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的暖床男奴
划开他的咽喉,让可恶的他闭嘴!悲靺的浑身上下的细胞呐喊着。
“可恶!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
剑被扔在地上,邪魔寨的上空,一遍又一遍的盘旋着孤鹰的悲鸣。
“好冷……”悲靺离开了,靳凌周围的空气又陷入一片死寂之中,“要变天了吗?”
看着天上密布的乌云,阴沉沉的压着每个人的心。
下雪了……
“可怜,后山上的蝴蝶兰,终究也逃不过命运的摆布……”
细碎的雪花覆在靳凌的身上,伤口的疼痛渐渐消失了,是被你们带走了么?白色的天使们?或许,你们连我也想带走呢?
好恨啊!为什么刚才没有多看悲靺几眼呢?而我的容貌,能永远铭记在你冷漠而又伤痕累累的心里吗?
靳凌再一次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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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闪过,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四处察看情况。
确定了四周没人,悲怜跑到靳凌的身边。
“天啊!靳大哥,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呜……”
悲怜一边哭,一边忙着解开绑着靳凌手脚的绳子,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越急就越解不开。
忽然一只大手拍上悲怜的肩膀。
悲怜吓得跳起来!
“谁?是谁?我要救人!谁敢阻止我我就和他没完!”悲怜拿着一把短剑闭着眼睛胡乱挥舞,想要吓跑来人。
“喂!你先看清是敌是友你再挥剑啊!”
“楚大哥?”悲怜惊愕,“你,你怎么在这里?”
“少说废话了,先救人!”楚青凡抽出佩剑斩断绳索,“快,我带了点酒,灌靳凌喝下去,剩下的给他搓身子,得先让他身子暖起来。”
“哦!”悲怜赶快接过酒。
“该死的,李三竟然下那么重的手!”看着体无完肤的靳凌,即使是铁铮铮的楚青凡也不禁湿了眼眶,“还有这该死的霜冻天气,竟然这时候来凑热闹!”看来这两个人的情路,真的不是一般的艰难。
悲靺见了靳凌一面后,回到魔居发狂似的毁坏所有与靳凌有关的东西,连床也用内力辟碎了,最后搬起那盆蝴蝶兰举到头顶,却迟迟砸不下手。颓废的坐在一片狼藉之中,对着那盆蝴蝶兰疯了一般的灌酒,现在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而楚青凡和悲怜,很有默契的在守卫刑场的士兵们都睡去了才能行动。
“靳凌,靳凌,听得到我说话吗?”楚青凡拍着靳凌的脸。
“靳大哥你醒醒,你可别吓唬我!”
遥远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靳凌微微撑开犹如千斤重的眼皮。
“青凡……怜……”
“他醒了,呜……靳大哥你吓死我了!”悲怜抱着靳凌的头大哭。温热的泪水滴落在靳凌脸上,顺着他的脸颊滑落,看起来就像是他在哭泣一样。
看来这酒还有点用,至少现在靳凌的神智还没完全模糊,还能认出人来。
“好了,怜儿别哭了……”
“我准备了马车,现在就把你送下山。”楚青凡对靳凌说。
“等等……”靳凌艰难的从早已干裂的嘴唇中吐出话语。
“还等什么呀?再等下去你就没命了!”悲怜着急的叫道。
“原谅……原谅我的任性,你们……你们帮我找回那把……那把剑……我再走……”害怕悲怜和楚青凡听不清楚,靳凌重复了很多遍。
“剑?什么剑?”悲怜莫名其妙,这时候逃命最重要,要什么剑呀!
“怜儿,去找今天你大哥折断的那把靳凌的佩剑,快去!”楚青凡下着命令,动手横抱起靳凌朝马车走去。
“哦!”悲怜跑去找剑。
“你这是何苦?”楚青凡的目光直视前方。
惨淡的笑容浮现在靳凌毫无血色的脸上,可是此时的他却比任何人都要美丽,至少楚青凡是这么认为的。
“至少……至少还有你和怜儿相信我……不是吗?足够了……”
紧紧的抱着悲怜找回来的断剑,这是他唯一能拥有的关于悲靺的记忆了。
奔驰的马车朝遥远的无尽的黑暗驶去,渐渐的吞噬掉一切悲伤的过往,和曾经的记忆……
………………
砰砰砰,巨大的敲门声惊动了原本宁静的黑夜。
“谁呀!半夜三更的来找什么麻烦呀!”靳府的下人揉着惺松的睡眼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开门,也难怪怨气逼人。也不看看是什么反常的天气,冷死人了!
