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医(1-3部)
的幼年期过去,在繁殖期到来之前,它需要摄取大量的人类蛋白质。死只能死这一个城,这个代价已经是最低了。”
帝堂秋一番话说完,屋子再次陷入死寂,大家各有所思。四季婆婆忽然站了起来,坐着的人也连忙跟着一起站立。
“你们都是不错的孩子,三十多年了,希望再次返回乐灵岛的时候,我能带一些新鲜的血液回去,这个是老圣师(乐灵岛的岛主)期望的。说起来,我还真的很想知道你们说的那个叫随知意的孩子,岛里对他、还有那个随知之以及你们都很感兴趣。可以跟我说一些吗?”四季婆婆尽量缓和大家的气氛。
年轻人们互相看了眼,他们不想提。随知意和钬溪节都是他们的伤。
未知的恐惧并未笼罩在普通人的脸上,人们都坦然自在的周而复始地活着。那些祸事,等降临到身上后,也许人类才会悲叹,为什么?我分明是如此的善良?其实,灾难从来不分好坏人,来了便来了。
鱼家奶奶和几个新认识的街坊在聊天,粽子店的免费凉茶把这里弄成了婆婆妈妈的聚集点。
“鱼家奶奶啊,你们家小悦也不小了,也该。。。。。。找个了吧?”一位婆婆好心的提醒。
鱼家奶奶看着一边帮忙的鱼悦,眼睛幸福成一条缝:“我也想啊,可这孩子自己都不着急,我又着什么急呢。年轻人,由他吧!”
闲话隐约着传进鱼悦的耳朵,他无奈的笑着摇头。结婚?这辈子,他都不会结婚,这个念头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今天的鱼悦,身穿明亮的天蓝色衬衣,那件衬衣的袖子很长,他的右手依旧掩盖在袖口之下。整齐休闲的水磨石帆布裤子,简短的利落发型出自鱼家奶奶之手,今天的他看上去格外的赏心悦目。
明灿灿大姐赖在柜台,非常热情的买了一堆东西不说,还一直和他搭话。鱼悦始终笑着应付,没有任何不耐。
明灿灿小心的打量这个突然变身的粽子店小老板,心肝儿跳得噗通,噗通的。
好吧,即使以前别人说自己是色女又如何,美色自然是人人喜欢的!真是没想到啊,这样的普通小街,竟然有极品出现,不好好地接触下,对不起她律师楼女狼头的称号
瞄到这边情况,鱼家奶奶转头看下厨房的方向对鱼悦喊道:“小悦,汤好了,赶快去给榔头那孩子送去吧。”
鱼悦应了声,转身进屋,明灿灿大姐一脸遗憾,眼光一路追着他的背影直到进屋。鱼家奶奶走过来应付她,自己家小悦要找,也要找温柔娴淑的女子,那孩子性格安静,这个女人,鱼家奶奶不喜欢她。
“明小姐要结账吗?”鱼家奶奶笑着问她。
“呃,好!”明灿灿尴尬地看着一柜台的东西,只好统统买下。
鱼悦提着一保温壶的新炖鱼汤,慢慢走在市区的公路地下通道里,一位以音乐乞讨的流浪人坐在那里,他敲着几个空铁盒,唱得好不开心。鱼悦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说实话,这人没有任何音乐天分,但是他就是很开心地唱着,高音上不去他就滑下来,低音下不去,他就变个声。他的面前,摆放着十多对用塑料袋放着的拖鞋,看啊,人家也算生意人,卖拖鞋,听歌是奉送的。
鱼悦蹲下来,他看到了一双和榔头脚上一模一样的拖鞋,七色的彩虹拖鞋。榔头原来那对,在打斗中丢失了一只。鱼悦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小额的纸钞,十个基门塔,递给唱歌的人,唱歌的那位流浪人没有接钱。
“多谢。多。。。。。。谢惠顾啊,钱。。。。。。丢到摊子,摊子上吧!啦啦啦!”他竟然唱着说话。
鱼悦觉得真的很开心,他笑出了声,丢下零钱,拿起拖鞋转身离开,他的身后,古怪的乐曲再次传来:“谢谢,谢谢,啦啦啦,惠顾啊!”
已经是快中午时分,当鱼悦推开病房门,榔头还在沉睡。鱼悦看着他一脸疲倦的神色,脸色更加苍白了。晚上没有休息好吗?
