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 完
而且说起来,打成他那样,朱丝丝甚至觉得有些内疚,这就更令朱丝丝自己生自己的气。
不过还好,一见面他这狗嘴又吐不出象牙,朱丝丝的歉疚感随即就淡了,心境更是突然轻松,色狼虽然混账,可混账的能把这天大的事儿消于无形,也算绝无仅有了。
“本来想约她看戏的。”朱丝丝手里有三张全福楼的绿色门票,全福楼邀请了广州西关大戏院曲艺团来南京,门票可不便宜,绿色门票是二楼的位置,一张要一个银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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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当然知道这事儿,看着朱丝丝手里的票就笑道:“也有我的份儿啊,好嘛,二楼的贵宾票,下血本了。”
朱丝丝本来就是有些歉意,想稍作弥补,却不想莎娃不在,这两天心境乱,做事也没个头脑,却是没来得及去问在仲裁衙门当差的女巡捕,也不知道莎娃原来去了外地。
门票其实却是嫂子栽给他的,嫂子被人撺掇,学人家做起了黄牛党,东借西借凑了十块银洋买了些门票,准备转手高价卖出去,谁知道几个妇人委派的力笨办事不力,在全福楼附近兜售被人发现,现今不是后世,茶楼老板发现有人炒卖自己门票觉得是坏自己招牌,立时勃然大怒,力笨被暴打一顿,票都险些被人家扣下,自然吓得马上辞差不干。
朱丝丝的嫂子没办法,她跟朱丝丝借了四块银洋,就厚着脸皮把三张贵宾票送来,充作还款,加之又哭又求,朱丝丝毕竟心软,只能稀里糊涂的拿了票。
所以说这三张票,不但下了血本,而且比茶楼本来的票价还贵。
叶昭摸出怀表,看了眼,说道:“这就快到点了,咱就走吧。”又对刘三道:“刚好,把茶几上那红食盒拿着。”却是蓉儿令人从广州送来的,刚刚送到,她和金凤、花姬一起动手打的细点,东西美味皆有。
朱丝丝又道:“还多出了一张票。”就递给陈嫂,陈嫂连连摆手,说:“小姐,我听不懂的,可别糟蹋了。”
院里魏大哥和李拔毛都不在,新搬来的两家“住客”朱丝丝又不大熟,可这门票自不能浪费,朱丝丝就转头对叶昭道:“先去接我一个朋友吧。”
叶昭自然答允。
叶昭和朱丝丝上了马车,去“警察宿舍”接了朱丝丝的朋友,同样是一名女巡捕,挺清秀的小姑娘,唤作罗招娣,初等习练巡捕,按照后世说,还在实习阶段,为人率真,朱丝丝这几天就跟她同住一房。
万福楼位于秦淮河畔,周遭全部是华丽精美的建筑群,飞檐漏窗,雕梁画栋,画舫凌波,桨声灯影,人文荟萃、市井繁华。
虽然太平军进城后,十里秦淮已经不复昔日烟华,但那数百上千年积淀的六朝金粉之风流气象何等深厚?平远军光复南京之后,这十代繁华之地渐渐恢复了活力,南朝商人,更是将此一带视作投资的不二选择。秦淮河畔的宅院楼舫大多已经寻不到旧主,政务院遂加以拍卖,从者如云,几块地皮都拍出了天价,这笔收入却是叶昭始料未及,盘算一下,这南京城的旧宅子、伪王伪官府邸,许多都名正言顺成了“国有资产”,或租或卖,怕也能落上百万两银子。
完取南京城,城内建筑最大限度得到了保存,对于推动财产私有趁机套现的叶昭来说,自然获得了最大的收益。
而秦淮河畔,那些被战火殃及的楼宇正叮叮当当维缮,金粉楼台倒映的碧水中,华贵精美的画舫日多,珠帘倒卷,丝竹飘渺,浓酒笙歌,隐隐已经可见昔年风采。
万福楼二层中空结构,一楼有戏台,当年苏杭名角流连蹁跹,可不知道留下了多少才子佳人的故事。
二层雕刻精美的红檀木栏杆后,摆着一个个华贵小方桌、雕花梨木椅,再后面几步处靠窗,此时镂花窗棂撑开,可见楼下碧水荡溢,画舫帆影。
按照茶楼规矩,二楼贵宾票每一张可带一名下人仆役进场伺候,当然,座位是没了,站在茶桌后靠窗的位子,而现在,二楼各个茶桌旁,也委实仆役如云,忙着服侍各个主家。
叶昭和朱丝丝、罗招娣坐了,要了茶点,刘三又将食盒打开,将里面小碟一样样端出来摆好,这才和另一名随从退后几步,站在了窗前。
“呀,真好吃!”罗招娣大惊小怪的,刚刚咬了一小口千层酥,只觉入嘴即化,甜香无比,好吃的能把舌头吞下去。
朱丝丝虽也觉得好吃,但就含蓄多了,听叶昭笑着说:“花姬也有份做,味道不错吧?”朱丝丝没有吱声。
西关大戏院曲艺团的节目很杂,有名角唱京剧、广东大戏的经典片段,字字珠玑,荡气回肠,茶馆内不时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旺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台上青衣聘婷袅行,唱得是一出《霸王别姬》,声音如珠落玉盘、宛如天音。青衣艺名“白玉霜”,在广州大大有名,而身为女子,在正旦中闯出一片天,就更殊为难得了。
堂内掌声叫好声不断,叶昭也轻轻叹息,道:“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大丈夫当如是,可我若是霸王,必保得虞姬平安,天下英雄,何足道哉!”
