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 完
叶昭笑着看了看他,没接他的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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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贞知道这位大伯的脾气,心下暗笑,心说我这弟弟古怪精灵,你再说几句他不喜听的,可就要吃苦头了。
还记得弟弟刚刚会走路时,就聪明的好像妖怪,那鬼点子令人瞠目结舌,三岁时就发明了一种棋具和自己玩,那段时光,是自己最开心的日子。
微笑看着弟弟,静贞道:“你这儿未免冷清了点。”
叶昭知道姐姐的意思,干笑两声。可不是,蓉儿去上学了,锦二奶奶又在佛山,偌大王府,姐姐来了都没人招呼,确实有些不像话。
静贞就笑着对庆格尔泰道:“我看呐,等幺妹再长几年,就指给景祥为侧福晋,她那小脾气,舞刀弄棒的,我估计就景祥治得了。”
庆格尔泰对爱妻言听计从,笑道:“好啊。”
叶昭就苦了脸,听说过这么门亲戚,庆格尔泰和乌力罕的小妹,刚刚出生老汗王就去了世,年纪应该还不到十岁,一个小不点就够令人头疼了,两个可怎生受得了?尤其是听姐姐这话茬,小不点还喜欢舞刀弄枪,听着也是一祸害角色。
乌力罕却傲然道:“幺妹年纪小,可是流淌着父汗尊贵的血液,她将来嫁的,是马背上的雄鹰,而不是南方的鸟雀。”
庆格尔泰皱了皱眉,没说话,这大哥,一点也不懂南人礼节。
叶昭无奈摇头,怎么自己就成南方小鸟了?不过对这个粗犷的蒙古汉子,倒也没什么恶感。
静贞却轻笑道:“大伯,我这弟弟可不是弱不禁风的鸟雀啊!文韬武略,天下一等;大伯可能没听说过孔明,回头叫庆格尔泰给您讲一讲他的故事。领兵打仗,不是靠蛮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才是大英雄呢。”
蒙古人没那么多规矩,静贞也渐渐适应了,是以在大伯面前侃侃而谈。
叶昭干咳两声,颇觉汗颜。
乌力罕横看竖看,也不觉得这小白脸哪里像大英雄,说实话,弟妹这个南人确实懂得多,也渐渐赢得了他的尊重,不过那是女人,自不需马背逞雄;可这男人要一副娘娘腔的架势,自无一丝可取之处。
他随即一挺胸膛,大声道:“那好吧!景祥,你跟我赌三局!若你赢了,我就将妹妹许配给你!若你输了!就不要垂涎我们草原上的雪莲花!”
叶昭笑道:“算了算了!”心说小不点蛮子,谁稀罕了?
但见姐姐对自己使眼色,而乌力罕一脸轻蔑,庆格尔泰微有愧色,随即就知道,若不接受他的挑战,姐姐都面上无光,而南人的羸弱,更会经乌力罕之口,在蒙古代代相传。在南方最勇武的大将军王都是酒囊饭袋,又何况他人?
叶昭愕然发现,怎么转眼这问题就上升到民族大义了?是自己敏感吗?不管怎么说,都有了几分这种意味。
静贞笑道:“文斗三局,想来大伯不会介意……”
叶昭心思电转,摆手打断了姐姐的话,微笑道:“那就同乌力罕大哥玩耍一番,按照你们的习俗叫那达慕是吧?怎么斗但凭乌力罕大哥作主。”虽姐姐一个劲儿使眼色,叶昭只作不见。
乌力罕总算拿正眼看叶昭了,这南人,还有几分骨气。随即长身而起,铁塔般的身子,威势无匹,大声道:“好!就比射箭、力气、博克巴依勒德呼!” 博克巴依勒德呼即为摔跤。
静贞刚想说话,叶昭已经笑道:“好!”静贞微微蹙眉,心说难道弟弟这官越来越大,却也变得狂妄了?
叶昭又笑道:“可这赌注嘛,若乌力罕大哥赢了,我就依乌力罕大哥一事,同样若乌力罕大哥输了,自也要听我吩咐。”
乌力罕傲然道:“我输了,任凭你吩咐!”他是蒙古有名的勇士,弓箭骑射也好,摔跤也好,在外蒙四部鲜有敌手,又岂会将一个小小的南人放在眼里?
叶昭微微一笑:“好,就是如此!”拍手,几名侍卫飞步而入,叶昭叫他们去演武场如此这般的布置。随即起身,笑着请乌力罕、庆格尔泰和姐姐一起赴演武场。
静贞见弟弟镇定自若,稍微安心,心说不知道又有了什么蛊惑主意。
郡王府演武场,青砖铺地,极为宽敞,东面架子上刀枪剑戟明晃晃的。闻听大将军王要与蒙古汗王斗武,巴克什苏纳都赶了来,场内十几名侍卫更是擦拳磨掌,等着看大将军王如何挫蒙古人虎威。
看着二百多步外的箭靶,乌力罕就皱起了眉头,静贞肚里好笑,弟弟知道定比不过他,如此一来,都射不中靶子,也能以和局论。
果然叶昭笑道:“乌力罕大哥,这第一场就算和局吧!”
