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医(1-3部)
对我说:“四海,如果你能去那样的地方上班,奶奶就是死也瞑目了。”包四海看着广场上来来回回的行人,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那么,奶奶现在可以瞑目了吧?”鱼悦睁开眼睛扭头看他。
“不知道,我想去工作一下,我知道我这样的要求很任性,哥,你想过吗?像好好那样的孩子越来越多的时候,也许音乐最终也只是生活里的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这些乐医会走向哪里?”
鱼悦笑了下:“谁知道呢,也许会在天桥下卖唱,或者去酒吧串场什么的吧。”
包四海笑了下,慢慢站起来:“哥哥,怎么会到白水城来,可怜的乐医总裁所,一定以为你有什么动作呢。”
说完,包四海伸出手,拉起自己的哥哥。
“宝云说,我该给你买套西装。”鱼悦对他说出自己简单的理由。
包四海冲鱼悦笑笑,突然声音里竟然带了他不屑带那股子煽情味道:“哥……谢谢你。”
鱼悦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拍拍他肩膀:“说什么呢,傻瓜。”
“哥,其实我不喜欢做乐医,而且,背负着那个姓氏,我觉得讨厌。这些年,我总是在想,如果没遇到哥哥们,如果我还是那个小混混,我最最伟大的理想就是做个有钱人,可以自由自在的挥霍着,过着拿钱砸人的、无耻的一辈子都实现不了的生活。现在,什么都有了,为什么我还是如此不知足,是我要求过多了吗?”
包四海背起他的那个帆布书包跟着自己的哥哥,一边走他一边说着自己的心里话。这个包包,这样的背法对他来说也是最后一天了。
鱼悦停下脚步:“随你喜欢的去活着吧,前面有我,后面有其他人,四海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就好。”
包四海长长的伸个懒腰长长的呼气,眯眯眼睛,他知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做自己,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如果世界上每件事情都能遵循着好的轨道去走,那么世界也许就不再是世界了。
广场边的西装店,鱼悦和包四海都不知道的牌子,他们只是来买西装……而已。
鱼悦坐在椅子上,看着服务员帮包四海量身体,那位女职员一边量一边对身边的人说:“裤子要收大一些。”
包四海涨红了脸,该死,她不用这么大声音提醒别人自己腿短身材矮吧?
忙忙乱乱中,两套修改好的合身西装被易两抱在身上,现在包四海穿着一整套深蓝色的象征着成年人的双袖扣休闲西装,甚至还打了同系的领带,他的头发被他向上拿发蜡拉直了一些,别说,看上去的确也高了许多,包四海插着腰对着镜子左摇右摆很是得意,易两莞尔。
鱼悦很认真的为自己的弟弟配着皮带,皮包,领带夹,袖扣,他不停的从口袋拿出小纸条看,孙宝云提示的东西一样他也不敢落下。
“完美,完美!”站在阳光下,包四海颇有些雄赳赳的样子。
鱼悦从身后拿出酒壶灌了一口,看下弟弟,真的,他也是很满意的。看啊,多快,当年那个小豆芽,转眼从这个国家最好的商学院毕业了,现在还成年了。
包四海大懈声,引得路人笑着侧看他,他却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他笑完,转身冲着鱼悦深深的鞠躬:“谢谢……”
一滴眼泪慢慢滑下,低落在商店门口的水泥地面上,很快淹没不见。
鱼悦扑哧笑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傻孩子的感谢,只好责怪了一句:“傻瓜。”转身走开。
“人都走了。”易两冲着一直弯腰不起的包四海提示。
包四海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在脸上擦了一会才站起来,眼眶红红的。
“恭喜你,成年了呢。”易两从口袋摸出一个打火机递给他。
“我不吸烟。”包四海接过去,嘴上虽然那样说,但是还是把打火机放在口袋里,手却没拿出来,他很珍惜的握着。
易两扭头看着广场上的双面大屏幕,突然问包四海:“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大屏幕上彩素儿在周而复始的带着大家做放松操:“呼……吸……吸……呼!”
“吸你妈个头啊,根本不顶用,我还是这么紧张。”包四海突然来了一句,然后扭头对易两问了句:“你说什么?”
