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
推开门板,从狭窄的小空间里慢慢走出来。
这是一个带有旧时代白俄血统的高大男子。宽阔的方脸膛上密布着筋络分明的肌肉,淡金色的短发像板刷一样高高竖起。他很壮实,全是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肌肉,赤裸的胳膊上一条条肌肉虬结着,爬满了不住跳动的青筋。若单以体积计算,坐在沙发上的富兰克恐怕还不到他的三分之一。
他穿着一套特大尺码的黑色战斗服。由于天气炎热,上衣的扣子半敞着,可以清楚地看见:发达得胸肌表面,戴着一副有粉红色透明花边的丝制xiong罩。腰部长裤最上端的边缘部分。露出两根斜搭在胯骨上同样色调的精巧细绳。如果你是一个对女性身体有过透彻研究的男人,一定会轻而易举的判断出,那是一条弹力不错的蕾丝丁字裤。
壮男战战兢兢地小跑到沙发边上,把粗壮的脑袋紧紧偎依在富兰克怀里,像受惊的猫眯一样来回摩挲着。用甜得发糯的声音轻轻问道:“那个我哥哥,他走了吗?”
“我花了两百万,终于把他送出了这扇门。”想起支票上那一长串触目惊心的“零”,富兰克忍不住一阵肉疼。他伸出纤长白晰的手,直接从男子的漂亮的粉红xiong罩里插了进去,用力摸捏着那块像钢铁一样坚硬的胸肌。
手指灵活的触动,使男子产生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兴奋和快感。他全身上下的肌肉一阵蠕动、绷紧,宽厚有力的嘴唇像脱水的鱼一样微张着,喘息声沉重而粘黏,散发出赤裸裸的欲望。
富兰克微笑着低下头,望着那张充满阳刚线条的厚嘴唇,似乎是在欣赏,又好像是在犹豫。过了很久,才在男子可怜巴巴的期盼目光中,闭上双眼,俯下身子,重重吻了上去。
紧密揉合在一起的双唇,刺激着男子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灰色眼眸里燃烧着炽热的熊熊火焰,他忽然象头发情的母豹一样扑了过来,冲力大得直接将富兰克按在了沙发上。他一边粗重地喘息着,一边用力撕扯着富兰克身上的衣服,口中传出的是混杂了呻吟与低吼的声音,肥厚的舌头拼命撬开对方紧闭的牙床,肆意吸吮着另外一条同样绵软肉舌上分泌的湿滑液体
一个多钟头以后,男子终于恋恋不舍地从富兰克身上爬了起来。略微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乱的衣服,他忽然又抱住对方苍白得像纸一样的头颅,用力来了个标准的法式湿吻。久久,放开后,这才抓起旁边茶几上另外一张林翔的照片塞进口袋,用柔媚无比的甜腻声音说道:“亲爱的,耐心点儿,我一定会把这家伙的脑袋给你弄回来。”
轻巧的关门声消失了很久,脸色灰白得死人还要难看。像食物中毒者一样的富兰克,才从已经被压得凹陷进去的沙发上挣扎着爬起。踉跄着脚步,跌跌撞撞地推开卫生间的门,对准掀开盖子的马桶,“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维维安娜和泰森,是一对孪生兄妹。
由于辐射的关系,他们在胎儿时期就发育不良。母体的病变使他们成为恐怖的连体婴儿。强壮的维维安娜吸收了大量本属于自己的营养,造成泰森营养不足。更糟糕的是,连体共生使两个性别分属男女的大脑,出现极其混乱的思维状态。这种现象一直维持到他们出生。
一个费迪南德家族的雇佣兵,在荒野上捡到了被直接抛弃的连生兄妹。也许是出于本能的怜悯,佣兵把这对怪异的孩子带回了家。在一个没有执照的黑诊所里,某个技术蹵脚的半调子医生,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直接用手术刀把两个孩子分割开来。这种本该致命的粗野行为却没有让他们死亡。生命力旺盛的他们在诊所里呆了半个月,依靠老佣兵从流民妇女那里弄来的母|乳,半死不活地苟延残喘。
在这个充满辐射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即便是在医疗科技发达的旧时代,连体婴儿的存活机率也小得可怜。维维安娜和泰森却在没有任何消毒的肮脏环境下被成功分开。当然,上帝不可能把所有幸运都降临在每一个人身上。也许是作为活命的必须交换吧!这对兄妹的思维状态异于常人。
简单来说妹妹的脑袋长在哥哥身上。男子的刚猛性格,却被柔弱漂亮的美女躯壳所禁锢着。
依靠微薄的佣金,雇佣兵艰难地养活着两个孩子。他唯一能教给维维安娜和泰森的,就是杀人的技巧和生存的手段。随着时间推移,泰森变得越来越漂亮,维维安娜也越来越魁梧。垂涎美色的男人们使尽各种方法想把泰森弄上床,却无一例外都被隐藏在娇小身躯里的狂暴男性思维撕得粉碎。英俊魁梧的维维安娜也吸引了众多女性青睐的目光,但她们却目瞪口呆地发现这个拥有雄厚本钱的男人竟然喜欢穿蕾丝内裤,每个月还总有那么几天会把厚厚的棉纸垫在屁股下面。
