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 完
就说广州至韶州铁路,胜和行必然能够参与,而且会分到一块不小的份额,而在将来,这样的机会会越来越多,有叶先生作为威尔斯先生在中国的代理人,定然是财源滚滚。
虽然现在霍尔律师知道了叶昭的本名,但他心里还是习惯性称呼叶昭为叶先生。
……
接下来的日子,双方才算真正展开了谈判,巴夏礼自不愿就此收手,当然“乘胜追击”,对于广东对外开放提出了诸多条款,例如粤海关要有英国人监督啊,例如叶昭承诺的“商业法”要有什么细则啊,又例如在广东的传教士、外国人享受的特权等等等等。
对于这些条件,叶昭可就不松口了,唯一松口的是同洋商们所谈的在港口、铁路等合资建设方面的股权分配。
巴夏礼关心的政治问题,除了又得到了开放天津、营口等几个口岸,其余却是没什么进展。
而几天后,巴夏礼又抛出了在广州西关划出大片土地作为租界的条款。
叶昭可就真有些不耐烦了,这老洋鬼子还真是牛皮糖,谈判起来坚忍不拔,一点点的逼你,实在是个极厉害的对手。
就说比起前世,除了军费赔偿大幅降低,通商口岸少了几个,内地虽没开放,广东却是开放的程度令人咂舌,没有割让九龙,但广州发展起来,香港自然受益,真正比较起来,在西洋诸国眼里,现在获得的收益只怕比前世也不稍逊。当然,他们不会想到,实则这条约对自己更有利。
在他们眼里和约草案应该很有诱惑力也达到了他们签约的心理价位,要知道前世英法联军可是兵临京城,火烧圆明园后签订的章程,而今世,英法联军吃尽了苦头。
可他们就硬能不动声色,好似极为不情愿,抛出一个又一个提案,总之尽最大可能挤压你的谈判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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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要说谈判,同西方诸国比起来,中国可就是蹒跚学步的婴儿了,自古以来,中国对真正和谈都没什么研究。大一统时代,对番邦,不是以上国心态自居,就是处于劣势时求和,几乎没有过以平等心态和“番邦”谈判的先例。至于分裂时代,谈判无非因为没有必胜的把握,最终还是为了消灭敌国,统一华夏。所谓的和谈,几乎从来就不是想与对方和平共处,谈判的几款除了割地就是赔款。
而西方诸国,从罗马时代起到中世纪诸侯国林立,打打谈谈家常便饭,签订各种和约各种贸易条约,战场上得不到的,谈判桌上来实现,战争为政治实际上乃是为经济服务,几百年前西方人就领会到其精髓。
对于巴夏礼抛出的新章程,叶昭看也没看一眼,微笑道:“巴夏礼先生,如果贵国同中国通商,要靠租界来维系,阁下不觉得这是一种畸形的商业模式,并不能长久么?我希望广东一地,中外平等相处,如此才能商贸繁荣。我也相信广州城会在未来几年成为亚细亚卫生条件最好环境最好的城市。”
巴夏礼数日与这位中国少年权贵交手,心下也不得不感慨其年纪轻轻,却不急不躁,徐徐渐进,总是不知不觉掌控谈判方向,自己取得的每一点进展,都令人感觉艰辛无比,过后细想,又总感觉是这个少年人的局,令人不知不觉坠入瓮中。就好似你辛辛苦苦攻克了一座堡垒,欢呼庆幸之余,才猛然发觉这座堡垒是人家故意放弃,故意让给你的。
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巴夏礼几乎从来没有过,就算面对国内老谋深算的政敌,却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根本看不透对手心思的感觉。
现今听到少年统帅之言,巴夏礼深灰色的眼眸闪动,微笑道:“将军阁下很自信,但我们西方人更相信眼见为实,没有租界庇护,我国商人的安全将军阁下可以负全责吗?”
