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 完
恶仆哼哼唧唧好半天爬起,飞也似的去了。
刘阿喜几人都看傻了,怔了好一会儿,刘阿喜忙对叶昭道:“老爷,小的知道您富贵,但您瓷器不碰缸瓦,这武家,是桂阳的地头蛇,这一片民团练勇那都打着钩子呢,他家老三,是曾大帅手下的统领,您,您好汉不知眼前亏,这就走吧,这事儿啊,您得找官面上的人通气,若不然,等他们来了,您铁定吃大亏。”
刘阿喜自看得出这位新东主乃是一等一的富贵,就看他手下这帮武家子,就知道他老人家肯定在广东手眼通天,可强龙难压地头蛇,不能吃眼前亏,总要通过官面通融地方才是正理。
叶昭笑了笑,道:“你把账本拿来,跟我报报账。”
刘阿喜瞠目结舌,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报账?听说是越富贵老爷越是铁公鸡,越算计精明,可,可不能为钱不要命了不是。
这时却见那些青袍汉子纷纷跑出去,院中很快只剩两人看管那哼哼唧唧躺在地上的武家俘虏。
而景老爷呢,悠哉悠哉的坐在了下人搬出的藤椅上,摇着折扇,指了指院中绿荫垂柳,说:“阿喜啊,回头这棵树你换换,要宽叶子的,纳凉才好用嘛。”
“是,是。”刘阿喜额头直冒汗,第一次见这么神叨叨的大老爷。
“去啊,拿账本去,你就是为这麻烦想走是吧?那就不必了!”
刘阿喜“哎哎”的答应着,跑去拿账本,这时就听嘭一声响,刘阿喜吓一跳,却见庄里飞起一团银光,袅袅升空,虽是白日,却看得分明。
刘阿喜拿着账本来报账的功夫,那最先来通知他的庄客突然惊惶无比的跑进来:“不好啦不好啦,武家来人了,来了好多人。”
叶昭微微蹙眉,湖南佬倒真是辣子,这就倾巢出动来夺人么?还真令人想不到。
刘阿喜的账本已经啪一声落地。
叶昭起身,笑道:“走,出去看看。”
刘阿喜到这时候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人家景老爷这么富贵的人今日因为自己身历险境,自己这条烂命又怕什么呢?
跟在景老爷身后出了大院,这时候整个村子都沸腾了,村民们纷纷跑出来,都听说了,武水村武家带人来扫村子了。
有那血气方刚的大胆村民,纷纷拿出什么斧头镰刀,也有去刘家大宅领了农具,举着锄头锹镐,跟在叶昭身后的人越来越多,倒是浩浩荡荡的。
叶昭心下一晒,国人这地域观念就是如此,全国范围,各省就莫名有自豪感,省之内,就是市县之争,而乡村中,各个村子又是自成一体的小社会,莫说现在,就后世民风强悍之地,村与村之间发生械斗的还少了?
“景老爷,景老爷!”从旁边大宅子中闪出一名胖胖的“员外郎”,这小胖子那九成九不会做过六部员外,但叶昭看到他的打扮就莫名想起影视剧里的员外郎。
小眼睛乱转,看起来就精明,瓜皮帽绸缎袍,应该是村里的地主或是大佃农。
“景老爷,您这是何必呢,我跟武老爷有些交情,我帮您说合说合。”“员外郎”几步跑到叶昭身边,又是作揖又是赔笑。
刘阿喜小声道:“这是赵老爷。”想了想道:“赵翰举。”知道这位新主人没有喊人老爷的习惯。
叶昭笑着对赵翰举点点头,说道:“总有劳烦您的时候。”
赵翰举胖脸就有些垮,凑近叶昭低声道:“景老爷,您可能不知道,那武家和县北王家、郴州邓家起伙儿拉了支民团,曾大帅还从他民团拨人呢,动刀动枪的,咱这些庄稼汉哪是人家对手?这事儿您交给我,我保管您有面儿。”听着话,倒真是替叶昭着想。
也是这位赵老爷琢磨着,能从武家把刘家田地抢过来的主儿,定然有些来头,巴结巴结不吃亏,广东现在可是藏龙卧虎,能去广州行商的,就没有简单人物,他赵翰举还想着能有一天去广州花花世界闯一闯呢。
叶昭笑着拍了拍赵翰举的肩头,说:“谢谢您的美意,这事儿啊,我有主意。”
赵翰举自不知道能被这景老爷拍拍肩膀是多么荣耀,见这少年豪族一脸笃定,只好笑道:“如此,在下就跟景老爷涨涨见识。”
正说话,“嘭嘭嘭”,村口突然响起了连绵不断的巨响。
叶昭微微蹙眉,他身后浩浩荡荡的村民也起了一阵骚乱,有胆小的,偷偷往回溜,听说过,官兵现在有一种武器叫火枪,能喷火,山崩地裂的,可不是武家带了这东西来?