这话从色狼嘴里冒出来,更大言不惭跟霸王比较,未免荒唐,朱丝丝瞪了他一眼,可隐隐又觉得,色狼说出这几句话时大为不同,好似真的有凛然之威,有制霸天下豪杰之态。随即见叶昭对自己咧嘴一笑,又是那死德性,朱丝丝这个气啊,错觉,一定是错觉。
“去,唱得好,赏她二十块银元。”叶昭啪的一收折扇,指了指戏台,大咧咧吩咐随从,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朱丝丝就更是翻白眼,这纨绔,和英雄豪杰扯得上半分关系吗?说不定,又看上人家唱戏的白玉霜了。
二十块钱可不是小数目,那“虞姬”谢幕之时,清声道:“奴家谢乾字三号桌大爷赏二十块银元,奴家恭祝爷升官发财,公侯万代!”说着向叶昭所坐方向轻轻福了福。
台上台下,立时目光都唰的看过来,叶昭摇着折扇,怡然自得,罗招娣自也满脸兴奋,小丫头从未被万众瞩目过,觉得和叶大哥坐一起实在光彩。
朱丝丝却觉得脸上滚烫,颇有些耻于跟这纨绔为伍的感觉。一身淡青制服的她坐姿端庄秀丽,配上那双精致高雅的短高跟皮鞋,古典中透着靓丽,靓丽中又有古代女孩特有的气息,气质绝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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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又是女星弹琵琶演唱歌曲,有点现代流行歌曲的意思,不过曲调古朴,煞是好听,情情爱爱的虽上不了大场面,却也挠的人心痒痒的,说起来,歌词比后世含蓄有文采多了,但在现今,可难登大雅之堂,不过甚得广州新生活之人喜爱,现今唱歌之女星也是广州大戏院台柱之一。
不消说,叶昭又赏了二十块大洋,其实,不过是为金凤旗下的“明星”造势,谁叫听金凤念叨过,怎么令她喜欢的这几个女孩子更红,在全国脍炙人口呢。对于炒作,经历过网络时代的叶昭,深恶痛绝之余却很知道几下散手。
以后传出去,都知道这些女星唱几个段子,就有大富豪一掷千金的打赏,那当然身价倍增,而至于大富豪是谁,对于中国人来说,却不会有人记得,怕越传越玄乎,张冠李戴那是常事儿。
“飞雪谢先生赏,先生升官发财,公侯万代!”漂亮女星遥遥给叶昭鞠躬。
接下来,叶昭又连赏了两位,偏偏都是挺漂亮的女星,叶昭这一桌立时就成了满楼焦点,看来的目光有羡慕、有嫉妒、有不屑,茶楼内有钱人不少,但拿上百块银洋当水儿似的扔,可就没几个人能这般泰然自若了。
朱丝丝翻着白眼,低声道:“行了,知道你有钱,把人都震了,好好看节目不行么?”
叶昭就是一笑:“还不够呢,差一个弹西洋琴的,我可牟着劲儿等着打赏呢。”
朱丝丝无语,拂了拂微卷的漂亮长发,扭过头,也不来理他。
第八十七章 谁比的过谁?
马车上,看着叶昭摇着折扇得意洋洋的模样,朱丝丝实在忍不住,说道:“花银子显摆就那么得意啊?”
刚刚送了罗招娣回宿舍,朱丝丝心情看来坦然多了,说是回布行睡,而宿舍距离布行极近,坐马车也不过三五分钟路程。
叶昭笑道:“有点吧。”其实是今天这中西合璧曲艺歌舞的节目看得比较舒心。
朱丝丝道:“你要银子多的没处儿用,我带你去个地儿。”
叶昭笑道:“去哪儿?”
