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路迷踪
盾手,避免弓箭穿过木板,射到部队的身上,其他的众人也依言而行。
陈信一直没有说话,见大家分头动手之后,才对薛乾尚低声说:“乾尚……那两万五千人……”
“唉……”薛乾尚叹了一口气说:“陈信,若是为了对岸两万五千名部队的性命而用上雷电,我担心在习回河城外我们会全军覆没,两边将一共损失大约二十万军队,熊族入侵之祸又难以避免……这是没有办法的。”
陈信何尝不知道薛乾尚所说是正确的,不过对方就算是敌人,陈信非不得已也不愿意如此,何况自己部队虽然武器精良、占有绝对优势,不过难免还是会有损伤,但是陈信左思右想,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摇摇头坐下不再说话。
薛乾尚望望陈信忽然说:“阿信,你要是真不想杀人,这一仗一打完,我们可以立刻离开,大家一起回地球,不然日后四面出征强取八宝,敌我之间,死的会更多。”
陈信心里一凉,薛乾尚说的确实没错,为了无祖的一句话跑来已经够傻了,还要杀害千万生灵……陈信开始仔细的思索值不值得。
不过无论值不值得,这场仗还是非打不可。
陈信叹口气说:“打完这一场再说吧……我和第一批一起出发,乾尚你留在第二批。”
薛乾尚面色一变,摇摇头说:“我的伤其实已好了差不多,主将该在第二批……”
“毕竟还没完全好。”陈信挥挥手止住薛乾尚的话,豪气飞扬的说:“何况也应该没有人伤的了我,不是吗?”
“这……”薛乾尚还是不大愿意。
“就这样了。”陈信结束对话,走到一旁安排别的事情。
既然对方非杀不可,自己干脆也下去帮忙,自己这一边也少损失一些,陈信除了感情上有些难以抉择之外,并不是一个提不起放不下的人,当初为了地底城陈信就曾连杀了数百名特殊部队,事件发生的时候,孰重孰轻陈信分的清楚。
又过了两个小时,第一批五千人开始搭乘木筏,陈信与黄吉在一起,率领着数百艘粗糙的木筏,缓缓的向对岸移动,这个激漉渡口虽然并不甚宽,但却十分深,所以水流十分平静,船上的军官操桨同时往前滑,估计大约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对岸。
前行不到十分钟,果然由对岸后方的树林中穿出一队军马,拉弓挽箭迅速的往岸边冲来,部队早已得到通知,同时将挡板扬起,竖立在前面,刀盾手立即将精纲研制的大盾挡在挡板之后,继续往前进。
对方刚刚见到怪物载着人飞过头顶,虽然知道可能已被发现,仍然将一枝枝里着火油布的箭射来,不过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没有办法将所有的挡板烧掉。
对方的将领由服饰看来似乎也是龙将,身旁一面大旗写着“银”,看来是习回河城的银镖龙将徐文海,正是右督国王陈密的女婿,也就是徐龙田的父亲,徐龙田在都城随着右督国王一起被擒,当时就知道他的父亲应该也会同时叛变,说不定就是此人暗算习回河王的。
这时银镖龙将正呼喝着部队后退五百公尺,到一处小斜坡上集合,看样子是退而求其次,要等众人上岸再攻击。
对方这一进一退,这一面的五千名先锋官兵一直努力的往前方划行,眼见只剩下不到两公里,陈信远远望着对方整齐的军容,一排将近两百人,二十多排整整齐齐的往后排开,最后站着十来人,银镖龙将身旁站着两位副将,其他应该都是管带,看来对方是打算先以弓箭攻击,再以阵势对付残余的部队。
随着木筏逐渐往前移动,眼见距河岸不到五百公尺,陈信忽然心中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反正对方两万人至少还要五十分钟后才能赶到,陈信越想越对,转头对一旁已经拔出刀来,蠢蠢欲动的黄吉说:“黄吉,我先去一步,你们跟着来。”
“什么?”黄吉不知道陈信在胡说八道什么,才一回头,陈信已经忽然跃起,足点水面,一跃数十公尺的往前方直扑,随即四面光华同时聚集,越冲越快,越跳越远,最后一百公尺简直是飞略而过,转眼间已经上岸。
银镖龙将大吃一惊,虽然早已准备发令,但是估计还有一、两分钟对方才会上岸,怎么忽然有个发光的人,不知是飞是跳的跃上岸来,连忙大声的发令:“弓箭……射、发射。”
对岸的薛乾尚见状也大吃一惊,早就说主帅不该第一批过去,陈信不但在第一批居然还跑第一个?他就是不按牌理出牌,薛乾尚见状除了顿脚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数千枝弓箭同时往陈信冲来,陈信身周光华忽然同时往前涌,在陈信前方两公尺出现一片圆锥形的光芒,将后方的陈信完全遮掩住,而所有的弓箭居然都射不入这一片光华。
银镖龙将不敢相信眼见是真,弓箭力可穿石,没有任何一种内劲能同时抵挡数百枝弓箭的袭击,这到底是什么功夫?
