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心动
力依然在,宿舍楼里许多孩子都非常崇拜小虎队,女孩子们喜欢他们的歌,男孩们倒更是佩服霹雳虎吴奇隆的经典空翻,也因此被一些更小年纪的孩子认为小虎队是武林高手,他们常常在讨论的是霹雳虎的空翻和“如来神掌”哪个看起来更厉害。 “周末午夜别徘徊,快到苹果乐园来,欢迎流浪的小孩,不要在一旁发呆,一起大声呼喊,向寂寞午夜说BYEBYE……” 从小虎队出道横扫亚洲乐坛的《青苹果乐园》,到《蝴蝶飞啊》,《让爱跟着青春走》,《青春狂想曲》,秦安躺在床上把小虎队脍炙人口的歌都唱了一遍之后,才让自己从刚才那一瞬间的时空错乱的迷茫中从容地清醒过来,现在他不是一个也算事业有成的,私立学校的老板,也没有一个娇俏迷人的妻子,也没有一个可爱调皮的女儿,他还只是个刚跨入初三,等待着一雪扫地出门耻辱的初中生。 走到客厅,秦安发现父亲正喜滋滋地把他昨天晚上随手写的两篇作文放在大相框里,挂在了墙壁上,虽然纸张撕扯的边沿不那么漂亮,但那种花哨的字体足以吸引眼球,秦安想了想,把他那本写了几个小时故事的作业本塞进了书包,以免被父亲发现拿出去献宝。 秦安走到楼道上,母亲李琴正在热乎着饭菜,为一家人准备着早点,这时候的乡下小镇,还不时兴喝豆浆,吃包子,甚至唯一的米线店都是很奢侈的象征,偶有人去尝尝鲜,但很少有人早餐都在米线店享用。 看着母亲忙活,秦安抱着李琴的脸颊就亲了一口,李琴笑骂着到:“这孩子!”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那份宠溺和幸福却遮挡不住。 一阵英语背诵的声音传来,那种节奏是典型的语文式背法,抑扬顿挫,但和文章内容,单词读法完全没有关系,纯粹是习惯使然……如果无法想象,随手拿起一段英文,按照一口气的长度将它毫无章法地断开,就那么读,就是这种味道。 “心蓝姐,背书呢?”秦安磨蹭着走了过去,再次打量着记忆里已经模糊了的脸孔,他的眼光总是那么饶有兴趣。 敲着辫子,鼻子两侧有三两小点雀斑的李心蓝,坐在小凳子上,抱着一本崭新的英语课本正在背诵着。 早起的李心蓝,穿着简单的小衬衫,并没有扣上最上沿的扣子,秦安站的角度,刚好可以顺着她纤细的脖子看到已经有些规模的|乳鸽。 十五岁的少女已经明显开始发育,李心蓝虽然没有高高鼓起的胸脯,但长开了的身材曲在凳子上,也有了一份撩人的身材。 李心蓝刚读高一,就在镇上的县第二中学实验班,县二中刚刚开始改革,大步追赶县一中,实验班集中了上一届进入县二中的所有优秀学生,李心蓝的分数差县一中分数线一点,不愿意花那近万元的择校费,就进入了二中的实验班。 李心蓝没有孙荪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是美人胚子的味道,但她绝对可以是长大以后不需要太多化妆品,一套精致优雅的套裙,一个合适的发型,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就可以在办公室里勾魂的OL女郎。 秦安记得,李心蓝高中毕业后靠上了重庆邮电学院,还和自己在大学里通过信,但后来就没有什么联系了,偶尔在过年时给监守在宿舍楼里的老教师老邻居们拜年时,倒是碰见过她,两人不咸不淡地说上几句成年人的客套话,已经不见了少年时的些许恶感,却也没有什么好感留下。 李心蓝不喜欢秦安,原因无它,太调皮了,李心蓝刚刚需要换上少女的短背心来遮掩,会有简单朴素的胸衣抹去凸点顶起衣衫的尴尬时,秦安将她晒在楼道铁丝上的胸衣罩在孙炮的脑门上,大声宣布孙炮将会成为祖国未来保卫蓝天的飞行员。 当看到孙炮张开双臂,顶着她的胸衣在楼道里跑来跑去,大喊“飞虎队”的时候,李心蓝羞愤的只想把两个捣蛋鬼从三楼上丢下去。 现在李心蓝有些奇怪秦安的称呼,抬头看了他一眼,以前秦安都是叫她“篮球”。 “我听说你转班了?廖瑜也受不了你吧,幸亏我们是在南栋,廖瑜在北栋,要不然你家的门槛都会被廖瑜踩断,每天到你家吃人参。”