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锅
哟,横看成岭侧成峰呐……”
“抄袭,更没有创意。”
简凡摇头晃脑地说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曾楠的敏感部位,不过看样不太管用,曾楠连脸红的迹像都没有,只是回敬着卫生眼,夜总会里,比这赤裸裸的挑逗多得很,这点,就有点小儿科了。
“哎,这么赞美都不行啊?那得来更狠的了。”简凡笑着说道:“那你知道什么叫性感吗?”
“什么意思。哼!女人对美的认知难道还会比你差了?”曾楠笑着,得意洋洋地说着不无几分卖弄。
“千万别把这当成赞美啊,千万别把沾沾自喜啊……男人说一个女人性感,那他百分八九十已经想到性器官了。我们上学调戏女生的时候就说:呀,你长得真性感啊,那个部位长得都像性器官……”简凡正色说道,说歪话偏偏一脸正经。
说得曾楠一怔、一愣,跟着扑哧一笑,手拿不稳,饮料罐啪叽掉下来了,正个在简凡的身侧,溅了一身,倒在车里,哧哧哧冒着汽,简凡手忙脚乱了捡着,扔到了车窗外。一回头再看曾楠,却是表情怪怪地,跟着头靠着车座哈哈大笑,直笑得花枝猛颤、耸胸狂摇,让简凡的眼睛不迭地跟着在抖,笑了半晌一侧头再看简凡,衣服已湿,脸上却还是坏忒忒的表情,似笑非笑,曾楠一指,不屑地说着:“活该……看错你了,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闹了半天,也是个小流氓。不比唐大头差。”
“呵呵……好女人难找,好男人比好女人更难找,要说流氓,我还真不如唐大头。”简凡讪讪笑着说道,找着纸巾细细地拭着溅出来的饮料。
笑得好不容易停住了的曾楠突然省得,那眼光里,除了几分讶色、或许是对自己惊讶之外,依然是清澈如水不带淫邪,这个小小的插曲就像放松头脑的休闲一刻一般,没有曾楠期待的什么效果,看着简凡又沉迷到资料里了,细心地在一张图上画着什么,又让曾楠微微有点失落,喜欢这个小警察色胆没有色心大那种患得患失的样子、喜欢他坏忒忒捉弄人的样子、更喜欢他荤素不忌胡扯的样子,只不过认识了这么久,好像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喜欢自己的样子。即便是刚刚的一句玩笑,似乎有点出格,但出格的目的,好像也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反感一般。
没有引起曾楠的反感,反倒让曾楠觉得更有趣了几分,细细地偷看了简凡几次,都皱着眉头,好像笔有千钧无法下落似地,划不下去了,曾楠轻轻劝道:“简凡,你别太难为了,其实唐大头我要求不高,多少减少点损失就行了,对于这件事的难度有多大,他亲自尝过了,找你的原因我估计是想借着你们警察哥们的力量办这事吧?”
“呵呵……错了,我恰恰不能以这个身份来干。”简凡蹙着眉头不展,看了曾楠一眼,想起个问题来,随意问了句:“那你呢?看样对这件事的兴趣蛮大的吗?怎么说起丧气话来了。”
“我嘛,我在保护我的投资。”
“投资,你也放债?”
“瞎说……我可从来不放债,我的投资是你。”
“什么意思……”
“嗯,唐大头答应我,如果请得到你,如果债要回来,分我五十万。呵呵……不过看你现在这么难为,估计是没戏了啊。”曾楠释然道,这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呵呵……美女识英雄啊。看在你为我装房子的份上,不会让你失望的。”简凡高深莫测地说了句,解释道:“我现在很难为的是,我该不该做这件事,而不是难在做不做得到这事。”
一语出口,倒把曾楠惊住了,失声地道:“你是说,你……有办法?”
“当然有。”简凡摇着头说着肯定话:“如果说办法,能想到的很多,能奏效的也很多,能保证安全的更多,大原市的违法犯罪活动我看了十年的,要是没这点心得那这警察白当了……曾楠,我问你一句,唐大头这个人,能相信吗?”
曾楠略略吃惊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说话算数不?别给我找其他麻烦。”简凡说道。
“这个你放心,唐大头这个人有点浑,不重小节但识大体,人也挺够意思,花钱也没地方,左手右手去,根本不考虑后事,这次我估计是赔得有点多,而且颇失面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曾楠解释道,倒也中肯,解释着突然问了句:“简凡,为什么这样问?你是出于相信?还是出于不信任?”
