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海洋
一样了,你们少给我自作主张,难道我就没有拒绝的权力吗?”
“因为陈琪?”
我看着手上的戒指,犹豫不语。寒寒又追问道:“值得吗?”
“你当年为我付出那么多,又值得吗?”
“别扯到我身上来啊。”寒寒立即反击道:“说你自己的事。”
我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爱她。可是确实越来越想念她了,感觉……有了她,我就总是很傻,又开心不已……”
“大黄,你怎么突然返老还童拥有了这些十五六岁的少年维特之烦恼?”寒寒不无讥刺地说。
“不行啊?”我板起脸说了一句,突然又泄气道:“可是,我们当时说过不能提到爱。只要某方一提‘爱’字就立即分手。至于表白,最大的阻力就是这个。”
寒寒心不在焉地答道:“只是开玩笑的而已。”
我顿时感到了希望:没错,那话只是随便说说的,虽然我表现得很认真。陈琪多半只是把那些话当玩笑吧,她走时已经多次表露得很明显了……
因为心中充满了应该是十年前才配拥有的憧憬和希望,我一直兴致勃勃的干到了天黑。这时雷隆多的诸位大爷们才把觉睡够了爬回来上班,今晚看来注定要成为一个不眠之夜。文案材料实在是整不完,只是弄出了部分要紧的文章。把接待和保卫工作布置好后没过多久,天际就陆续出现了流星雨一般的亮点集群,奥维马斯舰队的一部分护送附近的一把手过来开会了。雷隆多这边毕竟才给打得稀烂,连耐压壳都没有,大家下来后在露天走时还得象征性穿耐压衣或氧气面罩防止晕倒,实在是不象话。巴瑞特才更不象话,我先后三次差人去找他通知接待之事居然都不来,实在不给面子。这种场合的接待如果要我来的话,你干脆先把总督大印给我!
心里冒火,嘴上就不留情面,大声问道:“总督呢?各位有谁知道黑炭头总督到哪里去了?”或曰:“好像核弹爆炸时正在法院天台上看情况,给冲击波炸得不见踪影,多半是死了。”我这才得到这种消息,猛地一惊,心中忿忿:“混蛋,该你活着背黑锅时居然双腿一蹬翘了,那岂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来挨批斗了?”
这次来雷隆多的人马很齐全,好像三星搞过年团圆一般。奥维马斯那边来了中将大人和一些幕僚;亚当斯来了永尾直树和伊贺京;阿尔法来了陈琪和一些陪同军官,其中有个少校看着非常眼熟,而且级别那么高了,不知在阿尔法上是干什么的,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假模三刀地表示了欢迎,命令鼓乐不全的军乐队表演了一回乌烟瘴气的迎宾曲,等他们都快窒息时才提议先下榻休息,第二天开会。不料陈琪身边那个少校大叫道:“情况这么严重,你还浪费什么时间?妄图靠拖延抗拒组织的制裁是不可能的!”
他就一个少校,还不知是任什么职的,来当场指责我中校军衔、副师级行星总督黄某(老巴既然死了,我就当仁不让地顶他位置了),实在是有点不懂规矩。如果不是气氛有些怪异的话,我当场下令宪兵去掌他的嘴或者告到提都斯那里称他犯上也是没错的。可气氛确实奇怪得紧,他们一群人都默不作声,似乎是在声援这个家伙的意见。我倒吸一口气,突然明白他们在来之前就私下“酝酿”过了,也就是说这个黑锅基本已经抡到我黄某人头顶上准备砸下来了。嗯嗯,情况不妙,陈琪那边更是特别暧昧,我预想得太乐观了。算了,忍者无敌,我忍。乖乖地下令车队直开雷隆多总督府大会议厅。
这些人打乱了我的安排,看来要开通宵会。可是会议不能说开就开,烧水沏茶也要时间啊!大概还要准备个把小时,我下令文员们给我疯狂再赶几个稿子出来。命令下得快,反正不要我亲自动手,时间就还多得很。我想去找陈琪,可老看见她和那个少校、奥维马斯等人在一起,这些尴尬话总不好在那么多人面前说罢?我因此发愁不已,却没注意到伊贺京悄悄到寒寒身边说了两句又走开了。寒寒立即过来把我拉到一边,悄悄说:“京告诉我说,这回损失太大,地面上饶不了我们的。他们已经酝酿好了结果,要把责任都推到雷隆多方面。”
我颇为忿忿不平地发起了牢骚:“那咱们再推给黑炭头?Shit!什么英雄好汉,事到临头就一死了之,让我来给他背这个黑锅。”
“别胡说八道了。”寒寒四下张望了一下,说:“他们好像预谋整你。那个在机场顶你的人叫王学平,我认得他。”我一惊,问:“是吗,你居然跟他是老相识。他是什么什么的干活?”寒寒最恼我说二尾子日本话,揪了我一把,说:“是国防大学我们一届的高材生,我当时在演讲会上见过他。”
她这一说,我突然想起了很多事:陈琪坠子里的照片,还有那日我当司机时在超越遇到的那个高干子弟。是他,没错,就是他!