叶昭微笑道:“领事先生说笑了,就算在伦敦,杀人犯、连环杀手比比皆是,难道贵国首相会为此负责么?”顿了下又道:“当然,我会尽力约束民众,我也相信中华为礼仪之邦,只要贵国不再发动侵略战争,诸国商人在民众眼里想来是可亲可敬的。”
巴夏礼一时无言。
叶昭又正色道:“从我个人角度,是真心欢迎各国商人来广州贸易行商,更欢迎各国商人投资办实业,投资基础设施建设,至于诸国商人的安全,我会用十二分的努力保证。”
听得出叶昭的真诚,几名商人都微微点头,可从来没见过这般和善的大清国官员,卑躬屈膝的见过,横眉冷对的也见过,但这种以平等心态平常心相待的却是凤毛麟角。这位少年统帅可是几乎将联军逼到了绝境,可谁也想不到其与外国使团打交道时会那么的超然淡定,与传说中战场上的杀神大相径庭。
叶昭当然知道各国商人来中国是为了赚银子,可同样,对外贸易以及西洋科技带来的变化会使得国民创造财富的效率提高,更会促进第一批民族工业的诞生。
只希望在自己治下,民族工业能真正蓬勃发展。
第七章 二鬼子们
1856年10月,《广州条约》签订。
增开营口、天津等五处通商口岸;广东全境开放,外籍传教士可以入广东境内自由传教,诸国商人可以入广东游历、行商;各国领事馆驻广州,中国政府在广州设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与各国平等交往等等。
而在附粘条款中,则有中国政府以五十万两银子购买艾维公爵号;中国政府同诸国商人合资修建铁路、电报线路、黄埔港等等条目。
在广州设立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京城方面自然毫无异议,将各国夷人打发去南疆,再不来京城叨扰,实在是绝妙之策。而对西洋诸国来说,虽然以前同中国政府交涉也是在广州,但那时候交涉的对象为两广总督,虽然挂了“五口通商大臣”的名号,总令人感觉是地方官员。现在中国政府成立“外交部”,明显将各国平等对待,能不能上京,倒也在其次了。
总理衙门自然暂时由叶昭署理,当然,同前世不同,今世的总理衙门可并没有兼管海防、关税、路矿、邮电、军工等等诸多事务而成为权柄第一的实权衙门,今世之总理衙门,实则更像是理藩院在广州设了分部,叶昭的职权同五口通商大臣并无不同。
只是诸国夷人不懂其中玄机而已。
而最终在铁路、电报、港口等等谈判中,确定的权益比例为广东政府投资百分之四十,拥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但各个合资企业的第一经理人要由西洋诸国股东投票产生。
将合资公司的建设经营管理权暂时交给西人也是没有办法,毕竟中国尚无这等人才,只能慢慢学习慢慢来,若不然搞成洋务运动中那种官场习气的企业架构可就贻笑大方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三四百万两银子的款项,叶昭却是整日琢磨去哪里化缘了。
10月20日,英法联军正式撤出广州城,满城立时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各界代表齐聚北城门,欢庆国公景祥光复广州。
一整天,广州城鞭炮声不断,而洋商大多龟缩在西关不敢踏出商行一步,虽然听闻中国统帅在谈判中一再保证各国商人的安全,但今日中国民众正处于狂热中,谁知道会干出甚么事?
两广总督衙门,成了叶昭这个广州将军的行辕,而叶昭的第一要务自然是重新建立广东政治架构,恢复广东一地的统治秩序。
花厅之外,翠竹沙沙作响。
坐在红罗椅上,叶昭慢慢品着茶,以主人的身份坐在这儿,令叶昭隐隐有些恍惚,前世自己几经努力,虽也说得上成绩斐然,但比起现今可说微不足道了。今世自己刚刚二十二岁,毛头小子一个,却俨然成为一方封疆大吏,手握数千精兵,更隐隐怀有了气吞山河改朝换代之野心,细细思量,却不由得倏然而惊,一步步走来,自己可变得太多了。
六叔肃顺,也是这样以为的吧。在六叔走之前,自己和他聊了一夜,为了谈判顺利,自己曾经同他说了许多重话,许多话都不像自己应该说的,可不知道六叔心里会怎么想。
不过不管怎么说,六叔会希望自己能在广东站稳脚跟,而京城的非议,必也会替自己遮挡。
自己对他,又有没有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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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摇了摇头,有时候,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
转头,看到了垂手伺立一旁的瑞四,叶昭慢慢放下了茶杯。
盯着满脸恭敬的瑞四看了几眼,叶昭懒洋洋道:“四儿啊,你做的很好,回头把我跟你说的仔细思量思量,人员编额报上来,每年要多少花度也报上来,有一点,截留你给我悠着点,被我知道了,打断你的狗腿!”要瑞四牵头秘密成立内务局,刺探各界情报,是叶昭考虑很久的一步棋。
叶昭话说的平淡,瑞四可知道主子办事情从来举重若轻,叮嘱自己截留一项,自己若当耳旁风,早晚要栽个大跟头。
甩袖子打千:“主子的话奴才定铭记在心!”