“什么都不是,只是确认一下。”简凡笑着说道:“你、唐大头、李威还有我没有见过面的那个什么唐大头的表姐,好像你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彼此都是独立着的,偏偏又紧密地联在一起,李威有他自己的圈子和生意,似乎根本不屑于和唐大头为伍;唐大头就喜欢当混混,有他自己的势力;背后的那位唐大姐不知道什么样子,而你呢,又很奇怪,好像也独立于这些人之外的另一个样子。”
“你很聪明,差不多就是这样。”曾楠说道:“唐大头其实和李威、和盛唐的当家人唐授清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亲戚关系,就是过去那种老式家族里本家姐弟而已,说八杆子都打不着都行,唐大头是一直应着这个名是跟着李威和唐授清找食,而且出了事有人保着。而李威和唐授清,当然也是依靠着唐大头这群人维持着日常运营,很简单,各取所需……像他这种舅舅不亲,姥姥不喜的混混,交待他办点什么黑事还成,还能真放上桌上谈呀!?你看得很清,我嘛,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实质性关系,我属于一个挣薪水的小职员。我只拿我应得的。”
简凡听着曾楠志在撇清,又撇不太清的话,笑笑不置可否,只是淡淡说了句:“走吧。”
正狐疑地的曾楠被说得更糊涂了,不过今天在这里呆的时间够长,发动着了车,缓缓地倒车出来,不无几分怀疑地问道:“简凡……干嘛非站到这儿,我怎么觉得咱们这净是无用功啊。”
“有用,最起码我知道的这里的二十四小时值班制,一下午从四方开出去了十七辆施工车、两辆通信抢修车,保安人数两个小时换一班巡逻,施工队驻地就是通信大楼后面的宿室楼里,而且咱们已经测过了,从杏花岭分局、治安队到这里只需要七分钟,如果加快车速时间会更短……一句话,这里根本无机可乘,别说有防备,就即便是没有防备,一群上门捣乱的混球也讨不着半点便宜。”简凡侃侃而道。
“那怎么办?”曾楠微微诧异,看来警察的眼光是和痞子不太一样,看到的形势很准。
“很简单,还是要发挥唐大头的长处,以己之长击人之短,这是制胜之道,变不了。”
“他们有什么长处,除了打砸抢就是耍流氓。”曾楠不屑地说了句。
“嘿嘿……这还不算长处吗?现在能聚这么一帮人多不容易,比招一群大学生都难。”
“简凡,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我本来想着你们警察朋友没准能帮上点忙有个交待,正好替你找个装修房子的理由,你要凭着唐大头那可有问题了,他和年荣贵根本不在一个台阶上,别整得过火了收不了摊了啊,唐大头可经常看不住门。”
曾楠正色说着,这话倒让简凡隐隐觉得有点感激,不过却是不以为然地解释道:“威胁是必须的,如果让对手感受不到威胁,这便坐不到一张谈判桌上,只有对等了才有可谈性。欠债的这种心理很容易把握,年荣贵根本不把唐大头放眼里,向上有政界的关系罩着、向下有公安护航、向内有大批的廉价劳动力,几乎是水泼不进,只有找到了他的弱点,让他感觉到威胁,这事才有可能。”
“可能?还是只有可能?说了半天,你还没有说怎么办呢?”