心中震惊之时,只听寒寒还在继续说:“前天我看到批文,是陈田夫那边活动着把他调到阿尔法去的,可随后就开战了,没时间告诉你。”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许多东西在里面冲来突去,使我一时找不到方向。突然间,一种莫名的仇恨和嫉妒冲上脑海,顿时全身充满了杀气。寒寒感觉到了,急忙抓住我的手说:“别冲动,要谋定而后动。你也许一时冲动,想去寻个爽快了断。可你现在已经不再仅仅属于你自己,还代表着这里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你身上的人。假如你不挺住的话,大概会有很多人的一生都为你而毁掉了。”
她说得在理,我勉强听进去了,强打起精神说:“来者不善,看来要开马拉松会议了。情报局的废柴们这时候也得用起来,把松田静叫来给我们开小灶,洋子来给我帮腔。罗扬去把数据收集了在旁边候着。妈的,看看到底是who玩得过who!”
第七卷 飞翔 第二章 斗地主II
第七卷 飞翔 第二章 斗地主II
会议的准备工作接近完成时,傻子也能明显感受到一种即将公审暨枪毙罪大恶极恶霸地主黄二的肃杀气氛。三星的人坐得这么齐来修理我这个战斗英雄都当腻歪了的人,真可谓吃饱了没事干,闲得慌。前面说过,我们互相之间的关系类似于三所省属大专学校和一所国家部属本科学校,地位在理论上既平等又不完全平等。遇到这种高级斗地主的情景,大家在面子上就是平等的,享有所谓平等发言权。但既然他们都商量好了才过来,这个平等能否实现就很成问题。
我还以为会议就这样举行,四个单位开会,表决时搞不好会出现平局的尴尬场面。但就象是专门与我作对似的,手下们报告从废墟堆里刨出了毫发无损的提都斯。他非常有兴趣来参加并主持这次茶话听证两不象的怪物会议。我计算的三打一突然变卦,对预先的安排大大不妙,于是我径自跑去拦了提都斯的车,将他揪出来说话。
提都斯以为我要干掉他灭口,脸上不由变了颜色,直问:“你想干什么?”
可惜,他不是美貌少女,而是个长着小胡子的男人,我对他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只是和善地龇牙一笑,说:“军法官,原总督大人的死多少与你有关吧?”
提都斯也不是好吓唬的人,立即反击道:“你可不能这样信口胡说,离我远点——我可要告你诽谤啊。”
“可是,上尉,无论你怎样提出对自己有利的证据。”我意味深长地说:“这些文字语言游戏只在文明可以杀人的时间地点有效的。我现在只要振臂一呼,号召大家先清算某些人应对前总督之死负的责任,恐怕那些五大三粗的大兵是不会听你说什么的,也许给你一枪都算是最客气的待遇了。在这种混乱情况下,中将大人怕也护不住你的,你要三思啊。”
在说这些话的同时,我小小地干扰了一下提都斯的精神扰动,让他对四周的危机四伏感有了进一步的深刻认识,而且以他心有暗鬼的心理状态,只怕会把周围人对他的不怀好意更加放大十倍来体会一回。他的态度顿时老实了不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总督?”