李心蓝讥讽道。 开学前秦安转班的事情就定了下来,廖瑜那句“给我吃人参我也管不了”的话流传开来,教师这个群体最喜欢攀比的就是孩子的成绩,秦安毫不疑问是家门之耻,不少嘴巴不那么好的人有事没事就会问秦淮和李琴“廖瑜上你家吃人参没?”。 为了这个,秦淮和李琴没有少受气,但能怎么样,教师之间的工资差不太多,家境也类似,人人都有攀比之心,孩子的成绩便是唯一衡量谁家人可以更趾高气扬一点的资本。 秦安的成绩在宿舍楼里不算历史最差,但绝对是第一个被班主任赶出班级的,连带着李心蓝这些天听着秦安的事情,又是解恨,又是好笑,又是替秦安觉得可耻。 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李心蓝身上,她觉得自己一定没有脸见人,却想不到秦安依然笑嘻嘻地不见半点沮丧。
第十四章 长虹贯日
李心蓝合上英语课本,准备进门。 秦安躬着身子,半蹲下来,一手扶住栏杆,一手按住李心蓝的课本,收敛了笑意,认真地望着李心蓝:“心蓝姐,对不起。” “什么?”李心蓝眨了眨眼睛,惊讶地望着秦安,她没有听错吧。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欺负你了。”秦安格外地诚恳,有些事情在回忆里只会觉得啼笑皆非,但对于当事人来说,当时的感觉绝不会好。 李心蓝看着秦安的眼睛,那双清澈地注视着自己的瞳孔,没有一丝晃动,没有一丝压抑的笑意,明亮而干净。 她心中一慌,转过头去,“以后别给你爸妈惹麻烦就是了。” 李心蓝匆匆收拾了一下课本,跑回家去,脑子里却满是秦安清秀脸庞上的那双眼睛。 许多事情都可以细细体味,但总欺负一个女孩子的恶趣味,秦安不会再喜欢,偶尔逗弄下小女生的可爱没有关系,却不会再那么肆无忌惮地糟蹋少女青春期敏感的自尊。 吃完热乎的汤泡饭,主动泡了一大杯牛奶,秦安和爸妈打了个招呼,飞奔着下楼了。 秦淮和李琴对望了一眼,眼睛里都有了些笑意;以前都是被赶着下楼然后上学,更不用说主动和父母打招呼了。 以前的秦安是不喝牛奶的,感觉那股味道腥,现在却知道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喝了没坏处,更何况他想这时候的奶粉大概还没有三聚氰胺吧。 在楼下,秦安碰着推了车子上学的李心蓝,凑了过去,“一起走吧。” “又没多远。”李心蓝还是没有太多好脸色,看到秦安凑了过来,却也没有躲开,缓缓地推着车子和他走出院子。 镇中学在北,二中在南,出了院子就各人一方,孙炮在院门口等着秦安,看到李心蓝嘿嘿一笑:“篮球。” “以后要叫心蓝姐。”秦安拍了拍孙炮的脑袋,拉着他,“走。” 秦安倒没有打算拉着孙炮刻意地去道歉,那只会让李心蓝更难受,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揭她伤疤,飞行员事件后,李心蓝三天不敢出门。 李心蓝推着自行车小跑了一段,跨上去骑着走了,孙炮羡慕地叹了一口气:“秦安,你说咱上高中了,也能弄一辆自行车不?我要是以后天天能骑自行车,那得多爽。” “瞧你这点出息。”秦安正打算问孙炮昨天拔毛了没,却看见李心蓝在前头被人拦住了。 秦安眯着眼睛一看,拦住李心蓝的是以前院子里臭名昭著的屠钢。 屠钢家原本也是双教师职工家庭,屠钢的老爸屠籍因为把一个上课开小差的学生,一巴掌打成脑震荡,耳膜破裂被开除了公职,后来自己摆起了个汽修厂,生意不错,在镇上买了房子,早已经不在宿舍楼里住了。 按照学区的规定,搬出去房子就要收回,屠钢的母亲洪梅是个厉害女人,一直占着,屠钢偶尔也来这里住住,秦安对于碰到他一点也不奇怪。 对于屠钢的印象,秦安只记得高中时期的一桩颇为轰动的丑闻,一个高三女生和三个男生半夜在教学楼里做那事,其中有一个就有屠钢,这几个学生都被开除了事,校方费了好大劲也平息下这件事情,即使如此校长和政教主任也被撤换掉。 屠钢不是什么善碴,看到他拦住李心蓝,拉拉扯扯地,秦安走了过去,将屠钢搭在李心蓝车头的手拍掉:“干什么?” 