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 完
,罗刹的炮舰驶入,就委实令人头疼了。
怎生想个法子呢?
裹着貂皮大氅,叶昭在院中踱步,虽然按公历已经是1855年3月,可这极北之地还是冷的厉害。
厢房墙角隐隐有丝绿意,也不知道是青苔还是顽强的小草。
叶昭却突然想起了蓉儿,蓉儿给自己写过好多封信了,每次看到她漂亮的笔迹心里就暖暖的,这个小丫头,总是追求完美,可自己终有一天要告诉她,小孩子,总得有小孩子的样子。
有蓉儿和亲王福晋的家书,京里的事儿倒是知道的清楚,而第一等大事自然是懿嫔诞下了龙子并且晋为懿妃。皇子,叶昭刚刚看到信时就轻轻叹口气,这个女人的命运还真是不好轻易改变呢。
第二件大事就是叔叔肃顺擢左都御史、理籓院尚书,这理藩院相当于外交部,处理各番邦夷务,只不过现在英法美等国强盛,与之交涉多为五口通商大臣。
第三件大事叶名琛调直隶总督,拜体仁阁大学士,其圣眷可不是一般的隆。叶名琛和叶昭时有书信往来,石勒喀河之战后,叶名琛更洋洋洒洒千字文赞誉了叶昭一番,叶昭这个大少爷很少有脸红的时候,可还是觉得叶名琛对自己的赞誉有些过了。
本来听说咸丰帝准备起用亲王来着,这可就是父以子贵了,可不知道怎么的,后来就没了音信儿,亲王还是京城的一闲王。虽然不知端倪,叶昭却暗暗警醒,伴君如伴虎,一切需小心在意。
踱着步,琢磨着京里的京外的这些事儿,正出神,却听脚步声响,月亮门走进来一人,虎背熊腰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显得面目狰狞,正是振威营管带刘曲祥,这是个狠角色,在绿营时剿灭搜捕广东洪门弟子,屠戮天地会众有上千人,可说双手沾满了广东洪门的鲜血。
“卑职参见都统大人!”刘曲祥恭恭敬敬甩袖子打千。
砍了赵景忠的脑袋,又经石勒喀河一战,加之叶昭在军事调度战术等等时有神来之笔更见解独到,在新军以及团练各勇中渐渐树立起了绝对的权威。
刘曲祥就对叶昭服气的很,倒不是因为叶昭提携他做了一营之长,实在是觉得这位少年都统是位奇人,那一条条军令通达后勤保障等等奇思妙想简直令人匪夷所思,而使用起来就更能体会到其妙处。至于对付罗刹人的战术那就更不消说,怕是诸葛再世也不过如此吧。大战略家自然与众不同,岂能以常人眼光观之?都统大人年少高才,意气飞扬,偏生有少爷习性,却才显得可亲可敬,若不然,谁又敢在他面前多说一句话?
叶昭示意刘曲祥起来后,刘曲祥就小心翼翼的说道:“都统大人,卑职刚刚得到消息,有达呼尔人好像见到了韩守备。”
叶昭一怔,“韩大哥?”从他出事,可都快半年了,若未阵亡,他又在哪里?为什么一直不出现?可叶昭知道,既然刘曲祥来说,就定然是有极大把握,不然可不是给他自己找不自在吗?
果然刘曲祥道:“属下已经差人去了,估计三两日就能有准信儿。”
叶昭默默点头,心里却是舒畅极了,却不想韩大哥尚在人世,这,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不过,不过听说韩守备好像少了一只腿。”刘曲祥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
叶昭一呆,对于韩进春这种千军万马驰骋的豪杰来说,少了一条腿,可不比要他的命更难受?
这,怨不得他不愿意回来了。
第七章 战利品
昨晚下了一场雪,小院中银装素裹。
叶昭调试着刚刚做成的轮椅,找了城中的木匠铁匠两日两夜赶工,很仓促,也不知道有没有自己想象中使用方便,推着走了几步,倒是很轻巧,可坐在上面摇着轮子上的铁杆,可就不怎么走得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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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叹口气,铁匠木匠毕竟不是专门作轮椅的手艺人,自己就更只能凭印象纸上谈兵,又哪里能做出好似后世一般便捷的轮椅?
只能委屈韩大哥勉强用了,现今欧洲假肢技术怕也没怎么炉火纯青,等以后寻机会帮韩大哥安上义肢就是。
正琢磨着,外间传来脚步声,振和营管带哈里奇从月亮门走了进来,见叶昭在院中,他快走几步上前打千:“主子吉祥!”
叶昭叹着气,道:“老哈,你看这轮椅要得不?”