乌力罕脸沉如水,道:“你又岂知我射不中?”
叶昭微微一笑,抬了抬手,立时就有侍卫送上了他那柄专用步枪,叶昭举起枪,啪啪啪啪连发数枪,却见远远的靶心红点轻动,很快一名侍卫跑过去,大声道:“俱中靶心!”说着,摘下标靶快步而来,立时众侍卫欢声雷动。
乌力罕看着那靶子,一脸不可思议,又看着叶昭手里的火枪,眼里全是震惊。
叶昭笑道:“我惯用火枪,同乌力罕大哥比射击未免有失公允,若大哥也用火枪,必输给我,我若用弓箭,也不是大哥对手。当然,大哥说是比射箭,那算我输一局也可。”
见乌力罕盯着自己的步枪,就笑着递上去,说:“不信大哥可试一试,喏,这样瞄准,里面还有几颗弹丸,小心,小心……”
“嘭”,斜角一处假山上,一块碎石被击飞,假山旁的仆人吓得退了几步,脸色煞白。
震耳欲聋的响声和冲力令乌力罕身子一抖,手中步枪落地。
旁边有侍卫忙拾起来,说:“这东西可不能乱碰,要人命的。”叶昭一瞪眼,他才不敢再说。
乌力罕更是后怕,眼见火枪如此威力,骇然色变。
叶昭微笑道:“第二局比气力,如何比法?”
乌力罕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今日之震撼可说是他出生以来的第一次,虽然早闻听火枪之名,但据说上弹繁琐,火药又怕雨水,想来弓箭足以抵之,却不想,这两种器械,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就好比饿虎和绵羊,弓箭面对火枪,很显然不堪一击。
多年引以为傲的绝技突然显得这般羸弱,信仰崩溃,乌力罕脑子嗡嗡的,好一会才黯然道:“是我输,是我输了。”
“那这比力气如何比法?”叶昭又问了一句。
乌力罕转头看去,就指了指场边的圆石桌,走过去失魂落魄的坐下,伸出手,渐渐心才安定下来,晃了晃头,目光也坚毅无比,这一局,可不能再输了!南人器械精巧何足怪?总能找到破解之道,蒙古勇士纵横天下,却不信就会输给火枪!
叶昭见这架势分明是“掰腕子”,笑了笑,随即走过去坐在了乌力罕对面。
静贞一颗心就悬了起来,大伯出名的刚强,神力惊人,可莫一用力将小弟的腕骨掰折,可这时候自不能去跟弟弟说话,免得搅了弟弟心神。
庆格尔泰也是刚刚从震撼中清醒,见爱妻神色,就知道她担忧什么。琢磨了一下,踱步到乌力罕身旁,附耳道:“手下留情,莫伤人。”
此时乌力罕已经握住了叶昭修长白皙的手,虎钳一般握定,这两个手掌一比较,心中豪气又起,听庆格尔泰之言,他点了点头,心说这南人倒是很有门道,不愧大将军王之名,一会儿倒要给他留几分情面。
微微一笑,对叶昭道:“开始吧!”
旁边巴克什大声数数:“三!”
“二!”
乌力罕慢慢运足力气,只等叶昭发力后,僵持片刻,算是给了他面子,到时再将其扳倒。
“一!”
