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 完
……
太平府刚刚光复不久,尚没有巡抚,现今实行军管,最高长官为皖南陆路巡防第三团都司郑泽武,说起来还是个熟人。
当年叶昭破陈玉成,郑泽武是管队,大骂过那些不肯回家的女馆妇女,被叶昭看到,还挨了他上司哨官一脚。
现在虽也请先生起了个响亮的名字,抛弃了郑狗子这个陪伴他多年的花名,可人还是那个人,还是那个粗豪的大汉。
从平远军步兵团拨到巡访团,官职也从副管带升为都司,现今已经是正四品武官,但他可老大不愿意,巡防步兵团虽也上战场,但只是辅助,哪及各镇精兵那般可以在战场上拼杀个痛快?
但补充一部分将领进各地巡防步兵团是大将军府兵房的谕令,自也是为了整编之巡防各步兵团能尽快成军,尽快具有战斗力,也好布置保境安民剿匪等等作战任务。
郑狗子再不愿意,却也只能服从军令,而现今剿灭太平府境内残匪成了头等要务,郑狗子忙的焦头烂额,却也大呼没劲,同这些早吓破了胆东躲西藏的匪兵交手,可真是怎么来怎么不痛快。
今日却突闻天大喜讯,摄政王到了太平府,郑狗子又激动又惶恐,等摄政王要他安排傍晚的酒宴同他共进晚餐,郑狗子乐得差点晕过去,可不是,本来摄政王能召去他问话已经是天大的荣耀,要他摆宴接风?这,这从何谈起啊?想也没想过会有这等殊荣。
可欢喜之余,随即就有了个天大的难题,吃什么?又怎么能令王爷他老人家解除一路疲乏?
郑泽武这些年银两都汇回家,手头没几两银子,太平府府库的银子可不能乱动,而给王爷洗尘?那得准备什么菜式?
如果说银子的问题还能想办法解决,大不了就勒索富户去,虽王爷严令,但借点银子花应急,日后再还他就是。可就算解决了银子问题,如何给王爷他老人家解乏开心却是难上加难。
最简单的,酒宴上请文工团的姑娘们来唱歌跳舞再好不过,但给郑狗子三个胆子他也不敢。摄政王严令了文工团的职责,在前线为战士表演、在民众中宣传南朝、平远军纪律等等,而且特别下喻,文工团员也是平远军人之一枝,若有将领胆敢用其节目为酒宴助兴、亦或私宅表演等,一经发现,不管多少年之后,涉及之将领立即革职开除军籍,影响恶劣者坐牢杀头。
这可不是虚言恐吓,平远军中一名战功显赫的副将因为喝醉了酒,叫了几名文工团员来唱歌跳舞,不几日,就被摘了乌纱遣返故乡务农,听说保长都不给干,要等五年后才可重新叙用,还得从最底层干起,更有了污点,提拔是很难的,其境遇那叫一个凄惨。
有了前车之鉴,旁人又哪里还敢犯糊涂?喝再多酒这禁令也不敢碰啊。
郑狗子绞尽脑汁,最后想了个“妙计”,叫自己妹妹来弹琵琶助兴,可把叶昭这个无奈啊。
桌上菜肴在叶昭看来自然称不上丰盛,但比较用心,那螃蟹更是郑狗子亲自下河摸来的,各个黄足膏满,令人食指大动。
郑家妹子没弹两下,叶昭就令她也上了桌,郑狗子是个粗人,虽然脑筋糊涂,但总是一片忠心孝心,叶昭也不好训斥他。
郑家妹子十七八的大姑娘,打扮起来绿衫子绿裤子倒也水灵,也是文工团员,拘束的很,叶昭叫她吃螃蟹,让了两次,她还是不敢吱声,郑狗子就火了,低声训斥道:“还不赶紧拿一只谢王爷恩?”
这是太平府一家酒楼的二楼,临窗,可以见到一排排乌瓦民居和狭窄的巷子,太平府并没有怎么遭受战火摧残,苏红娘兵团围城不久,韦十二就开城门投降。
“狗子啊,别骂你妹妹,你们都别拘束,该吃吃,该喝喝,我眼瞅着你从副队长干到这个都司,你呀,跟我弟弟没分别。”叶昭笑着拍了拍郑狗子的肩膀,又道:“现在你也算在地方工作了,就更不能拿着老黄历过日子,对你妹妹态度都这么粗,那老百姓,你更没耐心了。”
郑狗子不敢吱声。
叶昭笑道:“要让你干这个府台你就更胜任不了了,本来可是有人推荐你呢。”
知府?郑狗子心说打死我也不干,穿着戏袍天天坐大堂,闷也闷死了。不过这话他自然不敢跟叶昭说。
叶昭捏捏他肩膀,微微一笑:“算了,你赶紧操持着,把这匪患都给我平了!这太平府啊,我准备建一个大钢厂。”
郑狗子这才一挺胸,说:“是!王爷放心!狗子我非把这群土鳖都灭了不可!”
