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不昏,继承者的女人 作者:赫连初见(红袖一品红文vip2014-11-29正文完结)
心燥乱不安地狂跳着,像是顷刻间就要破胸而出,她用力地捂了捂胸口,狠狠喘了几口气,过了不知道多久,才慢慢起身,下了地便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户。
直到清晨带着寒意的微风迎面扑在脸上,她才觉得体内那股子烦躁被稍稍压了下去。
只不过如今早已是冬日最严寒的日子,才在窗边站了不到一分钟,她就被冻得陡然打了个哆嗦,忙又关上窗户正准备往回走,就感受到双脚发冷铄。
缓缓低头看了一眼,看到自己光着的双脚,她呆呆地在原地站了许久。
“老婆,记得穿鞋!”低沉的男中音蓦地在耳边响起。
因为她总是喜欢下了床就光脚丫乱跑,贺承渊总是无奈又严厉地训她。
她摸了摸胸口,一时间只觉某个地方轰然坍塌了。
……
半个小时后,她从楼上下来,正在吃早餐的高启就看到了她,边让佣人去准备她的早餐,他边放下了手上的刀叉,温声问她,“海蓝啊,怎么起这么早,天才刚亮。”
“睡不着就索性起来了。”林海蓝笑了笑,拉开椅子坐下。
高启皱眉看看她的脸色,不太放心地按了按她的手,“你的脸色总也没见好的时候,是不是这里住得不习惯,你要不喜欢这里我们换个地方住。”
“没有,这里很安静,空气也好,二层小楼不大不小刚刚好,我挺喜欢的,不用麻烦搬来搬去了。”
高启看着她恬淡娴静的脸,“自从那天你来找我已经快一个月了,看你总是郁郁寡欢的,是心里,还在想着承渊吗?”
这时佣人已经端上了她的早餐,林海蓝正伸手去接,闻言她愣了一下,随即缓缓别开视线,“这是目前最合适的决定,我知道的。”
高启慢慢吃了一口,抬眼复又看了眼林海蓝,“这一个月来,承渊没有主动找过你,想必他也知道这个决定对你们两人都好,他不提出主动分开是顾忌你的心情,你们一个是我侄子,一个是我女儿,我也不忍心看你们在一起彼此痛苦,不如现在这样最好,既然他也接受了你的主动离开,你也试着放下吧。”
林海蓝握着刀叉的手一点点收紧,紧得手心都感觉到了刺痛。
他不来找她,最好。
这样就好。
她保全他的名声,也保全了她的孩子。
“可是爸爸,你也知道这孩子是我和他……为什么你不坚持要我将他拿掉?”她忽然问。
高启笑了一下,“我能重新找到你已经是万幸了,难道我看不出你想要这孩子?反正不管怎样,爸爸也不是养不起他,总好过害你伤心。”
他甚是温润地看着林海蓝,“以前我心里确实有过很多恨,可看到你之后就觉得其他东西都不重要了,我们父女俩以后再不过问那些麻烦事,好好过咱们的日子,你妈妈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高启的手在她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好了,早餐快凉了,吃吧。”
……
昨晚林海蓝已经和火火约好今天一起去医院,上午八点半,林海蓝就出门了。
不过出门的时候,高启也跟着出来了。
“我正好也有事要出去,先送你过去,别人开车我总是没那么放心。”
这里离市区有点远,本来是打算让司机送的,听他这么说,林海蓝也就直接坐进了他的车里。
高启准时把她送到了医院门口,正好火火那边也到了,双方打了个照面。
“等下要不要我来接你?”高启替她拢了拢大衣,裹好围巾,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火火有司机,她会送我回去的。”林海蓝笑笑。
“那你要注意安全,检查完早点回家,免得爸爸担心。”
“嗯。”
火火看着高启的车子离去,看了看林海蓝,“真是个二十四孝好老爸,不过我总觉得好奇怪。”
“奇怪什么?”林海蓝纳闷地看了她一眼。
“你和他明明二十多年从没见过面,可他疼爱你那种感觉总觉得……”火火皱眉想了想,“总觉得你们好像一直生活在一起。”
“你不觉得就连你对他那种亲密劲也不像是刚相认的父女吗?”火火又添了一句,“在他面前你就像小丫头似的。”
林海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火火眯起眼。
二十多年,从出生开始就不曾见过,就算有血缘羁绊,就算是父女天性,但也不可能一丁点的陌生感都没有,可火火一说,她才意识到——她和她爸爸之间亲近得过分自然了。
就好像他从不曾离开过她的生活,如同从小陪着她成长的那样的父亲。
因为预约检查的时间快到了,她们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便相携着进了医院。
只是当检查结果出来,看到医生凝重的表情时,林海蓝的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怎么了?结果不好?”她的手心里冒出了冷汗。
“林小姐,我不得不说实话,你这个孩子恐怕是保不住的。”医生眼神复杂地瞄了眼她的肚子,惋惜地叹了声。
