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 完
叶昭却是心中一晒,这么快就确定了后母的身份,而且坦然的接受,后世可不敢想象。
见王爷轻轻点头,周秀英才放了心,这时候侧门里,小马氏已经搀着马氏走了出来,平远军刚刚进宅时,可真把姐妹俩吓了一跳,马氏奓着胆子说了周秀英的名头,很快那些士兵就退到了院中。就在小马氏和马氏小声嘀咕,又担心这些兵卒不会去禀告,又周大哥的女儿会不会认她这个后母之际,周秀英就到了。
而且这黑黝黝的姑娘异常爽快,一年多前在书信中已经知道父亲续弦,问得名字,问了其父几个私密特征,又见到父亲笔迹,马上确认了马氏的身份,问起父亲所在,马氏却是不知。而闻得摄政王就在宅门外,马氏更说什么都要来给王爷磕头。
叶昭见到出来个大肚婆,就对身侧一名女侍卫使了个眼色,自己翻身下马,那女侍卫走上两步,扶住了马氏,免得她拜下来。
“罪妇参见王爷!”大小马氏齐齐跪下,马氏被侍卫扶住,小马氏却跪下磕头。
周秀英在旁边小声禀了两人身份,叶昭微微点头,笑笑道:“你们啊,也称不上什么罪妇,以后好生过日子就是,而且啊,周将军我神交已久,在我军中多有故人,以后我还要多多借重呢。”
至此马氏终于放下了心事,南朝官军,果然如传闻一般,不杀百姓,不骚扰妇孺,摄政王,竟然这般和气,虽不敢向他看去,但声音入耳,令人如沐春风,听着心里就舒服极了。
小马氏不知道怎么眼圈就红了,跪下,用力在石板上磕了几个头,一字字道:“罪妇代蒙难亲族三十余口谢王爷,王爷还天道昭昭,消了他们恨意,从此九泉之下,亦得安宁!罪妇全族来世衔草结环,也必报王爷大恩!”额头渗出鲜血,兀自不觉。
叶昭心里轻轻叹口气,柔声道:“好了,还是那句话,以后好生过日子,总不会再遭受如此苦难。”
“有王爷庇护,罪妇等永沐王恩!”小马氏又用力磕头,马氏也难受起来,抹着泪,非要跪下去。
而这时那些探头探脑的百姓也都慢慢走了出来,远远的跪下,也不说话,只是磕头。
“王爷圣明!”远远的一名文士一边磕头,一边大声的喊着。
“王爷圣明!”
“王爷圣明!”
王爷圣明声立时此起彼伏,百姓们磕着头,大声的抒发自己此刻的情绪,有的,本就与长毛仇深似海,有的,感念王爷天军入城竟然秋毫无犯,正如王爷在雪片传单上所说,南京百姓,皆摄政王之子民,皆有摄政王庇佑。
摄政王庇佑?这些百姓此刻都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情绪中,这位传说中战无不胜的战神,从此就是庇佑他们之君王,庇佑他们远离战争远离灾祸。统领数十万甲兵,强悍到近乎天下无敌的传说,此刻真真切切站在他们身边,令他们第一次升起有人保护的感觉。
这种感觉,难以言说,难以言表,只想用力的磕头来宣泄,来感恩。
第七十三章 谁家兴废谁成败
当东王被士兵推搡从长街那边行来的时候,满街跪伏的百姓立时鸦雀无声。
就在数天前,东王,毫无疑问是这座城市的主宰,是高高在上就算他们梦中都吓得噤声的神祗,而他们,则是最卑微的蝼蚁。
虎落平阳,余威犹存。
看到东王走过,跪着的男男女女大多吓得垂下了头。
东王锦袍破裂,沾满泥水,却昂首挺胸,慨然不惧,对于士兵的推搡更是满脸的冷笑。
突然,“啪”一声,一颗石子砸在了东王的脸上,东王愕然看去,一名衣衫褴褛的文人已经跳起来,大喊道:“长毛贼!你还我爹爹的命!”眼睛赤红,就向东王扑来,却被步枪兵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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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带了头,几名痛恨发匪的民众见到东王脸上乌青,一脸狼狈,头发披散,猛然间意识到,这再不是以前那高高在上的上帝同袍,而是跌落九重云霄,变成了任人宰割的阶下囚。
立时,石子烂白菜泥土就向东王身上扔去,几乎是带感染的,人们群情激愤,一边丢东王石头,一边大骂着,向东王身边涌去,有叫他还自己亲人性命的,有骂长毛贼不得好死的,几百上千人突然间就好像成了狰狞的野兽,要把东王撕得粉碎的野兽。
叶昭愕然下,随即心中轻轻叹息,唉,国人有时候就是这般,这些人,未见得本来多么恨长毛贼,但一被挑动,立时就失去了理智,就好似当年北京城内的袁崇焕,京城百姓,可不就真的生啖其肉?