“没什么。”易两恢复了老样子。
华莱西亚看着钬溪节的眼睛,她从切尔汶来的,在来之前,她准备了三天的台词,甚至她收集了最恶毒的骂人之言。
钬溪节经过这段时间的保养,已经恢复了人模人样,这人就要活一股子钱气,如今,渔夫的样子已经荡然无存,钬溪节再次变成了钬大少。
“他们说……你找我?”钬溪节丢下自己的打火机,就像跟一个很平常,却有段时间没见面的人说话一般打着十多年没见的招呼。
“啪!”华莱西亚的耳光完全不走大脑的招呼了出来,打的脆响。
钬溪节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的,打个响指,招呼过一脸惊讶遮掩不住的侍者:“我要一杯啤酒,这位小姐要一杯……你看着给。”
喝下一口冰凉的啤酒,钬溪节舔下上嘴唇的泡沫,他看下华莱西亚面前未动的饮料,然后打了一个长长的嗝:“呃……!”
“华莱,你有三十多岁了吧?”他这样问她。
“啪!”华莱西亚再次给他一个耳光。
钬溪节还是好不在意,仰头把啤酒喝的底朝天:“服务生,麻烦,再来一杯!”他在高级会所里,犹如一个渔夫一般的大叫着,完全不管这里是哪里,或者这里都坐着一些什么人。
“你怎么还不嫁呢?”
“啪!!”
“你个性这么强,没人敢娶你吧?”
“啪!啪!”
“你……等下,我喘口气,再要一些啤酒。”
钬溪节要了二十大杯啤酒,他脱去上衣,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侧着身子,靠着座位打量着,穿着一身火红艳妆的华莱西亚。
“我听说……这女人一过三十……”
“啪!”
“就开始Ru房下垂。”
“啪!啪!”
“皱纹横生。”
“啪!”
“开始用艳丽的颜色掩饰自己的苍老。”
“啪!啪!啪!”
钬溪节擦下鼻血,用餐桌上的雪白的台布,他甚至擦了一把鼻涕,他还大力的从喉咙里咳出一口痰。
会所里的顾客也许被恶心到了,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人们结帐走人,无论如何,看一个女人一句话不说的甩男人耳光,刚开始也许是新鲜,但是,那个女人的眼神太可怕,别人都害怕被殃及到,毕竟,这里是乐医休闲聚会所。
钬溪节耸耸鼻翼,鼻血还在冒,他拿起一边的餐巾纸,拧了两个长条塞进鼻子里,继续他的话题:“华莱西亚,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接着他缓缓的闭起眼睛,等待着这个婆娘的排山倒海耳光……
他等了很久,应该来的耳光没来,于是他睁开眼,面前的华莱西亚,泪流满面。
钬溪节敲敲桌子叹息:“我最讨厌女人哭了。”
华莱西亚转身快步离开,几乎是一边哭,一边快步的离开,她一边离开,一边捂着嘴巴,一边护住心口,心口里,曾经有个艳阳一般的少年对她说。:
“西亚,你快点长大,等你的小咪咪长成大咪咪了,我就娶你,真的,我发誓!”
