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锅
丫的,破坏了俩人独处的大好光景,简凡正火大着,门铃叮咚一声又响了,悻悻地拉开门,劈面就是一句:“什么事?”
“看你家灯亮着,窜窜门。”曾楠也歪着头,笑吟吟地看着简凡的横眉冷对。
“我有客人,不方便。”简凡解释了句。
“骗人吧?哇……这么香?躲这儿一个人吃呀?”曾楠说着要不请自进,简凡正要拦,却见得曾楠的脸色一变、眉一蹙,惊得一回头,却见蒋迪佳站在自己身后不远,也是蹙眉的表情。还是曾楠反应地快:“咦!?……我认识你,你是蒋……蒋总的妹妹吧?上次九鼎酒会上咱们见过,你不记得我了?”
曾楠恍然大悟的表情,蒋迪佳脸上微微不悦之后好像也想起来了,笑着说道:“你是和威盛的李总一起来的吧?”
“对,我叫曾楠……真巧啊。”曾楠笑着伸着手,把简凡蹭过一边,直上前来,和蒋迪佳握上了手。蒋迪佳倒也应对自如,互通了姓名,俩个女人相互打量着,好像是各有千秋,曾楠直夸蒋迪佳漂亮且皮肤好,蒋迪佳却笑着回赞曾楠的衣服颜色搭配得体,抑或是女人间的惺惺相惜,女人间的话题迅速契合了,俩人有声有色说着坐到了餐桌的位置。
简凡被忽视了,站在门口,眦眉瞪眼直抚肚子,怕是这一餐,又要消化不良了……
第45章 黯然情却浓
“姐,你皮肤真好,用得什么润肤牌子呀?”
“我对化妆品过敏,一般不用,偶而做个SPA而已。”
“哇,羡慕死啦……”
“呵呵……曾楠,别光夸我,也没见你黑了呀?……你这身秋装那儿买的,花色搭配的真好,还有这手工真细?什么料子的啊?”
“哎……这我可得拽一把了,自己做的。”
“是不是呀?”
“当然啦,自己找喜欢的料子DIY,只要剪裁出来,穿在身上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改天教教你。”
“是吗?太好了,我正想设计一套瑜珈服呢。”
“姐,就你这身材,简直就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做出来肯定漂亮……咦!?瑜珈,你会呀?”
()
“那当然,我都学了十年了,现在就在府西路瑜珈馆当教练呢。”
“那敢情好,也教教我……”
“没问题,说好了啊……”
俩个女人的话题从化妆品到了穿着、瞬间又到了裁缝又到了瑜珈。一个拉着另一个的手、一个整着另一个衣领,像故友重逢一般三两句倒扯得没边没沿了。曾楠这热乎劲道八成是夜总会练就的、而蒋迪佳的亲切和气却是天生的,说着说着就黏乎上了,一个亲切、一个热情;一个妩媚、一个妖媚;一个白衣清丽、一个艳若桃李;完全迥异却又相互吸引着,说得咯咯直笑,得嘞,联系方式一留,你邀我去音乐茶座、我邀你来瑜珈馆,热乎得越来劲了。
咳……咳……咳……有人在咳嗽。
曾楠背着简凡,一回头,却是谑笑着撅撅嘴,对蒋迪佳做做小鬼脸说道:“姐,有人不高兴了,对不起啊,打扰你们吃饭了。”
“没事,我吃完了……哎对了,小楠,你有事吧。简凡,我自己打车回去吧,咱们改天聊?”蒋迪佳说,很知趣地站起身来,似乎对认识曾楠也分外高兴一般。
“她能有什么事?我送你吧蒋姐。”简凡说着,站在客厅没挪步子,两眼盯着曾楠,眼光里颇有不善之意,曾楠一怔马上省过来了:“对对,你去送送蒋姐,我没什么大事,小事,我在家等你行不?”
