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多爱才会缠绵不休(出书版) 作者:暖暖风轻(出版时间:2013-06-01)





  他英俊的眉眼终于舒展开来,说:“在遇见你之前,确实不止你一个。不过,我带回来过夜的女子,你还是第一个。”
  明明他和她之间的关系是一场赤裸裸的交易,各取所需罢了,怎么此时此刻,他说的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恋人间的情话?
  她没有回应,只是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至于你问我,为何我不跟家人住在一起。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他们与其说是我的家人,倒不如说是伤害我母亲的一群败类!”他的目光中带点哀怨和愤怒。
  莫锦年依旧默不作声。也是在这一刻,她才发现面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他也有脆弱的一面。
  “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和我的母亲离婚,娶了当时号称艳动全城的第一美女林如遇,据说当时她是奉子成婚的。或许是对她抢夺别人老公的报应吧,她的头胎生下来虽然是个男孩,但是不久后就生病夭折了。后来她生下女儿杜琳娜,再之后她费尽心思,想为杜家添一个男丁延续香火,继承杜家的产业,可是无论使用何种办法,她都没能再成功怀孕。而偌大的家业总要有人继承吧?这个时候,杜老头才想起我来,那个被他遗弃的儿子。”说到这里,他略略停了下,继续说,“我本来是不想回来的,我才不稀罕杜家的产业。但是不巧的是,那时候母亲刚好患上乳腺癌,必须及时动手术,需要一大笔钱。我忽然发现所谓自尊敌不过现实,我本来就是杜德庆的亲生儿子,我何必矫情地拒绝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财产呢?我欣然接受了杜德庆让我来路诚任职的邀请,同时母亲的手术也顺利进行了。杜德庆说是为了考验我,也为了能服众,让我从最底层的普通职员做起,两年后我做出成绩,一步步升职,才升到今天的总经理位置。其实说白了,我觉得杜德庆还是防着我,不然也不会把他的新女婿程然安排到公司做市场部总监,虽然程然职位比我低一级,但很有实权,在公司几乎要和我平起平坐。”
  听到程然的名字,莫锦年的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不是还对他有牵挂,而是骤然想起程然对她所说的一切。程然说的和杜明晟说的完全能够连贯在一起,只是,程然进路诚集团是有预谋的,是经过他周密部署的,并不是杜德庆安插一个眼线这么简单。如果程然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得到路诚集团。
  她该不该提醒杜明晟,程然其实图谋不轨,让他在公司提防着程然呢?这个念头在莫锦年的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要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是拿交易威胁她的坏男人,她凭什么要把程然的秘密抖给他?虽然她很不齿程然的所作所为,但她和程然毕竟相爱一场,她虽然不会帮他助纣为虐,但也不至于对他落井下石。
  见莫锦年不言语,杜明晟恍然想起程然是她的旧情人,怪不得她不发表
  意见。“你还爱着他吗?”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她微微一愣,才答:“这属于个人隐私,我可以不回答你吗?”他摇摇头:“不可以。”“可是协议上没有规定我有义务回答你这个问题。”她下意识地说。他似乎有些动怒了,一把将她拉至沙发前,狠狠将她摁在沙发上,两手
  撑在她的身旁,眼睛紧紧盯住她,幽深的眸子深邃无比,感觉神秘莫测。
  他扳住她的肩膀,俯下身来,将唇凑到她的嘴边,他柔软的唇覆上去,舌头灵巧地一转,就溜进她的口中,逼迫她与他唇舌纠缠。孰料她这次完全不配合,有些厌嫌地伸手推他,由于推不开,她甚至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咬上他的唇。
  一股痛感从唇间袭来,他被迫松开她,伸手揉一揉有些红肿的嘴唇,舌头轻轻一舔,甜腻的血腥味隐约传来。他眉头一皱,目光凛冽,冷声道:“一提到程然,你至于这么激动吗?你就这么讨厌我?竟然下这么大的力气咬我!是不是如果程然现在在这儿,
  你早就对他投怀送抱了?你是恨不得刚才与你交欢的人是他,不是我吧?不过,很遗憾,根据协议,你——必须——忍受我一年,还真是难为你了。”最后一句带有明显的嘲讽意味。
  莫锦年心中有个声音在狂喊:不是的,不是的,我讨厌程然甚于讨厌你,我对他早已没有念想了。可是嘴唇却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般,张不开口。他嘴唇被她咬破时流的血也蔓延到她的口中,他的气味深深地攫住她,她觉得自己简直透不过气来。
  不知为何,她的眼泪居然滑落下来,温热的液体沿着脸颊流淌,看上去是那么娇俏可人,惹人怜惜。
  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却不为所动,用冰冷的口吻说道:“不要妄想用泪水博得我的同情心,我可不吃这一套!你如果觉得委屈可以打我骂我,不要用流泪这种低级的方式。”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她擦了擦眼泪,拿起包,打算起身离开。
  他的眉心蹙得更紧了:“跟我在一起就那么让你痛苦吗?你就不愿意跟我多待一秒钟?”