叶昭微微点头。
厅外,管事常顺垂手而入,禀道:“主子,柏贵求见。”常顺二十多岁,高高瘦瘦,人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不似瑞四,三角眼瘦瓜脸,长得就邪性。
叶昭对瑞四努努嘴:“走后门。”内务局自然属于秘密机构,瑞四越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越佳。
瑞四闪出去不久,常顺就引着一名青绸缎袍子、两鬓有些花白的男人走进来,叶昭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位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傀儡政权的话事人,说起来,英法官员对其评价不低,说其“行动举止和谈吐都习惯于宫廷中的礼仪规范,为人精明强干,外貌坚强果断”。
“罪民柏贵请国公爷安!”柏贵撩袍子双膝跪倒,心下,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被英法联军囚于观音山,后为了保命也好,想作些事也好,不得不出面帮之维持秩序,不管怎么说,也玷污了祖宗,现今国公光复广州,自己这颗人头怕是保不住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膝盖再硬一些,也断不会出面帮英法夷人办事。只盼别祸及妻儿,则于愿足矣。
叶昭打量了他一会儿,微微一笑,道:“你现今可还不是民呢。”
柏贵脸上一热,羞愧无地的俯下身,自是以为国公爷在讥刺他。“公爷,罪民有一不情之请!罪民万死难赎其罪,只求公爷高抬贵手,放过罪民妻儿,罪民九泉之下,也感念公爷的大恩大德!”
叶昭笑道:“柏贵啊,你这是什么话,大概你还不知道吧?我上了折子,保你戴罪立功,署理巡抚衙门,怎么?你想撂挑子不干?”
啊?柏贵大大一怔,犹疑的抬起头看着叶昭。
叶昭道:“虽然上谕未到,但官署不可一日无主,你现今尚是朝廷明典的广东巡抚,自要兢兢业业,恪尽职守!”
柏贵愣了好一会儿,这才确信国公爷不是诳他,虽说上谕未下,但现今广东局势,国公爷的折子,朝廷断无驳回之理,只是,国公爷怎么可能会重新启用自己,还上折子为自己说话?
“这,这……”柏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叶昭又伸手虚扶,说道:“你起来吧,我问你几句话。”
柏贵怔怔起身,突然又跪下,俯首道:“国公爷大恩!柏贵没齿难忘!永铭于心!”这条命本就保不住了,没有自缢而死只不过抱着一线希望,能为妻儿免罪。可此刻犹如梦境般的峰回路转,令柏贵心神激荡,嗓子一甜,险些吐出血来。这段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郁郁之中。
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年近花甲的老人跪在地上感涕模样,叶昭微微有些不习惯,笑道:“快起来吧,坐!”
柏贵这才慢悠悠起身,倒退到一旁,却垂手而立。
叶昭能猜到他此刻心情,倒也不勉强他,就道:“和约条款你尽知了吧?”
柏贵微微点头。
叶昭又道:“我现今遇到一难题,你可知?”
柏贵犹豫了一下,问道:“莫非,莫非国公爷为了银子烦忧?”
叶昭就笑了:“你说说,这银子何出?”
柏贵蹙眉琢磨了一会儿,道:“这却要下官细细思量。”
叶昭微微点头,端起茶杯,说道:“也不急,你想个章程呈上来,众人计长,咱们慢慢参详。”
“是,是!”柏贵忙躬身告辞:“下官告退!”
叶昭嗯了一声,看着他倒退出厅,心里一晒,记得历史课本上这可是一名大大的卖国贼呢,却不想有朝一日会被自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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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贵确实脊梁骨软了些,但现今自己推举他继续留任广东巡抚一职,可谓一举数得。第一,他死里逃生,皆拜自己所赐,又如何不效死命?如此自己麾下文官中最重要的一个位置被自己牢牢抓在手中。其二,柏贵确实很有些才具,思想开明,早年就大力主张购买洋枪洋炮,更亲自从洋人手里买洋炮装备水师,加之能在英法联军占领期间被占领委员会赏识,自有其独到之处。自己即将在广东推行新政,他必然会是一名好帮手,比之仅仅只有气节的官员,却是更能领会自己的意图,更知道如何实施新政,用起来必然得心应手。
只希望,他莫令自己失望。
琢磨了一会儿,叶昭喊道:“常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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