开了门,却只见一辆没人驾驶的马车。
“搞什么鬼?”下人掀开奇怪的马车的帘子。
“少,少,少,少爷!!”下人的尖叫惊动了整个靳府,“快来人啊!少爷回来了!快请大夫!”
诺大的靳府顿时灯火通明,靳莫英连外衣都没穿上就奔出来了,接着就是忙碌的下人的身影和大夫们紧张的出入的画面。
“楚大哥,靳大哥真的可以没事了吗?”躲在暗处观察一切的悲怜问楚青凡。
“我们也只能帮他那么多了,上天会眷顾靳凌的,他有一颗比谁都高洁的心灵。”
凝视着眼前的人儿,可是悲怜的眼睛的焦距却停留在别的地方,焦急的观望着。
扳过她的脸,楚青凡的吻深深的烙在悲怜的唇上。
“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悲怜不敢相信的捂着自己的嘴。
“该死的,我明知道不对,却还是忍不住要吃靳凌的醋!”楚青凡把悲怜紧紧的搂在怀里。
“什么呀!我现在只把靳大哥当亲哥哥看呀!”悲怜红着脸窝在楚青凡温暖的胸前。
“我发誓,我真的爱你。我一定要保护你,绝对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无法想象靳凌的惨状若是换成发生在悲怜身上……他一定会痛苦而死。
可是却没有人知道,靳凌所忍受的灾难,全部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最深爱的那个人……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
我爱你……
12
一个月后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机灵的丫鬟在屋外站了良久,却迟迟没有听见主人的回应。
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丫鬟推开门,走进屋里,把午膳放在桌上。
“少爷?”丫鬟唤了一声,坐在那儿的人没有丝毫反应。
丫鬟只好上前去推了推靳凌,“少爷,用膳了。”
“啊!青儿,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靳凌回过神来,很是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丫鬟。
青儿也懒得解释,只是无言的摆弄起碗筷。
少爷回来也有一个月了,身上的伤着实把靳府上上下下吓了个半死,后来还惊动到御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能从杀人魔窟里回来没死也是天大的幸运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少爷身上的伤是好了,可是神智却像是被带走了一般,整日就只是静静的坐着,手里拿着一把断剑。虽说那把剑少爷已经请人把它重新铸合起来,可是再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稀世名剑,让人猜不透这把剑对少爷来说究竟有什么特殊意义。为什么少爷看它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深爱的情人一般,再加上少爷对在邪魔寨的那段日子的事情只字不提,也不说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推说是受打击太大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
面对大家担心的询问,靳凌始终保持沉默。靳老爷对这件事竟也没有追问,最近靳老爷已经向皇上提出要告老还乡了。
自从靳凌被掳走之后,靳莫英想了很多,自己向来的心愿无外乎就是为国尽忠,为百姓造福,可自从先皇崩驾,新帝继位以来,朝政昏庸,奸臣当道,民不聊生,国力每况愈下。
靳莫英受先皇嘱托辅佐新帝,但忠言总是逆耳,不久,靳莫英就从右丞被贬为知府。靳莫英虽不为自己失去官职而痛心,却为皇上被妖言蒙蔽而痛心,但却无可奈何。以现在的形势看来,单凭自己的绵薄之力已无力回天,还连累自己的儿子卷入朝廷的恩怨之中,倒不如效仿陶潜,找一处世外桃源了却此生。
“凌儿,怎么还没吃饭吗?”靳莫英走进靳凌的房间。
“爹……”靳凌有点慌乱的急忙放下手中的剑,他不敢看靳莫英的眼睛,总是害怕自己的父亲看透了他的心事。
靳莫英静静的看着靳凌的一举一动,却没说什么。
“皇上已经批了我告老还乡的折子了,你在这里有什么朋友之类的不妨去拜访一下,毕竟以后见面的机会恐怕不多了。”
“嗯……”靳凌闷闷的吃着饭。
这里,除了那个人,还有什么是值得牵挂的呢?恐怕这一走,他们之间唯一的牵绊也就完全切断了吧?以后就算直到老死也不会再见到对方了吧?而他一定会忘了自己,娶妻生子,过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生活……
靳莫英摇了要摇头,无言的看着又在发呆的儿子。
这究竟是造的什么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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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魔寨
一个月里,邪魔寨的搬迁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大家都兴高采烈的布置新居,投入到新的经商工作中,邪魔寨名下的产业,如海运、漕运、客栈、钱庄、布庄等都开始运作起来,邪魔寨的人们开始了新的生活。
万事开头难,许多琐屑的事情一时间让悲靺忙得没时间喘口气,自然,也没有时间想起靳凌。
一个月后,所有工作都上了轨道,悲靺的时间也空了出来,夜深人静的时候,那胸中泛起的阵阵揪痛,眼前浮起的那个人的声音和笑容,以及他遍布鲜血却依然顽强的身影,犹如梦魇一般纠缠着悲靺,痛恨自己无法忘记他的懦弱,却没办法不去思念的无奈,这种矛盾的煎熬让悲靺犹如置身于地狱之中。
楚青凡和悲怜偷偷放了靳凌的事情也没被追究,大概是大家都认为被打成这样子放走了也活不了了,大概是悲靺默许了他们放靳凌一条生路……反正那天悲靺酒醒了之后,就再也没有问过靳凌的事情,大家也很聪明的避免在他面前谈起这个话题。
不过,再怎么伪装却也只是强颜欢笑,悲靺内心的痛苦。也似乎只有楚青凡和悲怜能感觉得到。用工作麻痹自己,邪魔寨上上下下的大事小事全部自己一个去管,再强壮的身子也支持不住啊!