  她下意识地点头,随即又摇头,回答道:“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我是想,这么晚了,我们与其在这里吵架,浪费宝贵的睡眠黄金时间,还不如赶紧停下骂战,去睡个美容觉。”她说得轻描淡写,仿若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杜明晟先前绷紧的唇角一下子就放松了,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奇特的,前一秒钟还是一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后一秒钟居然能若无其事地开玩笑。
  “今晚你别走了,你不是都跟家人汇报过了吗?你先睡觉,我去洗澡。”显然杜明晟也没心情跟她吵架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下来。
  “嗯。”她轻声应道。意识到他是个容易动怒的人,她索性就不违背他的意愿了。否则惹怒了他,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次日清晨,莫锦年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想和平常一样翻个身继续睡,却发现有些异常。她这才突然意识到她不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而是在杜明晟的房间里。
  杜明晟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呼吸近在耳侧,一只手臂被她枕在头下,另一只手臂紧紧圈住她的腰。就这样被他拥着睡了一夜,居然整夜无梦,睡得很熟,似乎他的怀抱让
  她有了安全感。她轻轻移开他圈在她腰间的手臂,转过身来,看向他。窗帘半拉着,晨光照进来,映得他的脸仿佛都发亮了。由于靠得太近,
  她能清楚地看见他浓密的睫毛、唇边的青色胡楂以及被她咬过的此时仍有些红肿的嘴唇。老实说,他睡觉的样子委实好看,英俊又无害,就像是从漫画书里走出来的帅气男子,让人没有抵抗力。莫锦年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他的唇,心里有些愧疚,其实她也不想把他的唇咬破的。忽然,她的手被他攥住了,他依旧闭着眼,含糊不清地说:“睡觉也不老实。”说完,再度把她圈到怀里,把头埋在她的颈窝。莫锦年不知道他是真醒还是在说梦话,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大气都不敢出,乖乖地被他拥着,不发一言,假装自己睡着了。过了许久,她才听到他发出低低的笑声:“刚才摸我嘴唇,是想趁我睡觉偷偷亲吻我吗?”莫锦年恍悟他方才是假寐,沉默一会儿她才开口:“你对你的魅力很有自信嘛!”“当然!我读书时可是风靡全校的‘白马王子’,女人看到我不被我迷
  倒都不正常。”他大言不惭地说。她忍俊不禁,或许是他正经惯了,一旦开起玩笑来总觉得有些别扭。他睁开眼,看着被晨光映照的她,把唇凑过去,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这是早安吻。”
  她的心忍不住微微一动,想起这么亲昵又温馨的举动似乎只有恋人间才拥有。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的心愿——她理想中的爱情就是能够在每天早上醒来能看到恋人的脸,然后给他一个早安吻。
  可是只不过一瞬的工夫,她就悄悄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对眼前这个男人动心,毕竟他只是她的契约情人,不是她的恋爱对象。他们之间只能谈性,不能谈情。
  现在离一年期限还早,她得遵循既定的原则,不能越界,否则最后她可能受的伤更严重。她已经被爱情伤过一次了,不想再体验那种蚀骨之痛了。如果两人之间只是纯粹的床上伴侣,不涉及到感情,到时候分开,她应该会感到自由,而不是伤感。
  (3)
