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锅
晚了,这个煞费苦心练就的“迎门一条鞭”腿仅仅让对面的人稍稍后退了几寸,跟看见这人手一捞,曾楠只觉脚脖子一紧,一股大力传来,没有制到人反被人制,呼里隆咚倒栽回了房间里。
“盛唐名不虚传啊……呵呵,女人都这么野。”
出手的人笑着拍拍手。两个手下一左一右冲了上来,一上一下踢了几脚、摁着试图起身的曾楠,手里抽着塑料扎带,蹭蹭几下,往曾楠的手腕、脚腕各打了几条扎带。曾楠的心里暗叫苦也,这种塑料带是电工扎电线用的绑带,绑人直勒进肉里,比绳子还结实几分。
挣扎了几下,只见得闭门的那位很潇洒,环视了一圈屋里的装饰,弯腰检起了丢在地上的步话器,挥挥手,俩位手下又把曾楠拖着扔至了沙发上,就见得那人把玩了几下步话,笑吟吟地凑到曾楠面前,曾楠下意识躲躲。
“您是曾副经理吧?挺有名的啊。刚才手下动粗,实在抱歉啊……别紧张,除了我手下这些兄弟,我本人对表子不太感兴趣。”那人正是齐援民,很客气地说着这些。不料一句“表子”惹恼了曾楠,刚刚还躲闪着的曾楠怒目而视,侧头“呸”得一声,齐援民猝不及防,直被啐到了脸上。
齐援民一侧脸,跟着反手“啪、啪”正反俩个耳光,曾楠白嫩的脸顿显几道红印,嘴角殷殷流着血迹。齐援民无动于衷地擦擦脸上的唾沫,照着曾楠没头没脑直踹一脚,冷声骂着:“贱货!”
感觉从未有此大辱的曾楠眦目咬牙,两眼冒火地瞪着齐援民,有点失去理智的愤怒。齐援民却是摸着曾楠的身上遍寻不着,回头一看桌上的手机,一个精巧的女式手机,翻了机盖,擎到了曾楠面前玩味地说道:“我不认识你,也和你没仇,不过你要挡我的路,咱们就有仇了……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我把你剥光了从这儿扔下去;第二个是把唐授渔叫来,你选哪个……”
这个威胁像家长里短一样随便说来,不过曾楠看着齐援民根本无动于衷的脸上和没有感情的声音。配上那双不像人类的眼神,丝毫不怀疑这事他做得出来。想也未想:“拔1370351****”
…………
…………
“楠楠,怎么啦?……叫我,我哪有空,一会简凡来,我们俩有事呢?……噢,我知道了,你寂寞难耐了吧?哈哈……别急着啊,一会我把小白脸给你送去,就看你的本事喽……现在就让去?简凡在你那儿?,我靠,这小子什么时候也重色轻友了……好好,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此时的唐大头正在七层等着简凡,一听着简凡直接去了曾楠那儿,颇有点被轻视的不悦,掐了烟头,一步三摇,一路调戏着过往的小姐们,直进了电梯,上了十三层。
这个时候没有意识到危险降临的唐大头,当然更无从知道,就在他刚刚离开的同一层,迷糊、简凡还带着一位大胖子,三个人正对着五个美女发愣发傻……
出了电梯,晚上的十三层空荡荡的四无人声,隐隐约约的能听到楼层里的音乐,喊了声简凡没人应声,又喊了声曾楠,也没有应声,唐大头边走边暗自咒骂着这俩货。正咒着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唐大头一看是简凡,想也未响,边摁着电话边敲着经理室的门。
“喂……”声之后,声音嘎然而止。
门开了,门里伸出来一支黑洞洞的枪管直指着唐大头的脑门,跟着出来一位眉毛颇浓,两眼射着凶光的悍人,唐大头一愣神之间,手机已经被后面围上来的人夺了,几个人前后堵着把唐大头直推搡进屋里,一看被捆着蜷在沙发上的曾楠,唐大头霎时火冒三丈。
晚了,身形未动,哎哟一声、唐大头只觉腿弯一疼,扑通一声不由自主地跪在屋子中央……
第17章 枪声响突兀
电话,拨了N久,都是一个声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不但唐大头,而且连曾楠的电话也是同一个声音,简凡坐在七层的VIP间里自斟自饮了一杯,百无聊赖的把玩了几下手机,起身来了,这唐大头向来说话漏风、办事不靠谱,要是碰见个长得水灵的小姐,八成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能想起朋友来才见鬼呢。
