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 完
蓉儿被叶昭抱着走在屋里,不自觉就想起昨晚相公踱步时的绮旎荒唐情形,小脸腾一下火红,小声道:“您,您放我下来。”
叶昭却已经在她小嘴上亲了一下,不容分辩的道:“以后不许您您的,生分,再这么叫我可生气了!”
抱着蓉儿进洗漱间,和蓉儿一起刷牙洗脸,看着镜子里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学着自己模样仰头漱口,真是又爱又愧,才十四岁,就,就被自己糟蹋了,可,可那晶莹剔透小巧无比的身子,是那般诱人,令人食髓知味,心里痒得厉害。一时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
德长这两日极为烦躁,德斌这小子,怎么在广州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以前屁颠屁颠跟着自己,就是哄他去吃屎他都感激自己这个三哥,可现在,好像挺有主意了。
更令德长心烦的是,听闻昨日阿玛去了巡捕局,去看那傻子的办差环境,看那傻子如何办差,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
偏偏阿玛回来好像心情大好,很是夸了德斌几句,说甚么“你这个弟弟长进了,人也懂事多了。”再长进,也是个傻子不是?
可德长知道,这广州是人家的地盘,景祥那小子,诡计多端,说不定就在琢磨怎么找自己茬,让自己上套呢。
是以这两日德长深居简出,绝不踏出驿馆一步,虽然早听闻广州花花世界,可在阿玛身边,绝不能行差踏错,规规矩矩比什么都强。
不过今儿一早,睿亲王就将德长叫到书房,言道来了广州,总要游历一番,不说会涨见识,但总要知道广东一地现今民风变化,如此回京也好向圣上交代。
阿玛没明说,德长却心里一喜,听得出,阿玛对广州一地的变革不认同,那也就是说对景祥不认同。
阿玛金口一开,德长这才如蒙大赦,带了仆人萨哈和两名侍卫出了驿馆,而来到广州,自然要去西关看看,听闻西关人口东西杂处,现今比上海租界还繁华。
雇了马车来到西关,赏了马夫一两碎银,马夫千恩万谢而去。
果然,西关名不虚传,小桥流水,店铺鳞次栉比,人流熙熙攘攘,大街上走着衣着鲜艳的大姑娘小媳妇,一辆辆人力车在人群中见缝插针,跑得飞快,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新鲜。
“叮铃铃”身后铃铛响,德长吃了一惊,猛回头,身后一辆人力车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戴草帽的人力车夫边跑边丢个鄙视的眼神过来:“看路啊,乡巴佬,不知道靠右走吧?”车上贵太太也是微微蹙眉,一脸的不屑,显然觉得德长虽然衣着光鲜,但十九是乡下的土财主。
下人萨哈大怒,骂道:“你站住!”那两名侍卫就都摸向了腰间火铳,他们跟着三阿哥,哪受过这个?
“算了!”德长叫住萨哈,第一次忍气吞声,在这广州,还是莫惹事的好。而那人力车,一转眼就去得远了。
“靠右走吧。”德长说了声,萨哈和两侍卫大眼瞪小眼,也只好跟在主子身后走进人流。
前方一家装饰精巧的店铺吸引了德长的目光,那横在店铺上的长长招牌颜色鲜艳,画着逼真的一碟烤牛肉,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主子,这好像就是西餐厅,洋人的玩意儿。”萨哈总算有些见识。
“去尝尝!”德长也来了兴致,当先举步前行。
店铺整洁优雅,各个桌台都是白绿格的餐巾布,桌上摆着花尊,几桌客人正在饮早茶,没有什么人说话。
“把你们最拿手的菜上来!”等主子气度不凡的撩袍子落座,萨哈就大咧咧的喊,几桌客人纷纷侧目,见都是华人,萨哈就瞪了他们一眼:“看什么看?”
穿着青布袍的店伙计颠颠的跑过来,赔笑道:“几位先生吃点什么?”
萨哈倨傲的道:“没听我刚才说么?拿手的菜都上来,牛排、鹅肝,还有那什么鱼酱!总之洋大人吃的最贵的菜都给我家主子端上来。”萨哈倒是听说过西餐的花样,他去过上海,更见识过洋人的气焰,在这西餐店,就更要客气一些。
听到萨哈“洋大人”三个字,店伙计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几位先生来错了地儿吧?小店不是西餐厅,小店乃是烤肉店,兼卖早点,现在是早点时辰,只有热茶、咖啡、粥、面包、馒头,几位看看菜单?”
德长微有尴尬,咳嗽了一声。
萨哈脑袋转得快,骂道:“不是西餐厅你挂什么洋文?妈的,鬼佬给了你多少好处?”洋大人马上变成了鬼佬,反正也不怕被他们听到。
店伙计陪笑道:“这不,这不赚洋鬼子的钱么?这西关啊,洋鬼子人傻钱多,不赚他们赚哪个?”