今天,华莱西亚穿了一件低胸礼服,咪咪硕大,||||乳沟性感,她等一个男人等待了十多年,然后这个男人对他说,你嫁了吧。
钬溪节结了帐,鼻子底下插着长条的卫生纸,大摇大摆的带着一胸口的血渍离开会所。
帝堂秋开着车子在会所门口等他。
一路上,多年的好友一句话都没交谈,只是走到乐医仲裁所门口的时候,帝堂秋熄了火,还是一言不发的看着钬溪节。
钬溪节摸下开始肿大的右脸:“妈的,怎么老打右脸。”
帝堂秋无语的甩了车门,转身向里走。
《吴岚乐医仲裁所会议室》,帝堂秋走到门口倒是犹豫了一下,因为,这里毕竟曾经归他管,不过现在这里的主人叫钬汉泰,是他身后这位钬大少的爸爸。
今日,帝堂秋他们来到这里,是因为吴岚乐医仲裁所下了紧急求助令,这份求助令不针对某个派系,而是针对所有具有一定等级乐医。
“请您这边来。”负责招待的依旧是帝堂秋以前使用的旧人,他看到帝堂秋依旧是那么尊重,尊重之外加了一些客套。
几百人的礼堂,第三方乐医的牌子挂在左边,这样被正正式式的挂出来,还是第一次。鱼悦拿着一份街边买的娱乐版报纸依旧看着他感兴趣的八卦,偶尔遇到晦涩难懂的词汇了,他会从口袋摸出一本袖珍字典查下。
帝堂秋坐到了鱼悦身后,有鱼悦的地方他从来不跟他走在一排,坐在一起,尤其是公共场合,这是个态度问题。
他刚坐好,身边的奉游儿悄悄伸过头:“如何?”他悄悄的问。
“大概挨了几十个耳光,而且只打他右脸。”帝堂秋回答。
“打那边就对了,华纳西亚是左撇子啊。”奉游儿很认真的回答。
“……”帝堂秋觉得他高估了此人的智慧,于是决定不再和他交谈。
奉游儿冲站在门口的钬溪节热烈的打招呼,并且招呼他过来坐下,钬溪节却看着正台上也看着他的父亲,自从离开家,他们父子,还是第一次见面。
钬溪节看下左右,随手捞了一把椅子,靠在墙角坐下,他不想做融心的乐医,也不想跟第三方乐医一个阵型,他是个废人,他觉得墙角挺合适的。
偌大的礼堂,吴岚最最精锐的乐医都聚集在此,今天,这场聚会却是多少年来的第一次。
中间的是融心。
右边的遗族。
遗族后面挂了一个牌子——《舞道者》。榔头拿着一部游戏机在那里埋头奋斗,蝴蝶君坐在他身边,他面前的牌子是他自己临时加上去的,一张白纸,上面拿了油漆笔写着《的家属》,那两块牌子合在一起就是《舞道者的家属》。
没人去理会蝴蝶君的恶趣味,因为有人比他更加过分,乐医的世界从来就是如此的畸形。好比舞道者前面的那三排人,他们的脖子下竟然挂了一个大鱼头,那的的确确是大鱼头,离这些人很远就能闻到那扑鼻子的腥气。
那些人是遗族,据说是很隐秘的一族,今天他们在过一个很奇怪的节日,据说这个节日要带鱼头辟邪。
来自乐灵岛的威胁
台子上,一位年轻人,拿着一根能伸缩的棒子准备给大家做讲解。大概是第一次,这位年轻人,好像很兴奋,他的脸上泛着油光,身上的乐医袍子崭新,转过身去背后的折叠线那么的清晰,看样子今天才上身。
钬溪节认识这个人,他是自己的堂弟,以前他总是喜欢说:
“哥哥,你先走。”
“哥哥,你先请。”
“哥哥,你先吃。”
“哥哥,你先……”
钬溪节无所谓的坐在墙角,他不是有心要来,只是,帝堂秋求他一起来听下,现在……他也活得确实无趣。
“各位尊敬的乐医,首先代表乐医仲裁所感谢大家的到来,在下钬溪照,现任吴岚乐医仲裁所……副所长,受所长委托……”
这位眼睛很像钬溪节的青年,大概过于兴奋,他滔滔不竭的明着暗着说着乐灵岛对自己的评语,岛主大人对他的“关照” ,“期盼”,未来会如何如何。一段简单的开场白他说了十来分钟,现场有人捧场,有人就不在乎他,一声不吭的是中间的融心派系,不在乎的是两边的说不清道不明无法归类派。
“可算被他逮到机会了。”奉游儿笑着侧身跟帝堂秋小声说。
帝堂秋冷笑了下,回头看看已经开始打瞌睡的钬溪节。
“你觉得你强迫他来,能激励到他吗?钬溪节的脾气你我最清楚,小时候他和知意生气,哪次不是知意去道歉。”奉游儿有些怀疑。
“他现在吃咱们的,住咱们的,花咱们的,他总要做点什么吧?”帝堂秋无所谓的说。
“你?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