朱丝丝就撩起车帘,对车辕两边一边一个的随从道:“去普济堂。”
刘三看向叶昭,见叶昭点头,随即甩鞭子调转马头,现在他可是一等一的车把式了,娴熟无比。
普济堂是清代各地收养贫病的慈善机构,而南朝将其规范化,将各地民间分散的普济堂交地方衙门管理,纳入监察局监督系统,更鼓励各界向普济堂捐款。
南京的普济堂位于东城区,挺大的宅院,深幽幽的,门前两个张牙舞爪的石狮子,九点多了,门房还亮着灯火。
在门房值班的两人,都是三四十岁年纪,听到叶昭说是来捐款的就懒洋洋拿出了单册,倒是其中一个不时打量朱丝丝,谁叫一身淡青制服、穿着小皮鞋的卷发朱丝丝气质靓丽呢。
看他们懒散样子叶昭就微微蹙眉,但也知道,莫说这本就是民间机构,就算官家衙门,滥竽充数的人也多了去了,这精气神,办事效率,独裁如自己者,也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
“捐多少啊?”带着瓜皮帽的微胖中年人翻开单册,拿起毛笔,看也不看叶昭,拉着长音问,好似他是官家大老爷,在审案似的。
朱丝丝道:“一千块银元。”
文员手一抖,毛笔差点掉桌上,抬头惊问道:“多少?”
朱丝丝却不说话了,背着手在屋里转悠,叶昭又好气又好笑,知道她故意难为自己,咳嗽了一声,道:“我捐一千元。”
瓜皮帽文员张着嘴,半天没回过神,一千元是什么概念?可以供一个吃大米白面猪肉的小康之家三十年舒舒服服的生活,这文员做牛做马一辈子,大概也就赚这么一个数。
“这,这数额太大了,要明天、明天孝廉公才能亲自给您办。”文员结结巴巴的,也赶紧站了起来,脸上堆笑,看这位爷和少奶奶的气度,也不是来找乐子的。
现时票据虽然连号,捐款之善长仁翁更可以持票据在盐运司登记按比例抵税,但这种巨额数目,普济堂各机构下面的办事员还是没有权力接纳的,一来担心出错;二来大额数目自然要普济堂首要人物出马,显得隆重其事。
当然,所谓善款抵税,也不过是为了便于监督普济堂善款的运作流向,可抵税比率极低。
叶昭微微蹙眉道:“你的意思我要明日再来?”
瓜皮帽文员陪笑道:“是,麻烦先生了。”
叶昭心里叹息,一个慈善机构,却比衙门官味儿还足,这办事员若不是见自己一掷千金,更绝不会对自己这么客气。
不过这些根儿上的东西只能慢慢来,跟些小人物计较全无裨益,笑道:“你去喊孝廉公过来吧。”也实在不想明日再跑一趟。
瓜皮帽文员面有难色,说:“这……”
叶昭笑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大额善款,按照你们普济堂的规定就算三更半夜,也要及时受理吧?”
文员所说的孝廉公即是南京普济堂的负责人,姓李,这位李孝廉不是南京本地人,就住在普济堂内。
瓜皮帽文员却不想这位爷极为门清儿,陪笑道:“好,那先生您稍候,我这就请孝廉公来给先生办。”转头和那消瘦文员低声商议几句,他就开了通往院内的侧门,快步而去。
“你真捐啊?”朱丝丝清澈大眼睛看着叶昭,本来想看色狼出丑,怎么解释不能捐一千元,叫他整日价儿炫耀自己钱多,就叫你碰一回钉子,想想色狼就算好面子肯大出血,也不至于身上带上千元吧?
可没想到,叶昭还真的就捐一千元,又见叶昭随从摸出几张银票递给叶昭,朱丝丝呆了下,就小声对叶昭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你留着钱好好做生意,别生意做不成,把钱都花光了。”
叶昭笑道:“我是叶大善人你不知道么?在广州我就经常捐钱,不然他们的规矩我怎么知道?”
朱丝丝最恨他这副死德性,翻个白眼,不再理他。
不多时,脚步响,李孝廉匆匆从后院进屋,对叶昭那自是百般恭维,帮叶昭办了手续,开了票据,更一定要请叶昭后院品茶,叶昭婉拒,拱手告辞。
李孝廉几人一直送叶昭和朱丝丝下了台阶,看着两人背影远去,这才回转,而自不免又议论了好一会儿这位少爷和少奶奶何方人物,猜测许久,也不得要领。
朱丝丝说坐马车气闷,是以和叶昭走在石板路上,后面马车哒哒的慢慢跟着,实则朱丝丝自然是看不得叶昭又嚣张了一回,懒得和他坐一辆车。
清风徐徐,明月当空,皎洁月光洒在青石路板上,古朴青墙、漫漫长街,远方一座座牌楼依稀可见,周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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