“滚你的蛋!”萨哈骂了一句,回身小声问:“主子,那,咱们吃点啥?”
德长拿起桌上菜单,点了几样粥和细点,萨哈再转身对店伙计,马上又趾高气昂起来,骂咧咧吩咐这吩咐那的。店伙计心里骂这厮有病,有钱人见多了,就没见过这德行的,还喊洋鬼子作洋大人,明显没见过世面的土财主嘛!
但他脸上赔笑,颠颠的去吧台盛粥拿细点。
皮蛋粥、黑米甜粥倒都味道不错,德长连喝几碗,微微点头,虽是民间小吃,倒也别有一番香甜。
“伙计,结账!”见主子吃好喝好,萨哈又大声叫那伙计,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子扔给店伙计,说道:“这是一两银……”刚想说剩下的赏你,店伙计却蹙眉,掂着银子插话道:“这不够吧?”
萨哈大怒,骂道:“老子的银子十足十,会赖你不成?”其实他知道这锭银子九钱,而靠打赏虚数从主子处揩油水是他的拿手好戏,就这一项一个月也能落个十多两银子。不等伙计分说,又骂道:“剩下的赏你,赶紧滚蛋!”
谁知道伙计却较真,说道:“先生,您可别冤我,小的在银号作过,这银子一过手就能掂出个八九不离十,您这银子,保准不足一两,最多九钱。”
萨哈心里发虚,色厉内荏,皱眉道:“都说了赏你,赶紧滚。”偷偷瞟过去,却见主子脸色已经沉下来了,心下更是怕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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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伙计却不依不饶的道:“先生,您这是什么话,我这拿了赏钱,要跟东家五五分账,你这不要我自己掏腰包么?”又转头对德长赔笑道:“您,您给评评这个理。”
这吵吵闹闹的,店里客人都看过来,不知道还以为这桌客人赖账呢。
德长沉着脸道:“就算九钱银,剩下的赏你。”
店伙计摇头晃脑道:“这可不行,一分银咱都得算清楚。”
德长微微蹙眉,“那就去拿秤称量!”
萨哈暗暗叫苦,却不敢说话。
店伙计道:“咱习惯用银洋了,店里没秤,这么着,您几位跟我去隔壁银号,泰和银号,那儿有秤,称一称这份量。”又回头喊:“阿二!阿二!你多盯着点,我去去就来。”
德长哼了一声起身,萨哈身子冰凉,知道完了,令主子丢了颜面,可不知道回去要怎么收拾自己了,萨哈可是知道,自己主子有多么狠。
店小二领着几人出店,在店门口和那叫阿二的伙计嘀咕了好一阵,更听他说甚么:“有我看着,放心,跑不了!这不银子还在咱手吗?”德长脸色更是难看。
幸好隔壁就是泰和银号,银号伙计倒是极为热心,免费称量,最后称得这锭银子乃是九钱一分。
德长沉着脸,在旁边冷眼看他们磨叽,在京城,除了跟景祥那次吃了大亏,又哪里遇到过这种事?
店伙计得了实数,倒是千恩万谢的走了,德长沉着脸道:“把碎银子都换成银洋。”萨哈心里一忽悠,只好去柜台将身上碎银子都掏出来,称量换银元。
德长心里郁结,走到银号门口长出口气,突然就是一怔,却见银号招牌旁一人极像瑞四,看到自己马上转身,消失在人群中,看那背影,却真是越看越像瑞四。
德长心里可就翻江倒海了,今日可真是事事不顺,一大早就数次吃瘪,从出驿馆准备乘公交到雇马车,就没一样事顺心,难不成,这都是景祥安排的?故意戏耍自己?
越想越像,说不定那人力车都是景祥手下。
不然怎么会处处碰壁?这世道,还没听说揣着一兜子银子,还到处被人瞧不起的。
可再想想,若不是萨哈不争脸,自己也受不了这窝囊气,越想越气,等萨哈换好银子颠颠的跑过来,陪笑道:“主子,咱去哪儿?”德长猛地就是一脚,将萨哈踹出了银号,骂道:“回驿馆再收拾你!”