嘶……简凡吸着凉气,曾楠整个像女主人一般不把自个当外人了,想说两句难听话,不过碍得蒋迪佳在,又不好发做,悻悻地瞪了几眼,曾楠似乎根本不觉似地,牵着蒋迪佳的手,又是殷勤地送人,俩个人好似还有没完的话题一般,又扯了半天,蒋迪佳出了门,曾楠却是站在门里不挪步子了,简凡悻悻地跟着出了门,回头狠狠地剜了曾楠一眼,手指指着威胁,曾楠得意地看着,呶呶嘴,一看蒋迪佳下楼梯了。顾不上纠缠,赶紧地往楼下跑。
◇◇◇◇
一个小小的变故,让简凡喉咙里跟卡了根鱼刺般,话说得有点不利索了,不过蒋迪佳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一路上倒谈笑风声,话里倒对曾楠赞赏有加了,十句里倒有七八句和曾楠有关,像是颇为关心一般,简凡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问得多了,干脆保持沉默了。
不管什么女人,这八卦之心总是不缺,最好的应付办法是少说,更好一点是别说,当着一个女人说另一个女人,话多了不失口才见鬼呢,简凡对这个还是颇有心得的。
车停了,刚刚停稳,简凡一侧头的光景,蒋迪佳正看着自己,这个姿势不知道保持多长时间了,隐约的灯光中感觉那双眸子格外地亮,而且口气非常玩味地问着:“很少见你这么沉默啊,不准备解释点什么?”
“解释!?好像不需要吧?夜总会生意在一队辖区,走后门来了呗,我也帮不上她什么忙。”简凡脸不红不黑地撒了一个谎。
“可我从她眼里看出来她很在乎你,没准喜欢上你了。”
“哟,那你就没从我眼里看出来,我根本不喜欢她!?”
“没有啊,我倒觉得你在故意掩饰。”
“是故意掩饰了,如果你不在,我大笤帚非把她赶出门去。因为你,我都已经很绅士了。”
“呵呵……是吗?有这么深的仇恨呀?曾楠挺不错的嘛?”蒋迪佳掩嘴轻笑了,好似根本不介意一般,不过话锋一转却是说道:“其实你理解错了,我要的解释不是针对其他人,而是我。”
“什么?”简凡怪怪地说道。
“你是不是听到关于我的什么事了?”
“没有啊!”
“真没有?”
“真没有。”
“撒谎,再说……”
蒋迪佳问着,手指着就戳上来了,不过是笑吟吟地威胁,纤纤小手却被简凡一把握住了,干脆来个欧式的吻手礼,吻着还评价着:“皮肤确实好,这可一点没撒谎。”
“讨厌……”蒋迪佳觉得简凡要拉的时候,一把抽回了手,却不知道是真怒还是佯怒,很生气地说道:“为什么老是说谎话。”
这也是在掩饰,却不料这个时候被蒋迪佳戳穿了,简凡悻悻地解释了句:“我……我就听到了,我也不信。”
“其实你不必掩饰,从我这次回国就感觉到你有点变了,哄着顺着关心我的时候多了,我们争执的时候少了,你快和我身边的人一样了,关心里都有点可怜的成份,对吗?”蒋迪佳黯黯地说了句。
“没有啊……蒋姐你怎么胡思乱想,这样不好吗?那我以前老跟你别扭吵嘴,你觉得舒服呀?”简凡解释了句,生怕蒋迪佳多心,想多说点,却不知道这种事和这些话该怎么说,或许从何芳璐嘴里知道这事的时候,心里就有了那种建立在怜悯之上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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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身边好多人都知道,瑜珈馆的姐妹们都知道,我一直不敢对你说,就是怕看到你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那种可怜……”蒋迪佳幽幽地说着,声音有点黯然和低沉。简凡却是巴不得尽快结束这种谈话,侧过头:“女人就爱……这什么胡思乱想,这什么跟什么呀?听不懂,该下车了啊,再不下我可忍不住要非礼你了啊,这黑咕隆咚,你喊破喉咙都没用啊……”
简凡故意嘻笑着说着这话,逗得蒋迪佳扑哧一声笑了,不过却没有依言下车,反而轻轻地靠在了简凡的肩上,伸着手:“把你手给我。”
“干什么?”
“给我呀。”
“这……”
手被蒋迪佳不容分说着拉走了,只觉得那只软软润润温温的小手引导着自己放到了她的腰际,轻轻一拉一拽上衣,触到了软软滑滑的肌肤,简凡惊得一叫:“哇……干什么?”