“呵呵,你这聪明,还想不到啊,几百万对于四方不是个大数目,可也不是个小数目,你说我一年花个十万八万就把治安队派出所的都收拢了,我何必还花这个冤枉钱呢?反正网通前老总都倒台了,我还不必买他的账了。几个地痞流氓,那我就更不予理会了。我揣测呀,年荣贵就是这个心理。”
简凡欠欠身子,想了两天好歹有所得了,接着说道:“只有当他的损失大于付出的代价,他觉得代价付出很划算,他才会考虑付这个钱……这道理很简单,比如收保护费,你这饭店一个月挣五万,我每月捣乱呢,只收你三千两千,为了息事宁人,大多数人采取给钱的态度;比如我们上周干的那事,派出所朝商户收一万六,只配给价值五六千的东西,可和营收相比,这点代价虽然有点肉痛,可多数还是选择交钱。咱们也一样,你要想让年荣贵付款,那得他觉得划算才行。”
“你的意思是说,还让唐大头一伙来捣乱?”曾楠听了半晌,明白了。
“是啊,不捣乱谁在乎你呀?先搞治安队、后搞年荣贵。”简凡手掌一切,帅气无比。
曾楠吓得全身一个激灵,嘎地刹住了车,跟着小手直摸到了简凡的脑门上,有点怀疑地说道:“喂,你没发烧吧。”
摸了摸,确实没发烧,简凡却是讪讪笑着,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了曾楠的手,小指头勾着:“来……我告诉你,怎么逗治安队……”
曾楠糊里糊涂地附耳上来,简凡神神秘秘地凑在耳朵上,轻声说了句几句,曾楠听得一脸狐疑成了一脸诧异,跟着又是惊讶无比,等直了身子又是恍然大悟,哭笑不得地看着简凡,悻悻说了句:“怪不得唐大头对你推崇倍至啊,这坏水憋得……”
话里似有可笑、似有欣赏、似有几分不太确信,不过对简凡所说的,却再没有置疑了。
第24章 狭路巧相逢
一辆标着通信抢修的厢式车缓缓驶离了四方通信大院,大多数人不认识这种类似于依维柯的厢式车,而在通信行业内部,带着Siemens通信制造标识的车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车倒不出奇,只是车载的DTDR光域反射仪、光缆熔接以及应急发电设备均出于通信专业制造商西门子公司,比国产的造价高出三倍不止,一辆整车加上设备的造价,不比一辆大奔差。
大原市有通信抢修外包业务的施工单位不超过二十家、有能力实现野外作业、应急抢修大对数电缆和光缆熔接的单位不超过十家,而拥有这种高端应急通信抢修设备的不超过七家,七家之中,四方是民营中实力较强和较大的一家。
车缓缓地驶出杏花岭区、绕上了环城路,向北行驶进了通往清徐的国道,司机和助手打着哈欠,对于周一就被抓了个正着出来实施野外作业颇有微词,光缆测距显示故障地点离大原市中心机房有二十多公里,接近清徐县境内了,夏天里的光缆故障的多发季节,打雷下雨、风吹鸟儿啄加上野外砍伐都可以导致光缆通信的中断。干这行有个不好处就是,随时随地得准备上车走人。这不,后面车厢里的技术员、线路员车坐得昏昏欲睡,大概是周末玩得太疯,个个脸上都带上了几分疲惫之色。
险情,突发险情,接近故障地点的路段,一辆农用三轮车从小路直驶上了国道,精神有点萎靡的司机霎时吓出了一身汗,下意识地猛踩着刹车,只见得庞大的通信车猛地一顿,四轮齐刹,嘎地连续地尖叫,在地上划了长长的一条黑迹,堪堪地斜停在路面上。一身冷汗直冒的司机光火之下不管不顾了,扯着嗓子大骂道:“干你娘,眼长逑上了?会不会开车……”
说不会还真不会,三轮突突突根本不停,缓缓地开过来,刹也不刹,直到咚地一声撞到了通信车才自动刹住了,车身被撞得一摇,司机火冒三丈一跳下车,急了,三两步上前,开一把把开三轮的揪下来,指着通信车破口大骂:“干你娘,卖了你都赔不起……想他妈找死是不是?下来,都下来……”
通信车里,哗拉拉跳下来一个助手,还有技术员和线路施工员,六七个人围着开三轮的,这人穿个大裤衩、黄胶鞋、上身套着破坎肩,长长瘦瘦弱弱,也就是郊区菜农的打扮,司机推推搡搡着那人,不料猛地一捂下裆,先蹲下身子了,却是开三轮的农民先动手了,一脚踹到了老二上。
这还了得,一个对七个还敢先动手……七个通信车上的大老爷们光火了,拽人的、勒脖子的、扇巴掌的、伸拳头的、抬腿踢的,劈里叭拉把这人摁着死揍。那人抵挡了没几下就被干翻到地上了,杀猪介地大喊大叫着救命。事情来得太快太突然,几乎都是下意识怒而拔拳相向,除了技术员没动手,几个人砰砰叭叭揍人揍得起劲,正施虐的几个,捂着裆的司机没干几下,不经意一回头傻了,紧张之下,赶紧地喊着,快停手、快停手……众人都一回头,手僵在的空中,都傻眼了……
路两头隔着几十米,前后两拨几十号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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