萨哈被踹的几个跟头,摔倒在街中心,恰好一匹马车慢慢驰来,被萨哈这突然一吓,红棕骏马长嘶一声,又是跳又是尥蹶子,车夫大声吆喝,车厢里却滚落一人,青袍瓜帽的小伙子,手里抱着一硬纸板,那马乱蹦乱跳,小伙子吓得手一松,硬纸板落在地上,他人连连后退,那马在硬纸板上跳了几下,才被车夫拽住、
等小伙子连滚带牌将硬纸板抢在怀里,看着硬纸板上被马踏车碾后模糊不清的字体,却是欲哭无泪,
小伙子乃是《广州商报》的二老板,手里硬纸板乃是明日商报的模板,因商报规模极小,是以不得不租用粤报的印刷厂,小伙子就是要将模板送去印刷厂的。
呆了好一会儿,他转头见到德长萨哈几人正欲离去,马上就跳起来,大叫道:“你们几个,给我站住!”
德长几人愕然回头,小伙子快走几步,就想揪萨哈脖领子,被侍卫挡住,他大叫道:“你们别走,赔钱,快点!”
德长对萨哈使了个眼色,说:“赔他一个银元!”德长也难得这般讲道理了,身在广州,也是没办法。
萨哈不敢违拗主子意思,从袖里摸出个银元扔了过去,心里这个心疼啊,那草纸板看来看去能值两个大钱吗?这,这不是被人明抢?
谁知道小伙子却破口大骂:“打发叫花子呢你们?知道老子要损失多少钱吗?若赶不及印刷,老子不是少卖一期报纸,什么叫商业信誉你们懂吗?老子的报纸馆就完了!”怨不得他火气这么大,商报刚刚问世十几期,却因为角度新颖信息全面口碑极好,但这粤报老板所有的印刷厂可就开始刁难了,送去晚了,人家肯定不给开工。可倒好,今天就遇到这么件倒霉事儿。
德长皱眉道:“那你说赔多少?十个还是一百个?”
小伙子骂道:“不知道,老子不知道,一千个银洋也不够!”
德长终于忍不住火了,只觉得这景祥治下的人都是神经病,骂道:“滚!”
听主子这一说,早忍耐不住的萨哈劈头就给了小伙子一嘴巴,骂道:“睁大你狗眼看看,玩仙人跳玩到爷们手里,你他妈长了几个脑袋?”
小伙子想还手,早被侍卫拽开,一名侍卫更掏出火铳顶在小伙子头上,阴声道:“再他妈闹爷要了你的小命!”
看热闹的人群立时一阵惊呼,潮水般向后退去。
“住手!”两名刚刚赶到的黑制服巡捕见到这场面立时大惊,其中一位马上掏出手枪对准德长几人,另一人大声吹起了警笛。
两侍卫看向德长,见德长微微示意,这才收起了火铳。
小伙子都快被吓得尿裤子了,这时节见了巡捕就宛如见到了亲人,退到巡捕身边,指着德长几人道:“官爷,这几个肯定是江洋大盗,是会匪!快抓起来!”
德长冷笑,对萨哈一撇嘴,“拿腰牌给他们看!”
萨哈当下就一脸正容的双手奉出块镂金镶玉的铜牌,拉长音大声道:“一等镇国将军德长奉谕令南下广州!”
可他这庄严气派真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此时陆陆续续又有四五名巡捕赶到,听先到的巡捕说了,都掏枪对准德长几人。
一名黑脸巡捕瞪着虎眼问:“有官证么?”
“甚么?”萨哈本以为这些小衙役会倒头便拜,正等着耍威风呢,谁知道那几名巡捕商议一会儿,憋出了这么句话。
那黑脸巡捕瓮声瓮气道:“你这牌牌上又没有照片,谁知道你是不是偷来的?镇国将军,是甚么?”他们只知道平时见到的上司,都有这巡捕证、督员证等,至于真正的大官,他们自然是见不到的,也不知道这些规矩。
萨哈这个气啊,骂道:“你们有几个脑袋,在这儿胡言乱语!我家主子乃是睿亲王府三阿哥,钦差听命,随同睿亲王来广州恭迎两宫太后回京!识相的快些滚开!”
谁知道这黑脸巡捕一听就勃然大怒,骂道:“王八蛋,敢冒充大将军王他老人家的兄弟,你不要脑袋了?都抓起来!”一伸手,后面巡捕就一拥而上。
京里这个亲王那个亲王的他们能知道甚么?只知道大将军王的父亲是亲王,这厮冒充亲王阿哥,可不就是冒充大将军王的兄弟?这还了得?
德长气极,一脚踢开过来拽自己的巡捕,骂道:“狗奴才找死!”
啪啪,就被打了几个嘴巴。
那两名侍卫想反抗,可随即就见到了刚刚驰来的马车上,黑洞洞的步枪枪口,人在屋檐下只好低头,很快被扣了手铐,腰里的火铳也被搜了去。
而一直挣扎的德长可就吃苦头了,被踹了几脚,几乎背过气去。
……
西关分局的临时拘留室,铁笼子里,德长鼻青脸肿的靠在墙角哼哼,萨哈和两名侍卫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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