他却不知,固然没有一种功夫能抵挡数以千计的弓箭汇集,不过陈信却能将超过自己本身内息许多的外在能量,同时聚集在自己前方,就算是穿入数十公分,也击不中在后方两公尺的陈信,何况圆锥形又能适度的将弓箭的力道往两旁散开,陈信迅速的跃过五百公尺,直往队伍中。
“换刀剑。”银镖龙将徐文海大呼:“队伍别乱!”
但怎么能不乱,早就有消息传来,都城的大举是被一个会妖术的怪物所破坏,那个怪物力挡万名部队,还打败人族第一高手至尊龙将,早已被街头巷尾轰传成三头六臂,而这团光球弓箭难伤,岂不也是妖术,当然是那个怪物来了!
官兵虽然听话的换上刀剑,但是首当其冲的士兵不由得手脚发软,浑身颤抖。
陈信眼见就要与敌方遭遇,忽然提气飞身,飞越过下方二十几排的人墙,直线冲往银镖龙将,银镖龙将眼见在劫难逃,两掌同时用尽全力往前轰出,希望能将这个怪物阻上一阻,再想办法逃命。
其他的副将、管带也乱成一塌糊涂,出掌的出掌、拔剑的拔剑,但是现在勉强能与陈信过招的,至少也是国使级以上的人物,这些人算什么?
陈信光华四面一散,将各股击来的掌力散化掉,忽然间已经站在银镖龙将身旁,右手中探出一公尺的极乐锋刃,恰好搁在银镖龙将的脖子上。
银镖龙将只觉得自己全力一掌居然无声无息的消散了,而后身旁忽然多了个人影,一道光华闪闪的锐利物同时比着自己的咽喉,只听那人冷冷的说:“银镖龙将,你投不投降?”
银镖龙将一征之下全身僵住,四面拿着各式武器的副将、管带也同时呆住,所有人都望着最高处的银镖龙将,和现在才显现出身形来的陈信。
银镖龙将一阵迟疑,还没回答,陈信眼看下方部队就快靠岸了,一皱眉说:“我数三声,一、二、三。”
陈信知道这时慈悲不得,银镖龙将是非死不可,极乐一刺穿过银镖龙将咽喉,放开了尸身。
四面一愣,这人这么不好说话?不过银镖龙将既然已死,众人再无顾忌,悲愤的大吼一声,往陈信拥了过来,哪知陈信一闪一转,又捉住一名副将,同样将极乐比在他的咽喉。
四面又是一呆,这人到底是不是人,龙将、副将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地?