说来也怪,简凡发现自己这帮朋友包括自己在内,都是见色忘友的德性,你还真没治。
不过起身的时候简凡突然又想起来自己不是孤身一人,还有一位禽兽正在依红偎翠喝洋酒,扔下兄弟自己走可有点不地道了。轻轻的拉开门,在向上和向右的方向上,简凡决定不打扰费胖子的性福生活了,干脆坐着电梯向楼上走来,在盛唐不难找到让自己动心的美女,不过简凡可不敢造次,曾楠在这儿当得了半个家,回头真有点什么话传蒋姐耳朵里可就说不清楚了,这种情况下咋办涅?唐大头不在、保安们忙着,要找也只能找曾楠了,这么个良辰美景岂能虚设,干脆骚扰骚扰曾MM去。
电梯缓缓地升着,往高楼层上的本就不多,叮声电梯门开的时候,简凡像往常一样步履从容地走进了走廊,空无一人的走廊,一拐角吓了简凡一跳,迎面站着一位穿着像职场精英的男子,一回脸却是肃穆得紧,比反恐精英还严肃,劈面就是一句:“站住,这是工作重地,闲人不能随便进来。”
说话着伸手拦住了,咦哟声让简凡嘿嘿笑上了,盛唐这管理体制还越发地完善了不成?这倒挺像回事的,正嘿嘿傻笑着,不过这人一瞪眼,眼里一闪而过的凶光吓得简凡心下一凛,一瞥腰里鼓鼓囊囊,这人的手放在西服第二颗扣子处,好像随时准备伸进去一般。
坏了,不会唐大头这家伙准备干什么黑事吧?简凡心里吓了一跳,刚要解释一句,那人却是有点不耐烦了,撵鸡赶狗一般挥着手:“去去去……除了这一层,哪层都有娱乐,该干嘛干嘛去……”
这不是盛唐的人。简凡霎时下了个定论,盛唐里出来的,不管是领班保安还是经理,长得都是一脸拉皮条的笑容,而且这口气也不对。
更恐怖的事发生了,简凡吓得倒退了两步。那人一挥左手的瞬间,西服稍稍拉起,白色的毛线衣,腰里黑乎乎的一个家伙,那个让简凡无比熟悉的玩具,和自己腋下藏着的是同样的玩具,刹那间听得这语音不像大原人的口音,顿时多了个心眼,再退一步,马上一副卑躬屈膝的笑脸恬着说着:“大哥,我不是找妞,我找我弟弟,他在监控室当保安呢,叫李威,小名迷糊,您一定认识吧?”
明显的一个巨大的错误,盛唐里不可能不知道这俩人。而说假话的简凡一脸笑贴着胶贴,就像一个顽皮的半大小子,那人想也未想说着:“他今天没值班,明儿再来。去去……省得我叫保安赶你啊。”
“噢……那打扰了。您忙您忙。”
简凡恬笑着,鞠了个躬,鞠躬的时候已经转身、转身的时候手已经伸进了腋下。
那人一放松的刹那,却见得转身而走的小子又转回身来,一惊不对劲要伸手,手却僵住了,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到了自己的胸前,枪口抬抬示意,这人赶紧举手,一愣神的工夫,刚刚看着还谦卑一脸的小子,左手捻葱摘菜一般,伸进腰里,迅雷不及掩耳地拔出了那把手枪。
一招得手,简凡的自信狂增,枪收到自己腰里,右手的枪却是不怀好意地直顶到了这个笨贼的脐下几寸,装着恐怖的口气威胁道:“敢喊我崩你的鸡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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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一脸惊惧之后又是愤怒色起,简凡眼一瞪,枪顶了顶又威胁道:“敢跑连你蛋蛋一块敲了,转身,举手抱头,往前走……”
一个望风的倒霉匪,被缴械了,对这里的形势熟稔的紧,简凡不敢造次,直逼着这人退进了安全出口,楼梯的拐角,第一次单独擒这么个货色,简凡突然发现好玩得紧,勒令这人蹲在墙角。枪一逼,大咧咧审上了:“说,叫什么?那儿来的?劫财还是劫色来了?……不吭声是吧,崩你个龟0头,还揣着家伙吓唬大爷,知道大爷是谁吗?……告诉你,道上人称玉面小飞龙唐大头是也……哎你是谁呀,不说是吧?……我靠。”
简凡持枪吓唬着这位抱着头变得几分畏缩的家伙,枪口敲敲这人的脑袋,不过这货可够蔫了,连敲了几下都是一声不吭,简凡无奈之下,又踢了这人两脚,还是没吭声……