第六十三章 东线无战事
靠在一棵老树上,罗阿妹咀嚼着嘴里的草根,有些苦涩,可她喜欢这种感觉,周围是半人高的杂草,她和这些草融为一体,这里很静,但她知道,在这处茫茫的杂草地中,还有四百三十七名和她一样的活物,或者说,叫战争机器,对,四百三十七台战争机器。
还有,带着他(她)们摧毁一切反抗力量的至高神。
这是江苏境内,不远处那尚算宽阔的黄土路就是去往上海的官路。
罗阿妹,和其他四百三十七台战争机器一样,是平远军西路军团统帅苏红娘的亲兵,苏红娘,就是他们心中的神祗。
摸着冷冰冰的广州造,罗阿妹的血也冷冰冰的,这些年的杀戮,她已经很难再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只知道,将子弹射进阻挡她前进的一切生物。
这是北国境内。
可是,又有什么呢?
圣母娘娘无坚不摧的军团,已经至少攻克了北国十七座城池,当那一排排犀利无比的火枪步兵在平原上踏步前进时,几乎没有人能阻挡他们的步伐。
不久之后,这里将会有一枝清军经过,听说,他们护送的是北朝国丈、军机大臣桂良,而这次的目标就是他,抓捕他。
罗阿妹只希望,当那些北国士兵被屠杀时不要发出鬼哭狼嚎的难听叫声。
罗阿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么冷酷了,已经没有亲人的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不会伤害,一个自然是圣母娘娘,在她心里,圣母娘娘就是她的姐姐、母亲,睡梦中偶尔闪现的温暖,都是圣母娘娘的笑靥;另一个人是摄政王,她们这些战争机器的最高统帅,同时,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那是很久很久之后她才知道的,摄政王在襄樊时,故意救她脱险。
除了这两个人,她不会在乎任何别人的生命,人,和蚂蚁有区别吗?
所以,当草丛中响起蟋蟀的叫声时,她握紧了枪,因为这声音表示着,目标越来越近了。
黄土路上,一行长长的队伍,冲锋旗、帅字旗、官衔牌、头锣、腰锣、伞扇、令旗、令箭、刽子手、清道旗、飞虎旗、十八般兵器、马道马伞、金瓜钺斧、朝天凳、顶马、提炉、亲兵、一对一对的过,后面一顶八人抬的绿大呢轿子,缓缓而来,在后面,又是长长的马兵。步兵,看样子,足有两三千人。
罗阿妹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北国的官员,还真是一万年不变呢。
当枪声响起的时候,那一对对仪仗立时乱了套,就好像鸭子般,仆倒的仆倒,扛着大大的旗牌到处跑的到处跑。
很快,对方的火枪兵开始还击,嘭嘭的响声中,一股股白色烟雾在红缨海中散开。
罗阿妹一次次扣扳机、拉枪栓,按下一颗颗子弹,对着那仓皇伏在道路两旁的清兵射击。
杂草丛中,四百多枝步枪喷射的子弹好似暴雨般倾泻,这个伏击点是精心挑选的,没有任何掩体可躲藏的清军一个个栽倒,而只有绿呢轿附近几丈内少有密集的子弹喷洒。
终于,如同罗阿妹经常见到的那样,红缨子们哄的溃散,随即,低沉的号角声响起。
罗阿妹熟练的上刺刀,随即草丛中寒光闪闪的刺刀一柄柄蹿出,“杀!”震天的喊声直冲云霄。
红缨子溃败的更加快了,不远处是一处芦花荡,成群结队的红缨子都涌了进去,或许,看不到敌人,心理上就会感到安全。
罗阿妹也看到了那熟悉的红影,雪亮的钢刀一闪闪的,凡是在她周遭的红缨子就如同稻草般一个个栽倒。
绿呢大轿前,红缨子逃得一个不见,黄土路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血泊中。
红娘走上两步,用钢刀挑起了轿帘,轿子中,是一位面相威仪的老人,此时正襟危坐,没有表情的看着红娘。
“老爷子,下来吧。”红娘轻轻一笑,国色天香。
“你是苏红娘吧?”桂良眼里微微闪过一丝诧异,或许,虽然听说过这天下第一女反贼的名头,却想不到是这么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是!您是桂良大人?”红娘话里倒是挺客气。
桂良淡淡道:“你们不讲信用,和谈期间,擅自越境,劫掠和谈大臣,就算堵住了天下悠悠之口,难道调停三国就会任你们妄为么?”