鱼悦放下保温壶,转身出去跟值班大夫领了个枕头,今天开始,榔头可以枕枕头了。
恍惚中,榔头觉得有人轻轻扶起自己的脑袋,接着他躺到了松软的枕头上。真是舒服啊,榔头叹息了下。
“抱歉,惊醒你了?”鱼悦冲他笑笑。
榔头摇头,他看下鱼悦:“没有,只是昨天晚上一夜没闭眼。”
“伤口疼吗?”鱼悦取出干净的瓷碗,倒鱼汤。
榔头扭头看下外面:“不知道,我总觉得,外面有东西,说不出来的东西。”
鱼悦的手停了下,继续倒汤:“失血过多的缘故吧,医生说你过去不太保护身体,身体损耗得厉害,多喝些奶奶炖的鱼汤,慢慢会好的。”
榔头点点头:“我想起来。”
鱼悦想了下:“你扶下伤口,我把床抬高。”
榔头今天没输液,他一只手扶着腹部的伤口,一只手拿着汤匙喝汤,他斜眼看着桌子上的塑胶袋:“那是什么?”
鱼悦笑了下,打开袋子,亮出一双彩虹拖鞋给他看:“你的战靴。”
榔头呵呵笑了起来,他捂着肚子,哎呦了两下:“不要逗我笑。”
鱼悦心情不错,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闲话。
聊了一会儿,榔头再次睡下,鱼悦拉好窗帘悄悄地走出去,他沿着医院的四周走着,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乐医突然出现在医院,榔头说的那些危险的感觉,都令他有种不一般的感觉。一下子出动了四大家族的精英,还有那只被他杀死的怪物。。。。。。怪物还剩下一只他是知道的,但是,鱼悦不知道也想象不到,事情已经超越出他的预想,远远的超出。
寻找了一圈一无所获的鱼悦向病房的方向走去,在一楼的入口处,再次遇到了来拿资料的田葛。两人匆匆擦肩,鱼悦看到那个人紧锁的眉头,一种发自内心的凝重感笼罩在这个人的头上。
迎面走过,田葛冲着鱼悦微微点头,擦肩走了几步后,他突然叫住鱼悦:“那个,最近夜晚不要外出。”
也许是,这算是田葛对新居主人的私下照顾吧。鱼悦点点头,看着那个人快步离开,他的怀里抱着的档案袋上,红色的音符记号很明显的被鱼悦看到。
红色警报档案?
朝着田葛离开的方向,鱼悦在那里站立了很久。有些东西他必须去探寻一下了。
探寻
鱼悦坐在工作室,最近这首从基础练起的【十二勇士】之曲,第一乐章已经能被他连贯的弹奏出来了。没人知道为此他付出了多么大的努力,从基础的指法开始反复地练习,他如今的手速,即使最快的乐医也不及他的三分之一。
当人付出加倍的努力,总是能有些意外的收获。一人弹奏十二人的曲子,从不可能演变成可能,鱼悦得到的收获是,一份乐医的攻击力,他变化出了十二种。如果说,以前他驱器音符,打出来的攻击是一条一条的横线切割型,那么现在,只要控制好,鱼悦可以以成倍叠加的方格网切割。
假如是别的乐医获得这种力量,他一定会窃喜无比,但是鱼悦不会,他坐在那里思考。音乐的本意,原本就是把人内心的快乐之感展现出来,感染别人,为什么他现在竟然弹奏出这么残酷的音乐。放弃?鱼悦也曾想过,但是一种来自内心的欲望又笼罩着他,驱使他继续下去。
鱼悦的心越来越烦躁,他终于停下手,看着乐谱,深深的叹息了一下。
老人家总是浅眠,鱼家奶奶被鱼悦工作室的响动惊醒,她披了外衣上楼,在陶埙的工房,鱼家奶奶看到鱼悦坐在那里拿出许多陶埙慢慢上色。每次这个孩子心情烦闷就会在这里不停的画人鱼。
鱼家奶奶悄悄下楼,端了一杯热茶放到鱼悦身边,接着坐到他身边的位置笑眯眯地陪着他。
鱼悦画人鱼的时候很少说话,他只是专心的把那些焦躁的心情化成某种力量,转化到作画当中。他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画着月光,坐着的月光、看着月亮的月光。。。。。。
时间慢慢流逝,上好色的陶埙堆了一地,鱼悦终于恢复平静,抬头就看到笑眯眯地看着他的鱼家奶奶。
“奶奶?”鱼悦看下外面的夜色,再看下奶奶。
“有心事?”鱼家奶奶轻声问。
“恩。”鱼悦把那些陶埙放在架子上,一个一个排列整齐。
“小悦,你知道,森罗万象吗?”鱼家奶奶突然在他身后问。
鱼悦回头,看着鱼家奶奶,奶奶很少说这些有所指的词汇,她只是个普通的老年人。
“森罗万象啊,就是天地万物,在天地万物中,我们只是很小的存在,根本什么都不是,在我们看来很大的事情,不过是森罗万象中很细小的一件事情而已。明白吗?”鱼家奶奶解释。
鱼悦点点头,抬头看下自己家奶奶有些疑惑:“为什么奶奶要说这些?”
