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海洋
跳舞的时候,跟一个兵痞子把的妹妹碰撞了两回後,俩女人就奋不顾身地抓扯了起来。这一场小小的摩擦引起了四周窥伺她美貌的恶兵的注意,一起围了上来,转变为一场20:2的群殴。
开始陈琪跳得很凶,对她的对手又打又踢,幸好我死命拉著,不然说不定已经用啤酒瓶打破了对方的头,造成了人命案。可对方的人围上来後,她就万万不是对手了。我也没办法置身事外,先用酒瓶子、後抄烟灰缸,拉著陈琪满场游走跟那二十人对射,把舞厅打得一片狼藉。我方火力点毕竟少了对方90%,我又专心替陈琪挡架对方暴雨一般飞来的椅子、茶壶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由手忙脚乱,自己中弹无数。
这时候我多麽怀念五月那样的面积性防御法术!如果上天能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要抱著韦小宝的大腿不放逼他教我——然而现在都来不及了。我把陈琪安顿在角落上,用两张桌子挡住了对方的直射攻击,自己直窜上DJ台去抄上面的话筒支架。那东西有1。5米长,我只要拿到一支舞动起来,就是一个极好的盾牌,对方的远程攻击对我再不会有效果,我还可以把他们打得哭爹叫娘。
计算得都很完美:那些人杀到陈琪那里大约要十秒,我抢武器只用三秒,时间绝对够了。可是刚窜上台,突然一种非常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不是那麽简单!眼前只是那个打鼓的小个子而已,那麽……果不其然,他突然从调音台下抽出一把砍刀来,一刀直劈向我的右肋!说时迟那时快,要是我事先没有心理准备,把他当然完全无关的路人甲,毫无防备的直冲支架而去的话,必然给这迅疾狠辣的一刀砍成重伤。然而就在那0。5秒间,我已迅速提起精神注意他的举动,刚见他手臂向一边摸去,便伸出右臂护住右肋方向,同时手指微动,布下了六个雷之封印作防御。这一招对力大无穷的龙骨兵不太管用,对他的效果还凑合。那一刀突破封印砍到我手臂上时,已经几乎没有了力道。
小个子估计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怪事,抽刀再砍时,已经给我抢了先机。我左手飞夺了话筒支架,顺手反磕向小个子。他勉力举刀一架,几乎给我把刀扫飞。见势不妙,立即向後退去。另外一边的五六个暴兵已向陈琪藏身处呐喊冲去。我飞身窜上前去,左手在身後连环布置雷之封印防守,右手舞动支架把他们一个个都扫飞出去。跑在最前头的一个兵已经踢开了桌子,刚抓住陈琪头发把她拖出来,给我一支架刺中屁股,前面又给陈琪一记撩阴腿击中DD,翻著白眼滚到一边去了。那边的见我神勇,不敢再靠近来肉搏,远远丢过来的瓶子又给我轻易格挡开。陈琪看得高兴,躲在我身後给我加油呐喊。我哭笑不得叹道:”你别闹了,他们要是拿枪来,咱们怎麽办?”
我的乌鸦嘴一向灵验无比,话音未落,传来一声枪响。顶棚被子弹集中,落下了无数灰尘。要论现在的场面,也算颇为宏大的黑帮械斗现场,只差了身後的教堂背景和四下翻飞的白鸽。场内的人都没带防毒面具,给这积累多年的灰尘呛得睁眼不能、咳嗽不已,械斗顿时停止。好不容易睁开眼时,只见宪兵队的杜荣上尉带著一小队人站在中间隔开了我们双方。杜荣跟小个子说了两句,带著他到我们这边来,对陈琪敬了个礼说:”首长,这都是误会一场,呵呵,哈哈。大家不打不相识,呵呵,哈哈。你们还没见过吧。”
无论是什麽身份的人,在这种场合相见都嫌不合时宜。杜荣可不管这些,他是来和稀泥的,又不是给我们引见的。他指著小个子说:”这是第一步兵营的营长,辛巴同志。他可是我们雷隆多的军体全能选手啊,武学高手,高手……”(说到这里,小个子不由狠狠瞪了我一阵)”……这是我们雷隆多的二号首长,情报局陈琪局长,还有黄少尉。大家都是自己人,见个面说清楚就没事了,对不对?”
