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声起
小黑也是笑着伸手刮了刮肖起的鼻梁子,说到:“那些奴隶就不说了,便是平民,一身衣服穿几年也不稀罕,自己穿的都是打着补丁的旧衣服,就更不可能还有余力来募捐了。反而是有些家底的,从主子到下人,一年四季,每一季都要裁制新衣;这些都是有例可循的,他们换下来的旧衣服,要么一直压箱底要么就打赏下人,让他们把旧衣服都捐出来还能博个美名;一来,那绝对都是愿意的;二来数量也多,料子还是好料子;这可比从平民手里头抢衣服好多了。”
“原来,是这样子的啊。”肖起受教的点头,吐了吐舌头。
“那我可就按着肖公子的主意照办去了?”白芷得了好主意,恨不得立马就飞奔回府,把这些好主意都写下来,季报给其他城的城主们好好得瑟一番。
小黑抬手给肖起捋了捋发丝,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嗯,你去吧,这个事情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之后也不用回话了;不过这次的黑潮才刚一开始,就闹得如此声势浩大了,你再多派人过去打探打探才行。”
“我们有主意了,妖族还没有对吧?”就在白芷已经退到门边的时候,肖起突的问了一句。
白芷的脚步顿住了,小黑也有些疑惑的对上肖起有些闪躲害羞的眼睛:“你不会是连妖族的人也想要救吧?”
“我那个……我,我是想说……要不咱们,趁机给妖族眷族,再添点乱……那个,那个……其实这次洪灾,咱们的人口也少了许多吧?反正,现下的奴隶,不是听说也有许多,原本也是俘虏来的妖族眷族……呃,反正……死掉了也挺可惜的,咱们救一救……等到洪水过去了,重建的时候……嗯,人手方面……”好吧,肖起这还真是头一回,刻意的要去算计别人,虽然已经尽力想要装作厚脸皮了,可惜始终没能厚到最后,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哈哈哈哈~~公子的想法实在是出人意料。”白芷木然了好一会儿,然后猛的大笑了出来,乐得直拍手:“可不是就是这个道理嘛,咱们的百姓越来越多,让他妖族眷族的百姓越来越少,这可比直接跟他们打仗还要管用多了!说到底他们的战士也是从百姓里头挑,要是没人了,他们难道还能把贵族都弄出来打仗不成?肖公子你说的真是太对了!!”
肖起很是不安的扭了扭身体:“我,我似乎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主意了……?”
小黑还真觉得有些意外,勾起肖起憋红的脸,用力的亲了一口,坏笑:“你有这个心就行了,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去做的,别吓唬你自己,好吗?”说完转头直接把白芷给撵了出去,“还站这干什么,点子肖起都给你出好了,还不赶紧去办?”
“去,我这就去了。”白芷这会儿哪里还有大早上抱着一堆书信过来求助时候的倒霉样,走路那都带着风,一身轻松的几个大步就跑出去了。
小黑把肖起这个心爱的宝贝护在怀里,也站起身往堂屋里走:“肖起,去年我没能陪你过完年节,今年咱们好好的补上一回可好?”
肖起想起了去年一直都没能一块儿吃上的汤圆,心里也觉得酸酸的,回手搂住小黑的脖子,说到:“那我这就……让小桃他们去把,糯米、黑米、还有青米都蒸上,你来捣年糕好不好?”