林海蓝整个人都懵住了。
陪在一旁的火火赶紧握住她的手,才发觉她一手冰凉,亦是追问医生,“半个月前检查过,不是还好的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不瞒你们说,其实上次的结果也不算乐观,但我们是秉着能保尽量保的原则在做事,也不想给孕妇造成心理压力,原本是希望这半个月能稍有改善,但现在看来,很不好。”
他看着林海蓝,“你的底子受损,其实现在是不适合怀孕的,强行怀孕会给你的身体造成很大压力,你承受不住,不仅孩子保不住,对你自身也不好,所以……”
医生说得很直接,用词却很委婉,林海蓝却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骤然想起那天贺承渊坚持要让她拿掉孩子时说得话,她以为是他不想要这个背德而孕的孩子才找的借口,她离开他,一是为了他的名声,另一个原因又何尝不是怪他太狠心,想杀死他们的骨肉。
“如果不拿掉会怎么样?”火火问,她们不是没接触过妇产科,但到底不如专业妇产科医生那么深入。
“胎儿会影响母体,我看林小姐脸色很差,应该是晚上睡不好,而且情绪也会受影响……”
“不,我不拿掉。”林海蓝这时坚定地摇了摇头。
医生和火火皆是一愣。
……
“医生说月份越大就越危险,母体受损过度还会导致以后不孕。”坐在车上,火火有些着急地劝她,难得地保持不了镇定了。
“以后不孕又如何?”林海蓝笑着侧身去扣安全带。
火火一愣,须臾,凝眸观察着她的脸色。
末了,她忽然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你就那么爱他,为了他以后终身都一个人守着你们的孩子过吗?”
“你这语气怎么回事啊?”林海蓝忍不住发笑,“别用那么可怜的腔调好么?我只是遵从本心,没有什么勉强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是很好嘛。”
“那你没想过回去找他?现在你知道他想让你拿掉孩子只是误会……”
“他现在怎么样?”林海蓝打断她,弄得火火到是怔了几秒,毕竟这一个月来,她还是第一次问起贺承渊的情况。
“不管哪方面来说都很忙,也依旧有无数人想攀上他这根高枝而去接近他。”
林海蓝缓缓垂下眼睑,玩着自己的指尖,不多时,她抬眼看着姚火,“如果我回去,那些攀上枝头的人会反过来把他踩在脚底下。”
姚火懂了,也沉默了。
……
之后,她和火火一起去拜访了一位老中医,这位老中医还是先前火火特意介绍给她认识的,听说是位名医圣手,之前一直住在首都,就连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去找他看病他还未必乐意,不知道怎么来到了安城,而且对林海蓝的到访也没任何排斥。
这段时间林海蓝一直在喝他配得安胎中药,虽然今天医生说她的情况不太好,但她却也未怀疑这位老中医的医术,中医向来见效慢却能彻底改善病症,她再坚持调养下去,一定可以有所改善。
午饭是去的一家粤菜馆吃的,吃完出来,两人一起步行了一小段路,当做消食,只是走了没两分钟,火火忽然脚步顿了一下。
察觉到她的异常,林海蓝扭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姚火看看她,拉着她继续走,“没什么,走吧。”
林海蓝莫名地看看她,目光随意地往她身后一扫,整个人瞬间僵住。
仅仅一个月而已,已恍如万年。
贺承渊穿着黑色西装,即便是坐着,脊背也挺得笔直,他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双手撑在线条凌厉的下巴下,须臾,他的视线往窗外转了过来。
林海蓝很想躲起来,可脚却不听她的使唤,像被万能胶胶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贺承渊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会儿,或许是听见脚步声,便将视线收了回去,转头看向另一边。
与此同时,林海蓝看到,一抹红裙来到贺承渊的身边。
一颦一笑间眉目含情,眼波流转,她弯腰和贺承渊说了句什么,表情矜持却又实在妩媚。
她甫一坐下便自然地撩了下垂到胸前的乌黑长发,正好侍应生来上餐,就见她俏生生地笑着说着什么,大概是在夸面前的意粉看起来可口,只是那目光总是停在贺承渊脸上的。
贺承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但也没有因为她婉转地示好而表现出不耐。
这时那美丽的女人不知说了什么,主动伸手握住了贺承渊的右手,贺承渊没有推开。
这时,一道闪光忽然在她们身旁闪了一闪。
随即就听到了两个男人小声的对话。
“看来都是真的,贺承渊真的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了。”
“这些天他天天外宿,每天早上都从她家里出来,难道还会有假?”