等叶昭一行人到村口的时候,赵翰举、刘阿喜等人就傻了眼。
却见景老爷的下人们分散在树后、屋顶、草垛上,每人手里一杆能发出巨响的火铳,想来是他们背上那长长的盒子里放着的。
而村前,一群穿着号衣的勇兵正在溃败,丢下了七八具尸体和伤兵,呜嚷呜嚷的四散奔逃。
陈勇快步走过来,抱拳道:“主子,叫他们放下武器进村他们不听,奴才们这才开了火!”
叶昭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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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翰举激灵一下,看向了叶昭,至于刘阿喜等乡民,都极度震惊的看着这一幕,陈勇的话他们却全没注意。
“这武家看来硬得很呢。”叶昭微微蹙眉。来拿人的可不是武家仆役,这是真正的湘军号服,定是那甚么三少爷手底下的兵。
陈勇走近几步,小声道:“奴才已经遣人飞报阳明寨,若无意外,巡防营少时便到。主子,您万金之躯……”
叶昭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想也知道,他定是要建议自己回阳明寨躲一躲。
“老爷,这,这杀官兵……”刘阿喜脸都吓绿了,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勇冷哼一声:“就他们,鸡鸣狗盗,也配得上官兵二字?”
刘阿喜唯唯诺诺的道:“是,是,话是这么说,可,可咱们双溪村这可就,可就闯了大祸了!”公然杀官军和村民械斗那是两个概念。
“你怕什么?”陈勇瞪了他一眼,若不是王爷对他客气,谁耐烦理他?
刘阿喜不敢再说,这景老爷的下人,一个个也太令人害怕了,真难为景老爷这么斯斯文文漂漂亮亮的一位少爷,整天被一帮亡命之徒伺候着,这心里不别扭吗?不过话说回来,这帮人在景老爷面前,眼神也好语气也好,可都温顺的像绵羊。
叶昭摇着折扇,琢磨着这场小冲突,湖南辣子果然辣,自己买几亩地,都有些寸步难行的感觉,要进入湖南,怕是要好好跟人碰一碰了!说不定,就要碰上湘军那一位。
六王,他的忍耐极限又是什么?
心里念头百转千回,手上却摇了摇折扇,对刘阿喜道:“阿喜啊,你叫人都散了吧,血淋淋的没什么好看的,告诉大伙,都回家,万事有我。”
赵翰举却是偷偷注意着叶昭,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八十一章 连锁反应
双溪村前,杀声震天。
刘阿喜、赵翰举早已惊得说不出话。
村外密密麻麻的桂郴练勇,那寒光闪闪的钢刀长矛,“嘭嘭嘭”发出山崩地裂般响声的抬枪,刘阿喜和赵翰举心如死灰,新主家的火枪手能挡他们一时,但难挡一世,今日双溪村怕是在劫难逃。
而看着古柳下摇折扇泰然自若的叶昭,刘阿喜快走几步,扑通给叶昭跪下,“老爷,老爷,小的害了您啊!”咚咚的磕头。
叶昭摇着折扇,也不言语。
双溪村外到处是绿油油的庄稼地,在一片青纱帐中,武老三冷眼看着村里的火力点,脸色越发狰狞,“呸”,狠狠吐了一声,骂道:“传令,破了这村子,匪民都给我杀个精光!”
身侧的团勇教头打了个寒噤,他可是知道武老三这话的意思,犹豫着道:“大人,这,官府查究下来……”
“查下来怎么了?一窝子匪盗,谁还能包庇不成?”武老三三角眼一翻,恶狠狠的说。
教头不敢再说话,急忙跑去各处通传,听闻村破后可以随意烧杀劫掠,团勇们立时眼睛都红了,被步枪点击压制的不敢抬头的几股兵勇发声喊,从青纱帐、土丘后死命冲上去。
“大人,我看这新东主不简单啊。”陪着武老三回乡的营官脸有忧色,听闻广州商团林立,可战力如此强的商团,主人又岂会是普通人?
武老三哼了一声:“那可对了咱的脾气,抓起来敲他娘一笔狠的。”
正说话,突听身后隐隐约约响起号角声,武老三哈哈一笑:“王家来的倒快,鬼老头鼻子灵的能嗅出十里外的荤腥,他怎知道今日要宰一只肥羊?”