秦安的语气有些不善,眼前的屠钢高高瘦瘦,比秦安还高了一个头,只是对于秦安来说,屠钢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罢了,总带着一些成年人对少年的轻视,对于厌恶的人,更可以称呼为轻蔑。 这份轻蔑如此自然,让屠钢微微有些错愕,“你谁啊,敢拍我!” “我谁?李心蓝是我姐,想泡我姐?”秦安推了一把李心蓝,让她先走。 李心蓝却木在那里,屠钢在二中都是出了名的人物,别说教师宿舍楼里那些被父母管教的不敢轻易惹是生非的教师子弟,就是学校里那些高年级的混子,也畏他三分,屠钢家的汽修厂,可养着一群汽修工,那些人原本就是镇子上的老混混,没有一个身上不留着几道伤疤,让人瞅着就害怕。 据说屠钢第一天上学,高三的找他抽份子要钱,屠钢没给,被拧到角落里扇了几个耳光,第二天这几个高三的就被屠钢找人在学校外堵住了,被打了个半死。 从此以后,屠钢就是二中无人敢惹的那种角色了,他倒也没有整天在学校里挑起事端,但要有人不小心惹到他,总少不了一顿揍。 李心蓝怎么会不知道屠钢这号人物,更没有想到秦安出头,不禁有些担忧,秦安还只是初中生,大概没有听说过屠钢在二中的劣迹。 “她是你姐?那我就是你姐夫。”屠钢笑了起来,还不忘记占李心蓝的便宜。 “姐夫,拿根烟来抽抽。”秦安也光棍,顺着屠钢的话就伸手,掏走了屠钢放衣兜里的一包红塔山和打火机,抿了抿嘴:“不会舍不得吧?” “你会抽吗?小屁孩子。”屠钢对秦安没有太多印象,他离开单位宿舍楼有好几年了。 秦安熟练地点了烟,吐出一个烟圈。 一口一个,一口一个,眯着眼睛,收着唇的模样分明就是一老烟枪,一个个烟圈顺着一条直线斜斜地飘上去,烟圈中央居然都重叠在一起,一圈圈地放大,像一个倒圆锥,透过阳光,颇有几分光晕迷离的味道。 “这叫长虹贯日,懂吗?”秦安望着惊呆了的屠钢,深吸了一口,把满嘴的烟都吐到了屠钢脸上,“等你学会了这招,再来泡我姐,要不然我瞧不起你,别给我姐丢人。” 秦安的这一招,如果没有人指导刻意去练,就是老烟枪也不会,更不用说屠钢了。 “走,我送你一程。”秦安推了推惊愕地望着他的李心蓝,留下了握着烟和火机,不得不接受被一个小自己两岁的孩子鄙视事实的屠钢。
第十五章 晨读课
九月的秋晨,微微有些凉,李心蓝换下了一夏灿烂的小碎花裙子,水洗色牛仔裤还是颇为新潮的打扮,白净的衬衫没有制服诱惑的味道,披着的那件二中蓝白相间的校服,却是清纯可人。 李心蓝推着自行车,秦安哼着她没有听过的小曲,孙炮看着他的眼神颇有些惊愕和崇拜。 “你怎么可以吸烟!”李心蓝觉得不可思议,还有些痛心疾首,秦安居然堕落到了这种程度,对于她来说,吸烟就是坏学生的标准。 秦安没有说什么,有些观念终究会随着年纪慢慢改变,他也不至于越俎代庖地对李心蓝说教,陪着李心蓝走了一阵,回头看屠钢没有跟上来,便揽着孙炮的肩膀从另一条小道穿过去,往学校走去。 “教我那招吧……”孙炮也知道屠钢,那属于宿舍楼里每个家长都会告诫“别和屠钢玩”的角色,秦安居然能够唬住屠钢,孙炮觉得这是很了不起的,他幻想着自己要是能对着屠钢喷一脸烟,想必那感觉不错。 “被你爸知道了,还不把你嘴给撕了?”秦安不搭理他,许多年后孙炮自然会变成老烟枪,吸得很凶,但也没有必要让他提前学会。 孙炮有些不乐意了,“昨天的事情还没和你算账,你出的什么骚包注意!” “你真拔了?”秦安大笑起来。 孙炮凶狠地瞪了一眼秦安,解开腰带,站在高桥上就往下撒尿,“看谁尿的远一些……” 秦安左右瞅了瞅,他终究不可能像这个年纪的孩子那样肆无忌惮,发现没有女生,也学着孙炮站在高桥上往下尿。 “两个小兔崽子!” 桥下干枯的河道上传来一阵骂声,显然是淋到了人,孙炮还要探头去看,秦安拉着他赶紧跑开。 …… …… 来到学校,晨读课还没有正式开始,但已经传来了一阵阵朗读声,初三的晨读课比较自由,可以背语文和英语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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