“开始!”巴克什大声喊。
乌力罕甫一用力,突然就觉手腕上一股巨大的冲力袭来,心下一惊,刚刚转过这厮好大的力气,念头尚在,“啪”,手腕已经被人扳倒在石桌上。
静贞和庆格尔泰都是瞠目结舌,众侍卫欢声如潮。
“乌力罕,你作甚么!” 庆格尔泰涨红了脸,对乌力罕喊道。
乌力罕有些茫然,确实,输在轻敌,可这景祥力气也实在够大的,就算堂堂正正较量,自己怕也坚持不了很久。
“姐夫,您来试试?”叶昭笑着对庆格尔泰说。
庆格尔泰这时节也顾不得妻子了,太丢脸了,哥哥不知道在搞什么,丢尽车臣汗部勇士颜面。
当下就坐过去,乌力罕茫然起身。
可等庆格尔泰和叶昭动了力气,这才知道乌力罕不是存心相让,僵持了一会儿,涨的脸红脖子粗的,可手腕还是被叶昭慢慢扳倒在石桌上。
静贞惊喜交加,笑道:“景祥好样的!庆格尔泰,你这下知道厉害了吧?”可真就是在蒙古部落生活久了,人也开朗起来,更不似昔日小心谨慎模样。
庆格尔泰心中无奈,可也没法子,爱妻实在宠极了她弟弟。
“王爷,乌力罕认输!第三场也不必比了!”乌力罕手在胸前,微微躬身,是真的服气了。这景祥,生得漂亮,人却英雄,怨不得名头这般响。
叶昭哈哈一笑,说:“侥幸侥幸。”说起来若比摔跤,怕还真不是这蒙古铁塔的对手,毕竟那要讲技巧的,仅仅力气大没用。
乌力罕道:“王爷神勇无敌,乌力罕输的心服口服!”又道:“明日乌力罕就写信要幺妹来,再请皇上指婚,幺妹能有王爷这样的雄鹰相伴,天国父汗定也欢喜的很。”
叶昭哭笑不得,蒙古人更不讲究婚龄年岁,那小不点八九岁?还是祸害别人去吧。笑道:“我不是这意思,刚刚赌注,说是乌力罕大哥要依我一件事,我是想说,乌力罕大哥和姐夫留在广州,来年开春破贼时,助我一臂之力。”怎么说这车臣汗部算是自己的亲戚,既不能去给红娘捣乱,更无谓去做炮灰,帮自己去破发匪最好不过,现时步枪队和骑兵配合,战术花样可就多了。
乌力罕微有犹豫。
叶昭就笑道:“僧格林沁王,我自会写信与他说明,皇上和两宫太后也断无不准之理。”
乌力罕和庆格尔泰对望几眼,见弟弟微微颔首,乌力罕随即笑道:“喀尔喀骑兵愿为王爷效力,只怕草原上的粗蛮野人,帮不上王爷的忙。”显然被叶昭的步枪打击的没自信了,可也是,如果叶昭那特制步枪能全军配发,蒙古骑兵只怕就要消失在历史舞台了。
叶昭笑道:“乌力罕大哥太谦了,走!我们痛饮几杯,明日,大哥、姐夫随我去给两宫太后请安!”
听到喝酒,乌力罕马上黑脸放光,可又心虚的看了叶昭一眼,心说,这小子,不会喝酒也那么能吧?立时就意兴阑珊。
叶昭自不知道给人家造成了全方位的打击,说说笑笑陪着几人回花厅,静贞走在他身侧,小声道:“你又怎么诈和的,跟我说说。”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一直盯着呢,也没看出弟弟怎么出的蛊惑。
叶昭心说你弟弟我本来体格就超一流,却是微微一笑,说:“晚点跟姐姐禀告。”却还得想法子告诉姐姐自己怎么出老千,这可也是个难题。
静贞见叶昭转眼珠子,瞪了一眼,心知弟弟定在想法子怎么骗自己。这世上,怕没人比她更了解叶昭了。
第六十章 六房
西关公众花园是一所法国人经营的旅馆,三层楼建筑,顶楼的套房装饰豪华,深红地毯,名贵油画,自来水煤气灯,与欧洲奇葩巴黎的一流旅馆相比毫不逊色。
时老爷住三零三号房,昨天已经托人递帖子进巡抚行辕,至于巡抚大人何时接见,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跟随时老爷来广州的是时家二十多年的忠仆时福,见老爷一直愁眉不展,时福心里担忧,可又不敢问老爷什么,只知道多少年没见过老爷这般犯愁了。
怨不得时老爷发愁,本来准备同帮广府造船厂运输机器设备的船队一起来广州,那时致以歉意,摆低姿态,事情想也能揭过去。谁知道还没等他动身,人家船队就放行了,现今这广州一行,可就完完全全变成求人,以大清官员的一贯作派,那还不吃的你死死的?
在套房外间的客厅喝着茶,时老爷又一个劲儿摇头,只恨自己一世英雄,却没好好教导儿子。
外面突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时福急忙跑过去开门,却见外面三四个人,最前面的是一位漂漂亮亮富富贵贵的少年。
“时明轩时爵士是住这里吧?”少年身侧一名高大健硕的汉子问,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你们是?”时福疑惑的看着他们。
那汉子却一伸手就将他扒拉到了一旁,少年微微蹙眉,却也举步而入,时福急道:“哎!我说你们是甚么人?怎么就带闯的?”想追上去,却被一名汉子挡在门旁,人家一瞪眼,时福心里寒气直冒,再不敢说话,心里念阿弥陀佛,完了完了,不是遇到绑匪响马了吧?
时老爷起身,皱眉看着这行不速之客。
跟在少年身边的精壮汉子拉长音大声唱道:“平远靖寇大将军、多罗肃智郡王到!”
时老爷吃了一惊,却见那清秀少年已经笑道:“时爵士,久闻大名!”
传闻中,广州这位大将军王的形象就比较混乱了,言之凿凿说他身高丈余,金刚降世的有,说他相貌狰狞宛如罗刹的有,说他弱不禁风漂亮的就好像大姑娘似的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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