哈里奇赔着笑道:“主子化腐朽为神奇,鲁班再世那也不及主子的,主子对标下们爱护之心奴才明白,他们也都明白,但主子不可为韩守备一事太过劳心,不然韩大哥知道,怕也心神不安。”
叶昭蹙眉道:“起来吧,没一句正经话。”心说怎么我这个镶蓝旗的旗人都这德行,别的本事不见怎么高明,溜须拍马的功夫天下第一。
哈里奇应了一声,左右看看,却又神秘兮兮的凑近叶昭道:“主子,奴才给您从罗刹人那儿物色了一件宝贝,在偏厅等您把玩呢。”
叶昭心中一晒,罗刹人有什么宝贝了?
要说新军团勇们肯定也比较恼火,打死的罗刹人身上,根本翻不出什么金币银币,有一次从一个军官身上搜到了一只怀表,却是险些累得两队兵勇动手打架。莫说这些普通兵勇了,叶昭这最高指挥官都没捞到过什么油水,最值钱的不过偶尔从罗刹人手里抢来的毛皮,几营管带挑拣些好的,倒是时常给叶昭送来,但叶昭一概不收,管带们都明白,都统大人一来看不上,二来自不会和他们争这么点小油水,后来也就不大好意思送了。
这哈里奇神秘兮兮的,看来倒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叶昭正想说话,却听外面又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就见一堆人簇拥着一抬竹椅进来,叶昭看去,脑袋就嗡的一声,竹椅之上,可不正是韩进春,只是这条曾经生龙活虎的汉子,现在瘦的皮包骨,腿上盖了皮毡,但隐隐从轮廓也能看出,右腿自膝盖以下,空荡荡的。
叶昭再顾不得理哈里奇,走上几步,抓起韩进春的手,眼中含泪,却说不出话。
韩进春手颤抖着,心里更不知道什么滋味,欢喜、惭愧、内疚,更有些失落,虽然早经历过了刚刚失去右腿的痛苦,也努力麻醉自己淡忘疆场生涯。可终于回到了瑷珲城,见到旌旗招展的仪仗,见到生龙活虎的士卒,听着他们骂着粗口争论谁杀罗刹鬼子更多一些,韩进春那似乎已经忘记的痛苦又猛的涌上心头,只想恨不得死了算了。
“公子,卑职,卑职对不起公子,对不起兄弟们!”韩进春挣扎着就想从竹椅上下来磕头,叶昭忙按住他,压抑着心里的激动,却只是淡淡道:“你确实对不起我,更对不起众兄弟!因为你做了逃兵!很光彩么?若不是用人之际,我还真不想去寻你!”
韩进春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脸上极为落寞。
叶昭淡淡道:“怎么?没了半条腿就孬种了?就准备一辈子做缩头乌龟,不想报仇了?还是准备要我替你报这个仇?”
韩进春脸色阵青阵白,叶昭的话好似刀子,句句刺他心肺。
叶昭却不放过他:“你若真想做缩头乌龟,也由得你,江南江北,你说个地儿,这就着人送你去!”
韩进春默然无语。
叶昭又道:“到底想怎么着?给个痛快话!”
韩进春终于抬起头,苦笑道:“公子的意思我明白,请公子放心,进春粗懂几个字,文案差事倒也做得,怎么也要为杀罗刹鬼出一把力。”
叶昭就笑了,拍了拍他肩膀,“这就对喽,我呢,正筹划将团练小炮队编为左江、右江二营,这左江营的管带嘛,就有劳韩大哥了,折子我已经呈上去了,不日就有回音。”实则叶昭将在外,战事急切,其营官调度京城一概允之,想来就算六王爷也不会在这事儿上较真,免得误了国事,更授人以柄。韩进春本为团练守备,授左江营管带更合情合理,唯一的变数只不过在他这条断腿,却要看叶昭折子怎么说了。
韩进春听得叶昭的话,猛地怔住,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颤声道:“公子,您刚刚说什么?”
叶昭笑道:“韩大哥没有听错,不要说现今火器盛行,早就不需将官冲锋陷阵,就算千年前,可不还有大名鼎鼎的孙膑将军么?以韩大哥胆识色略,难道还不如古人么?我可等着韩大哥这个独腿将军威震天下呢!”
他丝毫不避忌韩进春的断腿,自是对症下药,要韩进春早日去掉心中阴影,重新变成那个自信刚猛的勇将。
刘曲祥陪着韩进春一起进来的,刚刚一直没插话,这时就笑道:“韩大哥,早闻您的威名,以后咱并肩拒敌,可要跟韩大哥多讨教。”
哈里奇也凑趣道:“老韩,主子可是帮你把万年椅都做好了,包你坐上去稳稳当当的加官进爵,可得打几个漂亮仗!”
