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歌
阆胍男腋!V劣谖液吐盱希衷诨共坏侥闼胂蟮慕锥危换崽富槁奂蓿裁挥兴匏堋N颐蔷秃帽攘礁龌ハ喟参康娜耍窀枥锍哪茄礁鋈说奈⑽驴吭谝黄鹁筒慌潞洹!?br /> 她笑起来:“挺矫情的是不是?可是,好像确实很贴切。”
舒妍也笑了:“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慧、坦诚,或许我早该想到,囡囡不会无缘无故地喜欢一个人到依恋的地步。”
她目光真挚地看着桑离:“我明天就要回德国了,公司里的事务很忙,如果你不介意,囡囡就拜托你了。”
“我尽力,”桑离点头:“有机会的话,还是多回来看看她吧,对小孩子来说,没有什么人比妈妈更亲近。”
舒妍笑起来,有些释然也有些遗憾:“其实我只是想来看看,能让囡囡每天挂在嘴边的女子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不介意马煜的生活,但我介意囡囡的生活。我现在的工作太不稳定,每周有三四天都会在飞机上度过。可能是我自己太贪心了,想要爱情却又不舍得放弃事业,现在走到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晚了。说到底,虽然是我提出离婚,可事实上,在马煜那里,我早就被淘汰掉了。”
她看着桑离,再自嘲地笑笑:“桑离,我很喜欢你,本来我们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不过请你原谅,作为一个下堂妻,我暂时还做不到这么洒脱。”
桑离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她,桑离知道,这句话,其实也是自己想要说的。
舒妍走后不久,马煜找到店里来,神色有些担忧:“她找过你?”
桑离一边煮咖啡一边奇怪地看马煜一眼:“是啊,怎么了?”
“舒妍其实是个挺好的人,不过偶尔会脾气急一点。”马煜有点语无伦次。
桑离歪头看看马煜,忍不住笑:“马先生,难道你也看肥皂剧?”
“啊?”马煜不明所以地看看桑离。
“你以为她会来找我泄愤还是谈判?”桑离饶有趣味地看着马煜,发现他的神情有点发呆。
她轻笑一声:“放心吧,生活中并不是到处都有言情剧的狗血桥段。”
桑离的表情很诚恳:“马煜,你是个有福气的人,舒妍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如果有什么误会,可能也不过只是因为彼此不合适。”
马煜在傍晚的夕阳光影中叹息:“其实每一次分开,如果说有遗憾,也不过是因为来不及说声‘对不起’。”
“是么,”桑离低下头,一边看着咖啡壶一边说:“我倒是觉得说‘对不起’很简单,难的是,我们来不及等到一场原谅,就不得不退场了。”
马煜微怔,桑离没有解释。
第二天,舒妍回德国。也是她走后不久,YOYO便开始生病——小儿肺炎,体温始终在39度左右,吃退烧药后维持正常体温不会超过七小时。马煜要去香港,急得焦头烂额,桑离便自报奋勇在医院陪床。或许也是因为多了这大段大段的相处时间,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最后干脆发展到YOYO缠着桑离,片刻不离的地步。
偶尔,桑离看着睡着的YOYO,心里会有浅浅的疼,会想起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会猜如果他或她还在,是不是也会这样依恋自己。
曾经,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孩子的人。可是,“母性”是很奇怪的感情——当你到了合适的年纪,看开了曾经在乎的很多事,便会发现那些小孩子的黏人、依赖、撒娇以及其它那些曾经明明让你很厌烦的事,都是如此有趣。而那些黏人、依赖、撒娇,又是如此容易让被黏、被依赖的人产生强烈的满足感。
偶尔,甚至还会有短暂的幻觉:觉得YOYO那一声声的“桑离”,更像是“妈妈”。
她不是不纳闷的:对于马煜,她本来理解为一个偶遇的好人,一个可以带来温暖的男人。她没有想过未来会怎样,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在一起,就要变成YOYO的后妈。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承担这一切。
可是,这样想的时候,顾小影的话又会阴魂不散地飘荡在她的脑海中:未来太远,只争朝夕。
未来的确那么远,而眼前这一切——YOYO缩在她怀里时全心全意的信任——却给她一个如此温暖甜蜜的朝夕。
四天后,马煜从香港回来,他急匆匆跑到省立医院儿科病房,推开门就看见桑离正在给YOYO讲故事。
看见马煜,桑离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奇,反倒是YOYO开心地喊了一声“爸爸”,马煜看看女儿精神了很多的小脸,终于松口气,回头对桑离说:“辛苦你了。”
桑离不以为意:“这有什么。”
她趴在YOYO床边,扬着手里的《巴巴爸爸》连环画册,在马煜面前晃晃:“从你家拿了书,才知道《巴巴爸爸》原来是Made In France,我从小就以为是德国动画呢。”
马煜把YOYO抱进怀里,YOYO迅速找到舒服的位置依偎过去,马煜笑着解释:“也没错啊,法国画家的原作,德国将其制作成动画片,从此风靡世界。好像我们小时候都看过这部动画片,不过直到我去了德国,才知道那里其实算不上是《巴巴爸爸》的故乡。”
YOYO有些犯困,可还是打起精神插嘴:“爸爸,我要回家。”
马煜低头看看女儿,有点为难:“好像还不能出院吧?如果停止治疗,会再发烧的。”
YOYO的声音很委屈:“我不要在这里了,一点都不好玩,苏诺飞也不来看我。”
桑离逗她:“为什么要苏诺飞来看你?我不是天天都来看你?”