策马从青纱帐中走出,又一挥手,自有小兵飞马迎向远方那滚滚灰尘。
“老赵啊,这下不怕了吧?王家那老狐狸什么时候作过赔本的买卖?”武老三笑呵呵的问那营官。
话音未落,营官突然脸色大变,指着远方道:“大人,您看。”
武老三回头看去,却见那骑马的兵勇到了那彪队伍前,突然从马上栽下,生死不知。
而这时候却渐渐看清了,那彪人马各个军服整齐,蓝号勇衣红缨帽,正是粤军的甲装。
“杀!”青纱帐中,突然杀声震天,看那青纱帐齐刷刷倒下,正是数股甲兵起头并进,来势惊人。
“怎么回事?”武老三怔住,策马就想迎上去分说。那营官却见机分明,一把拉住他骏马缰绳,大声道:“大人,您还看不出来吗?粤勇来给南蛮子撑腰了,大人,快走吧!”这时节上去跟人讲道理谁会听?何况本就站不住理儿。
围剿一个小村子,武老三带来的湘军练勇根本就没设哨卡,这时节突然背后遇袭,立时大乱。
“嘭嘭”枪声中,武老三骏马中弹,惨嘶仆倒,而没等他站起来,脖子上已经架上了几柄明晃晃的钢刀。
村子里。
刘阿喜和赵翰举等人真是大喜大悲,正心里哀鸣今日难逃劫数之时,却又见不知道哪里杀出的人马,庄子前庄稼地中混战成一团,而盏茶不到,统帅被俘的民团就溃败四野奔逃。
“爷,您,您让小的涨见识啊!”最先醒悟过来的赵翰举一脸谄笑,能被人喊一声主子的那是什么主儿?
叶昭笑笑,看向了刘阿喜,说道:“阿喜啊,我这田地啊,你就好生打理。这有理走遍天下,难道在咱双溪村还站不住脚?”
刘阿喜除了震惊的连连磕头又哪里说得出话来?
叶昭又道:“今日呢折损了许多庄稼,你传下话去,今年的地租只收七成,甭管是不是庄稼地被糟蹋的,算是我这个新东家赏个喜庆。”现今地租以田地良劣收租不等,如谷米者,每亩从三四斗到一石者皆有,大概都为亩产半数。
“老爷仁慈!”刘阿喜用力磕头。有那离得近的乡民听了,欢呼一片。
此时旁边侍卫牵过马来,叶昭翻身上马,笑道:“我去了。”
赵翰举连连拱手鞠躬,刘阿喜长跪不起。
村头绿油油庄稼地旁,被抽了几个大嘴巴的武老三还在破口大骂呢。
叶昭自不会去理他,巡防营管带跑来磕头见礼,叶昭笑道:“倒带了一手好兵。”管带立时骨头都轻了二两。
现今巡防营军种编制不等,但五十杆步枪是要保障的,当然,多为步兵团淘汰下来的慢枪。
“走,去你的寨子!”叶昭清澈双目蕴含笑意,若被对头看到,心里定然一颤,这厮又在盘算什么阴谋诡计。
……
1858年4月,大将军王景祥在阳明寨附近遇袭,匪兵遁入湘南,随即粤军步兵团第四镇进入湖南境内。
五月初,在桂阳王孝廉及其民团协助下,斩通匪恶绅桂阳吴丹雄、郴州邓云徽,查抄两家田产,中旬,击溃衡州乡匪,进抵衡州,整编绿营。
中旬,两宫太后懿旨,粤、闽、赣、湘境内大将军王所统各部兵勇番号前加“平远”二字,为平远步兵团第一镇、平远步兵团第二镇、平远步兵团第三镇、平远步兵团第四镇、平远水师,各省警备营称平远警备营,巡防营称平远巡防营等等。
……
衡州近郊石家。
大宅院前挂着红灯笼,喜气洋洋张灯结彩,阖府上下那一个个都脸上放光,今日可真是贵客盈门,各处乡绅老爷齐聚,而湖广总督官文大人到访且不必说就多么荣耀了,最惊人的是平远靖寇大将军、肃智郡王踏入石家门槛,这可是几代都值得夸耀的恩宠。
花厅中,叶昭正笑吟吟品茶。
黑檀木的案子,案子两侧是椅背上雕了花纹图样的宽椅,算是主座,可叶昭坐着,感觉硬邦邦的多少有些不舒服。
桌案另一侧,官文一脸愁容,可不是,祸起萧墙,这大将军王招呼都没打就拉着兵进了湖南,现在要自己写折子说什么乃是自己邀平远军助阵,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官文自不知道,叶昭乃是典型的先上车后补票。
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平远军不但进了湖南南境,更极短的时间整编出了什么平远湘南巡防营五营,衡州以南,官员撤办了无数,这可怎么话儿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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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制台大人,草民粗茶冷羹,还请王爷和制台大人恕罪。”坐在下首的是刚刚进来的石老爷,五十多岁年纪,绸袍锦衫,一股子的儒雅。
叶昭笑道:“孝廉不必客气,地地道道的辣子,我可是好久没尝到了。”
现在内陆想扩充势力,最紧要的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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