虽然,他那里从来不会出现潮红色的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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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维安娜和泰森,都是优秀的杀手。
用一千万雇佣泰森,再用肉体雇佣维维安娜,这笔生意倒也勉强划算。只是想起自己被一个比野牛还要强壮的男子拥在怀里肆意亲吻,还有最直接的舌尖缠绕这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让精神状态刚刚清醒一些的富兰克,再次翻涌起无比强烈的恶心呕吐欲望。
阴云密布的天空,不时传来轰隆隆的闷雷。炽热的阳光从云层缝隙直射地面,很快郁积起接近四十度的高温。这种怪异天气是辐射世界特有的自然现象,哪怕雷声震耳欲聋,也不会有一丝雨滴落下。
穿着一条布质及膝短裤的杨华站在野地里,手中紧纂着一截米许来长的锈铁管。以六十度角削尖的管子前端,斜插在正前方的泥地里。一头体长超两米的巨鼠,被铁管从左眼捅进,死死钉在地面。尽管它用强劲的肢爪拼命撕拨着管子,却再也无法改变自己即将死亡的命运。
斜靠着越野车,林翔平静地望着这一幕。
注入杨华体内的血,产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也许是由于病毒对寄主的选择,或者是生物本体的基因搭配,变异后的杨华竟然一举突破了三星寄生士的界限,实力直追林翔。
身体的巨大变化,使这个瘦弱的男人惊讶不已。加上眼前的这一只,他已经徒手猎杀了四头巨鼠。
换在以前,这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短暂的兴奋过后,狂热的气息开始逐渐消退。飞起一脚将巨鼠脑袋踢得粉碎,把手里的铁管用力甩出很远。杨华转过身,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林翔。深深地吸了口气,昂起头,艰难无比地说道:“你杀了我吧!”
“为什么?”林翔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平静地问。
第一百零四节 对策
“我不想做什么英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样的能力实在太强大了,我无法承受,无法控制它。我,我,我不能因此而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我不想出卖你,不想——不想——不想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华面色惨白,粗重的喘息,牵动着身上线条分明的肌肉一条条不由自主地颤抖。来自精神上的思维撞击和纠葛,使他耗尽了所有力气。脚下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望着旁边已经僵死的巨鼠尸体发呆。
他是一个诚实的人。
也是一个具有强烈责任感的男人。
林翔可以体会他此刻复杂的心理。就好像一只蚂蚁,突然间获得了比巨象还要强大的实力。欣喜若狂、焦虑、狂妄、谨慎各种负面和应有的正常思维,都会在刹那间涌入脑海。把原本单纯的理念冲击得七零八落,残破不堪。
“你说过,你不想死。”林翔走到他的身边,慢慢坐了下来。
“可是我想要的,绝对不是现在这种活法”
面色狰狞的杨华咆哮着,膨胀的脖子上暴起根根青筋:“我只想得到平静自由的生活。你救过我的命,救过我的女人,我的儿子。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给你带来伤害和危险。我承认,我一个性格懦弱,经受不住诱惑和威胁的人。而你是个好人。”
“你比我幸福。”
望着远处地平线上沉沉压下的浓密铅云,林翔平静的声音,仿佛是穿越时空,从另外一个世界透出的淡淡回响:“你有所爱的人,她们也同样深爱着你。还记得我从那几个雇佣兵手里把你救出来的时候吗?在被人打翻在地,当面**妻儿的一刹那,你恐怕比任何人都梦想着得到强大的力量。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所谓的道德,人们只能凭借自己的本心去做事。就像你所说的把命交给我,来换取你自己的命。其实我不可能用任何东西来约束你。我不想泄露自己的秘密,我也不希望眼睁睁看着你死。别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因为你的家人,也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有同样的黄皮肤黑眼睛,或者是因为什么别的我救了你,你身上流着我的血。这,就足够了。”
疾风,退动着厚厚的云层迅速疯狂地转变着形状,在灰暗的天空下划出一条瞬闪即逝的淡蓝。
空旷的荒野上,两个男人靠着越野车,默默凝望着远方。
过了很久,杨华缓缓地问:“你,有爱着的人吗?”