红娘就笑了,笑容很甜,“桂良大人,我们只是临时停火,而因为你们拒绝撤出苏松一带的兵卒,我们可已经宣布早前的和议无效了,这,怕您还不知道吧,此外,您的身份并不在议和使团名单里,所以,我们请您去广州做客,也同和谈无关,调停国,也会理解我们的立场。”
说着就又一笑,“调停国,老爷子还真把他们当宝么?”
从苏老大那里得到准确情报桂良会来上海,苏红娘又哪里会错过这个机会,跟婆婆答应的,定接公公来广州,这转眼都多长时间了,可真要没脸见婆婆了。
恰好有炮舰进入长江以配合平远军围攻南京,苏红娘当下带了亲军上炮舰越境来伏击桂良,却也真没想到桂良会这般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对于火器时代的到来,北国权贵显然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没有想到现今,小股突击部队可以具有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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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其也太依赖调停三国,没想到南朝会动手劫持议和大臣,可偏偏,桂良未到上海,议和使团名单上确实没他的名字。
红娘自然不在乎调停三国,但也知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而现今世界的游戏规则,就更不能随便扣留议和使者,而既然桂良并不是议和使团成员,绑架他倒也不在话下。
听叶昭说过,好像这是什么恐怖主义,可管他呢?能换回公公再说。
“老爷子,下轿吧。”红娘退后了两步。
桂良知道,自己再不动的话,景祥的恶狼们就会动手揪自己了,咳嗽了一声,端着架势,慢慢下了轿子。
红娘挥了挥手,随即,绿装军人们拥着俘虏,很快消失在荒野中。
第六十四章 军管无小事
紫金山山势险峻、蜿蜒如龙,因山坡露出紫色岩石,在阳光照射下闪耀金色光芒,故此得名。
紫金山南麓孝陵卫,营寨层层叠叠,木栅栏、铁丝网、壕沟,一道道工事雨后春笋般建了起来,或许还在天京诸王争论要不要趁平远军立足未稳发动攻势之时,江南大营已经突然如同战争巨人,耸立在了南京城下。
实际上,不仅仅是紫金山亦或说蒋山,在聚宝山雨花台、青龙山、兴国寺处处有平远军旗帜飘扬,江面上,远远可见炮舰游弋,整个南京城,已经被平远军铁桶般包围。
策马南京城下,眺望那沧桑古老而又宏伟雄壮的城墙,听着遮天蔽日的平远步兵方阵接受他检阅时震撼山河的“誓死为大将军效命!”的呐喊,叶昭心里波澜起伏,他自然知道,从今以后,历史长河中,他将会打上越来越多的印记,流芳百世也好,遗臭万年也罢,历史终将会有他浓重的一笔。
第二天,叶昭就回了太平府,以战争为依托,临时电报线路架的极快,现今已经铺到了太平府,没几日,定可到南京城下的江南大营,当然,这只是临时线路,想转为以后军民两用的常设电报网路,却还是要费一番力气。
或许,南朝发展的最快的就是电报网路了,经济方面,当初始的解放迸发出巨大的活力之后,现今已经渐渐呈平稳发展,市场的约束、基础建设的匮乏、思想观念的落伍,注定使得这场革新不会如同美利坚那般一直呈现几何数字般的爆炸性增长,如果不是战争掩盖了许多巨大的矛盾,只怕各种各样的问题早就浮现。
尽快平定发匪,将南朝不多的财政收入用在基础建设上是当务之急,现今,就算省级官道,许多路段路况也不敢恭维,很多江河之上,更没有可供真正运载车辆通行的桥梁,到处可见渡头,就好似人体,自身都奇经八脉气血不畅,又如何与旁人争雄?
在太平府收到一份电报,却是关于日本的,日本国内爆发了战争,算算时日,明治尚未上台,但想来,受到中国南部地区变化的刺激,维新派势力大张,同幕府派的内战提前爆发,不过现今没有英法支持的维新派,只怕不是幕府派的对手,会很快被镇压下去,但,任何事物都会有个开始,现在之日本,就是维新运动的开始吧?
日本维新,用了二十多年时间就将拥有着北洋舰队的大清帝国掀翻,虽然其中原委众多,甚至后世有英国人评论,日本人用无知打败了大清帝国,因为如果当时日本人清醒认识到北洋舰队应该具有的战斗力,他根本就不敢挑战中国人,可惜的是,或许日本人真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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