  曾经,莫锦年以为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被心爱的人抛弃,如同从天堂坠入地狱,生活也从艳阳天变成阴雨天。曾经,莫锦年觉得久别重逢、破镜重圆是言情小说里最动人的桥段,总觉得有缘人能再续前缘实在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如今,莫锦年才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已经下定决心忘记曾经爱过的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却偏偏要在眼前晃,晃得人心烦意乱。她没想到程然会再次来找她,而且还是在她公司楼下。他浑然不顾来来
  往往的行人,径直扣住她的左手腕:“走,跟我谈谈。”她极不情愿地挣扎:“你好好说话就成,拉拉扯扯做什么。”程然视若不见,嗤笑一声:“别装清高了。以前你和我之间比现在这样
  亲密多了。”
  莫锦年愈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令人讨厌,讨厌到让她觉得和他在一起多待一秒都是多余。她也很难想象,曾经那么亲密无间的恋人怎么会演变成如今这般地步,她简直觉得他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并且陌生得让她觉得可怕。
  “那是以前!我现在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莫锦年边说边用尽全身力气,将手腕抽出。他转过身来,牢牢盯住她的眼睛:“你不也说你和杜明晟之间没有那种关系吗?怎么有人看到你不时出入他的私家公寓?”她的心不由得一沉,毕竟秘密被拆穿了,目光也有些闪躲,但嘴巴上却依旧立场坚定:“我没有。你看错了。”“哦?是吗?就算眼睛看错,但是相机拍的总不会有错。”话音刚落,他就已经把一沓照片拿到她的眼前。照片里那个戴着墨镜和鸭舌帽几乎全副武装的人正是她,而她正向杜明晟所住的公寓走去。她犹自装作不知,故作镇定地说:“这女人包裹得这么严实,脸都看不清,你凭什么说这人是我?”“这顶鸭舌帽还是以前我们一起去爬山时我给你买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再说你的身材和她相仿,怎么就不是你呢?”他说得振振有词。“不是我,别胡乱臆测了。杜明晟的女人那么多,他怎么会看上我呢?你也太高估我了。”只要证据不够确凿,她就死不承认。
  “这张够清楚吧?”程然从照片中抽出一张拍得最清楚的,那是她前天晚上进杜明晟公寓的穿着打扮。她本来去给杜明晟还西装,结果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也,便去超市大采购。她回来时忘记戴上帽子和墨镜了,于是这张照片上她的脸就格外清楚。
  “看看,这么多张照片,女人的侧影、背影、正面的身材都相似,说明
  戴墨镜的女人和你就是同一个人!”程然十分笃定地说。莫锦年觉得再隐瞒也不是办法,顿时怒了:“是不是我又怎样?”“既然是你,你就需要帮我做几件事,否则我就把这些照片交给媒体。
  到时候不管是你还是杜明晟都会受到舆论的压力。”“你跟踪我倒也罢了,现在竟然还威胁我!程然,你到底有没有良心?!”莫锦年火冒三丈。
  程然冷哼一声:“那你告诉我,良心能值多少钱,有没有杜家的资产多?”
  见莫锦年不吭声,他继续说:“只要你和我能联手,杜家的资产就是我们的。”
  “我不稀罕杜家的资产!”莫锦年睨他一眼,“你想争权夺利别拖我下水。”
  “你不稀罕杜家资产?!鬼才信呢!”程然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如果真的不在乎杜家资产,你会迫不及待爬上杜明晟的床?”言语之间满是冷嘲热讽。
  莫锦年瞬间涨红了脸,羞愤不已,胸脯也跟着剧烈地起伏。若不是当初程然和她分手,若不是程然请她参加他和杜琳娜的婚礼,若不是她为了争口气请杜明晟做临时男友,若不是那天喝的酒太多神思恍惚……那她就不会爬上杜明晟的床,就不会和杜明晟有这么多交集。归根结底,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抛弃她的男人程然,结果他还理直气壮地在这里声讨她,真是岂有此理!
  因为莫锦年保持沉默,程然自以为刚才他的话一语道破天机,颇为得意地笑了:“我没说错吧?你就是因为看中了杜明晟的钱才跟他交往的吧?这跟我和杜琳娜结婚的目的没什么两样。我和你都是为了杜家的资产,为的是同一个目的,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们是同一类人。”说着,程然长臂一伸,将莫锦年圈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