“你不是想非礼吗?”蒋迪佳浅笑着,往简凡的身侧靠了靠,好像要任凭简凡发落一般。简凡却是心头狂跳,笑着说道:“姐,这也太简单了吧,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蒋迪佳此时像温顺的羔羊,很软很软地靠上来揽着简凡的脖子,耳边轻声说着:“后背……给你一次轻薄我的机会,只有一次哦。”
像在暗示着什么,而不像在调情和挑逗,之前从何芳璐嘴里知道了点端倪,简凡心下一凛,伸在衣服里,缓缓、缓缓地顺着腰际往上抚着,指间触着轻滑的皮肤,感觉到从蒋姐身体里传来的悸动,她有点悸动、而自己就有点鸡动了……蓦地,简凡心颤了颤,手指抖着,蒋迪佳像害怕、像害羞般地揽紧了简凡的脖子,头深深地埋在简凡的肩上。
后背,胸际以上的后背不再光滑了,手指触到的地方是隆起的皮肤、很糙……对,疤痕……从胸际直到肩上都有,很多……简凡此时突然明白了,那一次在这里激吻的时候,为什么蒋迪佳死活不让自己的手伸进来抚摸……为什么会在激|情的时候嘎然而止,为什么总是若即若离地保持着彼此间的距离……来回地抚摸着后背隐隐约约好几条伤痕,简凡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心疼,轻轻地问了句:“疼么?”
“当时很疼,现在不疼了……”蒋迪佳小鸟依人一般地伏在简凡的肩上,吹气如兰地在简凡的耳边轻轻说着,声音几近不闻,宛如天际而来……
“……我上高中的时候车祸,有辆大卡车从后面把我坐的车撞飞了,同车接我的司机送进医院不久就丧命了,我伤了脊柱,动了四次手术才捡了条命,医生说我这辈子站不起来了……躺在床上那几年是我生活中最灰暗的时候,每每想起来那个恐怖的时候,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自杀,可怜的是,那时候我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蒋迪佳说着,像在说一个悲剧的故事,但口气如此地轻松,仿佛不觉得自己就是悲剧的主角,而是一个旁观者,就听她说着:“……躺了足足一年多才勉强能翻身,后来我爸爸一直鼓励我理疗,做瑜珈,从床上开始做、做手指开始做、慢慢地能坐起来,能下地了,又过了三年才拄着拐下地勉强能走动了,上大学差不多一直是拄着拐上课的,一直用了差不多八年我才重新站了起来,而那个时候,对于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青春、最美好的时光都已经过去了……我身边的人一直很关心呵护我,开始给我的是感动,时间久了,我觉得大家里眼神里都带着深深的怜悯,这让我很难堪,我其实一直憧憬的是像一个普通女人,会哭会笑、会吵会闹、也像大学里的朋友一样爱着和被爱着,可对于我,这些都成了不可企及的梦想,直到我遇见了你……”
蒋迪佳轻轻地说着,双手互挽着吊在简凡脖子上,说到了那次邂逅,简凡只觉得湿湿的吻印在的自己的颈上,很轻,又很重,温温的感觉回荡在心间,轻轻地顿了顿蒋迪佳像在回忆幸福一般回味着俩人的相遇。
“那次我只是随车想看看我爸爸下过乡的地方,第一次进你家就被宰客了,又过了两天,我又被你当赌注赢费仕青了,小费说你是个色狼,专骗美女……知道么?第一次让我有了那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你又坏、说话又损人、又爱撒谎骗人,越处越发现你就像费仕青形容的一样,整个就是一个大坏蛋……我们在一起,有时候让我很失落、有时候很愤怒、有时候很感动,可更多的时候是高兴,一高兴起来就什么都忘了,我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我很珍惜我们之间这种感觉,第一次有人把我当个普通人而不是一个需要呵护的人……”
静静地、幸福的说着,简凡挪挪身子,揽得更紧了几分,只觉得抚着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温热一片,好似彼此的体温相互传递着溶入到了一起,听着软如温玉的声音响地耳朵,不由自主地轻吻着飘着香味的秀发,有点尴尬地说着:“蒋姐,我……我其实是个很不堪的人,费仕青和我从小一块长大,最了解我,我交过很多女朋友,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最爱那一个……”
“那是因为,你最爱的还没有出现……其实你很善良,还记得在五洲么?我被困在楼里的时候,就好像遭遇了噩梦的梦境一样真实,黑乎乎的地方,什么也没有,我一个人,好害怕,喊也喊不出来、哭也哭不出来……我想我一定逃不过去了,可没想到的是,因为有了你,那里不再恐怖;因为有了你,最恐怖的事却成了最温馨的回忆,有时候我就怪怪地想,要是……要是这个世界上剩下我们俩人多好,你、我,都别无选择了,只能选择相依相偎永远在一起……”
蒋迪佳说着,有点动情,腻在简凡的肩膀上像找到了坚实的依靠,撒娇一般地磨着蹭着,娇柔的面颊在挪着,俩个人相互在暗中寻找着,像心有默契,一瞬间找到了彼此的唇,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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