鱼家奶奶笑了下,站起来:“因为,小悦剪了头发,轻松了许多,奶奶希望你能更加快乐下去。人是互相依靠的活着的。”
鱼悦点点头,过去扶着奶奶下楼,天色已晚,该休息了。
【六国绿洲】大酒店,小店市最拿得出来的酒店。乐医们就在此歇息。
鱼悦很少穿西装,最起码边上这一套蓝色的,是他买的人生中的第一套西装。那家该死的六国酒店,不穿西装不给进去。鱼悦看着洗手台边上的一套顺便在酒店附近的,后巷的,地摊上买的假名牌。看着不错啊,他自己就分不出什么叫好西装、坏西装。能穿就可以了。
六国绿洲大酒店一层,右面走廊过去,有家很大的酒吧,客人们会在这里小歇,或者聊个天什么的,鱼悦要找的就是这里。
鱼悦慢慢走进酒吧,他向下拉了一下头顶上的圆顶复古绅士帽。好像今年很流行复古,酒吧里,许多人这么穿,在这些人里,他并不显眼。
鱼悦做到吧台前,他很随意,完全不觉得自己身上那套便宜货有什么丢人的。
“谢谢,麻烦来一杯“梦幻晨曦”不加薄荷,不加白兰地,不加干姜汁,谢谢。”鱼悦到。
酒保诧异地看看这位奇怪的先生,他的上半张脸隐藏在帽檐下,但是唇形很漂亮,下巴尖尖的,不过,他点的东西还真是奇怪。酒保笑着摇摇头,转身倒了一杯纯净水加樱桃给鱼悦。
“梦想晨曦”不加薄荷,不加白兰地,不加干姜汁,剩下的就只有清水了。
鱼悦的酒量很好,但是他喜欢又纯又烈的东西,尤其是街头很便宜的那种大众酒。
一杯不参料的清水,打发了很久的时间,直到午夜。鱼悦缩在吧台的角落,静静地等待着时机,很快,他们就要来了。
六国绿洲顶层,奉游儿他们依旧在讨论,随知闲早早的回了房间,他是个沉默的人,参与不进这场讨论,四季婆婆倒是很有兴趣的听着少年们的讨论。
奉游儿趴在茶几上,随着对四季婆婆的熟悉,他多少有些恢复本色:“单挑打不过,集体上还是没胜算,糖球儿(这几天帝堂秋的新外号)。你最聪明,快想办法。”
帝堂秋最恨这个外号,他抬起头,冷冰冰的盯着奉游儿:“有办法。”
奉游儿猛的坐直,两眼放光:“什么?什么办法?”
帝堂秋还是那副样子:“你可以加入它和它做朋友,或者,你可以爱它。”
华莱西亚手里的书籍,突然掉到地毯上,开始呵呵的捂着嘴笑。四季婆婆也莞尔。
几天烦躁的气氛,被帝堂秋这个冷面笑匠图染的有些轻松了些。
四季婆婆突然做了噤声的手势,屋子里的人一惊,立刻安静下来。四季婆婆闭起眼睛聆听着,突然站起来:“不好。”说完她向外面快步走去。
随知闲靠着走廊的地毯,睡的很香的样子。他住在最下一层,原本这里是田葛住的,但是随知闲说他不喜欢高,非要换。其实他是想和帝堂秋他们保持距离,尤其是田葛住到他楼上,正是他所期盼的。
帝堂秋他们赶到的时候,随知闲在的那一整层的人都在呼呼大睡。电梯口的警卫、住在随知闲附近的乐盾、正在送宵夜的侍者。。。。。一个都没有逃脱,这里寂静的可怕。
一见这情景,奉游儿转身就要追下去。
“不用追了,追到了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四季婆婆阻止道。
“是谁?”帝堂秋看着四季婆婆。
“不知道,只是。。。。。。。事情真的复杂了。”四季婆婆一脸惊怖。她能不惊吗?多少年了,她终于听到了“亦有亦空”之音,她自认连她都无法做到,这种无声之乐,这种,她一直跨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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