叶昭笑道:“是啊,来,先试试这轮椅合不合坐。”
韩进春眼含热泪,紧紧握着叶昭的手,嘴唇动了动,终于没说话。
有时候,很多话本就不必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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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自推着韩进春送他出院子已经是半个多时辰以后的事儿,回转的时候见哈里奇还跟在自己身边,叶昭诧异道:“又怎么了?”
哈里奇苦笑道:“主子,奴才的话你半点不放心上,奴才给主子寻了宝贝,主子可都忘了!”
叶昭这才省起,却瞪了哈里奇一眼:“别跟我矫情!还不头前带路?”
叶昭越是这般神态,哈里奇自是越觉得主子和他亲近,没拿他当外人,忙喳了一声,屁颠屁颠的引叶昭走向左跨院。
本来是城守尉衙门的偏厅自从叶昭到了后才布置得有模有样了,照例八椅四几的布局,铺了红色暖毡,桌案木架上摆了些青花瓷器,有点关内大户人家花厅的味道了。
叶昭进了花厅却是一怔,却见厅中站了两名女子,其中一位一看便知是达呼尔妇女,而另一个却是一名金发碧眼的少女,肤色雪白,鼻梁高挺,面相却是典型的罗刹美女。从整个种群来说,罗刹美人儿比之西欧金发美女少几分妩媚,多几分别样的冷酷诱人之美,却更容易令男人兴起征服蹂躏的情欲。
而面前少女看样子不过十六七岁年纪,身材高佻,婷婷玉立,裹了件雪白的欧式少女冬装长裙,纤腰一握,美胸高耸,小小年纪,却是发育的性感爆炸,有着超级模特的魔鬼身材。
只是此刻的她满脸惧怕,娇躯微微颤抖,诱人的深邃碧眼有丝哀告,她身上白裙布满泥污,应该是摔倒在泥水中所致,鞋子早就不见,现在穿了双达呼尔族的草鞋,雪白小脚也同样沾了泥巴,狼狈而又恐惧,好像待宰的羔羊,却更容易使得男人兽性大发。
“主子,您看怎么样?”哈里奇献宝似的指着罗刹小美人儿,实则前几日捕获这小美人儿的是他营下一名管队,捕获这小美人儿的一瞬,管队马上就眼睛放光,这自然要献给都统大人,当下就吩咐手下不得动手动脚,更很快叫人去寻了一名达呼尔妇女来看管她,亲自带队送小美人儿来瑷珲。
哈里奇却不说那管队的名字,心说回头赏他大把银钱就说都统大人赏赐就是,也不算亏了他,这天大的功劳,可就得给我了。要知道都统大人家眷不在身边,又是少年轻狂之时,怕早就想这风花雪月之事了,给都统大人寻到异国美女,可不比什么功劳都大?
哈里奇不提管队之事,只道:“主子放心,标下们没人碰过她,她身上泥污,是自己从马车里跑出来摔倒所致,奴才又不好着人给其梳洗,连夜送了过来。”
叶昭微微诧异:“马车?”
“是,由西而来,有骑马的卫兵三名,被标下们当场格杀。”哈里奇倒是打听的清楚,免得主子问时露怯。
“哦?那要玛德教士问过她的来历了么?”叶昭又看向那少女,看衣着不似普通人家出身,又有卫兵,可不知道是什么人。
哈里奇就干笑两声,说:“那倒没,不过虽然标下那一队向北走的极远,但估摸着她也不是什么紧要人物,不然也不会只带三名卫兵出行。”
哈里奇开始寻到些罗刹物件儿倒喜欢找玛德教士请教几句,请玛德教士给鉴定是什么宝贝,可渐渐的,就觉得和这老东西话不投机,每次都要讲些大道理,什么仁慈啊,不贪心啊等等,谁耐烦听他这些?
而这罗刹小美人儿,就更不会令玛德教士知晓了,不说这种强抢民女的事玛德教士又要罗嗦,就这小美人儿的身份,这般漂亮,万一是罗刹国公主,主子还怎么享用?怕是要送去京城交由皇上处置了,所以还是糊涂些好。我又不知道她是什么人,自不会有欺君一说。就算真是公主,那我也自然是不知道。
叶昭自不知道哈里奇的心思,听哈里奇的言语倒是点了点头,倒不是哈里奇的话分析的有道理,而是远东一地妇女多是妓女,若不就是贫苦人家举家迁徙,贵族血脉,自不会来这不毛之地,有三名卫兵护卫,多半是罗刹军官家眷了,女儿未婚妻之类的角色。
“主子,您看她怎生处置?”哈里奇眨着小眼睛问。
叶昭犹豫了一下,道:“留下吧。”
哈里奇马上喜出望外,打千:“喳!奴才这就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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