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海洋
屏幕上终於出现了可谓朝思暮想的女友面容。我的心情激荡不已,颤抖著手点了根烟,凑近了静静的看著。这一段应该是在初闻我在雷隆多上出事时拍摄的,衣服穿得比较厚。她面对镜头,调整了一会姿态,开口说:”你现在好吗?收到这信时,又过了几个月了,真不知道这些时间里,又会发生什麽事呢。这些天,我都在为你担心不已,但你一定会没事的。至於官职的升降,本属很平常之事,你不必过於在意。”
她停顿了一会,抬起眼来说:”最近我才知道了十年禁令。虽然三星系统封闭的滴水不漏,但这件事上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我事先有所准备,应该可以提前得到消息阻止你的前去,但现在一切已晚。你唯一的一次青春岁月因我的疏忽而耗费在荒芜的宇宙边缘,用任何语言都无法表示我心中的歉意和悔恨……””关你什麽事?是我自找的。”我喷出几个烟圈,仰首苦笑起来。
他那边似乎已经预料到我会有什麽应对,说:”我知道你绝对不会责怪我,而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但这对你是不公平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也许你根本不会面对那样的选择,我想,你迟早会知道那些事情。对你隐瞒这些,是我的不对。”她说著说著低下头去,声音也逐渐低了下去。
我对著屏幕无言,她也没有说话,我和她之间出现了难有的沈默。过了好一会,她抬起头来说:”我最近想了很多。即使十年後你能从三星上回来,我也未必有信心再面对你。那时我已年近不惑,光想一想都恐怖不已。所以我想……我没办法继续等你了,可能很快就会结婚吧。你在那边也一定很寂寞……”她的声音呜咽了,眼中似乎渗出了点点泪光:”你一定要找到自己心的归宿,找一个好的伴侣。十年後,一定要带她来见我。就算不能相见,知道你能够幸福,我也知足了。”
後面出现了短暂的无信号片断,但是时间还早,後面应该还有很多内容。我抬头向著天花板,用尽全力盯著天花板。悲哀的感觉从身体的四处慢慢流淌出来,逐渐势不可挡奔涌至心头,直冲脑海。我用尽全力控制著自己不要流出眼泪来,但是视线仍然逐渐模糊了下去。她说得很现实,那正是我不愿去思考和面对的问题。我们之间本已有了五年之长的时间壁垒,更何况现在又加宽了两倍。就算我还维持著当时虚伪的自己不变,十年後如何相聚的问题都无法想象。心中仔细回味著她说的话里每一个字,每过去一个字,心里就好像被锋利的剪刀刺进了一层。网吧里还有别人,我不能惊动他们。飞快地举起袖子拭了一下眼睛後,我又低下头来看著屏幕。
画面变了,好像是最近补拍的,衣服都要薄很多了。Ferrari一脸疑问地开口问:”你到底是怎麽了?郭光回来告诉我发生的事,我简直不敢相信。难道我所认识的善良、诚实、随和的你,都只不过是虚幻一场?虽然……陈家的人给我传来了你的资料副本,可我还是难以置信。这些姑且不说,後来又听说了你和陈琪之间的一些事情。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这样做,现在我已经无法预料你的内心想法。但是我要劝你:如果这麽做只是为了接近她、伤害她以报复陈少将,请你住手。陈琪是一个好女孩子,虽然有著她那个年纪的女孩固有的骄傲和古怪,但本心确实不坏。她跟哥哥的关系不好,她哥碍於血缘关系、家庭压力才不断的保她,他自己都对我说过许多时候很讨厌她。如果你这样不择手段的伤害她,对陈少将不会有什麽切肤之痛,但我却会深深地恨你。”
我不想听她说这些。看看後面也就一分锺不到的内容,没什麽必要再听下去了,便伸手强行退出了光碟,双掌一合拍成了碎片,丢到了烟灰缸里。静坐著稍微平静了一下心情後,疯狂地投身进飞车大赛里去。
网吧的生意越来越好,逐渐许多新人都来了。甚至那天晚上跟我打过架的几个第一步兵营的士兵都来了,我没计较那天的事情,照常接待。不到一周,我估算起来大概已经有二、三百同乡来跟我打过招呼了,逐渐心生扩大规模的想法。
寒寒连续在局里值了一周的班,好生休息了一回,才回到网吧了顶替松田静。我与她在门口吃晚饭时,讨论起扩大经营的问题。她没有问资金的事情,倒提出了一个问题:”这样恐怕会跟地方势力产生冲突吧?””什麽意思?”我挺佩服她预先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这里已经成为雷隆多的又一文化娱乐中心了,逐渐会有自己的社团文化产生。而且拉来了太多本来属於别的势力的人,恐怕时间长了人家会起坏心吧。”寒寒提醒道。
她说得没错,可我仰天大笑道:”我怕谁来?!”