YOYO很苦闷:“不一样的,苏诺飞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YOYO 打个哈欠:“他很乖,很帅,很听我的话,我想他了。”
桑离笑着看马煜,见他一脸无奈的表情,小声说:“你们家YOYO早恋!”
马煜摸摸YOYO的圆脸蛋:“坚持一下,等你出院了,咱们请苏诺飞去桑离阿姨那里吃点心。”
YOYO迷迷糊糊地点点头。
桑离歪歪头问马煜:“马煜你是多大年纪的时候开始知道自己喜欢某个人的?”
马煜挑挑眉毛,想了想:“高中吧,当时好像全班一多半男生都暗恋我们的女班长。”
桑离点点头:“还算正常。”
“那你呢?”马煜反问。
“初中,”桑离想了想:“大概是初三。”
马煜轻轻笑:“你也早恋。”
桑离点点头,很坦然:“是啊,我就是早恋啊。”
马煜很惊奇:“你家里不反对?”
“反对?”桑离耸耸肩,“在我爸心里,我的所有事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马煜抬头看看桑离,看她坐在一边,轻轻拍着YOYO,小女孩渐渐沉入梦乡。
桑离看看YOYO,再看看盯着自己发呆的马煜,不在意地笑笑:“不用可怜我,‘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这话你没听说过?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想过,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也有个女儿,那我一定要好好活着,陪她长大,一路保护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以后会的,”马煜安慰她:“以后,你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桑离一愣,微微笑一笑,没有说话。
病房里安静下来,似乎只能听见YOYO均匀的呼吸声。桑离看着YOYO,忍不住想起那年那月的自己:孤独、绝望、自闭,直到看见向宁的一刹那,呼啦一下子,天空瞬间变得晴朗……
可是,向宁,你还记得我么?
歌里唱: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如今,没想到我住在了长江尾,每天都可以喝到长江水了。而你呢,你在哪里?你还是否记得那个叫桑离的女孩子,以及我们一起走过的好时光?
B…1
那是桑离这辈子,最好的时光。
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都以温馨隽永的方式,恒久铭记在桑离的脑海中。
那段时间,隔着几百公里的路途,桑离和向宁的爱情没有搁浅,反倒更加热烈。随着网络渐渐开始普及,他们的联系方式在电话、写信之外,又加上了电子邮件。距离,在这时压根无法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偶尔,郭蕴华甚至会对桑离抱怨“向宁这个坏孩子有了媳妇忘了娘”,絮絮地说“他给你打电话的次数肯定比给我打电话的次数多”……
桑离会笑着不答话。
因为这根本就不需要否定——他每天晚上的查岗几乎快要成407一景,逢电话响,女孩子们便嬉笑着喊桑离:“桑离,你向宁哥哥找……”
末尾的那个音调,一拐一拐的,绕成一小个华彩乐段。
向宁打电话的时候通常也要忍受寝室里几个人的恶意骚扰,桑离说话说到一半,便听到电话那边有男孩子在捏着嗓子喊“向宁……”,桑离先是起一身鸡皮疙瘩,然后会听见“啪哒”或者“咣当”的响声,继而是男生咆哮“向宁你给我等着”。
桑离下意识问:“什么声音?”
