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海洋
鲜保縡errari在一边带着,自己也尽量不说话,免得出丑。给陈琪这样一长串话镇了,完全说不出什么反驳语言来。巴斯克冰干笑两声,说:“黄而是下官的好友,说话不免随便,这个也不怨他。下官……这个文化水平不高,举止言语不免粗陋,也望长官莫要责怪。”陈琪淡淡一笑道:“您说笑了。”
这时各式菜色已经陆续上了上来,waiter给我们倒上了红酒。陈琪姿态风雅,谈吐间用词尤其讲究,不少语句虽然是用汉语说出,在我俩耳中听来却如外语一般。我俩冷汗直下,均生跑路之意。我随口吃了几口扒鸡,用白话赞了几句,又给她训斥一通。受不了了,站了起来说:“下官告辞片刻,更衣去者。”陈琪听我半近古半远古半现在正式场合专用语的说话,皱起了眉,问:“什么更衣?请你说明白些,少尉。”我几乎要窒息了,向她靠近了一步,低声但又用到刚好能让巴斯克冰也听到的声音说:“尿尿者也。”
我是被陈琪的文雅骂声轰出来的,慌不择路逃出门时,还感觉到她的字字珠玑在身后敲打我的心肝脾肺肾。上了厕所,也不忙着进去,就在外面点了支烟抽着。我这回穷极无聊,运起野鸡气功来抽烟,力求达到让这支劣质香烟一直烧到过滤嘴都烟灰不落。这样无聊的奇事,让旁边伺候着的waiter看得啧啧称奇。我愈发得意,摇头晃脑,那烟灰也始终在上面保持不落。眼看将要烧到过滤嘴,巴斯克冰脸色惨白地走了出来,靠在我身边的栏杆上,冒出一句:“怎么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哪,主星上的女孩都跟她一样吗?”
给他一打岔,我一分神,口一松,烟灰落地摔成N瓣。我无限怜惜地看了烟灰一阵,说:“不要放弃自己的理想,主星上好女人多得很。就是咱局里的,我也能给你介绍俩稍微正常点的。”巴斯克冰也点了支烟抽上,边摇晃手中的烟边发牢骚:“怎么是这样啊,消受不起。你帮我陪她,我先闪了回家睡觉去。”我冷笑不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来了就别想溜!这事情因你而起,少把擦屁股的勾当甩给我干。走,咱哥俩一起再进去给她洗刷吧。”
其实这一顿宴会,除了没达到巴斯克冰的期望外,还挺值得回忆。陈琪这身打扮,是我看到过的最漂亮的一次。在我的印象里,她从来只是个爱穿紧身衣的名门辣妹,根本不知道她还有如此高贵典雅的一面!瞧不出这人也同我一样,有着多副面具呢,只是心机方面差得远了。
巴斯克冰的图谋遭到挫折,人也就萎靡了不少,只是赔着小心跟陈琪闲聊喝酒。
我一个人喝喝闲酒,偶尔跟巴斯克冰干上一两杯,闲的无聊就开始欣赏陈琪,也蛮养眼的,哈哈。
餐宴结束后,巴斯克冰仓惶告辞。他的这一次努力可谓是尚未开始便已放弃,可见泡妞和打仗完全是两条战线,经验值不可自由兑换。别说让他继续追陈琪,我看只怕他对主星女性的恐惧都要维持相当长一段时间了。还好他年轻,多熬些时间再搞这些也不迟。我本来想立即开溜,陈琪却不放我走,说要上天台看看风景,要我在旁边伺候着。
老实说,雷隆多没啥风景可言。当年我在天府大厦顶上看成都,起码还有个一环可看,眯上眼也能看到个花花世界。可雷隆多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一看的东西,视线只要超出了恺撒皇宫酒店的滴水檐,就是对自己心情的一种摧残。恺撒皇宫酒店的墙壁内外,就相当于主星与雷隆多的大环境区别,用天壤之别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陈琪在天台边看了一阵,叹息着转过身来,对我举起了酒杯。我站得远远的回应了一下,抿了一口,问:“心情怎样?”