“嘭!”羽林卫骑队统领雷冲向天鸣枪,数百上千名侍卫、亲军、步枪手拉动枪栓,杀气扑面而来,疯狂的民众好似被泼了瓢冷水,吓得纷纷后退。
雷冲沉声喝道:“王爷口谕!国有国法,发逆贼首,自有国家法度惩处,私自加刑者,同罪论处!”
百姓们愕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茫然不知所措,怎么,宣泄对王爷的拥护对长毛的恨意还错了吗?
叶昭看着他们,轻轻一笑,心说这是第一课,以后你们还有的慢慢学的呢,自己的同胞,终究会慢慢跟自己一起,走进文明盛世的殿堂。
想想,倒真是一件快事。对于同胞鲁莽的行为,叶昭心中却满是亲切,就好像看着没长大的小孩儿,时代局限不是?
上了马,对四下拱拱手,四下百姓立时就急忙纷纷跪倒,叶昭朗声道:“父老乡亲们,伪王罪大恶极,论罪当诛,但由谁来诛?所谓各司其职,农者耕其田,匠者行其业,乱臣贼子,自有国家法度裁决,若各位觉得裁决不公,到时自可陈情达意,这是你们的权利,是我,是朝廷赋予你们的权利,现在大家可能听不懂,但慢慢你们就会明白。在广州,民众是有很多渠道向我、向朝廷陈情的。”
众百姓面面相觑,确实听不大懂,但人人都知道,好似,将来的生活会有很大的不同,而且,好像很令人振奋。
大小马氏隐隐有些明白,带头又拜了下去。
“王爷圣明!”,再次此起彼伏。
对于天国诸贼逆,叶昭已经授权成立了特别调查委员会,虽然西方战事法庭已经成为惯例,例如美国南北战争,又比如美国和英国在南北战争中的纠纷也是由国际法庭裁决,但对中国来说,就算这种形式主义的战事法庭,也显然太过超前。
可对于天京诸王的审判,又毫无疑问是将南朝一些立国精神普及给国民的最好途径,是传递一些信息的最佳渠道。
是以叶昭在一个月前,就令李蹇臣牵头成立了特别调查委员会,搜集诸王罪证,依法论处,虽然只是个形式,诸王怎么处置肯定是叶昭一言堂,而且根本不会进行什么审判,更不会旷日持久的调查,怕三五七天,这些匪逆就会一个个被定罪,但对于中国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在南国,更会使得民众接受一次印象极为深刻的“普法”教育。
东王被推到了叶昭面前,抬头,仰视这条几年前就被他以“恶龙”呼之的强仇大敌。
叶昭打量着面前这个狼狈的中年人,面相普通,身材中等,若是换身衣袍,和乡下老农无异,可就是这个人,搅动了天下风云,以天父之名,洪秀全都对之极为忌惮。
“你杀了我吧!”东王淡淡的说,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凌迟的准备。这条恶龙,终于还是进了天京,在他那锦绣面庞,好似祥瑞团团的和气之下,东王莫名升起几丝自惭形秽之感。
或许从内心最深处,他也没想过会得到这花花江山,面对着这南国真正的统治者,兵强马壮,坐拥数十万精锐甲兵的统帅,除了痛恨,更隐隐有丝自卑。
叶昭微微点头:“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你之罪孽,自有国法论处,这几日好生休息,若得闲,可以写几笔自诉状,不用这么看我,不是叫你写降书,你就算写了降书,也保不住性命。自诉状里你大可畅所欲言,道理越辩越明,千百年后,那些史官文士,对今时之历史,也好有个参考借鉴,而本朝也会留下详尽的史料,盼你说真话,莫成为后世的笑柄。”
东王一时呆住,这恶龙进了天京,毫无沾沾自喜狂妄之态,刚刚令人拦住那些愚民卫护自己已经令人惊奇,这番言论,更是前所未闻,千百年,历史?这些,好像自己从未曾想过,更不知何言以对。
这时就见那恶龙挥了挥手,士卒随即推搡他下去,东王心内却兀自翻江倒海,混乱不已。
……
水西门灯笼巷,是天国圣库所在,更是平远军入城后第一攻击目标。
第三镇第二营负责主攻灯笼巷,第二营管带宋庆宋祝三乃是韩进春手下第一猛将,宋庆是山东蓬莱人,三十岁时发匪乱起,遂从军南下,驻扎江西绿营,后他所属武装被发匪击溃,逃亡之际加入了平远军,因作战勇敢战术独到很快就独当一面,讲武堂毕业之后更被任命为第三镇第二营管带,立下大小功勋无数,乃是韩进春的爱将。
巷子里,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杀,发匪早已军心涣散,窄巷红头人跪倒无数,乱哄哄奔逃的红头巾们无不被数百灰军装刺刀手刺死在当地,三百名灰军装组成的刺刀阵就好像巨大的碾子,碎粉着一切反抗力量。
以十几人小队为单位组成的七八个步兵队攀墙上房,占据火力点,将仍然负偶顽抗的红头人据点火力彻底压制。
终于,府库宅院青石高墙上,几名红头巾突然被抛了下来,里面有人大喊:“不要开枪,我们杀贼投明!投明!”