“这个女人什么身份,贺承渊才刚悔婚,竟然就和她好上了。”
“不是简单的身份就是,贺承渊会这么快和她好上见不得是多喜欢吧?”
“管他是不是真喜欢,反正他们好上了咱们完成任务了就好了呗,再多拍几张,快!”
天天外宿……
林海蓝定定地看着那两只交握在一起的手。
他也许不会那么快爱上别人,可他即便是因为别的原因而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她又能怎么样?
她的身份让她一辈子都没这资格再过问。
况且,是她先选择离开的,不管贺承渊是不是有分手的打算,率先离开的是她,留下离婚协议的是她。
林海蓝,你早就出局了。
她扯了扯火火,“走吧,我想回去了。”
……
下午四点,火火的司机开车送她回到了家。
进门时见家里安安静静的也没人在,她问佣人,“爸爸还没回来吗?”
“先生也刚回来,还带了位客人回来了,这会儿正在楼上呢。”
客人?林海蓝解下围巾,抬头朝楼上瞄了几眼,这些日子她还没见有客人上门过,可又不好贸贸然上去打扰,于是她转身把手上的中药递给佣人,“麻烦帮我收起来。”
因为从市区过来的路程比较远,她坐车坐久了身体觉得累,便在沙发上坐着休息了一会儿,等缓过劲来,踱步去了厨房。
佣人一进来就看到她开着冰箱在翻食材,忙跑过来,“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啊?上次你吐得厉害,先生千叮咛万嘱咐你不好受累的。”
林海蓝笑着关上冰箱,把意粉放进冷水中先泡起来,“突然嘴馋想吃意粉,正好又闲着没事,就想亲自做来试试……没事,反正也不累的,爸爸不会说什么。”
见她坚持,佣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由着她去。
对西餐她是真的不拿手,只能按照食谱上的顺序按部就班,当煲里的水烧开后,她倒了适量的玉米油和盐进去,然后把意粉倒进去。
煲内渐渐沸腾的热气熏得人眼睛发红,渐渐地,雾气蒙住了她的眼睛。
“你在做什么,已经烧糊了!”两条手臂忽然从身后伸过来扶住她的肩,把她拉到一旁,然后关火,把烧糊的煲端到水池里,冷水一冲,发出嗤地一声声响。
鼻间也闻到了糊味,林海蓝尴尬地看了眼黑乎乎的意粉,“我第一次做意粉……”
“想吃意粉和我说就是了。”高启却是无奈地笑了下,拍拍她的手臂,“去外面等着,爸爸来做。”
“你会做意粉?”林海蓝好奇地看着他重新拿了个煲锅,一连串连贯的动作,包括煮粉,煎培根,炒面粉。
高启只是笑笑,还是将她赶了出去,命她在餐厅只管等着吃就好。
并没有让她等很久,散发着食物香气的意粉便被端到了她面前。
她其实并不是很想吃意粉,也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来要吃,只当是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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