“好,当然好……”
风蝎族皇宫深处,刻满了神秘符纹的宏伟地下宫殿里,一个通身赤|裸的高大男子一手拨开了在完全的黑暗之中也层层散发出朦胧光晕的结界障壁,傲然的走了出来。
“麒麟的墨石……哼,这笔账,咱们总会慢慢算清楚的……”嘶哑的男音阴恻恻的低语到,那道几乎完全融入了黑暗的身影‘啪’的一声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幽暗的紫色火星同时在大殿高高的石壁上忽闪了一下。
下一刻,嵌入到宫殿四壁上的青铜蝎纹吊链大油灯全部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将整个幽暗的地下宫殿照的犹如白昼。
而就站在大殿中央的风疾,也被这些火光照的清清楚楚。
原本邪魅而英挺的五官,从额头开始整个左半边都仿佛被烈火烧枯的老树树皮一样,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并且沿着脖颈,肩背一直绵延到了后臀和大|腿。看起来可怕到怵人,使人寒毛直竖。
那双原本目空一切的瞳孔,现在也只剩下了满满的仇恨,杀意从那双冰冷的眼睛之中,汹涌的仿若都要满溢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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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疾并没有多说话,一个残影飞身掠至宫殿大门站定,“秦元,为本君更衣。”
“君上终于大安了?”孤身一直等候在地宫殿门之外的秦元脸上惊喜非常,对风疾本性熟知无二的他丝毫没有被风疾身上的恐怖伤痕给吓到半点,激动的立马跪倒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才又爬起来转身冲向偏殿抱了厚厚一叠华袍过来,抖着手伺候风疾穿上。
第261章 重执大权
东部黑潮引发的洪水,虽然完全冲毁淹没掉了沿海足足九座大城还迟迟未退,不过看趋势大约也就到此为止了;这场洪灾似乎暂时停在了一个平稳的时期。
也基于这个原因,新年的年节还未完全过去,被洪灾搅和的一团乱的整个华夏大陆,整个北线战场的双方都全部被迫停了下来。
神族眷族这边早早的就调动了军队赶往东部救援难民,以及负责协助后续的大迁徙,沿途安置的事项;中间虽然很费了不少的功夫,但是民心却的的确确是安抚下来了的。
而妖族眷族那头全恰恰相反,早就已经暴虐成性了的上层贵族哪里会去顾及平民百姓的死活,直接死在洪水里的且不说,那些洪灾附近区域的贵族们,一得了消息第一反应绝对不是考虑救灾支援;而是召集了全家仆从把家里能带的钱财全都带上,套上马车跑路。
也因为这样绝对自私的举动,造成了随后在年节期间,因为停战而被召回故地的双方士兵接到了全然不同的新命令。
神族眷族这头自然是大义凛然的救灾防灾,虽然繁琐辛苦,不过士兵们一个个都是干劲十足。谁还能保证自己活一辈子就没有一个三灾六难的?重要的是,这次东部受灾了上头愿意负责任下令救援,下回再轮到自己头上,必定也不会丢下不管;所以辛苦些又算什么,救,当然要救!
而妖族眷族整个东部的难民则很快边终于暴乱了,北地到了冬季那可比南方更要冷多了,没有吃的、没有住处、没有御寒的衣服。最重要的是,平日里压榨搜刮自己的那些贵族甚至城主,竟然在这种时候就只顾着自己逃跑了!
而且还不止是灾区的贵族跑了,附近地区有点钱财的贵族富户也全都跑了,相比东南部分的有条不紊,东北部简直就是一摊子丢在那边,谁也不愿搭理的烂帐。
前线一再失利,本来就军心浮动的战士们,现在好不容易熬到能够有个理由返回故土了,却要调转枪头被勒令去杀自己的族人;就算头领大声呵斥那些人是暴民,但是洪灾的动静那么大,谁还能够不知道这些百姓的无辜?
再一说,只一条战线相隔,南方怎么就没听见说有过暴民,有过骚乱,还有军队镇压之类的传闻?全都没有,一样是洪灾,你们这些个权臣贵族难道就没个说法?
新官上任,磨合期完全不够,再加上统战能力实在很不足以服众,既难民暴动后,妖族眷族的军队也开始不好使唤了。
神族自是这边乐得看这连台的好戏,不说没有因为妖族已经明朗的局势而回撤人手,派往妖族的摊子反是只多不少。
就连整天为了处理洪灾损失的忙得脚不沾地的罗申,也没想到麒麟家一个并不起眼的男妻,居然能玩出这样妙绝的手段:“……几招小小的计策,不光解了东部洪灾之急,还为咱们神族大大的收拢了一回民心;现在咱们兄弟两能够四平八稳坐在这喝着小酒,看妖族那边的笑话,说起来,可真是托了大福了。”
罗申将冰凉的蛇身缠在兄长的腰上,只露出一个花纹艳丽的蛇头从罗未的厚厚的领口探出来,伸出分叉的长长蛇头惬意的舔食罗申手中煮的温热的甜醴:“这屋子里明明烧了地龙怎么也没觉得暖呼?要不是图这一口美酒,我一准睡了都懒得睁眼。”
随着甜醴流进腹内,罗申惬意的眯起了眼睛往罗未的脖子上磨蹭:“不过要说到麒麟家的那位,我也真服了。真是羡慕麒麟的好运道,这样一个知情识趣,有脑子,善厨艺,最重要还能给麒麟怀上子嗣的男妻,啧啧……哥哥,我都想找一个这样的了。”
罗未抬手在罗申的三角脑袋上飞快的抽了一下子:“别说胡话!麒麟为了他那个宝贝把风疾都给差点直接弄死了,这才就在年前发生的事呢,你不要命了?”