向宁若无其事地答:“没什么,我把老三的枕头扔过去了,他没接住,掉地上了。”
还有的时候则真的有女孩子的声音,也是开朗的笑声,在旁边喊“向宁,你给谁打电话啊”,向宁会笑着赶人:“去去去,尹遥你们安分点。”
桑离很好奇:“是谁啊?女生?”
向宁笑嘻嘻地问:“小离你吃醋啦?”
桑离很惊讶:“啊?我为什么要吃醋?”
她答得那样光明磊落、理所当然,向宁很挫败:“我很抢手的好不好。”
桑离抿嘴笑:“我知道啊。”
向宁很无奈:“那你好歹表现得紧张点啊。”
“可是我知道你只喜欢我啊,”桑离很坦然:“就像我只喜欢你一样啊哥哥……”
“哇”——话音未落,407的女生们纷纷做呕吐状,顾小影在对面床上躺着,举起一只貌似僵尸的惨白手臂,气息虚弱地说:“桑大姐,拜托你含蓄一点好不?”
蔡湘则从桑离上铺垂下头来,刚洗完的长头发也一起垂下来,好像《午夜凶铃》里面的贞子,吓了桑离一大跳。刚想伸手把蔡湘的鬼脑袋摁回去,就见她笑得倜际竽康兀骸吧@氩灰栈竽阆蚰绺纾腥说亩κ怯邢薜摹!?br /> 桑离咳嗽一声,试图掩盖蔡湘的火爆话题。可是向宁已经听到,在电话那边低笑。桑离还没等说什么,就见穆忻笑眯眯地盘腿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桑离问大家:“哎,你们说桑离和她的向宁哥哥进行到哪一步了?”
顾小影回答问题很踊跃:“B!”
蔡湘哈哈大笑着高声答:“C!”
穆忻转转眼珠,晃晃手里的杂志道:“我也觉得是C。”
桑离气结,举着电话问:“各位姐姐,有没有D?”
顾小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速度太快险些撞了脑袋,瞪大眼睛道:“天啊,真是D?”
她东看西看,然后故作惊恐地问桑离:“孩子呢?孩子藏哪儿了?”
“顾小影……”桑离咬牙切齿,就听见407一片翻天覆地的笑声,向宁终于忍不住,也笑出声来。
他还打趣她:“小离,D太远了,还是一步一步来吧。”
他话音未落,桑离又听见他那边有女生尖叫:“天啊,谁是D?向宁是你女朋友吗?啊!魔鬼身材啊!”
向宁也不放下话筒,直接扭头骂:“尹遥你可以出去了,出门右拐是盥洗室,去把你满脑子的黄色废料清理清理。”
女生哈哈大笑:“向宁你脸红什么!”
……
一个混乱的晚上第N次上演!
随后不久便是岁末——那年,恰是20世纪最末一天与21世纪第一天的交汇点。
真是个大日子呢——想想吧,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在人生最美好的大学生涯中经历一次世纪之交的!
因为这个百年一遇的大日子,举国上下都疯了——报纸上、电视里到处都是“世纪婚礼”、“世纪庆典”、“世纪狂欢”、“相约20世纪最后一秒”之类的广告,似乎都为了争先恐后地告诉你——只要一起度过了这个世纪之交,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会无限膨胀,然后变成一把锁,咔嚓一声锁住彼此一辈子!
那么,既然全国人民都疯了,作为一名跨世纪大学生,尤其还是一向不甘于寂寞的艺术院校大学生,怎么可能不“疯”、怎么有理由不“疯”、怎么能容忍自己不“疯”?!
于是,从12月初起,艺术学院的校园里就开始张贴各式各样的海报:美术系师生舞会、设计系集体泡吧、戏剧系小剧场狂欢夜、电视系COSPLAY影像奇幻之旅……最后,院学生会的公告栏基本成为了各系学生会斗智斗勇、展现自家才华的大秀场,直让人眼花缭乱。
最初,桑离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因为她一向都是很不热衷于公益活动的一个人。对她来说,世界上压根没有什么事比唱歌来得更为重要。她深爱那种可以沉浸在音乐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