“不好。”陈琪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想念家乡了是吗?北京是个美丽的城市,毕竟是现今人类文明之都。”我自嘲地晃了晃杯子:“可是那里已经不再属于我,也许也有你。”
“我会想办法回去的!”陈琪大声地说。
我不说话了,低下头饮酒。陈琪慢慢走了过来,举起杯子在我杯上碰了一下,问:“我真想知道,此时此刻,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没有回答她这种挑衅的问题。饮尽了杯中酒,转头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说:“如果你想哭,我可以暂时离开,等你心情痛快了再说。”陈琪闻言,立即换上一种凶巴巴的面容,怒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以为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我微微一笑,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凝神看着她一时惊惶无措的眼睛,温柔地说:“哭吧,可怜的孩子……”
陈琪的心灵防线立即崩溃了,靠在我肩膀上痛哭了起来。我感觉自己特别能理解她的心情,她是我们这里的下放干部中除我之外唯一知道十年禁令的人。即使她的哥哥、她的家庭或许有办法将她提前调回去,那毕竟是个不可知的未来。现实环境的恶劣、条件的艰苦、人际情况的糟糕,对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来说,都是太过沉重的负担。哪怕是我,也深深感到负担这个秘密的痛苦。在金壁辉煌的恺撒皇宫,触景生情想起北京的繁荣,顿生思乡之情,恐怕正常人都在所难免。
陈琪哭了好一阵子,哭声逐渐减弱,渐渐转为呜咽。又过了一会,她突然昂起头来,双眼直直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地问我:“你对我作了什么?!”
我耸耸肩,说:“有什么?只是让你不再那么辛苦地坚持着心防,可以好好完全放松地哭上一回罢了。这是种很好的精神疗法,我又没向你收钱……”
话还没说完,陈琪已经给了我一个清脆的嘴巴,迅速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靠,虽然打得不算疼,还香喷喷的,只是这样对待好心帮她发泄的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觉得好心没好报,郁闷了一晚上,打算再也不理陈琪。
谁知周一上班时,陈琪对我的态度仍然是一贯的冷漠和颐指气使,好像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激烈的接触,甚至那顿大餐都不存在似的。她这样的态度,不免让我怀疑起来,甚至想找巴斯克冰求证那顿饭是否存在,可他又不肯提那件事,说起来就扯到天气啦、士兵训练上。那天的宴会就我们三人参加,他俩都不承认有这回事存在,我的记忆就成了少数派报告,不可采信——那看来就是我发了神经、癔想出来的。对于具备精神异力的我,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完全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会记得扒鸡的味道。
可是,陈琪那时的慌乱无助的眼神,真是让人回味不已,那也是幻觉吗?假定那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那就让我感觉到:如果我用心去接触她,也许会发现她与我所想的完全不同。只是,我暂时没这个兴趣罢了。
3066年4月20日,GDI全球联合会在三星系统、太空总署的游说和催逼下,半推半就地通过了三星系统改革方案一号草案。这个草案允许奥维马斯舰队提升规模,升级到传说中的(司徒王制定的从未在现实中产生过的编制)行星攻击舰队,即舰队规模达到足以围困或攻打一颗有人中等规模行星的程度。具体经费一分钱不给,要奥维马斯自己去找。奥上将为此连续数月跑遍地球,尤其在日本的财团企业中游说坑蒙拐骗拿,也远未找到足够升级自己舰队的资金。三星的行星系统则完全不动,要二号草案才可以讨论这个问题。二号草案嘛,就要我们夺回阿尔法才有讨论的可能了。