寒寒很明显对我的爆发性自信不当回事,没说几句就转移了话题。我们一不小心说到年度通信的事,她突然来了精神:”对了,你的女朋友给你来信怎麽说?我看到还有光光的信呢,给我说说吧,如果可以的话。”
我苦笑著看了她一眼,说:”光光还好,运气好。只是他女朋友跟人打架打掉了半条命。我老婆嘛,把我蹬了。”
寒寒连忙向我道歉,说不该问这些,我挥挥手说算了,随口问:”你呢?”寒寒笑了笑,说:”来这里之前,家里曾给我介绍过一个不错的人。他这次也给我来了信,还可以吧。他约我回去後结婚,我还没想好怎麽回答他。”
我的心突然抽紧了,充满了一种非常失望的感觉。我竭力不让这种感觉从脸上表现出来,晃了晃脑袋说:”这里呢?你这麽出色,也会有人给你写情书吧?”寒寒轻笑了一声说:”你少来这些。不过,你那个兄弟倒给我写了一回情书。那个小兄弟,我也给他写信玩吧。这麽近还用写信,他不是一般的腼腆哪。”
靠,巴斯克冰也来凑热闹啊。我心中失望之余,突然发现原来寒寒在我心中始终占有一席之地。我始终奢望著她可以始终等我,在我受伤流血的时候可以永远欢迎我的回归,可这样的非分之想确实太过分,我实在没有任何理由要求她这样做。现在可好,这时我终於知道她也已拥有独立於我的、自己的人生。也许我只有孤寂一人这样过下去了。发了一会呆,我腾地站了起来,向网吧里几个熟识的学弟叫道:”走不走?我请客喝酒!”
我们喝了一晚上,醉得找不到方向。我严重违反酒後开车禁令,送他们一个个回家後,自己回去的路上给夜风吹多了,不住地打喷嚏,明白自己要感冒了。正在此时,眼前一黑,吉普撞到了电线杆上,我的身子直飞了出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邻床就是大胖。我头痛欲裂,努力振奋精神问:”我怎麽了?”大胖把宪兵队开的罚款通知和修车帐单拿过来,然後又拿个镜子给我看:”你醉酒撞车没怎麽受伤,只是烧得象个关公一样。”
果然,我烧得满脸通红。自从韦小宝教我野鸡气功以来,我身体健壮无比。即使醉酒风寒,也从来没有认真地病过一回。这些应该都是伤心之下,风邪入体所致。回想一下,都是自找的。我哪里还有资格去寻找什麽幸福,那些好的女孩本来就不属於我这样的人。那样瞻前顾後、痴心妄想也不会得到什麽东西,我还是该怎麽过就怎麽过吧。
还好,现在当了老板,社会地位稍有提高。不仅学弟学妹们多有探望,情报局那些人也都来看望了我,感觉挺好。寒寒和松田静两人交替著看护我和守网吧,做到护理开张两不误。既然住院这麽爽,我也就趁机多休息休息,懒得出院了,一口气住了半个月院。陈琪来看我那天,我已经完全痊愈,只是在装病。戴著圣诞老人式病号帽、含著体温计式棒棒糖,含糊不清地问:”来欲何为?”
我和陈琪之间的关系很奇怪,基本没有什麽拖泥带水。我们之间发生的许多事,要麽存在,要麽发生後就立即不存在,干净利落。她上次对我说的那句奇怪的语言,我俩都完全不提起,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时大胖已经出院,这个干部病房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倒可以作个倾心之谈,可惜两人都没这个意思。陈琪笑了笑道:”黄老板,你的声望如日中天,这麽赖在医院里怎麽可以,我是来劝你出山的。””终於想你的狗狗啦?”我咯吱咯吱地咬著温度计,盯著陈琪惊奇的眼睛,从嘴里拽出半截:”要吃不?”