“小提,你最好不无视自己的处境去惹火烧身。你如果配合他们对我不利,把我整了下去,你可要知道,就没有别的人掩护你的失职,甚至是犯罪了。”
提都斯沉默了。我不需要用力去深入他的思想便可以知道,在巴瑞特之死这件事上,他并非他所说的那般无辜,最最起码,耽误老巴的正确指挥之罪是免不了的——只要有人拱他。而以他一向恶劣得惊世骇俗的人际关系,三星人最想食之而后快的英雄榜上他肯定排在我前面,而且他居第二没人敢居第一。我候了一会,确定他的心理压力已经累计到一个相当的程度时,才又开口说:“我暂时无意对你不利,放心吧。你需要立即确定立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如果你不自量力地与他们合伙诬陷我的话,我的反击将是你们这些鸟人都无法承受的。”
“我明白了。”已经被我征服的提都斯答道:“我会严格按照程序主持本次会议,坚决禁止非对等诉讼行为的发生,这点你放心。”
“跟高级知识分子说话是比较省力。”我的声音突然变轻了:“军法官,这种事的经历是很有意思的,你将大有收获。任何人都会有利用法律手段掩护自己的后路的时候,早做准备会让自己无往不利。”
“怎么看起来你应付这种突发情况很熟练的样子?”提都斯颇为不服地问。
我见成功威吓住了他,不经意地说:“姜还是老的辣嘛。”
提都斯到会后,宣布采用圆桌评议法来举行此听证会,他为了表示公正,特地退出表决范围做主持官员。因此这种平局的可能性便没有得到丝毫的改善。不过中将他们一伙好像并没有把提都斯计算在内,起码没有当面露出失望神情。
此次会议的布置好像他们插了不少嘴,那个位置摆放就非常有斗地主的意味。奥中将一伙面对着坐中间,陈琪一伙坐他右边,亚当斯的坐左边,把我丢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对面三堆人略成半月状把我围着。这种坐法在公开场合叫三堂会审,民间粗俗的叫法是三娘教子——干什么,示威啊!还不知谁给谁下马威呢。我去张望到是这种情况,立即跑回去穿戴了ghost套装才过去。不但全副披挂要你命3000等小型冷热生化兵器,还戴上了防毒面具,上套ghost眼镜。往那里一坐,占了两个人的位置不说,看着非常象一头臃肿的黑色野猪。只要是正常人,看到我这样的装扮应该都会立即忘记战争之伤痛而立即产生快乐到狂笑的情绪,起码我这边人都被感染了,笑个不停。奥维马斯先开始想假装看不见,可笑声几次打断了他开头念的长篇大论,导致他恼羞成怒,拍桌子喝道:“黄中校,请你自重点,把那个恶心滑稽可笑的猪嘴拿掉!”
这可好,我这边早就畜势待发,等待他们打响第一枪好来上纲上线了。这种事我经常与洋子对练,她的水准不在我之下。于是乎一个响指打去,洋子朗声说道:“中将大人此言差矣。”
奥维马斯还没反应过来,陈琪旁边那个叫王学平的少校已经叫了起来:“你一个小小中尉在这里起什么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我一听他这话,立即破口骂去:“你他妈混哪里的,一个区区少校,在我眼中看来也跟中尉差不多,你就大多了?这里就有你说话的份了?主持人都没反对,中将没都发言,你抢着放什么矢?给我闭嘴!谁家的狗,自己看紧点!”
那边大概都想不出我这样一个表面斯文的高官能骂出这些粗俗之辞来,一时个个措手不及。就在此时,提都斯及时地行使了他的职权——他也没几次能在人前顺利行使职权的时候,有此机会怎能不用。他敲了敲锤子,说:“阿尔法那边的,现在没有轮到你们发言,请注意会场纪律。嗯,你是御道洋子中尉吧?有什么意见可以提,抓紧些时间说要点就是了。”
有了我的支持、提都斯的默许,洋子一口气丢出一大篇檄文来,从防毒面具的概念、使用效果和政治意义入手,一层一层地交叉链接,杀得奥维马斯黯然汗下,张口无言时,我又加了一句:“中将大人,你怎么能够把维系我们士兵生命的最重要的一部分称为恶心、滑稽加可笑,还是猪嘴呢?当然,在座的都是军官,大家都是文明人,受过高等教育,不会做出有违自己身份的事。可是这里的上万士兵可就……”
正在此时,外面响起了震天价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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