他的声音很轻,语调也很平缓。却如同一根锐利的针,狠狠刺进林翔心底最深处。记忆中那个白色的身影,已经和模糊的直升机一起,变得很远。很远。
“当然有。”
“你应该和她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孤零零的一个人。”
也许是感应到他情绪上的变化,杨华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人,的确应该凭着本心去做事”
沉默片刻,他再次说道:“答应我一件事。”
林翔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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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弄点氢化钾,装在这儿”
说着,杨华张开嘴,指了指牙床右边一颗空洞的臼齿。认真地说:“我不是个意志坚强的人。如果某天被人强迫威胁,熬不住的时候这样做,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爱玛城的西面,有一片广袤无比的荒野。那里河网丰富,植被茂密,土地异常肥沃。按照旧时代书籍的说法,属于极其重要的产粮区。
正因为如此,这里也成为核弹头重点攻击的区域。
这片荒野的辐射度比其它区域浓厚得多,强烈的射线改变了植物的正常习性。从厚厚辐射土壤下面钻出来的幼株大多带有剧毒,它们几乎没有叶片,嫩长的茎杆也进化成蔓藤。这些表面长满锐利尖刺的植物,能够像动物一样依靠简单的伸缩在地面匍匐。一旦发现距离地面很近的水源。敏感的嫩梢会立刻扎进土壤,以此为中心迅速生长新的根系,从而抛弃枯老的主干,以这种新旧交替的奇异方式,完成繁殖的全过程。
绕过这片可怕的重度辐射区。在山脉的另外一面,可以看见加尔加索尼城堡顶端高耸的圆形塔楼。
这里,是索斯比亚公司的总部所在。也是卢顿家族的居城。
美丽的夏夜,通常都与浪漫而盛大的舞会联系在一起。在城堡一楼灯火辉煌的大厅里,伴随着飞扬的乐声,华尔兹舞和加普洛舞在飞速旋转,室外与草坪邻接的花园小径两边,点起了无数彩色灯笼,铺着白布的长餐桌上摆放着蜡烛和鲜花。几十个身穿蓝色号衣,手里端着银色餐盘的仆人,在厨房和花园之间结成一条连贯的曲线。
作为城堡的主人,三十二岁的伯格森 。卢顿却表现得有些怪异从上午十一点半开始,他一直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没有露面。就在几分钟前,墙上的大挂钟刚刚敲响夜晚九点的报鸣音。
一件手工精美的高领黑缎衬衫,身材削瘦,下巴上留有剪得很短,也非常齐整的灰色胡须,目光充满自信,古板、严谨。这些简单的形容词用在伯格森身上,恰如其分。
房间里的装饰和他本人一样简单一套宽大结实的办公桌椅,一张皮制沙发,外加一只形状和材质颇为古怪的小茶几,仅此而已。
桌子上摆着几份拆开的文件,伯格森一直在仔细研究这些东西。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目光就越来越阴郁冷厉。脸上的表情却显得非常平静。
三名身穿淡金色镶边黑制服的年轻侍者,像标枪一样直站在房间右侧。他们显然经过特别挑选,体格强壮,相貌英俊,梳着同样的发式,站立的姿态与个头没有任何差别。
忽然,陷入思考的伯格森,从桌面上拿过一张带有花纹的信笺,用钢笔在上面写下几行流利的文字,折叠,装进信封。在封口处滴落烧化的火漆,用旁边的铜制漆印重重盖上独角狮子图案,随手递给距离最近的一名侍者,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把这个交给艾伯纳先生。顺便转告他我有足够的时间等待回信。如果他仍然要继续使用无线电之类的方式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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