我和小个子辛巴都很屌地歪著脑袋瞪著对方不说话,眼中都透出了万分不服气准备继续大干一场的神色。杜荣看著紧张不已,生怕我们真不给面子继续打起来,他又不可能下令部下对我们发射橡皮子弹。这时,虽然挨了一瓶子,额头有些流血却仍然风情万种的陈琪解围了:”呵呵,都是误会,误会。久闻辛营长大名,最近好像一直在地面上征兵?所以无从得见。今日一见,果然英豪盖人。不但身手敏捷,鼓也打得好。改日可否请到敝处一会?”
辛巴既然能在这里当雷隆多第一主战部队的第一步兵营营长,毕竟不是只会胡乱打架的野蛮人。他迅速按下了怒气,很随便地说:”承蒙陈局长看得起,日後当又再聚的机会。下官今日不查,几乎给小人冒犯尊驾,回去後自当严加约束。”
既然这麽说,这件事当然就这麽算了。杜荣松了口气,陪著我们一起出去。然而我与辛巴仍然狠狠地对视不已,大约是天生的对头见面,不死不休。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那种热切期望战斗、屠杀的神色,给我感觉如同一头饿狼般狡诈凶狠,看来雷隆多对他和他的第一步兵营的谣传不是空穴来风。不知巴瑞特是否觉得我也是这样的人呢?直觉告诉我:我与他之间将会有很多事发生,这不过是开始的见面仪式而已。
杜荣一行的车队把我们护送出第一步兵营的地盘後,告辞收队了。我开著吉普送陈琪回到她的住所面前,放下她正准备回去时,她突然在台阶上回过身来,问:”刚才我对你说的话,你听到了吗?””没有。”我茫然地摇头。
她低下了头,突然又抬起来东张西望,视线始终不向我这边来。过了好一阵,她才下定决心开口道:”我想,如果在这里找一个伴的话,是你也可以。”
这句话毕竟来得太过突然,我不由怔住了。我转头看著她,试图从她眼中看出这是晃点我的语言,或是真心流露。可是她始终不向我这边看,无从以这种方式得知。一时间,我起了动用精神力量窥伺其内心,观察她是否言不由衷的想法,但很快放弃了。多年前我就发誓不随意使用精神力量,更何况用在这种我知道了之後可能会逃避的场合?我摇了摇头,试图冷静下来,分析出以下可能:
1、陈琪没开玩笑,我现在如果答应的话,立即可以随她上楼去和她睡觉;
2、她是玩我的,那就不用说了。
我宁愿相信後者,因为目前我还不能对第一种可能性负责。於是,我轻声说了句:”早点睡。”开车逃走了。
回宿舍的途中,我放慢了车速想这个问题。如果我与陈琪的年龄都大十岁,在我三十四、她三十三的年龄上,也许可以很轻易地对这种似是而非的邀请作出反应。无论怎样,都不会对自己造成什麽困扰和麻烦。那个时候,人往往已经经历了足够的事情,只需要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即可。然而,这时我们都还年轻,都还负担著寻找自己幸福的责任,轻率地作出选择是不可能的,想必陈琪也只是一时冲动说出那些话而已。
分析来分析去,无论如何也不能得出我的魅力吸引她这麽说的结论。我叹著气回了宿舍,不顾身上的淤伤血污,倒头便睡。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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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上人间 第八章 故乡鸿雁
第五卷 天上人间 第八章 故乡鸿雁
打架之後的第二天,我没有见到陈琪。她也没有给我打电话,头一天的事既没有人证明、也没有人否认,就那麽消失於空气中。我抛却杂念,蹲到网吧里做生意。松田静那边的解剖工作好像告一段落,她也跑来帮忙了。有了她和寒寒,生意实在好得让我心烦让别人眼红。作资本家剥削别人的感觉挺不错,我只用搬个藤椅坐在门口吹风看书,或者偶尔上去跟人家切两把就行了。听到他们恭恭敬敬地喊我”老板”,感觉比原来行政上下级时心不甘情不愿的喊法要好受多了。
到中午饭时间,网吧里面还是人满为患,我又负责起倒买倒卖盒饭的生意来,另外又赚一笔。把里面的上帝们伺候好了之後,已经一点过了才轮到我、寒寒和松田静吃饭。我通过寒寒传译问她:”解剖工作的结果如何?””差不多了,基本可以断定是批量制造出来的有自动学习功能的生化武器。真宫寺那边的研究麻烦多了,可能还要很久。”松田静很恭敬地回答。”别那麽客气,咱平级的。”我在肩膀上比划了一道杠的标志。松田静听了寒寒的传译,忙不迭地说些大概是不敢不敢的话。我奇怪她怎麽那麽客气,寒寒解释道:”人家很崇拜你啊,大英雄。”