所以这天,楚青凡和悲怜很默契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揽了下来,说这天一定要悲靺好好的休息,不许再碰任何工作,否则连兄弟(兄妹)都没得做!
悲靺明白他们的用心,也默许了这天就让自己好好的休息一下。
于是他骑上马,任马儿带着他随意的漫无目的奔跑。
人是恋家的,动物也一样。何况他的这匹马有着非同一般的灵性,竟能顺着他的心意跑回邪魔寨的后山上了。
望着熟悉的景色,虽物似却人非,悲靺抚摸着爱马。
“连你也忘不了他吗?”
……
忽然警觉身后有阵阵杀气涌来,悲靺抽出佩剑大喝道:“谁!出来!”
林子里窜出二十多个持刀的人,悲靺一看就认出了是黄庭亦的余部。
不知死活的东西,当日没对他们斩尽杀绝真是错误的决定,现在竟然来找麻烦!
“悲靺,你杀了我们头目,害我们战败被朝廷迁怒,有家归不得,现在我们就要你的命将功赎罪!”其中一个大汉喊道。
“就凭你们?”悲靺轻蔑的笑了笑,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显然对方人多的优势没有带来任何好处,其下场只是伤亡更多而已,不出一刻钟,大部分人都已倒下,而悲靺却依旧游刃有余。
尖刃指着刚才叫嚣不已的大汉的心脏,“怎么样?不是想要我的命么?刚才说得那么大义凛然,现在有没有兴趣看看自己的心脏是什么颜色?”紫色的眸子透出的阵阵阴寒的杀气,让那个大汉脚软地跪在地上。
“饶……饶命啊……我们也只是被逼无奈……”那大汉不断的磕头。
“哼!”悲靺冷哼一声,收回剑,转身向他的马走去。曾几何时,你也学会了靳凌的那套妇人之仁了,竟然会放了想要自己命的人?
忽然,胸口的一阵剧痛,悲靺喉头一甜,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悲靺单膝跪在地上,一手用剑支撑着才没有让自己倒在地上,是毒!那家伙什么时候下的毒?他完全没有察觉得到!
“哈哈哈!”那大汉仰天大笑,“悲靺,想不到吧?这可是禁宫中的剧毒,没有颜色没有气味,只要在和你打斗时洒出一点,你就会不知不觉的中毒了!”
“你!”悲靺瞪着狂笑的大汉,那眼神竟把那大汉吓得退了两步。
“你,你也不能怪我!我也只不过想更好的活下去而已,当时从你们邪魔寨逃下来的那个断臂的男人,听说是因为非礼了你的妹妹而被赶下山,到官府来告密,黄参军就定下了军规,日后若能拿到你的人头,就赏黄金十万两,虽说他现在是死了,不过军规还是有效的嘛!你一个头就换来我下辈子的衣食无忧,这毒唯一的解药我已经吃了,你也活不了多久,叫我一声爷爷,我就给你一个痛快怎么样?”说完大汉又狂笑起来。
是他,竟然是那个小贼出卖的邪魔寨!那,那靳凌没有背叛我?为什么?那究竟是为什么他要说这种话,他要承认是他出卖邪魔寨!为什么!
气急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