她迅速拒绝了这种恶心食物,捏著自己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我。过了好一会,她才说:”算了吧,你我之间正常一点相处好不好?不要互相折腾了吧。”
我真想提醒她这一切不正常的关系都是因她而起的,不过这个女人善於使用她的美貌耍赖皮,我说了也是白说。与她斗争几个月,有些疲倦了,现在当老板,那个人形犬的称号也不利於我的形象,这麽算了最好。我默默点了点头。她见我没有继续捣蛋,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道:”这样就好。你别装病了,快点出院跟我走,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哎哟,我肚子疼……”我缩进了被窝号叫起来。
陈琪好容易把我揪出了医院拖回情报局,叫我自己到内勤那里领装备。我跑去一看,居然是那套全配的ghost服,心中纳闷不已。待陈琪换好了衣服出来,连忙采访道:”这是去干什麽?””攻打阿尔法。”陈琪盯著我:”吃惊吗?””确实挺吃惊的。”我搔了搔脑袋:”雷隆多的兵还没死光啊,怎麽都轮到我们这种超昂贵装备的人上战场了?”
随即召开的会议解答了我的疑问:经过近4个月的周密筹划,奥维马斯舰队和雷隆多军队已经基本准备就绪,阿尔法夺回作战计划已经讨论到第三稿。现在有一些核心问题需要上面点头才能解决,尤其突出的是编制问题。奥维马斯舰队已经扩了编,但没有相应的战斗力量;雷隆多只有半个师(两个独立团)的编制,但是经过几个月的调集和招募,现在总兵力已经达到2万3千多人,是原来的三倍。因为缺乏机械化部队装备,主要增加到步兵中,造成步兵部队的人数达到原来的五倍以上。这个时候,编制没有解决就造成了一个营长管到了正规一个团的兵力这种不合理现象。为了有效调度,雷隆多内部在班以下还设了”小班”这样的作战单位,相当於班(同理,班相当於原来的排,连相当於营)。但级别不够,无论如何运作起来怪异无比,各级军官少拿钱多干事也多有不满情绪。为了最後审核一回作战计划,同时现场办公解决这些实际问题,GDI太空总署的元老们亲临雷隆多召开战前部署会议。巴瑞特等军方准备好了材料和糖衣炮弹准备向那些老头们要编制,而情报局的任务是配合警卫部门一起作好保卫工作。
66年6月10日,老将们的座机陆续地抵达雷隆多空港。战火即将再度燃起,费里亚突击之後的几个月悠闲时光从此一去不再。
第五卷 天上人间 第九章 第二次的亲密接触
第五卷 天上人间 第九章 第二次的亲密接触
此次会议级别是GDI控制三星以来,三星前沿举行的最高一次。具体化表现在巴瑞特那样的猛男只轮到在门口边上放一把椅子,他的助手都得站着旁听;牛人奥维马斯中将和他的几个幕僚级别与巴瑞特相同,但因为直属太空总署而不是太空总署三星分局,所以在名义上稍微高一点点,荣幸地获得了坐最下首的权利。
陈琪这样的二号首长无法跟那两人相比,沦落到跟我们一起放哨。她自称不在乎这些,说不想在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在一群老头子色迷迷的目光下咳嗽,我就姑且相信她一回吧。
正式的保卫力量很神气,为了这次大会,专门赶制了崭新的制服。三星系统除了高级军官定期发新制服之外,下级军、士官和普通士兵制服讲究反复使用,退伍士兵的制服上交后打几个补丁,最多染染色又重新发到新兵手中,以至于不少运气不好轮到翻新过多次制服的穿得跟叫化子一般。以上都是废话总之我们很难得地在雷隆多看到了穿新军服的人,方才发现三星系统的军服还是蛮好看的。
除了那些穿着光鲜、手持仪仗队步枪的明岗外,就是我们这一队放暗哨的。
为了准备这次会议,核心目的是为了从那些老头手中挖出些米米出来,雷隆多方可预支了不少血本出来。这次给我和陈琪的ghost服修复之后,升级了电能储备模块,能够提供持续隐形三十分钟的电力。警卫连划来了六个配备了ghsot装备的,与我们一起担当隐形暗哨,分四组轮流值班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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