我想,十年後的27岁松田静想到现在她的表现,一定会觉得这样的盲目崇拜很可笑吧。”明天会有家乡来信,我帮你拿好吗?”寒寒突然问我。
三星上禁止与主星直接通信,尤其民间通信,基本被完全阻断。主星来的士兵军官包括我们干部团的,都只有一年一次与那边通信的机会,稍稍慰籍些许思乡之情。虽然那些内容都要被拆开严格审查甚至删改过,也总比完全没有的好。我早知道这一天快到了,可又打心眼里不愿意那麽快到来——到来之後,就要再等一年才会有下一次通信了。我默默地点了点头,用日语说了句:”拜托了。”松田静突然发觉我会说两句日语,大惊小怪起来,叽叽喳喳了一通,我只有干瞪眼看著她。
提起了这件事後,我心情就不太愉快,在门外藤椅上躺著发了一天的呆。晚上寒寒和松田静回去後,我接掌门面,跟留下来包夜的家夥们血战到半夜,方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松田静来接了班,她没有吵醒我。我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刚刚洗漱完毕,寒寒给我拿了信来。如我所料,没有我父母的来信(混这里毕竟不怎麽理想,他们估计懒得理我),只有小淫贼和ferrari的来信各一,都是立体摄像光碟。我找了个没人用的机子,先把小淫贼的来信光碟放了进去。
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想象看到小淫贼那样焦虑、狰狞的面目。他情绪过於激动,以至於经常语无伦次。总长15分锺的信中,他大概地说了一个月前发生的一件事:他和杨岚到四川调查一宗案子时,在成都金蓉大酒店舞厅里与一夥流氓发生了械斗冲突。按照小淫贼和杨岚的身手,不可能一开始就吃亏,即使对方人多,他们跑也跑得掉。谁知他们刚刚跑出门,身後一个矮子取出了便携式格林机枪对他们扫射,打死无关人员四人,杨岚重伤(他说到这里时,哭得不成人形,说杨岚的後腰部几乎都给全部打烂了),现在还在成都特种医疗设备研究所里接受我带来的那种肉体严重损伤康复设备的治疗。小淫贼因为随时穿防弹衣,只是擦破些皮,但是因为有平民受伤,给随即赶来的成都警察和GDI监察部门抓起来审查了十多天,最後给ferrari保出来的。
他居然会如此倒霉,的确大大有损他无敌幸运小淫贼的声誉。我看他哭得那麽伤心,倒蛮佩服他和杨岚表面上看起来完全属於狗男女的组合居然会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小淫贼这辈子怕是玩到尽头啦。
我为其不幸默哀时,小淫贼的脸突然凑近了镜头,怒吼道:”大黄,你是我大哥,我指望你给我报仇了!我这边没找到绝对可信的情报,但是有消息说那些人是三星系统的。我知道那系统人数很多,但你一定要给我留意调查,擒获凶手。我郭光不报此仇,势不为人!这案子也是今年中国GDI内情局的一号大案,你一定要帮这个忙。对了,我作了个全息照片,你看。”
小淫贼的绘画功夫很差,我确信他画出来的绝对与凶手面貌有很大差异。可是,那双眼睛却非常传神而熟悉,饿狼一般的眼神!我突然想到了辛巴身上,他前一阵都在地面上征兵,有作案时间。但是,如此简单的破获一号案,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何况全息照片上的人除了眼睛没一点象辛巴。要无缘无故地将雷隆多第一主战军队的首长捉到主星去审判,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我仔细观察了一会凶犯的特征,取出了郭光的光碟,放入了ferrari的。
屏幕上终於出现了可谓朝思暮想的女友面容。我的心情激荡不已,颤抖著手点了根烟,凑近了静静的看著。这一段应该是在初闻我在雷隆多上出事时拍摄的,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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