不止止是府库,南京城内,到处成群成群的红头巾们哗变、投降,莫愁湖畔,更有上千名红巾人叛乱,将斩杀劝降者的旅帅抛入湖中,任其在水中挣扎淹毙。
本来见到南朝宣传已经人心惶惶,再见到官军入城后果然不杀降,加之各线溃败,听闻东王都被活捉了,红头人们又哪里还有斗志?
叶昭赶到灯笼巷的时候这一带枪声早已经平息,石狮子台阶下,宋庆跪着奉上圣库账目以及他们清点的银两数目,心里却是忐忑不已。
传闻中发匪宝库财宝无数、富可敌国,谁知道清查之下,才区区百多万两银子,宋庆当时脑袋就嗡的一声,虽然韩帅与诸帅少有芥蒂,但这等大事,谁知道会不会被人拿出来在王爷面前进谗,而他手下这一营就更要吞下死猫,“私吞?”,这罪名谁当得起?满营士兵怕都会被治罪。
怪不得,哈帅要把圣库让给本镇人马,或许,他早就想到了,而和保帅水火不容的哈帅,就更不愿意沾这个烫手山芋。
笔直的跪着,宋庆小心翼翼道:“王爷要不要入府库一观?小的手下七百三十八人,皆在此,小的严令下,不曾有任何人离开半步。”
叶昭笑了笑,其实他早就知道,传说中的宝藏不过是镜花水月,确实,太平军搜刮了无数民财,尤其是在天京,全城实行财产公有、配给,所有百姓的财产被没收,有私藏超过五两银子者,杀无赦。是以圣库初期,加之一路搜刮来的民财,这天京府库确实有两千万两左右的白银。但诸王挥霍无度,加之养军购置军火,这些年下来,银子要还能剩下那才怪了。
看了宋庆一眼,叶昭道:“不去看了,你呀,也不用这般谨小慎微,府库交给你营,自然是信得过你们,你这心眼儿可比针尖大不了多少!”
“卑职……”宋庆说不出话,心里却暖暖的,嗓子有些哽咽,用力磕头。
叶昭笑道:“继续盘点,莫有遗漏。”
“喳!”宋庆响亮的回答,直等马蹄声渐渐远去,才慢慢起身,心潮澎拜,难以自己。
……
天王宫一带激烈的战斗仍在继续,华丽无比的宫殿,壕沟极深,墙头到处是攒动的红头人,这些勇敢的士兵,大概是第一次踏入华丽的天宫,面对的,却是天宫外,遮天蔽日的平远军军旗。
第五镇已经将天王宫围的水泄不通,更在宫门外架起了火炮,当然,很大程度上只是起个恐吓作用,榴弹都被禁用,又怎么会用火炮攻城?这座华丽的宫殿,还真令人舍不得摧毁,完取天王宫,活捉洪秀全,围城的将官士兵心里,大概都是这么个念头。
天王宫前的广场上,十几门钢铁火炮排成一排,闪耀着金属光泽的森森炮口令人胆颤心寒。
当摄政王巨大的麾盖出现在黄|色照壁前,四下立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广场上、民居屋顶、壕沟旁、柳树下,灰军装汇聚的海洋高举枪械,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每个战士脸上都激动无比,为这最后的胜利、无上的荣耀尽情宣泄。
“活捉洪秀全!天宫王爷坐!”有低级军官嘶哑着嗓子大喊,几名战士立时跟着附和,渐渐的,喊声越来越响,“活捉洪秀全!天宫王爷坐!”声震云霄,刚刚从乌云中露出一线的红日似乎也在这惊天骇地的喊声中抖了抖,渐渐黯淡下去。
口号粗鄙,却是数不清的军官战士此刻情绪的宣泄,数万将士都沉浸在这奇妙的情绪中,奋力呐喊。
巨大的黄|色照壁旁,王爷仪仗下,有人打出旗语,渐渐的,喊声才慢慢平息。
哈里奇一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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