…………
…………
屋子里,同样有人也处于被制的境地……
唐大头糊里糊涂被制,扑通一声不由自主跪在房间中央的时候,身前三个人,身后两个人,几下拔枪踹人的动作可比自己手下那干草包保安要强不少了,知道遇上硬茬了。
有道是英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唐大头这货可称不得什么英雄,当然也没有宁为玉碎的觉悟,被人踢跪之后,身后俩人一个摁个膀子,蹭蹭两下顿觉手腕被制,唐大头立马换了一副笑脸,笑着不以为然地说着:“几位兄弟,哪条道上的报个名……缺钱缺女人的说句话,我唐大头向来急公好义,亏待不了众兄弟……这是干啥吗?盛唐里保安一百多号都我兄弟,打起来可咋办?和为贵嘛,和气生财嘛……”
唐大头这张嘴也不闲着,这说话的光景也是一种审时度势办法,不过看着几个无动于衷的人,知道自己怕是要栽,只不过为什么栽了,栽什么上面了,还真不好说。
可是不知道来路,这些年收烂债加干黑事惹得人实在不少,一时真想不起来。多看了一眼曾楠,曾楠却是忿忿地剜了一眼,没理会唐大头。
谁也没有注意到,曾楠的手指上的戒指已经悄悄脱下来了,正在以戒棱当刃磨着被缚的塑料,不过又钝又软的戒指比刀子可差远了。
这边唐大头嘴里喋喋不休说着,那边捆绑已定,没有在乎他说什么,有人照着唐大头扑通又踹一脚,枪顶着脑袋直顶了顶,凶神恶煞般地说着:“闭嘴。让你说话了吗?”
“呵呵……”唐大头像往常一样笑着,不怒反笑,笑着努力脑袋顶着枪口站直了身子,不以为然地说道:“兄弟,杀人也得找个地方,这可不是开枪杀人的地儿……要搁这儿开枪,我敢保证,雷子追得你连裤子都提不上……那好,给个痛快……”
唐大头脑袋顶枪口,倒把那人搞得无所适从了。唐大头不傻,费尽心思闯进盛唐,把自己调出来,肯定不是一枪来个痛快,要想杀人,埋伏在路边比什么都强。果不其然,唐大头一放松,持枪的倒有点紧张了,下意识地枪口往下放了放,好像也生怕走火。
“哎,这就对了吗?有事说事,咱们再怎么说也是同行不是?兄弟我以前也是吃这碗饭的,枪口刀尖也滚过,吓不到谁。”唐大头故作镇定地说着。说着的时候眼睛投向沙发上居中而坐的一位身上,这个人很面熟,可偏偏让唐大头想不起来是谁。不过不用怀疑,这家伙肯定是个正主。
“像个光棍……”
没人说话,那人说话了,温文尔雅的姿势、不过话却说得有点冷,站起身来,侧头看着唐大头几分不屑地说着:“既然是明白人,我就不多废话了,你这个行当里说话叫:只有死了的烂人、没有死了的烂债。我也来收你一笔烂债……有人在背后捅了我一家伙,损失了几个兄弟,还损失了一大笔钱,人命一条、货值一亿,这个事,不晓得你清楚不清楚……”
齐树民说着,曾楠的眼睛蓦的睁大了,努力从记忆中寻找着这个人的影像,不过很可惜,肯定没见过。莫非……曾楠心里枰枰乱跳。
曾楠的心乱跳,唐大头听得眼皮子乱跳,齐树民一问完,马上点头:“知道知道……”
“那告诉我,这事是谁干的呢?是你?”齐树民走近了一步,对着这双眼睛,唐大头觉得比对着枪口还难受几分。马上又是不迭地摇头:“不是不是,不是我。”
“那是谁?”齐树民问。
“雷子。”唐大头斩钉截铁地说了句,安慰着齐树民:“兄弟,您……您节哀顺变啊,干咱们这行,迟早也没个好下场,我知道您那位兄弟叫薛建庭不是,那是被雷子逼死的;还有那什么,那批古董,也是被雷子抢了,冤有头、债有主,您得到公0安局说理找事,怎么找盛唐来了……哦哟……”
手被捆着的唐大头的话止住了,却是被齐树民抬腿一腰直踹上了腹,刚站直喽又一屁股滚地上了。一滚地上就惨了,四个手下像训练过一般,两个踩膀子、俩个踩大腿,四只脚像四根钉一样把唐大头钉到了地上,唐大头刚喊了一声,不料腮帮子又被踩住了,喊声成了咦咦哦哦的怪叫。
“唐大头……”齐树民弯着身子笑着说道:“我知道你轻易不会说话,不过呢,我准备请你去作客。咱们慢慢聊,带上你这个妞怎么样?……两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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