“嘁!”罗申哼哼了一声,直接把整张大嘴都伸进罗申手上的酒杯子里头,一边闷头喝酒一边咕哝着:“说起来麒麟年纪比咱们兄弟两还小呢,别人却是马上就连子嗣都快生出来了……真是让人嫉妒。”
罗未有些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手,把酒壶从煮酒的套壶中拎出来,把酒杯满上:“嫉妒就嫉妒吧。不过让黑潮洪灾给闹的,这仗我估摸着短时间内也打不起来了,只怕很快就能收到麒麟来信询问有关执掌王权的新王的选取事宜了吧……哎唷~咱们如今也是劳碌命啊,好好一个本该冬眠的寒冬腊月,都不能闷头睡个饱觉。小申,你说咱们该扶持哪一家?”
罗申翻了个白眼:“你自己也说这都熬成劳碌命了,还扶持个什么啊?反正北线的战局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谁家的家主更高一筹还能看不出来?早些个把人选定下来,让这一摊子的事情有个人去接手,咱们就还回去祭庙冬眠去。”
“你这懒骨头,就算咱们兄弟俩不掺和,你忘了还有悦蝉的笛说夫人了?到底这些人里头还有她的血亲后裔的,我就不信她能忍得住不插手。”罗未说的很肯定。必经笛说夫人要是真的能舍得丢下不管,悦蝉眷族也不至于这千余年来不顾自己进阶的大事,也要一直维护悦蝉眷族的这一脉后嗣族人了。
“我看她就是想插手也难。”罗申打了个饱足的酒嗝,晃悠的蛇头说:“悦蝉王族这一役打的算是中规中矩,但是明显算不上有多出彩,正经说来别想能轮得上他们。而笛说夫人真是想要坏了规矩去维护这一脉人,麒麟怕是一定会出头,并且更加容不得笛说夫人的那一脉后人了。”
“这……也是,麒麟之所以闹腾着要把神族眷族大融合,撇开要统一战略应对妖族的风疾进犯这场面话;其实还是想要把主控权下放给眷族。要是笛说夫人想要倚老卖老,仗着辈分跟着搅和一棍子……还真是落不下好。”罗未拨开小炕桌上新收到了妖族情报,叩了叩桌面,就见一股绿莹莹的冷焰在桌上燃起,迅速地将那些纸张吞噬殆尽,而桌面依然完好无损。
罗申看着燃尽熄灭的冷焰,低低喟叹了一声:“这些轻飘飘产量比绢帛多多了的白纸,烧起来还真是不心疼……听说这个东西,也是麒麟眷族那个梵城城主听了麒麟男妻的主意才给做出来的?啧啧……”
“行啦,还想什么,别人怀孕都怀上那么久了,没你的机会了。”当今下界,就连不可一世的风疾都没斗过麒麟墨石,反倒被狠狠修理了一通,至今还生死不知呢。罗未可不想让自家弟弟一时想不开,也把小命给赔进去。
而被罗未正惦念着的风疾,自地宫出现后,就立即向秦元的口中询问了自己重伤之后发生全部事情。
妖族诸多妖主全由着性子乱了套的事情,秦元当然瞒不住,也不可能去瞒,一个不落的全说了个透。只把一直顺风顺水头一回栽了跟头的风疾给气的差点又滚回地宫养一回内伤。
对于眷族军队的失控一事,更是尤为恼火。可惜眼下正值隆冬时节,风疾就算想要御驾亲征找回场子,也不会傻缺了去挑这个积雪能把军马活埋掉的深冬……那么,为了好好的发泄一口怒火,解解气,攘外先必安内的方针也就放上日程。
完全没有任何的征兆,直属风疾座下的八百余祭巫在一夜之内便全部指派了目标,赶往到意图分兵自主的妖族军队大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直取了各方妖主的亲信主帅,拎走了首级返回领城向风疾复命。然后在尸首身上丢下一卷风疾亲手写下的问罪诏书,一如来时,扬长而去。
这样高调的宣告了自己的归来,就在随后的两三日里,毫不意外的,之前猖狂了小几月的妖族们都战战兢兢的以最快的速度,争先恐后的赶来给风疾贺喜来了。
就连妖族最不擅长的阿谀拍马,那都专程找了心腹写成底稿,背的顺顺溜溜的;直把风疾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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