洋子还在孜孜不倦地破译费里亚人的文字,已经取得了相当的进展。我们现在对他们所知甚少,许多应对方案也难以制定,需要得到进一步的信息才能有所动作。目前的工作就是加紧军备、准备阿尔法夺还作战。太空总署因战事需要,补发了拖欠一年的行星军费,一时雷隆多上扩军备战,热闹不已。
这时,我24岁,毫无作为;陈琪23岁,实际上也是毫无作为;巴斯克冰21岁,成为正在成长中的希望之星;其他的人,还没有进入星空战场。
GDI还在一边倾其所有于幻界扩展实力,一边拿些残羹剩饭敷衍对付不住伸手要钱的三星系统。
大家都还不知道,星空中的点点战火,将会怎样影响我的命运、她的命运、大家全部人的命运。
第四卷星之弃族(完)
第五卷 天上人间 第一章 突击前夜
第五卷 天上人间 第一章 突击前夜
那次离奇的、不能验证是否存在的宴会过后,生活保持着一惯的平淡。我的女同事们开始对我有了一点点兴趣,可一看我服侍陈琪还是同样的卖力,于是又愈发鄙视我。虽然鄙视,可也逐渐与我话多了起来。这种情况自然引起男同事的不满,他们跟我的关系始终保持在零点左右的水准上。好在我一点不在乎这些,因为我对他们同样没有什么兴趣。
可我对费里亚人很有兴趣,于是经常跑到军营里找人吹牛逼了解情况。他们都以为我是负责片区调查的,实际上这完全是我的自发行为,个人兴趣罢了。光是从闲聊中得到的情况,就已经相当惊人了。
根据战场上下来的士兵总结,费里亚士兵的身体结构应该完全不同于地球的有机生物。他们身体表面都有很厚的能量防御盾,也就是肉眼可见的体外光芒。
这种能量盾的损失会随时间推移而自动补充,光凭这一点优势,他们一个兵在理论上就可以当我们的n个来用(n等于几尚代考证)。龙骨兵的肉搏能力非常惊人,如果没能在远距离作战中击毙而让它靠近,就意味着屠杀的开始。这些我也曾亲身经历过,知道绝对没有夸张的成分。基层士兵和低级军官有个好处,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甚少有高级军官瞻前怕后出言谨慎的毛病。与他们相处,我感觉颇为舒心。
4月底,三星系统召集了所有上尉级别以上军官参加星际作战短期培训班,力争在未来规模更大的战斗中,高级指挥官能够在现有水准上有大的提升。我虽然给贬到了少尉,可他们还是把我算上了,拉去培训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的教学手段简直就象在填鸭,课程排得密密麻麻,一天连晚讲座在内上12节课。奥维马斯和张宁亲自来教授星际空战战术要点,也不管我们听不听得进去或者有没有必要给我们讲这些。中将大人教的是绝对正攻法,类似中世纪骑士团的那种集群作战、正面进攻。这种战法堂堂正正,打起来也漂亮,可是前提是拥有绝对强大的物资保障。我边听他讲,边想着三星预算在GDI总预算里连年下降的百分比,因此非常不以为然。
陈琪居然还客串了一回教官,讲了一堂地面特种作战的战术特点。我一向比较小看她,谁知她讲起少量优质兵力防御和突击作战理论还真有一套,不愧是国防大学的好学生。因为讲得有理,而且跟我等行星驻守部队实际结合得紧密,我听得特别认真,以至于她下课后还表扬我说:浪子回头,实在不易。看来在她陈局长无微不至不厌其烦的亲切关怀下,黄流氓有弃恶从善的趋势。
我难得当一回好学生,居然给她这么损我,心里稍有不平衡。不过没有当众跟她斗嘴,反而一本正经地向她询问了几个关于幻界第一次作战中特种部队的使用问题。
陈琪为我的好学稍微表示了惊讶后,对我解释说:特种部队不是那么用地那次作战最适合用正攻法,用大批量军队淹没过去,可偏偏考虑对方神将部队的因素过多,使用了多达200支特种作战部队合成为2个特种作战师。这样做的效果已经被战场实际证明了是相当糟糕的。打硬仗的正规陆军派得不够,特种部队互相之间又缺乏合作默契,不能在局部地区以少打多,跟对方有神将参与的特种部队根本没得拼。
我们的讨论很热烈,又讨论的是在地球上根本提都不敢提的幻界大败仗,因此不一会就围了一帮人参与进来一同讨论这个话题,连新人之星巴斯克冰都来插了两句自己的见解。奥维马斯路过听到了,下了一个结论:〃幻界的大败,根本原因是幻界局的那些家伙对自己太过自信,又完全不了解对手的情况造成的。这是GDI多年的风气所致,不光是陈老帅,谁去作总司令都是一样的结果。〃我们聚在一起揭以幻界局为首的地面GDI的伤疤,本来是非常犯禁的事,因此大家虽然众说纷纭,还都不敢说得太过。
中将大人一来就否定了GDI的传承风气,这话太猛了,我们都不敢附和他,只是陪着干笑了一阵。
培训班结业式上,张宁宣布:太空总署已经下令组织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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