地藏起来了。
局长同柯一道下了楼,沿小路朝湖边走去。
“好吧,请提问吧。”柯请求道。
“我为什么要向你提问?”
“因为,要是没有问题要问,您干嘛要把我拉到湖边来呢?”柯说道,“您是想要我对您坦诚相告,又不让别人听见我们的谈话。”
“这个鬼精灵!”米洛达尔心想,“如果我所有的侦探都像她这样见风知雨思路灵活,银河系的有组织犯罪现象早就连根铲除了。”
“那么你提醒提醒我,你的名字为什么这么奇怪?”
“这您是知道的。”
“我忘了!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