只听陈信冷冷的说:“你投不投降?我数三声,一、二、三。”又是一刺结束了这人的性命。
好冷酷的杀人法……这时不知谁先发喊一声,忽然都往下方逃去,陈信再一旋身,拉住那名残存的副将,缓缓的说:“投不投降……我数三声……”
“投降!投降!”那人几乎已经完全崩溃,陈信喊到三声自己就得当场死亡,死亡的阴影笼罩上来,陈信还没开始数,那人就连忙大叫投降,四面数千军官,同时听到这声惨烈的呼叫,那些向四面逃跑的管带也不禁回过头来,看陈信是不是依然数三声又结束一个人。
只见陈信忽然一笑,将极乐收回,对那人说:“既然投降,依我命令行事。”
“是……是。”那人自份必死无疑,没想到陈信居然不杀?自然连声应是。
“我说一句,你跟着大声说一句。”陈信冷冷的说:“所有部队……放下武器……”
那人连忙照念:“所有部队……放下武器……”这句命令一出,四面官兵同时愕然,这人现在是最高长官,按理应该听命,不过放下武器……这个……
只见二位管带忽然大声说:“别放下……呃……”他喊到一半,陈信腾龙指立即发出,一道柱状光华转眼飞射十公尺,穿过那人的额头,那人也不用再说,砰然往后倒下,第一个放下武器。
陈信冷冷的望着其他九名管带,这九人只觉一阵寒意涌上,不知道是谁先将手中的剑往下一扔,只听铛的一声,这声音似乎会感染,立即铛铛作响,五千官兵的刀剑丢了一地,就算有人略为迟疑,陈信的目光一扫过来,手也不敢不松开。
陈信接着说:“双手抱头,向下走……好,蹲下。”这时已经不需要经过那位副将的口了,陈信一说所有人立即照作,不过那位副将依然声音颤抖的照念不误。
五千官兵走下斜坡,蹲下后,黄吉等五千官兵已经赶到,官兵们见陈信单枪匹马冲入敌阵,直取敌方魁首,自然都兴奋不已,天降神王果然功高盖世、天下无敌。
不过黄吉等五人见状,心中却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涌起,不过也不需陈信吩咐,自然叫官兵将这些人绑缚集合往一旁送,等天广皇到了再做处理。
这时木筏又往回送,迎接下一批队伍,黄吉、练长风、舒红、谢日言、科芙娜五入分头派军队收拾一地的刀剑、弓箭,随即缓缓的走到陈信的身边,见陈信正在凝望着躺在地上的三具死尸,沉默不语,五人面面相对,却是谁也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还是黄吉先说话:“陈信……我们应该高兴的。”
陈信没理会黄吉,忽然伸出一掌向下劈,只见光华一闪,轰然一声破出一个大坑,将三人的尸首推入,随即又将暴起的土堆盖上,将三具尸体掩埋起来。
一切完成之后,陈信才抬起头来说:“乾尚他们也快到了……下一战就没这么轻松了,这里地势较高,该让部队上来布防。”随即缓缓的往上坡走去。
谢日言忽然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下去吩咐官兵,科芙娜也只好跟着下去,练长风与舒红对视一眼,也摇头说:“黄吉,我们也下去吧。”三人在谢日言夫妻之后,也跟着下了山坡。
六人间的气氛这么奇怪,是因为大家都与陈信很熟,知道陈信决不愿意随便杀人,这次这么冷血的屠杀,只是为了使双方的伤亡减到最少,虽然成功了应该高兴,不过大家都知道陈信的心情一定十分不舒服,也都想不出该如何安慰,只好看着陈信落寞的往坡上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信第一次有悲痛的感受,是在雾灵谷中对数百巨鸟的大屠杀,第一次亲手杀人是假扮特殊部队,对付精擅雪舞心法的严碧雪,在交战过程中击中对方;而后逼不得已,暗算特殊部队近两百人、被发现后又被百余人围攻,自己在九死一生之际才勉强存活下来。但这次感受完全不同,这三人与自己相比,等于是完全没有抗拒的能力,自己就这样随手杀了对方,他们的亲朋会有什么感觉?会不会恨透了自己?
陈信一个人走到斜坡高处,上坡之后地势较为平缓,又向前走了一阵子,终于见到数十公里外一队兵马正绕过前方的丘陵奔驰而来。这个部队有两万余人,陈信绝没有办法飞身冲入,也就是说,刚刚那招不能用了,陈信呆呆的望着,眼看对方越来越近,心里想着等一下会杀多少人?一路往习回河城、刀轮城、北域城、宿月城攻过去,又一共要杀多少人?会有多少人阵亡?
“阿信。”薛乾尚的声音忽然由陈信身后传出:“我再说一次,若是真要回地球,就算这场仗不打了,现在抽身也可以。”
陈信回过头来望向已经上来布阵的一万军官,摇摇头说:“怎么能弃他们而去?”
“那就别伤感了。”薛乾尚走过来拍拍陈信的肩说:“这两万部队不能用你刚刚的方法,所以非杀不可,以后才不会一股一股的派来,这样才能在习回河城做一个大结算,那时再用雷电攻击,想办法不战而胜。”
陈信点点头,用力的叹了一大口气,叹出心里的郁闷,随薛乾尚走向临时搭建的指挥中心小高台。
这时众人也聚集在指挥中心,都有些担心的望着陈信,陈信见状心里有些惭愧,对众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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